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妍最近心情很不錯。

  蓋因她討厭的江星歌消失在了秘境之中，雖然秘境也一起消失了，可是那個不在她的關心范圍內，畢竟她能進入秘境的次數是屈指可數，得到的好處也是用十個指頭都數的出來。

  而江星歌消失就不同了。

  這代表她又成為了師傅門下唯一的女弟子，也是大師兄唯一的師妹。

  “大師兄。”

  舒妍興致勃勃的推門而入，就看見凌霄正在看薑妤靈的直播。

  看到薑妤靈那張臉，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惶之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厭惡與痛恨。

  “大師兄，你怎麽在這個賤人的直播間啊！”

  她嘟起嘴來：“我只要一看到她就想到她當初差點兒殺死我的事情，如果不是有阿黑在的話，我現在就不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了。”

  阿黑是舒妍契約的鬼魂，目前已經升級為鬼王。

  “外面那些人也太沒用了，連一個小小的薑妤靈都抓不住，實在不行的話，就放鬼出去弄死她呀，她就算再怎麽厲害，要是碰上成千上萬隻鬼，也得灰飛煙滅吧。”

  她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凌霄臉色有多麼難看：“居然還敢拒絕我們天師盟的招攬，我呸！真是給臉不要臉！”

  “夠了。”

  凌霄忍無可忍終於打斷了舒妍的話，舒妍被嚇了一跳，凌霄看向她：“你知道薑妤靈在直播間說什麽嗎？”

  舒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感到委屈：“大師兄…”

  “她在直播間說了當初你因為一句話就放鬼想要弄死她的事情。”凌霄皺著眉，目光裡滿是厭惡之色：“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嬌蠻任性，為什麽一言不合就要殺人，你自己不是人嗎？嗯？你為什麽就沒有半點女孩兒的嬌俏可愛。”

  凌霄話說得極重。

  舒妍紅了眼眶：“大師兄，你居然這麽說我。”

  “現在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現在網上很多人都在討伐你。”

  “討伐我？我有什麽可討伐的？”舒妍傷心又不解：“當時她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她冒犯了我，那我給她點兒顏色瞧瞧怎麽了？再說了，我不是給了她活命的機會嗎？只要她肯跪下道歉……”

  凌霄氣急，他提高聲音：“所以普通人在你眼裡不是人對嗎？不過一言不合就必須給你跪下道歉才能活命對嗎？”

  “普通人跟鬼魂又有什麽區別？能死在我手底下，成為我的鬼奴，是他們的榮幸啊！”舒妍根本就不把除天師以外的任何人當成人，反而覺得凌霄在小題大做，故意找她麻煩：“大師兄，你看我不順眼你就直說，你沒必要這樣拐彎抹角的來說我。”

  “我知道我不夠可愛不夠乖巧，我也知道，在你心裡，江星歌才是你的師妹。”

  她越說越覺得委屈，竟忍不住哭了起來：“可是我們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現在江星歌失蹤了，你為什麽要遷怒於我啊！”

  舒妍跑了，壓根兒沒意識到此事有多麼的重要。

  正如她所說，在她心裡，普通人跟鬼魂沒什麽兩樣，她並不將其放在心上。

  可是她卻沒想到，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們天師盟之所以能有如今這般崇高的地位，正是因為有千千萬萬個普通人，才有了天師這個角色。

  而普通人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薑妤靈開直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雖然有一些人不相信，但更多的人不相信的卻是天師盟會做出這種惡事來，所以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舒妍身上，認為舒妍心機深沉、心狠手辣，不是好人，是人渣，是社會的敗類。
    總之，所有的貶義詞都在往舒妍身上堆疊，甚至連舒妍的師傅孫凌都遭到了波及。

  一直關注薑妤靈的天師盟眾長老們看見薑妤靈的直播也是對舒妍有了意見。

  天師盟的尊嚴的確不容冒犯，但一言不合就要殺人這種事情，天師盟大部分的人還是做不到的。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天師盟現在已經因為薑妤靈的所作所為被拉下了神壇，面子幾乎是被其放在地上踩，而只要一想到這一切全是因為舒妍的嬌蠻任性惹出來的禍，長老們就覺得異常憤怒。

  本來他們天師盟是不用遭這麽一劫的。

  現在好了，他們不僅要忙著尋找秘境消失的原因，還要應付薑妤靈這頭。

  對方還這麽棘手，最後由大長老開口道：“舒妍此次闖了這麽大的簍子，大家說該如何懲罰於她？”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開口道：“讓她去冰雪谷，面壁思過三年時間。”

  “我覺得讓她去埋骨之地，她不是很喜歡用鬼魂來解決普通人嗎？那就多契約幾個鬼魂吧，我看她能契約多少個。”

  “還是讓她向薑妤靈公開道歉吧，薑妤靈實在是個難纏的人，如果不讓她消氣的話，她說不定就一直不依不饒了，屆時空間袋損失是小，咱們天師盟的面子……”

  “咱們天師盟還有面子嗎？”

  此話一出，長老們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由大長老拍板：“那就這麽說定了，先讓舒妍公開向薑妤靈道歉，然後讓她去冰雪谷面壁三年。”

  “去，通知孫凌吧。”

  孫凌接到通知時，都快要氣死了。

  最近他本就因為江星歌的失蹤而鬱結於心，現在舒妍又給他丟了這麽大的臉，他好險是沒吐血，但還是很不好過。

  “舒妍！”

  “你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你一天到晚除了闖禍你還會做什麽？啊？”

  “我當初就不該看你有天賦就把你收入門中，像你這樣的喪門星，收你入門只會把我氣死。”

  孫凌生氣，自然是要去別處發泄出來的，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情跟舒妍有關，那他自然是找舒妍的麻煩。

  可憐的舒妍，才因為凌霄對她不假辭色而在屋裡傷傷心心的哭呢，猝不及防就被罵了一頓，當即就更委屈傷心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可是面對暴怒孫凌，她卻不敢提出質疑。

  不過——

  “你立刻開直播向薑妤靈道歉。”

  什麽？
  舒妍猛地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道：“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嗎？”

  “我為什麽不能那樣對她！”

  “我憑什麽還要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