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神》第470章 什麽都沒有,但又什麽都有。
第470章 什麽都沒有,但又什麽都有。“你就這麽想跟那些神靈打一場嗎?”
做在席勒思的頭頂,索菲亞抓著席勒思的頭髮,滿臉無奈道:
“你的好勝心太強了。”
不久之前,來訪的七位神祗打道回府,要將席勒思的賭約帶回到萬神之國。
“你破壞了我的計劃。”
席勒思不滿地說道。
索菲亞沒好氣道:
“計劃?什麽計劃?你是說,你想讓那些神祗殺死你自己,從而惹怒到神?”
席勒思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
這個計劃在他心裡是模糊而朦朧的,其實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計劃什麽,只是有一個大概的計劃而已。
索菲亞歎了口氣,慢悠悠道:
“我知道…你為什麽會想與諸神爭戰。”
席勒思抬了抬眼睛,但索菲亞坐在他頭頂,即便抬起眼睛也看不到那位妖精女王。
“你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因為索拉繆斯罷了。”
明明是輕飄飄的話音落耳。
可席勒思陡然臉色一變,唰地慘白起來。
“你在說什麽?!”
大天使的嗓音有些輕顫。
“千年先知索拉繆斯,在關於他的那部神聖經典裡,那位大天使之長究竟與多少位神祗爭戰過呢?”
索菲亞的話語宛如蛇的毒液,能在一瞬間直擊內心,
“你想像他一樣,對吧…”
還不待索菲亞說完,大天使便急切地打斷道:
“不,不是!我就是我,我就是席勒思。”
索菲亞收起了嘴,這個話題,說到這裡就足夠了。
妖精女王慢慢從席勒思的頭頂上下來。
她站在靈魂之海上,遠眺著高山的方向。
聖潔的光輝,佇立在比遙遠更遙遠的地方。
索菲亞不禁感歎道:
“神到底是怎麽樣的呢?
以至於你的存在,好像就是為了祂而存在。”
席勒思沒有回話。
對於天使而言,這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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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團在這個荒漠裡走了大概三十多個日夜,卻仍未到達聖地所在。
原本從阿加之地出發,經由荒漠直抵精靈古王國的道路,僅僅需要二十六天,而運氣好的話,差不多十九天就抵達了。
只是,命運好像總是對教團開玩笑。
即便走過了三十多天,他們仍然沒有抵達聖地,別說聖地了,連古王國的影子都看不到。
之所以走了這麽久,一方面是因為沙塵暴的影響,而另一方面,則是向導的缺失。
教團一開始請了三位向導,但現在兩個向導都走了,僅剩的最後一個向導也迷路了。
由此,教團終於體驗到了先知諾恩穿越荒漠時的艱苦。
只是他們不會遇上能夠帶他們去往古王國的謊言與詭計之神。
三十多天的艱難旅程,不但漸漸磨平真教徒們的銳氣,還讓教團的水和食物所剩無幾。
沒有辦法,教團只能暫時離開荒漠,朝著荒漠的邊緣走,去往荒漠外的森林,等到補充好水和食物之後,再度出發。
他們花了大概三天的時間離開了荒漠。根據向導的推測,教團離聖地大概還有二十天的路程。
“看來我們要繞一條遠路了!”
這個消息讓整個教團大為沮喪。
教團的士氣一度低落下來,連太陽下山時候的祈禱,也顯得有氣無力起來。
“從阿加直抵聖地要大概二十六天的路程,而我們走了這麽久,發現還有二十天的路程,我們竟然花了三十多天走別人直花六天走完的路程!主啊,你為什麽要這樣折騰我們。”
維爾多激動地向老信徒抱怨道,
“這本不該如此,我們早就該到聖地了。”
聽著教子的抱怨,老信徒無所謂地笑了下。
維爾多對他眼裡的不屑一顧感到生氣,
“我的教父,你總不理解我。”
老信徒回頭道:
“錯了,我理解,正因為我理解,所以我才沒有像你這樣抱怨。”
維爾多不滿地吐了一口氣,倚靠著樹樁邊上,
“這條道路真艱難,主不想讓所有人都朝聖嗎?”
老信徒慢悠悠道:
“有的人艱難,有的人容易,我們花了三十多天都沒有走到,但有的人或許只花十幾天就到了。”
維爾多咕噥道:
“這不公平。”
老信徒沒有回話,他站起身,慢慢走遠了。
維爾多沒有注意到老信徒去了哪裡,他只是坐在樹樁邊上,不知在看什麽,慢慢地失了神。
等他回過神來時,老信徒已經回來了。
老信徒離開了很久,像是去幹了些什麽,手裡握著一柄刻刀,慢悠悠地將那刻刀塞回到衣袍裡。
“你去做了什麽?”
維爾多問道。
老信徒只是張開了手,裡面赫然放著一支口哨。
“這是什麽?”
維爾多詫異地問道。
“你做過遊蕩者,你沒見過?”
維爾多搖了搖頭。
“好吧,這是鴿哨,用來訓練鴿子的,我曾經用過這個,使喚信鴿去偷別人家的前。”
老信徒滿是懷念地說道:
“大多時候只有一兩枚銅幣,幸運的時候才有銀的,至於金子,我從沒見過。”
維爾多覺得這口哨實在新奇。
“你想要嗎?”
老信徒問道。
維爾多連忙點了點頭,想著這東西以後離開教團用得上。
可他點頭沒多久,便立刻後悔起來。
或許老信徒是在試探自己呢?試探自己有沒有離開教團的心思?
想到這裡,維爾多腸子都悔青,巴不得讓時間倒流
不過,與維爾多的情緒起伏相比,老信徒反而沒什麽變化,他笑了笑,將這口哨放到了維爾多手上。
維爾多有些後悔地將哨子攥在手心,抬頭問道:
“為什麽給我這個?”
老信徒仰頭望天,慢悠悠道:
“那哨子是我做遊蕩者時用的,吹響它,就能吸引來信鴿。
我那時將被哨子吸引來的信鴿馴服,但在成了真教徒後,便將那些信鴿都放了,這哨子也很久不用了。
洗禮後,我在上面刻了經文,我將它常年帶在身上,一直將它當作聖物看待。”
維爾多好奇道:
“什麽經文?”
老信徒卻回避道:
“等你這段時間多識一點字就知道了。”
維爾多滿不在乎地“哦”了一聲,心想道:有什麽稀奇的。
這時,老信徒突然說道:
“你知道嗎?有些真教徒教育他們的孩子,往往會引用一些很庸俗的故事。”
“比如說,曾經有個人死時身無分文,僅僅留了一部經書給他的孩子,他的孩子起初不以為意。”
“但在十年後、或者二十年後,當那個孩子落魄時,意外地翻開經書,卻發現了裡面竟然夾著一枚金幣。”
“多麽庸俗,多麽直接,就好像跟你說,只要翻開了讀了,就有財富一樣。”
“我不喜歡那樣的故事。”
維爾多聽在耳內,想了想,便開口問道:
“那麽你覺得,應該是怎麽樣的?
十年後、或者二十年後,當那個孩子落魄時,意外地翻開經書,他該發現些什麽?得到些什麽?”
老信徒轉過頭滿臉神往地看向遠方的天穹,
“什麽都沒有,
但又什麽都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