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狩獵野牛
  夜色之中，月光之下，一道道白色的身影晃晃悠悠，出現在牛群周圍，逐漸靠近。

  成年大角牛哞哞的叫著，試圖嚇退逐漸靠近的侵略者，又在提醒自己的族人，有敵人來了，牛眼隨著骸骨亡靈的逼近瞪得溜圓，越來越警惕，內圈的年老大角牛和牛犢子紛紛起身，不安的踱步。

  對於大角牛發出的警告之聲，亡靈們完全沒當回事，他們是狩獵者，不會因為對方哼哼幾句就放棄獵物，別說大角牛哞哞的叫聲，就算是狼嚎，那也是該怎樣還怎樣，不會有所動搖。

  不斷逼近的亡靈，給大角牛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它們受到了前方這些家夥的不同尋常，那是野獸的直覺，是恐懼感，是死亡帶來的壓迫，如果有機會，大角牛並不希望面對這些入侵者。

  外圍的大角牛在壓力之下，烏黑的眼睛逐漸蒙上了一層血色，低下頭，有尖利彎曲的螺旋長角對著敵人，蹄子不斷蹬在地面上，發出踏踏踏的響動，灰土在蹄子之下升騰，這是準備進攻的信號。

  嗷——

  一名拎著骨刀的亡靈，站住腳步，頭骨中的魂火暴漲，就好像在火堆中投入了汽油，瞬間暴漲的魂火幾乎把整個骷髏頭都籠罩了，他張開下頜，衝著對面的野牛群發出了靈魂咆哮，沒有聲音，卻帶著顫栗。

  隨著這個亡靈的咆哮聲，其他亡靈也紛紛站住腳步，魂火暴漲，發出咆哮。

  靈魂咆哮並非是真實的聲音，正常情況下是聽不到的，但當成群結隊的亡靈同時發出咆哮，就會形成特殊的聲波，直接衝擊靈魂，讓靈魂震顫，讓生靈恐懼，有種死亡將至的感覺，這是亡靈特有的手段。

  相較於對付高智慧的生物，對付野獸這種智慧低的生物，靈魂衝擊更加好用，野獸的戰鬥是靠直覺的，在靈魂衝擊來帶恐懼和死亡之意的壓迫下，直覺會告訴它們不要動，千萬不要動，身體也會隨之僵硬。

  果然，在亡靈們發出了咆哮之後，外層的成年大角牛一顫，身體發僵，不斷刨地的蹄子也停了下來，眼中的血色消散不少，隱隱露出畏懼，成年大角牛都這樣子了，內層的年老大角牛和牛犢子就可想而知，眼神都渙散了。

  趁著這一刻大角牛受到衝擊，亡靈們發動了進攻，他們或拿著骨刀，我拎著矛槍、彎刀，風風火火的殺了上去。

  沒有喊殺聲，沒有大叫聲，只有骨骼摩擦時發出的哢哢響動，但在夜裡卻顯得更加恐怖。

  作為最基礎的低階亡靈，他們的行動速度並不快，有些僵硬，甚至就連普通人都能跑贏他們，更加不要說大角牛了，可是，方才大角牛剛剛被靈魂咆哮震懾了一波，此時正處於內心慌亂的狀態下，完全沒有調整好。

  見到那些殺過來的亡靈，成年大角牛第一時間想的居然不是應戰，而是跑！
  快跑，用最快速度跑！
  會沒命的！

  留下來就會死！

  那不是我們能抗衡的！
  靈魂咆哮造成恐懼感的後遺症，那種畏懼感，讓原本充滿了力量的成年大角牛縮手縮尾，根本不敢向亡靈發起進攻，掉頭就逃，就連老年大角牛和牛犢子也顧不上了。

  它們都不敢回頭看一眼，那模樣好像看一眼就會死，就好像身後有著天敵般的獵食者，追趕著他們，慌不擇路。

  老年大角牛比它們提前一步恢復過來，它們雖然年老體衰，但畢竟活的時間比那些年輕的更久，可亡靈已經到了面前，只能勉強應戰。

  牛犢子在恐懼之中哞哞叫著，想要尋找能庇護它們的成年大角牛，卻發現平時護在周圍的成年大角牛已經帶著一路煙塵飛奔而去，絲毫不理會它們。

  亡靈們並沒有急著去追殺成年大角牛，很隨意的攔截一下，就沒再理會，轉而衝向被留下來的老年大角牛和牛犢子，這才是它們真正的目標。

  老年大角牛用尖角對抗著亡靈，每當有亡靈靠近牛犢子，它們就會衝上去將亡靈頂飛，或者撞散架，然而很快，亡靈們就會重新爬起，聚合，毫發無傷的再次衝殺而來。

  一把把骨刀，一根根矛槍刺入到大角牛的身上，鮮血不斷流淌，染紅了地面，年老體衰的大角牛想要護住牛犢子，可體力已經不允許它們這樣做了，力量不斷的消失，一頭頭大角牛倒地不起，發出悲愴的哞哞聲。

  老年大角牛是最後的守護者，當它們倒下，還未成長起來的牛犢子就成了亡靈的一盤菜，很快就被屠戮殆盡，運回到了移動堡壘中。

  沒有憐憫，沒有留情，只有無情的殺戮，對於李子瑜和亡靈來說，這些大角牛是資源，是他們發展的必需品。

  所有的憐憫都是強者對弱者的施舍，在自己強盛還是留下弱者一命的選擇上，李子瑜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移動堡壘之中，一頭頭大角牛被送過來，但李子瑜沒時間去查看，伸手向前一指，下令道，“馬力全開，繼續追擊！”

  他可不想就這樣放走那些成年的大角牛，誰知道今夜還能不能狩獵到其他獵物，於其漫無目的的尋找，還不如去追擊那些大角牛。

  亡靈們將屍體運回堡壘，重新融入堡壘之中，移動堡壘的速度開始提升，骸骨引擎發動，靈魂能量注入其中，猙獰的異形骷髏頭嘴巴張開，好像噴吐著藍色的火焰，馬力給足，推動著移動堡壘全數前進。

  大角牛的時速大概是40-50公裡，和移動堡壘現在的速度差不多，但大角牛畢竟是活的動物，不可能無休止的跑下去，反而是移動堡壘，只要有足夠的靈魂能量，就能一直維持下去。

  骸骨引擎每提速10公裡，每分鍾就要消耗1點靈魂能量，現在給移動堡壘帶來的是20公裡的提速，每分鍾要消耗2點靈魂能量，李子瑜也期待著能快點追上大角牛，少消耗一些靈魂能量。

  慌亂的大角牛在奔跑的時候完全沒有隱藏，在荒原之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煙塵痕跡，移動堡壘就沿著煙塵痕跡前進，緊緊追在大角牛後面，絲毫不放松。

  衝入煙塵之中，亡靈們也不用隱藏了，藍色的火光星星點點，就好像一個個怪物，時不時還會發出興奮的靈魂咆哮。

  站在窗口，李子瑜努力的盯著前方，雖然因為塵土的阻隔，他什麽也看不清，但卻相信亡靈的感知沒有錯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