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5·尼菈的狀態

  來到一處樹上，元辰開始嘗試接觸那銘刻在自己意識深處的惡魔印記。

  自從得到了來自荒野的加護之後，元辰身上的奧希列許賜福已經很久都沒有動靜了。

  曾幾何時，來自奧希列許的注視讓元辰感到強烈的不安，而在得到了來自荒野的加護後，元辰能夠感受到奧希列許的注視消失不見。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元辰時有時無的還是能夠感受到惡魔印記正在加深與自己的聯系，似乎是想要重新找到自己。但是這種聯系只要元辰不去回應，不提及奧希列許的真名就沒有任何問題。

  在遲遲得不到來自元辰的回應後，奧希列許似乎放棄了聯系元辰，這也讓元辰難得的放松了一陣。

  而現在……

  是因為離開了以緒塔爾嗎？

  元辰將目光望向了他來時的方向。

  以緒塔爾的遮蔽術式相較於整個符文之地並不是很大，這一點從帕若薩就能夠看出——

  當初古以緒塔爾人選擇與世隔絕的時候，放棄了大量的外圍郡縣，在外界留下了數不清的，關於失落文明的傳說。

  庇護著一個國家數千年的時光沒有被外界發現，在元辰的猜測中，別說是尋常的法師，就算是瑞茲，在沒有確定以緒塔爾坐標的情況下，或許都無法直接性的定位以緒奧肯的位置進行奧術躍遷。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這一次來自惡魔印記的騷動如此……呃，溫柔？
  元辰一時間有些沒摸不準奧希列許的真實目的。

  在元辰的感知中，惡魔印記的騷動和以往的強烈，偏激，狂熱不同。這一次格外的平緩，甚至說，有些不好意思的味道在裡面。

  又或者。聯系自己的並不是奧希列許？而是——尼菈？
  “哈！沒錯！就是我！”

  在元辰常識性的與惡魔印記進行交流的瞬間，傳入元辰意識之中的聲音不再是那好似等待著元辰自投羅網突入永世極樂的奧希列許的譏笑。

  而是一個開朗的，昂揚向上的，歡快的聲音。

  “是我！我是尼菈！很抱歉現在才聯系上你！我為了馴服奧希列許也用了不少時間！該死的，這個惡魔太讓人討厭了，她鑽了交易的漏洞，趁我休息的時候操控我的身體！”

  “……”

  聽到了尼菈那帶著歡快語氣的抱怨聲，元辰一時間也是陷入了沉默。

  尼菈，雖然看起來貌不驚人，但絕對是符文之地最強大的幾個怪物之一……之前的凱特琳將元辰認作是披著人皮的怪物，但元辰聽到了一定會隨之發笑。

  因為凱特琳並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怪物。

  在與奧希列許斷聯的這段時間中。元辰曾無數次的進行推測尼菈與奧希列許之間的關系——

  英雄聯盟宇宙中對尼菈的描述只有背景方面的一筆帶過以及在光明哨兵大事件中的春秋筆法。而事實上，關於尼菈的許多事跡，都是在推特上由編劇說出來的。

  但編劇在推特上的爆論很難進行參考。不說別的，甚至就連破敗之咒這種上架客戶端的大事件，到最後也都因為玩家反應極其惡劣數次修改，一度被推到了平行宇宙的時間線中。

  但無論如何，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尼菈與奧希列許之間存在著特殊的交易，維系著古怪的平衡。

  “能跟我說說當時的你和現在的你處於什麽情況嗎？”元辰詢問道：“當然，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也沒有任何問題。”

  狗命要緊，孫子這玩意該當就當。

  “哈！沒什麽不能說的！你來問我就好了！不用擔心我的狀態……唔，怎麽說呢？現在的話，還不錯？”

  雖然有些疑惑？但尼菈並沒有改變自己語調中的歡快，根據元辰的猜測，這應該是因為尼菈本身已經與奧希列許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緊密導致的。

  “最開始遇到你的時候我剛剛來到外面的世界！你不知道我有多興奮！我跟你講，我愛死比爾吉沃特海域了！哪裡的巨獸數不勝數！我每天都能留下無數傳說！”

  尼菈興奮的說道：“只不過遇到你的時候是剛來到外面的世界，我對奧希列許力量的掌握還不像是現在這樣完善，一個不注意，讓這個壞家夥從我的靈魂中跑了出來。”

  “其實我已經很努力的在控制了，但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奧希列許的力量，控制的還不是很完善，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她打上印記，對此我真的很抱歉……”

  “那現在呢？”元辰詢問道：“你現在還好嗎？”

  “沒有問題！”尼菈笑嘻嘻的說道：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磨合，我已經徹底的掌握了奧希列許的力量！至於那個壞家夥的意識……唔，畢竟和她存在著交易，所以我也沒法殺死她，不過現在已經把她的意識封印到了我腰間的壺裡！”

  “不過這個家夥有的時候還是會想要跑出來，搞得我經常需要念經和禱告……你不知道，我快煩死了！我隻想去留下傳說，和那些神話中的巨獸戰鬥！才不想禱告什麽的呢！”
    聽到了尼菈的話語，元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一點倒是和編劇說的有些類似。

  根據拳頭官方的背景故事作者Carnival Knights在北美論壇上的回復：
  “尼菈是欽定的，符文之地這顆星球最強大的女性之一。

  她幾乎整天都在黑暗中打坐、讀書或是祈禱，防止自己被惡魔吞噬。

  她偶爾也會起身，宰掉一條四十層樓高的海蛇之類的，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用我們今天的話說，就是她什麽都不care。”

  這個編劇參與設計了許多主宇宙與皮膚宇宙的設定——比如歐米伽小隊以及鐵血獵人。

  不過有一點不同，那就是元辰所處的這個世界明顯不是主宇宙的世界線，因為就現在，元辰就已經掌握了黎明使者的轉職媒介。

  類似於漫威DC那樣的多元宇宙中的諸多平行世界之一？元辰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因為英雄聯盟與漫威已經合作推出了大量背景故事漫畫。

  “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有很多……”

  “呃……那先說幾個你比較在意的？等回頭我去找你你在當面問問我？”

  “好。”

  元辰醞釀了一下語言，而後說道：“你與奧希列許的交易是什麽？”

  “我和奧希列許的交易呀……”聞言，尼菈想了想，說道：“奧希列許將她全部的力量都交由我來操控，讓我去完成我的夢想。但是作為代價，等到我死後，這具身體就會交由她來操控。”

  “……那你的夢想是什麽？”

  “當然是成為英雄！”尼菈歡快的說道：“挑戰那些神話傳說中的怪獸！戰勝他們，殺死他們！狩獵他們！成為人們傳送的英雄，成為神話中的豪傑，名垂千古！”

  難怪你一有機會就會去狩獵巨獸……元辰心想道：不過也是多虧了這一點，要不然的話自己現在可能已經被海蛇消化成一團海底廢料了。

  元辰並沒有嘗試規勸尼菈不要進行這樣的舉動。因為元辰可以肯定，尼菈的意志雖然屬於自己，但是精神已經因為奧希列許的力量而出現了異化。

  簡單地說，她感受不到快樂之外的情緒。

  “那，你還記著那個小女孩嗎？”元辰輕聲詢問：“那個懷揣著對英雄的向往，對故事的好奇前往無底深潭的少女……”

  “我記得她！”尼菈歡快的說道：“她就是我！但我已經不是她了！”

  “我與奧希列許做了交易，我的一切都被奧希列許的力量遺忘並抹去了！我的過去一片空白，我的未來尚未書寫！但我並不後悔！我很快樂！”

  尼菈用歡快的語氣說道：“奧希列許抹去了我感知一切情感的能力，唯獨除了歡樂。但其實吧，我還是能觀察到其他情感的。而且我也希望獲得其他情感。”

  “我經歷過許多憂傷與訣別，但每每如此，我除了積極地面對什麽都感覺不到……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矛盾。”

  “雖然奇怪，但我的確過上了最快樂的生活！”

  “就像是《奧希列許的往複》第十章第七節說的那樣：允你快意縱情，許你名就功成。送你榮登殿堂，同儕英烈。此般殊遇唯一代價，是你。”

  “我已經不記得那個小女孩……或者說過去的我來自哪裡，以及叫什麽了。但是我記著我的夢想，我要成為故事中的那些個英雄們！我就是她曾經的理想！所以我不會停下我的腳步！”

  “對，聽說你獵殺了一頭巨龍？我看到了！透過奧希列許的印記，我親眼看到了那頭巨龍被殺死的一幕！太棒了！我也要向你一樣！”

  “聽說卡瑪維亞有一頭強大的巨龍！好像叫蝰母？還是叫什麽其他的東西……不管了！就她了！等我殺了她我就來找你！”

  “……”聞言，元辰一時間感受到了力量的差距。

  蝰母，設定中位於卡瑪維亞的不敗傳說，最古老的純血巨龍，龍族始祖之一……同時，也是印象中，尼菈所狩的獵物之一。

  “對了！我想起來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麽了！”

  尼菈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我是來告訴你你的惡魔真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