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行動還算順利，只在進入別墅的時候發生了一些小阻礙。不過可惜……”

  薑令曦看著筆記本電腦上傳輸過來的視頻，“別墅裡沒人。”

  沈雲卿點點頭，“是，根據現有的痕跡判斷，你吐血之後沒多久，梅水清就離開了這裡。”

  “溜得還挺快！”

  早就已經有預料，薑令曦並不驚訝。

  她這會更好奇的是，“你的人用什麽辦法進去的？”

  “搬家公司。”

  薑令曦：“……”

  她送給沈雲卿一個大拇指。

  這麽一來，就算在別墅裡翻箱倒櫃一番，隔壁的住戶和小區裡的物業也不會懷疑什麽。

  不得不說確實是個好偽裝。

  沈雲卿手指點在筆記本電腦的鼠標區，往前拉了拉視頻進度條。

  “梅水清在臨走之前銷毀了不少東西，但走得太匆忙，有些東西銷毀得並不徹底。這是在她那棟別墅地下室拍下來的東西。”

  拍視頻的人手很穩，也拍得很仔細，薑令曦看著視頻裡呈現出來的畫面，眉頭一點點皺起來。

  她很早就知道術士有好壞之分，心地仁善的術士會無私幫助他人，心中自有一份浩然正氣。反之亦有一些術士，為了追求強大甚至是長生不老，不惜做盡惡事雙上沾滿鮮血。

  她只是跟江昔語有競爭關系，按理說跟梅水清沒什麽關系，對方都能針對她暗地裡使壞，那麽後者的可能性就最大，但也不排除被江昔語蒙蔽的可能。

  直到看見這個地下室，看到牆上地上那些沒來得及抹除乾淨仍舊讓人覺得陰詭可怖的圖案，梅水清是個邪惡術士這一點可以不用懷疑了。

  視頻定在地上一個看樣子是六角形的圖案上，沈雲卿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雖然圖案已經殘缺了，不過我已經找到人去辨別了，現在就等那邊得出結論。”

  薑令曦把目光從那些令人不舒服的畫面移開，偏頭看向身側，“你還認識這樣的能人？”

  這人脈關系是不是太強大了點？
  老實講，她這會有點羨慕。

  “嗯，是個好的術士，能力……也還行。”

  “那我就等你們的捷報了。”薑令曦說著就要起身，“我去拿瓶水。”

  沈雲卿點點頭，正要關掉哪怕是第二次看同樣覺得不舒服的視頻，余光瞥見一條灰色的衣帶在視線裡繃直，連忙開口，“等一下！”

  提醒已然來不及。

  薑令曦隻覺得腰身猛地一緊，等意識到的時候反作用力下人又飛快倒了回去，她情急之下隻來得及轉了個身，在即將撲到沈雲卿懷裡的時候連忙伸手，按在了沈雲卿肩膀兩側的沙發靠背上。

  饒是如此，兩人這一瞬間的距離也比其他時候要近了太多，薑令曦幾乎能聽到面前人變得急促了些的呼吸聲，抬眼間視線剛好落在沈雲卿脖子上。

  雖然沒有打領帶，但襯衫最上面的那顆扣子依舊扣得格外板正。

  唯獨喉結，有些不安分地上下滑動了兩下。

  薑令曦站穩後第一時間扯出自己的衣帶直起身，看了眼還僵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沈雲卿，轉身朝不遠處的冰箱走去。

  沈雲卿在她停在冰箱前的時候，才像是重新恢復了行動能力一般，先是深呼吸了下，又覺得效果不太好，抬起手臂單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那顆扣子，才覺得呼吸順暢起來。

  隨後豎著耳朵一絲不苟地關了電腦。

  薑令曦從冰箱裡拿了兩瓶水回來，自然地遞了一瓶過去。

  “謝謝。”

  話出口，不光是沈雲卿自己，就連薑令曦都聽出來他聲音較之方才多了點微妙的變化。

  於是等沈雲卿喝了水正在擰瓶蓋的時候，薑令曦冷不防問道：“我長得好看嗎？”

  沈雲卿握著礦泉水瓶的手猛地一緊，差點把手裡的塑料瓶給捏爆，“好看。”

  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有些無厘頭，沈雲卿回答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自己耳朵尖燙得厲害。

  更是忍不住在想，為什麽陛下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要是陛下已經認出他……那應該不可能問他這樣的問題。

  但要是陛下沒有認出他，之前那些是似而非的試探又怎麽解釋？

  好在薑令曦沒讓他頭腦風暴太久，很快就幫忙解了惑，“那你剛才的反應挺正常。”

  沈雲卿：“……”

  他所有的想法都像是被一把火轟地撩過，腦子難得一片空白。

  看著那道一手拿著電腦一手拿著沒喝完的水匆匆告辭離開的背影，薑令曦端坐在沙發上，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看樣子有點不經逗，她下次還是收著點吧！

  *
  路箏箏和薑令旭敲門進來的時候先站在門口打量了下整個房間。

  薑令曦剛剛掛斷江文慧打過來的電話，見他們倆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人已經走了。”

  兩人齊齊松口氣，少了拘謹多了隨意。

  只不過薑令旭的放松連一分鍾都沒有持續到，就見他姐朝他揚了揚手裡的手機，“你是不是好幾天沒往家裡打電話報平安了，剛才咱媽把電話都打到我這了，問我你有沒有聯系我這邊。”

  薑令旭準備坐下的動作就這麽頓住了，乾咽了一口口水，“姐，你怎麽跟咱媽說的？”

  “我說你找我借了點錢，人看著還精神，沒流落街頭。”

  薑令旭這才松口氣，“我，待會我就跟媽打電話報平安。”

  薑令曦點點頭，小孩雖然叛逆了點，但還算懂事。

  “對了，你覺得你敏敏姐給你提的建議怎麽樣？”

  “什麽？”薑令旭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去專業的學校學習？”

  “嗯。”面對自家人，薑令曦是半點不客氣，“我現在也看出來了，你怕不是個能靜下心一心去學習的料。等明天回去，跟你那幫樂隊小夥伴玩的時候可以自己查一查，關於藝術生高考。有了決定，再跟我說。”

  酒店房間裡的沙發又大又軟，薑令旭這兩天都是躺在上面睡的，比他們樂隊租的地下室還舒服。不過這一次他難得有些失眠。

  他雖然已經提過一次想放棄高考考大學轉而想辦法學作曲了，但今天刷視頻的時候看到許令安以及其他高考生的采訪，心裡不是沒有觸動。

  藝術生高考嗎，那他是不是也能有機會，踏進高考的考場，而不是像今天似的只能通過屏幕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