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5·喊口號

  “解決了。”

  從盧佩的大屋中走了出來，元辰遠遠的就對著摩爾達斯等人比了個OJBK的手勢。

  而見到了元辰臉上的風輕雲淡，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摩爾達斯等人也是松了口氣。

  之前的時候元辰是住在盧佩的大屋裡的，但是考慮到肉齒獸們剛剛遷徙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風俗的不同有可能產生與村民之間的衝突，所以元辰便順了肉齒獸們一個帳篷，就近扎營。

  “小屁孩離遠點嗷，這可不是玩鬧，小心這群拿刀子的大貓吃好了你們~”

  元辰做出嚇唬的樣子，但一旁的孩子們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愈發好奇的打量起了正在忙碌的肉齒獸們。

  對此，摩爾達斯有些無語：“你再說什麽呢，我們肉齒獸肉不是茹毛飲血的野獸……

  算了，我們的確有吃生食的習慣，但這是我們的生理結構，你在隨便亂說小心我告伱毀謗哦！”

  “別擔心，等到狩獵完成，我們就是英雄。屠龍者啊……這個成就足夠符文之地的所有國家對我們以禮相待了！”

  聞言，摩爾達斯的眼底也是流露出一模向往……

  雖說摩爾達斯十分厭惡部落中的長者，但是毋庸置疑，誕生於肉齒獸的部落中，即便只是後天熏陶的，摩爾達斯也擁有著超乎想象的對狩獵的渴望。

  而對於每一個獵人而言，能殺死一頭龍，都絕對算得上是一生中最值得誇耀的成就！
  “你是怎麽說服那個女人的？”摩爾達斯忍不住的詢問道：“你就不害怕會失敗嗎？狩獵一條龍……即便是成功了，村子也會損失慘重吧？”

  聞言，元辰怪異的看了一眼摩爾達斯，滿臉莫名其妙的回問道：“你為什麽覺得她會在意村子？”

  “啊？”

  “換一個說法……你為什麽覺得她會把村子放在首位？”

  趕走了周圍的小屁孩，元辰也乾脆的放開了說道：
  “人家是以緒塔爾的統治階級，是高貴的育恩塔爾，高貴的元素大師，推進了以緒塔爾對大地之公理理解的大師級人物。

  如果不是因為她那個妹妹，人家現在應該還坐在元素台座裡受到成千上萬元素學徒的膜拜與尊敬。”

  “被流放到這窮鄉僻壤，只是十幾年的功夫而已，連一代人的時間都不到，你就讓她接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平民？
  不……與其說是平民，就這村子的環境與交通，更像是個野人。”

  “她的訴求與渴望才不是勞什子村子成為郡縣的一員，而是讓家族恢復到以往的地位，所謂的和村民們站在一起就是狗屁。

  只是因為她離不開這裡再加上家族中的成員沒有顯著的魔法天賦所以才被迫接受的。”

  “你覺得我之前的行為最重要的是說服了她是嗎？”

  “難道不是嗎？”

  聽到了元辰的話語，摩爾達斯的臉上也是多出了一抹訝異——

  雖然了解過人類社會，甚至專門的學習過人類的書籍，但是摩爾達斯終究不是人類。

  對此，元辰則是說道：“我說服他們的過程實際上就只是為了讓這些村民們舉棋不定。”

  “面對巨龍，但凡是個人都會恐懼，恐懼就代表著拒絕和逃避。

  所以要把他們內心的渴望，希望，甚至說貪婪給主動的提起來，讓他們陷入到對未來的狂熱中。

  就像是上頭的賭徒，他們知道這有著巨大的風險，但是他們無法拒絕這份源自於靈魂深處的渴望。”

  “但他們害怕著，害怕自己承擔這一切。所以在舉棋不定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尋找一個“權威”來幫助自己選擇。他們並不知道，盧佩跟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我所要做的就只是讓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膨脹起來，從而模糊對危機的感知……而當他們向盧佩詢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成功了。”

  聞言，摩爾達斯張了張嘴，但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什麽擁有的評價。最終，在沉默了半響有有些無力的歎了口氣：“看得出來…肉齒獸要走的路還很長。”

  摩爾達斯一度將盧佩看做了和自己相似的人。只不過摩爾達斯是為了肉齒獸部落的未來，而盧佩則是為了村子的未來……摩爾達斯的確是這樣認為的。

  “也不用太長。”元辰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說到底，這都是貴族之間的肮髒把戲。也就是對付這群認知被封鎖，以為外面的世界充斥戰爭的淳樸山裡人。換城市德瑪西亞或者諾克薩斯之類的地方，我才不會這樣呢。”

  “為什麽？”摩爾達斯顯得有些驚訝：“這不是很好用嗎？我覺得並沒有什麽壓力……”

  “那是因為這些村民壓根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甚至都沒有離開過這片山林。”

  元辰吐槽道：
  “而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那群大貴族在這種肮髒把戲上已經沉浸了上百年，就艾歐尼亞那連“國家”的概念都還沒有形成的世外桃源，你能指望我對這方面有多了解？
  真等到了諾克薩斯或德瑪西亞，我才不會班門弄斧的在他們面前玩這種剩下的呢。”

  聽到了元辰的兔腦，摩爾達斯也是撓了撓頭，繼續問道：“不這樣的話，那你到時候怎麽弄？”

  “當然是發揮我的長處。”

  元辰豎起一根大拇指，滿臉無所叼謂的說道：“對付山裡人我用肮髒手段，對付這些精通肮髒手段的大貴族，那自然要用他們不擅長的手段。”

  “什麽手段？”

  “我建議是直接動手。”

  “啊？”

  聞言，摩爾達斯一愣，沒有想到元辰給出的解決辦法居然是通過暴力……

  不過仔細一想，元辰從艾歐尼亞一路漂流到了以緒塔爾，本質就是一個獨行客，沒有後顧之憂的同時實力強勁，好像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

  而聽到了摩爾達斯與元辰的交談，一旁淺睡的奈德麗則是忍不住的撇了撇嘴：“柔弱的家貓……”

  “少說幾句吧，你現在喝水還得我伺候呢。”

  元辰翻了個白眼。

  因為曾被襲擊的緣故，奈德麗極度不信任肉齒獸，而對於村落她雖然並沒有過多的排斥，但先天的成長環境讓他十分討厭這種“文明”。

  為此，她寧願誰在附近荒野的灌木叢裡也不願意進入到相對而言舒適的屋子裡休息。

  “切、”

  奈德麗沒有說話，這段時間的經歷告訴她，在嘴人這方面自己是比不過元辰的。

  就想這混蛋說的一樣，不能用他精通的手段和他對峙。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活要乾呢。”

  元辰懶散的打了個哈氣，看了一眼帳篷，又看了一眼奈德麗，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帳篷朝向灌木叢挪了挪。
    省的有那個不長眼的小屁孩玩鬧的時候跑過去給手剛捆了木板固定的奈德麗給踩開線嘍。

  而奈德麗也就是看了一眼，而後便閉上眼睛在一群美洲獅的拱衛下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

  活動著臂膀從帳篷裡走了出來，元辰伸了個懶腰，簡單的洗漱後揮手將水球送到奈德麗的身前，雖然不耐，但奈德麗一時間也只能默不作聲的木然吸吮。

  村民們起的比元辰更早，因為已經決定了要參加到獵龍的行動中，因此絕大部分村民的臉上都掛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興奮。

  經過了昨天一夜的商討，肉齒獸們已經將自己所需要的前期準備羅列了出來。

  木材，鋼鐵，岩石……

  看著這些用於狩獵的大型器械製造圖紙，村民們對於肉齒獸們獵龍的能力也多出了一份信心，不多時，便成群結隊的前往石山和森林進行砍伐與采集。

  而昨天還在質疑元辰的鐵匠亦是掄著大錘子在鐵匠鋪裡不斷的鍛造，粗糙的鋼鐵在火焰之公理的加熱下迅速赤紅。

  手中的鐵錘起落不斷，原本粗糙不平的礦石以驚人的速度被鍛造，雜質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防具店的師傅們則是在肉齒獸們組裝好了之前拆開的狩獵器械後便開始小心翼翼的進行附魔——

  為了方便使用，所以這些狩獵器械如床弩之類的直接在奈德麗之前的獸巢附近進行搭建。

  通過法術驅散周遭的野獸並掩蓋其本身的氣息，附魔師的手中拿著鏟刀一類的器械不斷的在床弩上扣扣畫畫，時不時的塞進去極快看起來頗為昂貴的水晶。

  倒也不是什麽高深的法術附魔，就只是簡單的雕刻一些公理線路。真正的附魔師是盧佩，她正在建立獸巢附近的地理形態——

  作為大地之公理的法師，盧佩準備在這裡設置一些大型的，足夠對元素巨龍產生影響的強力法陣。

  可以預見，這時間成本必然不低，但為了安全與成功率考慮，盧佩還是在恢復了精力後便第一時間繼續刻畫。

  而一些簡單的細枝末節則是交由其他的附魔師進行處理，為了家族的榮耀，她的進展還算的上是迅速。

  肉齒獸的獵人們也沒有閑著，在完成了狩獵器械的重組後，三十多頭肉齒獸便三三兩兩的分散開來，一部分狩獵野獸，準備充足的物資。

  而另一部分則是隱匿氣息，朝向元素巨龍的巢穴行進，確定巨龍的狀態，強度，體長等生理信息。以及其本身擅長的元素屬性，以方便盧佩等附魔師進行針對性附魔。

  也就是在這時候，以緒塔爾的文明潛力得到了充足的展現。哪怕是孩子們，也都能夠通過對元素公理的簡單利用來處理一些細節上的術式。

  雖然整個村子的人數就只有幾百人，但其本身在魔法方面所展現的效率甚至要比諾克薩斯千人隊的效率更高。

  如果他們進行軍事化改革，那麽符文之地當即便能多出一個魔導強國……

  嗯，首當其中的就是皮爾特沃夫……他們對於以緒塔爾的礦藏一直十分感興趣。

  “那麽我也要開始乾活了。”

  聽到了元辰的話語，一旁的摩爾達斯挑了挑眉頭：“你又準備幹什麽壞事？”

  或許是這段時間相處久了，所以摩爾達斯對於元辰的態度也從最開始的尊重中帶著些許警惕變成了朋友式的放松……主要是元辰和人們印象中的先知真的很不一樣。

  而摩爾達斯之所以留在村子裡，則是為了方便與盧佩等村人交流，防止因為肉齒獸與以緒塔爾人的風俗差異而產生不必要的衝突和矛盾。

  “我在你眼裡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怎麽一說就是壞事？”

  元辰有些無語，然後說道：
  “我只是為了防止這些村民們冷靜下來後出爾反爾，所以我們得保證這種氣氛至少維持到所有的狩獵設施完成附魔……你書法怎麽樣？”

  “……”摩爾達斯沒說話；只是伸展了一下自己那骨節粗大的獸爪。

  對此，元辰撇了撇嘴，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即便是讀過書的肉齒獸，也依舊是大老粗。

  “有筆嗎？”

  “……鵝毛筆行嗎？”

  摩爾達斯指了指一旁的帳篷——他還是帶了一些人類社會的伴手禮的。

  “不太行……我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替代品。”

  很快，元辰便發現了自己所需要的。

  來到棲息的奈德麗身前，元辰揚了揚下巴，對著滿臉警惕的野生少女說道：“借我一頭獅子。”

  “你做夢。”

  “隻用到尾巴而已，別那麽緊張。”

  “呵，我也有尾巴。”奈德麗不屑的冷笑：“你敢來嗎？”

  “那你先變成豹子。”

  “是美洲獅！”

  奈德麗不爽的糾正了一下元辰的錯誤說法，而後狐疑的說道：“你到底想要幹嘛？”

  “你先給我變。”

  聞言，雖然依舊不爽，但奈德麗還是變成了美洲獅的形態。片刻後……

  將美洲獅形態的奈德麗夾在左臂腋下，元辰來到了村子的牆壁前就把奈德麗的尾巴塞到了裝滿了白色顏料的漆桶裡。

  或許是因為白漆的冰涼，奈德麗本能的炸毛：“你到底在做什麽？！”

  “別動，會影響我發揮！”

  話語間，元辰左手夾著奈德麗，右手拿著奈德麗的尾巴就在村子的牆壁上寫下了幾個端端正正的方塊大字——

  一天當做三天乾，跑步住進大城郡縣。

  人有多大膽，龍就有多慘。

  肥豬賽亞龍，就是身子小。齊心同協力，殺龍如殺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