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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婚厚愛: 傅總,今天離婚嗎?》286.第286章 劫後相見(二更)
  沈非晚真的不想哭。

  也不想,放縱自己的感情。

  她有時候甚至很怕自己放縱後,就不再是她了。

  就不再是那個堅強的沈非晚。

  她怕她好不容易給自己穿上了堅硬的盔甲,下一刻就千瘡百孔。

  但那一刻,靠在徐如風的身上,她真的控制不住。

  她想起了她小時候,在被沈家人欺負後,也是這樣,她埋在徐如風身上,他不看她,她躲在他身上,抽泣。

  她的眼淚漸漸弄濕了徐如風的衣服。

  她隱忍著哭泣的聲音,也開始控制不住……

  遠處。

  白芷看著沈非晚和徐如風如此依偎的一幕,拍了一張照片。

  她就不相信,傅時筵一點都不在乎。

  她就一直懷疑,沈非晚和徐如風兩個人關系非同一般。

  說不定……

  白芷將照片保管好。

  然後偷偷離開了。

  沈非晚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她從徐如風的身上離開。

  徐如風遞給她一張紙巾。

  “謝謝。”

  徐如風微點了點頭,他說,“帶你出去吹吹風?”

  “嗯。”

  徐如風推著沈非晚往醫院外的後花園走去。

  天色還好,微風拂面。

  沈非晚在默默地調整自己的情緒。

  徐如風在旁邊靜靜地陪著她。

  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外國男人,走了過來。

  沈非晚轉眸看了過去。

  在男人走到她面前時,徐如風擋在了她的前面。

  安姆傑斯看了一眼徐如風。

  又轉眸看向沈非晚。

  “是熟人。”沈非晚在徐如風身後,對他說道。

  徐如風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個人他沒見過。

  因為沈非晚被安姆生綁架過,他現在對外國人沒有任何好感。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身邊這麽多的保鏢,都是他安排的。”沈非晚繼續說道。

  徐如風有些驚訝。

  他不知道是誰的安排。

  但他完全沒有想過,會是個陌生人。

  “他如果想要傷害我,一聲令下就行了,犯不著親自來。”

  安姆傑斯對徐如風友好一下,主動招呼道,“徐先生你好。”

  說的是,非常蹩腳的中文。

  “你認識我?”徐如風皺眉
  “為了和沈非晚搞好關系,所以將她身邊的人都做了簡單的調查。”安姆傑斯誠實地說道,“聽說你很喜歡沈非晚?”

  徐如風無語。

  沈非晚也有些無語。

  這人和他們都不熟悉,說感情上的事情不覺得太唐突嗎?!
  徐如風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她小叔,照顧她應該的。”

  “小叔?”安姆傑斯似乎是捋了捋才捋清楚,中國人的關系,他說,“那就不是親生的……”

  “安姆傑斯。”沈非晚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安姆傑斯嘴角輕揚。

  似乎是懂了什麽。

  他識趣地不再多說,隻說道,“雖然我不介意你直呼我名字,但我更希望你叫我grand uncle。”

  “叫不出口。”

  “不急。”安姆傑斯微笑。

  老男人的魅力,一覽無遺。

  徐如風站在旁邊,滿臉疑惑。

  根本不知道沈非晚和這個安姆傑斯的人到底什麽關系。

  安姆?

  莫非和安姆生還有關系?!
  “聽人你醒了,看來恢復到得還不錯。”安姆傑斯說道。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兒?”沈非晚也不和他拐彎抹角了。

  “是有事兒。”安姆傑斯點頭。

  然後看了一眼徐如風。

  沈非晚對徐如風說道,“你去那邊等我一下,我和他談點事情。”

  徐如風有點不放心。

  “放心,要死,早死了。”沈非晚輕笑著說道。

  這其實也不是玩笑話。

  要是安姆傑斯要殺她,她根本不可能回到蓉城。

  徐如風有些不願,但還是走向了一邊。

  安姆傑斯看著徐如風的方向,“你老相好?給傅時筵戴綠帽子了?!”

  “你這把歲數了,還對愛情感興趣?”

  “我只是對你感興趣。畢竟,你的感情史意味著,我能不能順利把你帶回西班牙。”

  沈非晚有些驚愕,“你說什麽?”

  “你是安姆家族的人,當然應該回到安姆家族去。我說錯了嗎?”

  “我沒想過去你們那個地方。”沈非晚直接拒絕。

  “我就知道。”安姆傑斯似乎早料到這樣的結果,也沒有動怒。

  他頓了頓說道,“那安姆生呢?不對,假的安姆生,你是交給我處理嗎?”

  “你會怎麽處理?”

  “親戚一場,留著唄。”

  沈非晚臉色明顯難看了許多。

  “要不然,你親自去處理,他現在被我帶回了西班牙。”說完之後,又補充道,“好吃好喝供著。”

  “醫生說我身體不好,需要臥床休息很長一段時間。”

  “沒關系,我等你。”安姆傑斯說道。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直說。”沈非晚真的不想和安姆傑斯兜圈子,“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做,就當感謝你幫我報了殺父殺母之仇。”

  “你爺爺,生前留了一份遺囑。”

  沈非晚就知道,安姆傑斯不會那麽閑。

  他也不可能無聊到,千裡迢迢專程來認親。

  何況他們的親戚關系,還拐彎了。

  “和我有關是嗎?”

  “嗯,直系有關,我是旁系。”

  “需要我做什麽?”

  “需要你親自過去將那份遺囑繼承。”

  “好。”沈非晚這次沒有拒絕。

  利益交易,公平公正。

  安姆傑斯幫她報酬,她給他想要的東西,正好互不相欠。

  “你先養病,身體好了再去,我不急。”安姆傑斯直言道,“我會一直在這邊陪著你。”

  “不用,你去忙你自己的。”

  “正好當旅遊。”安姆傑斯說道,“我還沒來過中國。”

  “那你隨意。”

  沈非晚也不再多說。

  “不打擾你休息了,好好養病。”安姆傑斯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事情談完轉身就要離開。
    “安姆傑斯。”沈非晚叫住他。

  “嗯?”

  “我覺得我可能不需要他們。”沈非晚看了看旁邊的保鏢。

  雖然和她保持著距離,但還是,太過招搖了。

  她不習慣。

  “不,你需要。”安姆傑斯斬釘截鐵地說道,“以後,都會需要的。”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非晚深呼吸一口氣。

  和安姆傑斯說話,總有一種心有余力不足的感覺。

  安姆傑斯一走,徐如風回到了她身邊。

  “安姆傑斯是誰?和你什麽關系?他和安姆生又是什麽關系?”徐如風明顯被搞迷糊了。

  沈非晚不知道怎麽解釋。

  其實也不想解釋。

  好半晌她才說道,“反正,和他們也不過是泛泛之交,你不用在意。”

  徐如風皺眉。

  “我有點冷了,我想回病房了。”

  徐如風歎了口氣,“總有一天,我會被你憋死。”

  沈非晚笑了笑。

  依舊什麽都沒說。

  接下來的幾天,沈非晚自己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好。

  之前全身無力,說話都費勁兒。

  經過幾天的修養後,她甚至覺得她可以跑了。

  但是徐如風還是不讓她下地,去哪裡都是他推著她。

  不知道的人真以為她殘疾了。

  “傅時筵出重症監護室了。”徐如風突然說道。

  “比之前說的晚了幾天。”

  “因為傅家人請來的專家說,他這樣的情況最好是多觀察幾日,怕留下後遺症。”

  “嗯。”

  “要不要去看看他?”徐如風問。

  沈非晚沒有立刻回答。

  “總不能逃避一輩子吧。”徐如風說,“其實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

  “你是在當和事佬嗎?”

  “就當是吧。”

  “徐如風,你覺得我和傅時筵……”沈非晚到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徐如風笑了笑,“沒事兒,我現在已經能夠承受,你和傅時筵的感情打擊了。畢竟,我是長輩,得大度。你有什麽直說無妨。”

  沈非晚看著徐如風。

  長輩?!
  不是了,徐如風。

  沈非晚垂下眼眸,她說,“走吧,去看看傅時筵。”

  “嗯。”徐如風推著沈非晚去傅時筵的病房。

  沈非晚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徐如風。

  所以他看不到徐如風嘴角落寞、悲傷,卻又逞強的笑。

  走到傅時筵的VIP病房。

  意外的是,傅時筵不在。

  沈非晚皺眉。

  這不是剛出重症監護室嗎?怎麽人不在床上躺著?!
  不是還有輕微骨折嗎?!

  沈非晚有些莫名其妙。

  徐如風也有些不明所以。

  “我去問問護士。”徐如風說道,“或許在做什麽檢查?”

  “不用了。”沈非晚搖頭,“晚點再來吧。”

  徐如風也沒有強迫。

  沈非晚這段時間雖然身體好了很多,但很明顯,還是很容易疲憊。

  她一般出來閑逛不了多久,就要回病房。

  瞌睡比平時多了很多。

  沈非晚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麽會這麽嗜睡?

  徐如風隻笑著說,反正也沒事兒,在醫院又無聊,還不如睡覺。

  沈非晚覺得徐如風說得也挺對,所以也就更加肆無忌憚地睡覺了。

  徐如風推著沈非晚回到她自己的病房。

  剛進去,就聽到護工說道,“沈小姐你回來了,剛剛有位傅先生來找你了,我說你去後花園散步了,他剛走不久。”

  “……”沈非晚有些沉默。

  徐如風也沒說話。

  這是不是就叫,沒緣分。

  “要不要我去幫你追他?”徐如風問。

  “不用。”沈非晚隻覺得有些好笑,“醫院就這麽多,這都能錯過?!”

  “醫院是不大,但醫院的走廊、進出口多到讓你懷疑人生,錯過很正常。”

  “你都說了醫院的地形圖很複雜了,萬一找不到呢?”沈非晚說道,“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徐如風也覺得,傅時筵找不到沈非晚,肯定還會再來的。

  兜兜轉轉,還不如在原地等待。

  “那抱你上床?”

  “其實我可以自己來的。”沈非晚想要嘗試。

  “聽醫生醫囑,珍愛生命。”

  “醫生是不是都這樣威脅病人?!”

  “只有我是。”徐如風一邊笑著,一邊抱起沈非晚。

  沈非晚都習慣了。

  她也不是抗拒。

  她就是覺得她真沒有這麽虛弱。

  徐如風把沈非晚放在病床上,起身離開那一刻。

  “啊!”

  沈非晚突然叫了一下。

  徐如風愣住,“怎麽了?”

  “頭髮,頭髮勾住了。”沈非晚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徐如風才發現,自己襯衣上的扣子,纏住了沈非晚的頭髮。

  “你等一會兒啊。”徐如風安撫道。

  “嗯,你輕點。”

  “我盡量。”徐如風小心翼翼。

  剛一碰到。

  “啊!”沈非晚又叫了一聲。

  “我才碰到,你別動。”徐如風被沈非晚嚇了一跳。

  “是真的很痛,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頭髮被纏住了的難受。”

  “你別動就不會痛。”徐如風溫柔地哄著她,“保持住,一會兒就好。”

  沈非晚咬牙。

  好在徐如風心靈手巧,很快就解開了沈非晚都打結的頭髮。

  不過解下來的時候,難免還是斷了幾根。

  也難怪沈非晚會叫痛。

  “好了。”徐如風弄好之後,扶著沈非晚躺在了病床上。

  他轉身準備去給沈非晚倒杯水。

  一回頭就看到了病房門口處的,傅時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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