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6·笑嘻了

  在最開始望向奇亞娜的時候，育恩王的目光中還滿是喜悅。而現在，卻只有無奈。

  在元辰與奇亞娜前來拜見育恩王的時候，育恩王正在聽近侍講述元辰的課堂記錄。

  基於這一點，元辰多少能猜到，育恩王目光中的讚賞正是因為奇亞娜展現的遠超常人……乃至遠超所有育恩塔爾的元素天賦。

  而現在，聽到了奇亞娜的要求，育恩王肅穆的與奇亞娜進行對視。

  高而瘦，目光深邃鼻梁高挺的育恩王嚴肅起來讓人感到威嚴無比。如果是奇亞娜的姐姐們，也就是其他的阿萊們，想必便退讓了。

  但是奇亞娜不同，那認真的望著面前的父親，說出的話語甚至讓元辰感到驚訝——

  “父親！別用胡鬧來稱呼我！我知道元辰是異邦人！也知道以緒塔爾的人民不會認同元辰的身份——”

  “那你為什麽還要問？”

  育恩王歎了口氣，望向這個唯一一個敢於自己爭執，爭吵，並終於展現出了配得上這份驕傲的天資的末女，說道：

  “既然你不讓我用胡鬧來稱呼你，那你就來證明你的成熟，而不是在這裡向你的父王，父親，我，在這裡大聲辯解！”

  “昨天晚上，瑟姆賢者說的話你難道忘了嗎？還是說，你想讓元辰牽扯到王儲之爭的漩渦？睜大眼，我的孩子。”

  育恩王說道：“元辰是來自艾歐尼亞的大師…如果你真的像是課堂記錄中展現出了那般卓越的天賦，就應該知道，艾歐尼亞的靈理論能極大地促進元初公理的進步與完善。”

  “而在這過程中，艾歐尼亞的靈理論也能通過交流得到新的進步……同樣遠離外界的紛亂，這是兩個文明的交流，你不應該破壞它，更不應該讓披上政治的外衣。”

  以緒塔爾的學術與政治的分別並不明顯，因為每一個作為統治階層的育恩塔爾都是天資聰穎的元素大師。

  但是在這之中，哪怕是進行爭鬥，擁有派系的貴族們也會避開育恩塔爾中的純粹學者。

  真理至高，知識神聖不可侵犯。這是每一個以緒塔爾人從出生開始便接受的教育。

  在這種情況下，望向面前的奇亞娜，育恩王毫不猶豫的回絕到：
  “這是不可能的，奇亞娜。放棄這個妄想吧。我驚歎於元辰先生的智慧，但是這並不代表以緒塔爾人便能認同以為尊貴的阿萊在大師雲集的中心塔座，拜一個來自異邦的學者為師。”

  “這會傷害到以緒塔爾引以為傲的知識與傳統……”

  “傳統什麽的早就夠了！把知識和傳統放在一起，難道父王你就不感到可笑嗎？”

  奇亞娜說道：“只有不斷革新的才能算得上是知識，傳統只是茅坑裡腐臭發爛的碎紙！”

  “父親，你一定知道，我的姐姐！薩涅！大了我十二歲，尊貴的第一阿萊！她為什麽會出現在元辰的教室裡！在元辰的課堂上，那應該是我的領地才對！”

  奇亞娜的眼底躍動著怒火——

  中心塔座和郡縣不同，作為以緒塔爾所有智慧者聚集的區域，教室代表著每一個大師理念，哲學的傳承與進步。

  在這種情況下，以緒奧肯的教室絕不只是常人印象中那樣，不同的元素大師你方唱罷我登場，填鴨式的進行應試教育。

  在人口大國，填鴨式的教育是最節省成本的，篩選才能者的方式。但是以緒奧肯不同，這裡本就是整個以緒塔爾最有天賦的年輕人的聚集地。

  在這種情況下，至少在以緒奧肯，精英教育已經持續了上千年。

  因此，每一間教室都代表著一個元素大師的理念與哲學流派的傳承——學術之爭是殘酷的，這其中的優勝劣汰只是看不到血而已。

  又或者，這血一直是在隱秘的流。

  正是因為如此，失去教室在以緒奧肯便代表著傳承斷絕——除非該元素大師能夠在通過自己的努力做出新的成就，否則的話這個學派用不了多久便會因為失去教室而泯然眾人。

  曾經，在元初公理進步速度最快的那個時間段，每年都會有曾經風光顯赫的大師因失去教室而選擇前往郡縣——

  郡縣雖然不如以緒奧肯，但能夠保留他們的學術傳承。

  即便是育恩王也曾親自承認，教室是大師們的領域。

  在這種情況下，元辰曾公開承認自己支持奇亞娜。而恰好，前一夜元辰曾因奇亞娜與薩涅有過不快，而瑟姆賢者又表達了“知識不應該成為政治犧牲品”的話……

  瑟姆賢者的話是為了保護元辰不受到王儲之爭的左右。

  這確定並保護了元辰在以緒奧肯學術領域的合法性，但卻在政治層面，則是讓元辰與奇亞娜的聯合出現了裂隙。

  雖然當天晚上元辰與奇亞娜便再一次的確定了雙方的信念並堅定了決心，但這是元辰與奇亞娜的事情，外人並不知道。
    而後，次日，薩涅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教室裡，所想要表達的便不言自喻了……

  望著自己的父親，奇亞娜並沒有像是曾經那樣情緒化，而是乾脆而直白的詢問道：
  “瑟姆賢者的確表達了元辰這樣的大師不應該成為王儲之爭的犧牲品。但是薩涅在做什麽？”

  聽到了奇亞娜的質問，即便是育恩王一時間也不免陷入沉默。片刻後，育恩王的臉上也是多出一抹無奈，低聲安撫道：
  “薩涅畢竟是你的姐姐……”

  “我受夠了這句話！”聞言，即便是極力的按捺著，但奇亞娜忍不住的出現了情緒上的失控，憤怒道：

  “我才懶得管那個落後我不知道多少的家夥！她想要奪走我唯一的屬臣！告訴她別做夢了！元辰是我的，誰也奪不走！”

  “哇哦……”

  站在一旁，元辰眼觀鼻鼻觀心——英雄聯盟的背景故事中並沒有說以緒奧肯的詳細構成，因此對於以緒奧肯的細節元辰也是兩眼一抹黑。

  本來元辰隻以為自己是去教室上了堂課，科普了一下有關艾歐尼亞的風格，理念，哲學。

  但是現在看來，僅僅只是薩涅出現在了教室中，就已經涉及到了許多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奇亞娜的變化還真是巨大。

  是因為被壓抑和忽視困擾太久，終於觸底反彈了嗎？

  元辰若有所思的想著。而就在一旁的奇亞娜還準備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後方，則是傳來了一道熟悉而清冷的聲音。

  “夠了，奇亞娜！你看看你的失態讓以緒奧肯的貴客元辰大師多麽的失望！”

  轉頭望去，薩涅正一臉端莊肅穆的從不遠處走來。左手垂在身側，而右手則是落在腰上。穿著製式類似旗袍的維達利安長袍，薩涅面色清冷而儀態優雅的從遠處走來。

  “奪走你的屬臣？別開玩笑了，奇亞娜。”薩涅輕蔑的望著奇亞娜：
  “你是末女，按照以緒奧肯的傳統，就算是我失去了資格也輪不到你。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應該前往郡縣，為以緒奧肯發掘更多的人才。”

  “元辰大師帶來的靈理論能夠極大地補足元初公理卻是的部分，這不是你應該觸及的。你應該早點接受現實前往郡縣……我最年幼的妹妹！”

  “哈，年長我十二歲，但落後我不知多少的老女人來了。”

  “奇亞娜！”聽到了老女人三個字，已經有三十歲的薩涅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對此，奇亞娜則是冷笑道：
  “別那麽大的火氣，裝的像個火元素的大師——哦，抱歉，我忘了，你的水平連導師都算不上！”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就算你氣出了什麽問題含恨而死，我也可以讓你的墳頭長滿青草，開出鮮花！”

  哇哦~
  聽到了奇亞娜的這句擠兌，即便是裝傻充愣COS稻草人的元辰也忍不住的挑了挑眉頭。

  好毒的嘴，被當做小透明忽視的時候估計沒少積累怨氣。

  “奇亞娜——”

  “夠了！”

  不等一旁的薩涅色變發飆，一旁的育恩王便忍不住的低聲呵斥道：
  “都給我住口！你們還要將王室的臉面丟到什麽地步？同室操戈讓你們倍感驕傲是嗎？”

  “是奇亞娜先開始的！”薩涅忍不住說道：“早在上個月，她就想要取代我的位置，主持元素節的儀式！”

  “能者上位，就是這麽簡單！”奇亞娜不屑的說道：“你那低劣的元素魔法，簡直就是在侮辱符文之地最嚴謹精密的遮蔽術式！”

  “奇亞娜，我已經受夠你了！”

  “真巧啊，我也是，而且是在十幾年前，就連這個我都比你早。”

  面對奇亞娜一連串的冷嘲熱諷，薩涅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在見識到了奇亞娜嘴上的功夫後，薩涅理智的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將目光望向育恩王到：
  “父王，我要向奇亞娜發起決鬥。”

  此言一出，育恩王的面色便猛地多出幾分不滿。但不等育恩王說話，薩涅便主動的說道：

  “我會手下留情！但輸的人必須離開以緒奧肯！！”

  而奇亞娜呢？在聽到了薩涅要向自己發起決鬥時便愣在了哪裡，在聽到了輸的人要離開以緒奧肯後更是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這是來自元素學神的嘲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