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0.被囚禁的屍體
  堅忍號，智庫圖書館。

  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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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是這樣。”

  費爾南多看向哈迪斯，道出了過往的故事。

  哈迪斯則陷入了沉默。

  在他的記憶裡，四神是在完美之城事件後，才開始加緊對於物理宇宙的侵蝕的。

  但很明顯，費爾南多一行人遇到了納垢的大不淨者。

  這甚至比黃昏突襲者遇到他們原體的時間還要早！
  而且那個大不淨者說的話
  遇到費爾南多一行人，則證明它的計劃沒錯也就是說
  他們會不會是一個誘餌？！

  一個埋在軍團的腐化種子，一個引導整個軍團墮落的引線。

  然而，那個惡魔最後說的那句話，

  “除了他。”

  那個不能接受納垢詛咒的“他”是誰？
  不可能是莫塔裡安，難道.
  哈迪斯雖然不自詡自大，但此時此刻，似乎答案只有一個——

  那就是，哈迪斯自己！
  一個納垢的大不淨者，在哈迪斯還沒有加入死亡守衛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布局埋伏他了？！
  哈迪斯一陣惡寒，難道因為自己嘗試改變未來莫塔裡安叛變升魔的命運，納垢特地派出了一個大不淨者來消滅他？
  他自己難道真的這麽重要？還是他過度解讀了？

  但，除此之外，哈迪斯目前確實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了。

  不，他可以有方法來驗證。

  哈迪斯再一次看向了費爾南多。

  “你當時的戰友，最後是犧牲了嗎？”

  費爾南多一顫，再次沉默了。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

  “他我沒能殺死他。”

  但何塞或許已經死了。

  “所以，我希望求助於你。”

  出於費爾南多的私心，他暫且隱瞞了佔卜的結果。

  哈迪斯［現在］的牌位目前是［泰坦逆位］，意味著他的計劃被打破。

  但費爾南多的牌位是［泰坦正位］，意味著只要他主動出擊，就可以勝利。

  他快撐不下去了，只能出此下策了.
  哈迪斯手持戰鐮訃告，身著呼吸系統加強版的mk3型動力甲，腰掛爆燃槍，站在全副武裝的費爾南多的身後。

  剛剛，費爾南多簡單地說明了現狀，哈迪斯當即決定回去取鐮刀。

  同時，他讓費爾南多通知了巴拉辛，封鎖了以智庫圖書館為中心的一個船區，秘密撤走了這裡所有的工作人員，機仆，或者說，是所有活物。

  費爾南多可能沒有很了解納垢的力量，但哈迪斯清楚，一點馬虎都要不得。

  費爾南多一直在智庫圖書館裡關著一個納垢的瘟疫攜帶者.截至目前還沒有出事，那真是帝皇保佑了。

  或許這位首席智庫認為是他的靈能囚禁起效了，哈迪斯也希望如此，但他還是喜歡把事情想得糟糕一些，以提前做保險。

  有可能.惡魔是故意待在這艘船上的，不暴露自己，隻待一個時機。

  等待一個，完成惡魔口中“計劃”的時機。

  除了費爾南多，沒人清楚地知道智庫圖書館裡藏了什麽。

  哈迪斯握緊了手中的戰鐮，沉甸甸的感覺讓他感到心安。

  費爾南多對他提出的請求很簡單，幫助他斬殺掉那個“何塞”，解決掉這個首席智庫的心魔。

  通過費爾南多對那個“何塞”的描述，哈迪斯確信，目前有能力抗衡它的只有靈能強大的費爾南多，以及可以隔絕亞空間的哈迪斯。

  一般的星際戰士，暴露在如此強大的靈能生物面前，無異於找死。

  或者更慘，他們在納垢的瘟疫面前，就像是抵抗力為零的嬰兒，他們會被被瘟疫噬身，然後腐化墮落。

  雖然那個怪物此刻被費爾南多用靈能囚禁住了，但兩人去近身斬殺，還是有些冒險了。

  面對一隻亞空間的生物，你怎麽謹慎都不為過。
    然而，除了斬殺，哈迪斯沒有別的選擇。

  他總不能一走了之，假裝無事發生。

  要不他就放棄去火星，甚至是上戰場的機會，一直守在智庫圖書館裡，防止這個生物逃離。

  但他能防一時，還能防一世嗎？

  亞空間對於軍團的腐蝕是無孔不入的。

  作為外來者的哈迪斯再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他想改變的是命運，那他的對手就是亞空間的邪神，祂們甚至可以跨越時間，玩弄生靈。

  他拿什麽跟對面打，就憑他的不可接觸者體質嗎？

  不，總會有辦法的。

  至少現在，他要去斬殺一個納垢賜福者了。

  哈迪斯更加深刻地意識到，不能隻跟著軍團的路線走了，不能隻按照自己之前的設想混日子了，這太被動了。

  但現在.沒有別的資源和途徑的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於莫塔裡安，哈迪斯的傾向是這件事結束後告知他。

  他不想讓莫塔裡安現在直接和納垢的賜福者接觸，鬼知道這會發生什麽。

  哈迪斯可不想納垢一個瘟疫直接帶走莫塔裡安——

  費爾南多回頭看了一眼哈迪斯，哈迪斯結束了思考，他架勢，示意費爾南多開始。

  他們站在圖書館隱蔽的一角，黑暗默默地看著他們。

  白光驟起，扭曲的靈能閃光在費爾南多的周身暴起。

  古老的咒語自首席智庫口中念出，隨著咒語的傾瀉，二者身前的書架緩緩移開——

  哈迪斯睜大了雙眼。

  金色的符文密密麻麻地刻滿了整個空間，地上畫著繁雜的陣法，滿牆都掛滿了那些帝皇賜予軍團的武器。

  無數寫滿禱文的紙張貼在粗大的鎖鏈上，鏈條則隨著靈能的波動而微微輕顫。

  最中間，一個粗暴的靈能籠子暴戾地不斷炸開白光，數條鐵鏈自房間四角延伸，死死地綁住中間躺著的那個生物，鏈端則呈現出被火燒過後，五彩斑斕的黑色。

  那個生物那個生物
  哈迪斯腦子裡嗡地一聲，有著前世記憶的他對此再熟悉不過——

  即使塗裝還是被浸出液浸泡到模糊的黃昏突襲者，即使身著mk2型甲，但
  這就是瘟疫戰士！
  在死亡守衛的母艦上一直綁著個瘟疫戰士！
  帝皇在上啊！
  無數粗大發脹，淡淡粉灰色的腸子自被撐破的動力甲腹部露出，小幅度地蠕動起伏著，在其上的破口裡，蛆蟲伴隨著黃黑色的腸液扭曲。

  動力甲的每個接口上，都緩緩地流出著屍液，它們順著盔甲的弧度，慢慢滑落，浸泡著已經發臭發綠的盔甲。

  最令人感到窒息的是，這個星際戰士的頭部，呼吸軟管和他的口舌融合在了一起，一根細長而尖的粉舌吐出，頭盔眼睛的位置則是類似蜘蛛的黑色複眼。

  哈迪斯能夠想到這雙眼睛動起來的場面，但現在，這雙眼睛則如同蒙塵的玻璃，失真而充滿痛苦。

  他的身上，還有火焰在熊熊燃燒，但火焰每燒一點血肉，那個瘟疫戰士的身上就重新增生一點。

  這個戰士這個戰士看上去死了，但是，但是他的肉體還活著，他的靈魂還囚禁在這具軀殼裡。

  即使是前世見過瘟疫戰士模型的哈迪斯，此刻也被完完全全地震驚住了。

  像是意識到哈迪斯的震驚，費爾南多淡然而夾雜著痛苦的聲音響起，
  “我每晚都在用爆燃槍燒他，阻礙他的蘇醒。”

  實際上，為了守護他的戰友，費爾南多每晚都全身披甲，睡在這具屍體的一旁。

  滿屋子的靈能束縛，戰友腐敗痛苦，流著膿水的屍體，哈迪斯這時候才意識到，他面前的這位首席智庫，是有著怎樣的決心和堅韌！

  哈迪斯深吸一口氣，刺鼻的腐臭深入骨髓，他舉起鐮刀，示意費爾南多撤下靈能籠子。

  然而，那具屍體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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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