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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神》第516章 危難無法摧毀哥蘭!
  第516章 危難無法摧毀哥蘭!

  夜間時分,拉森鎮開始下雨,傷兵們微弱的哀嚎聲很快淹沒在雨水的響聲之中,此時的哥蘭人們還不知道,拉森鎮前方的靴子堡壘已經被攻破了,更多的軍團在被派往拉森鎮,無數雙目光將齊聚在這個城鎮之上,無數人將憑借這一隅之地見證哥蘭的存亡。

  在安博男爵的指揮下,即便是夜間,即便下雨,哥蘭人也馬不停蹄地搶修防禦工事,他們事前將小鎮內外的樹木全都薅空,修補著一個個木製塔樓、柵欄、拒馬、還有戰壕的地刺。

  雨水密密麻麻地飄落著,韋塞特闔著眼睛,明天是最後一天了,只要明天拉森鎮沒有淪陷,自己的父親就能完成合圍。

  這位伯爵之子緊張得睡不著,但他又必須休息,他只能闔著眼睛,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他不再感到絕望與恐懼,此前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滿腔都是鬥志。

  雨水嘩嘩落下,一直到清晨時分都仍未停歇,矮人們經過一夜的休整之後,似乎再也等不及了,在密密麻麻的雨幕之下,發動了小規模的進攻。

  大約有兩千多個矮人朝著拉森鎮撲去,但轉眼便被搶修好的防禦工事給吞沒了,接連的雨水極大拖延了這群矮人們的行軍步伐,讓他們在矢石下成規模的滑倒,號角的余音還未遠去,這場小規模進攻就失敗了。

  矮人被打退了,並付出了幾百人的傷亡,這小小的勝利提振了哥蘭人的士氣,但更大的危險還在後頭。

  “他們是在試探性的進攻,如果雨小了,或者雨停了,他們就要像瘟疫神的蟲子一樣撲過來。”

  安博男爵面色凝重,轉頭面向韋塞特道:
  “祈禱雨不會停吧…如果雨不停,而且土地沒那麽泥濘的話,我們的騎兵就能取得最大的優勢。”

  韋塞特聽到之後道:

  “斯卡蒂會庇佑我們的,希望土地不會泥濘到絆倒馬腳。”

  雨一直在下,矮人的幾個軍團長們一直等候著雨停或者雨小的時候,否則矮人將會遭受重大的傷亡。

  而一旦有了合適的進攻時機,軍團長們相信他們將以兵力優勢,輕而易舉地奪下拉森鎮——他們已經在這裡齊聚了七個軍團了。

  到了臨近正午時分,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雨水變得遠比之前要小了,矮人軍團長們在商議之後,當機立斷,要求集體吹響號角,一時間仿佛天地都在震動。

  成千上萬的矮人們,如同蜂群般,開始分兩個方向進攻這個微不足道的小鎮,只要他們奪佔那裡,他們就將看見王城諾朗的城牆,並在可以預見的時間內,佔領整個王國。

  血液的臭味、泥土的腥氣飄蕩在半空中,號角、喇叭、哨子、戰鼓等等聲音刺耳地在空中回蕩,矮人們爆發出戰吼,朝著哥蘭人的陣地推進著。

  哥蘭人們頭盔上布著雨滴,投石、箭矢不斷地阻擊著數倍於己的敵人,泥濘的土地讓矮人們的行軍速度遠比之前緩慢,而矮人們的矢石又大多被拉森鎮的防禦工事所阻擋,此刻的他們像是一個個挨打的沙包。

  韋塞特派出一隊騎兵,對矮人軍團的側翼展開騷擾和突襲,但矮人的軍團長們吃一墊長一智,伯爵之子很快便發現,隨著騎兵們發起騷擾進攻,矮人們開始從陣地中派出後備兵力,企圖包圍側翼的騎兵。

  不得已之下,韋塞特讓騷擾和突襲的騎兵撤了回來,雨水讓矮人們的行動速度變得緩慢,包圍而來的矮人軍隊撲了個空。

  戰場的形勢不容樂觀,坐鎮拉森鎮內的安博男爵很快發現,矮人們的兵力遠勝昨天,他隱約意識到了靴子堡壘的淪陷。

  安博男爵不由仰天長歎,悲觀地念叨起家人的名字,在低聲向神靈們祈禱之後,他火速地下達各種命令,盡管這些命令都很及時,但在矮人們如潮水般的工事之下,拉森鎮的守軍們開始步步退後。

  高大的巨人們推動著巨型床弩,但從昨夜下到今天的雨水將床弩浸得濕透,射出的攻城弩箭變得有氣無力,不得已之下,矮人們將這些平日裡引以為豪的攻城器械暫時棄而不用,反正他們有足夠的士兵來踏平這個小鎮。

  隨著矮人軍團抵達拉森鎮低矮的城牆,成百上千根長矛刺出,成百上千柄長刀砍下,慘烈的白刃戰再度開始,雙方開始不斷拋下屍體。

  看見矮人們抵達城牆,被哥蘭守軍們所牽扯,韋塞特故技重施,騎兵們發揮機動優勢,甩開了想要包圍他們的矮人部隊,而後朝著矮人薄弱的右翼開始突飛猛進。

  韋塞特高舉長劍,騎兵們齊聲發出戰吼,戰馬垂下腦袋,伸長脖頸,馬蹄聲震動大地,哥蘭的旗幟在飄揚,騎兵們挺直長矛,開始分批次地衝鋒,他們呐喊著“危難無法摧毀哥蘭!”,朝著矮人軍團的右翼衝鋒而去。

  “為了赫裡斯!”

  一位矮人軍團長高喊,矮人步兵們在旗令下轉身迎敵,轟隆的聲響下,哥蘭騎兵與矮人步兵們攪在了一起,各種各樣的兵器在此刻亂舞。

  第一輪衝鋒當場奪去了數十名矮人的性命,但矮人們顯然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他們對這種衝鋒有備而來,竭盡全力地困住哥蘭的騎兵。

  第一批衝鋒的哥蘭人用長矛、長劍、彎刀、戰錘自上而下地擊打著包圍過來的矮人們,他們扯著馬頭,企圖轉向離開,可黑壓壓的矮人將他們包圍,他們逐漸被扯落馬下,用錘子、長矛和刀劍剁成肉醬,連戰馬也未曾幸免,矮人們恨透了這些屢次帶來重創的騎兵。

  伴隨著戰馬的哀鳴,一個個哥蘭騎兵被奪去了性命。

  很快,第二批次的衝鋒到來了,伴隨著冰冷的長矛刺穿肉體,在殺傷敵人的同時,也為那些深陷敵陣的哥蘭騎兵們解圍,他們從矮人們的陣地裡脫困,跟隨著哥蘭的旗幟迂回。

  韋塞特帶領著眾騎兵從矮人們逐漸穩固的右翼撤出,他粗略估計,騎兵隊在這輪衝鋒之中折損了數十人。

  隨著矮人們的攻勢加緊,戰場上的形勢變得愈來愈不利,城牆被逐步讓出,哥蘭守軍們無力抵抗數倍於己的兵力,而矮人們看見此情此景,爆發出了龐大的戰意,仿佛不久之後,就要奪下這座城鎮。

  韋塞特又一次陷入到昨日的僵局之中,敵人洶湧的攻勢逼迫騎兵們只能不斷地發動衝鋒,而不斷的發動衝鋒,將會讓哥蘭騎兵們人困馬乏,接連死在矮人步兵的屠刀之下。

  可怕又龐大的披甲巨人頂在了矮人軍團的正面,他們如秋風掃落葉般摧殘著哥蘭守軍的防線,哥蘭人的骨頭被踩碎,踏穿,在巨人的腳下受踐踏。

  經過一小時的激戰,分兩個方向進攻的矮人已經初步奪取了城牆,眼見此景,韋塞特知道他們必須緩解前線的壓力,於是他帶領著騎兵繞了半圈,找到了敵人的薄弱點,又發動了幾輪衝鋒。

  而與昨天同樣的窘境發生了,伴隨著衝鋒輪次的增多,騎兵部隊接連遭受到重大損失,他們在完成一個個必死的任務,他們在殺死敵人,也是在殺死自己!
  可這群哥蘭人們情願赴死,哥蘭的旗幟還在飄蕩,拉森鎮還未失守,正如昨夜的誓言,只要他們一息尚存,就將與哥蘭共存亡!

  騎兵在矮人們側後方遭受殺傷,而正面抵抗的哥蘭守軍在敵人的攻勢下步步後退,幾個矮人軍團潮水般的攻勢,竟然短暫地破開了守軍的防線,突進到安博男爵的本部附近,但幸好的事,安博男爵讓本部的步兵發動衝鋒,將突進過來的矮人打了回去。

  戰局逐漸變得無望,即便哥蘭人們戰意昂然,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也不過是在做困獸之鬥,士氣在猛攻下逐漸低落,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要成為待宰的羔羊。

  勝利的天平在向矮人們傾瀉,卡爾隆德的矮人們忍不住地讚美萊恩德奧斯,高聲誦唱赫裡斯的讚歌。

  韋塞特帶領著騎兵們轉移方向,接連的衝鋒隻對矮人們造成了殺傷,卻無法粉碎矮人的攻勢,而騎兵部隊也折損了一百多人,他們只剩下七百多人了,如此捉襟見肘的局面,讓騎兵及時在戰鬥中負傷,也不能撤出,更有甚者,即使斷了一隻手也要繼續衝鋒。

  騎兵部隊轉移到臨近守軍的位置,他們開始朝著最前線的矮人發動攻勢,配合守軍的攻勢,緩解守軍的壓力,而這時,更多的矮人後備軍開始投入到戰場之上,拉森鎮的失守幾乎已成定局。

  騎兵們的多輪衝鋒沒有拯救哥蘭人的敗象,敵人實在太多太多了,整整三萬多人投入到這小鎮的爭奪之中,而守軍僅有可憐的數千人,巨人在咆哮,矮人在歡呼,拉森鎮的失守只是時間問題。

  “再拖一會…再拖一會!”
    韋塞特叫喊著,他渾身是血,嗓子都快幹了。

  雨還在下,開始變得愈來愈大,地上出現一個個滿是血水的坑窪,哥蘭守軍們已經山窮水盡了,軍旗開始接連倒下,淹沒在矮人軍團的步伐下。

  腳下的大地震蕩,哥蘭人與卡爾隆德的矮人們從上午戰鬥到了下午,黃昏已近,如血的殘陽好似昭示著王國的命運——正如太陽是時候落下,哥蘭,也是時候該滅亡了。

  韋塞特帶領著騎兵們做著無畏地衝鋒,竭盡全力地拖延矮人們進攻的腳步,混戰之中,一個矮人百夫長揮錘將韋塞特錘倒馬下,失去主人的戰馬發出一聲嚎叫,它眼睜睜地看著伯爵之子跌落在地。

  渾身是血韋塞特跌跌撞撞地爬起,他朝矮人發出怒吼,又像是朝命運發出怒吼,他高舉長劍,與那位百夫長開始血腥的肉搏,矮人步兵們包圍了過來,企圖讓這位騎兵主帥就此斃命。

  刀劍相加,韋塞特的心臟顫抖著,他咆哮著,像是頭受傷的野獸,他已經體力不支了,在與百夫長的爭鬥中逐漸示弱,很快就要當場死亡。

  哥蘭騎兵們看見主帥倒下,不僅沒有畏懼,反而調轉馬頭,齊聲呐喊,他們高舉刀劍,疲憊的戰馬又開始踏步前進,朝著主帥所在發起山崩地裂般的衝鋒,他們與矮人們奮力搏殺,刀劍相交的聲音,宛如一首悲歌被唱響。

  騎兵們硬生生衝垮了包圍主帥的矮人們,讓韋塞特脫離了險境,伯爵之子再度爬上戰馬,他抬起眼,居高臨下地看向血腥的戰場,他很快就驚駭地發現,拉森鎮裡都是矮人,他看不見多少哥蘭的旗幟了!

  拉森鎮要陷落了,仿佛下一刻,它就在被矮人踏平,而哥蘭王國的歷史將就此中斷。

  面對緊逼的矮人們,部分哥蘭守軍們開始拋下武器,放棄抵抗,將苦守的據點交給矮人,換取一條生路。

  安博男爵的本部搖搖欲墜,韋塞特甚至覺得,已經有無數人在考慮投降了。

  已經夠了…

  我們已經守得夠久了,
  已經對得起所有人了…

  大雨不斷,天穹昏暗,韋塞特緊握著手中的長劍,腳下的戰馬疲憊地喘著粗氣。

  絕望開始在韋塞特心中浮現,拉森鎮已經要淪陷了,友軍開始崩潰、投降,而援軍遲遲未至,他們還要衝鋒嗎?還要赴死嗎?
  韋塞特轉過頭,又一次,他迎上了騎兵們的眼睛。

  密密麻麻的雨簾下,騎兵們沉默著,緊握著手中的刀劍,回應韋塞特疑問的,只有自始至終堅定不移的眼神。

  我們是否要就此放棄?
  不…

  我們是否要拋下武器?
  不…

  我們是否要將家園拱手相讓?

  絕不!

  我們將與哥蘭共存亡!
  ……..韋塞特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個答案,從他們緊閉的雙唇裡聽到了沉默的呐喊,他扯著戰馬的韁繩,連發梢都在顫抖。

  “斯卡蒂啊,庇佑我們,給予我們榮光…”

  韋塞特喃喃著,戰馬的眼中布滿了血絲,這個戰友已經疲憊不堪,可當他拉動韁繩,提起手中崩刃的長劍時,戰馬仍然伸長了脖頸,開始踏步前進。

  它要跑,它要衝鋒,它要跨過這個無情的戰場,跨過無數人的鮮血和屍體,它要跑,繼續跑,朝眼前的世界怒吼!

  已經折損過半的騎兵同時拉動韁繩,正如此前一樣,慢步變為跑步,隨後變為奔馳。

  韋塞特看到,
  拉羅德在衝鋒,喀拉德也在衝鋒,

  蒙特利爾在衝鋒,奧利特也在衝鋒,
  跛腳的垃賈在衝鋒,斷手卡桑同樣在衝鋒!

  每一個他記得名字,或記不得名字的人都在衝鋒,以可怕的速度直指前方,分明是殘兵敗將的哥蘭騎兵們,此時此刻勢不可擋!
  前方就是死亡!

  可他們有著共同的意志,共同的家園,
  還有共同的話語…

  韋塞特高舉長劍,拚命將之呐喊:

  “前進!
  危難無法摧毀哥蘭!”

  隨著一聲高喊,原本人困馬乏的騎兵們,再度齊刷刷地挺起武器,每個人都明白,這是最後一次衝鋒了,之後就是死亡,所以當鑿進敵陣時,眾人齊聲高喊:“危難無法摧毀哥蘭!”

  矮人們本以為勝券在握,能夠一舉擊潰疲憊不已的哥蘭軍,但殘余的騎兵們突然再度襲來,他們仍然死戰,他們發動了最後一輪衝鋒,他們的武器大多都崩刃了,戰馬也疲憊不堪,他們咬緊牙關,向著敵人發動反攻,唱響最後的悲歌。

  他們很清楚此戰的無望,但他們更清楚哥蘭的存亡將系他們的刀劍之上!
  他們要告訴他們的敵人,告訴那位高高在上的矮人之王,哥蘭它不是矮人們龐大帝國的一個版圖,在這片土地之上,生活著數以百萬的哥蘭人,他們有著自己的生活,他們在這裡出生、老去、死亡。

  被從側翼突襲的矮人們感到由衷的恐慌,手中的刀劍都在顫抖,幾乎每一個矮人都在問:

  這些哥蘭騎兵怎麽會如此悍不畏死,他們難道就不會怕嗎?難道就不會死嗎?

  為什麽…

  這是為什麽?!

  騎兵們的刀劍,伴隨著疑問,衝殺著矮人們的陣型。

  這個答案其實很簡單…

  因為那位將軍的次子受了重傷,而他的長子也即將死在了戰場上,

  因為不止有他的兩個兒子,無數哥蘭人的兒子都流盡鮮血、戰死沙場,因為有無數哥蘭人,高唱著“危難無法摧毀哥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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