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初次傳教
  飛翔是人類基本的渴望之一。

  藍星人對飛翔的執著，可以追溯到穴居人時期……

  鍾明對飛翔的執著，可以追溯到被火鬼當面羞辱是走地雞……

  現在，鍾明總算是擺脫了“不會飛”的狀況，雖然不是預想中的武道或者巫師成就了他的飛翔夢，但神力飛行的爽感是一點不差。

  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暢快，高高在上、端坐雲端的視角，鍾明有些理解人類對飛翔的渴望了。

  “哈哈哈！”鍾明刻意壓製著飛行速度，痛快地大笑道。

  不壓製速度，半神狀態的他足以進入亞光速，北大陸沒多會就能繞個來回。

  得意之際，他不由得自言自語道：
  “人類的能力是有極限的。”

  “我從短暫的人生當中學到一件事，越是玩弄計謀，就越會發現人類的能力是有極限的。”

  “除非超越人類。”

  “我不做人啦！”

  “哦，我現在已經不是人啦，那沒事了。”

  “哈哈哈……”

  正當鍾明肆意享受著飛行的快感的時候，敏銳的神性感知到地面上的人們，臉色微微變得有些凝重。

  此時正是初春時節，絕非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地面上卻時不時能看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人在野外扒拉著、尋找著能吃的東西。

  野菜，野草，樹葉，樹皮，甚至是土……

  偶有餓到發昏的人，會不顧諸神的教義，撿拾一些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的餓殍……

  就算淪落到這般悲慘的境地，這些領民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去找吃食，只能偷偷摸摸的。

  因為不經領主允許，河裡的魚、林中的野獸、田地裡的兔子，領民不能捕；林地裡的樹木，領民不能砍。

  領地上的事物，除了領民本身的生命權屬於諸神，其他一切理論上都是領主的。

  鍾明很心痛，一方面是，作為藍星人（神）僅剩不多的良知在鞭策他；
  另一方面，更多的是，他在心痛自己的損失，這些死去的饑民，在他眼裡都是白花花的信仰啊！
  “搞什麽啊，這些渣滓貴族難道不知道什麽是可持續剝削嗎？”鍾明痛心疾首地想道。

  鍾明知曉封建時代普通人賦稅是非常高的，壟斷性和強迫性更是遠比工業時代強得多。

  但每每親眼看見，他還是會非常地震撼和惋惜。

  最基本的諸神教會“什一稅”，別說領民，貴族都得交，不交就是對諸神不敬，就是反抗神權！
  親身感受著神祇力量的鍾明，深刻領會到凡人想要對抗神祇，是多麽可笑的事情。

  因此，就算是再對諸神教會不滿，也沒哪個貴族敢不交教會捐稅。

  除此之外：

  領民是農民，要繳納高達五六成的地稅；
  領民去林地裡伐木，要繳納一筆“林地稅”；
  領民去河流取水，要繳納一筆“河流稅”；
  領民想結婚，領主要收雙方的“結婚稅”；
  領民要買賣牲口或谷物，領主要收“交易準許費”；
  領主法庭解決民事糾紛，領主要收矛盾雙方的“法庭金”；
  領民要開個店鋪，那就更不得了了，不僅每年要繳納固定的“營業稅”，什麽“城市清潔費”、“消防費”、“城維費”、“安保費”……統統少不了；

  ……

  最離譜的是，某些領主還規定領民發生婚外性行為，要收雙方的“通奸稅”。

  對比這些恨不得呼吸都納稅的稅賦，偶爾有色批貴族領主要求行使區區“初夜權”，壓根沒幾個普通領民會放在心裡。

  生存都是問題，又有幾個人會在意所謂的尊嚴和貞操呢？

  偏偏這些被盤剝的人，壓根沒有一絲膽量去反抗諸神教會和貴族們。

  既有時不時的黑暗生物、魔獸、魔鬼等異族的襲擊原因，離開了超凡者們的庇護，普通人很難在殘酷的世界活下去；
  又有普通人和掌權者實力差距太大的緣故。

  所以，普通領民不得不“心甘情願”地供養著他們。
    ……

  一座被啃得有些光禿禿的山上，一個小夥子背著自己的老父親，一步步爬上山。

  很快，兩人就到了山腰上。

  “父親，您是不是被扔在山裡以後，還打算回村子裡去，所以沿途弄斷樹枝做標記？”一位年輕的小夥子皺眉看向自己的老父親。

  這位老人飽經風霜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答道：“布特，你說些什麽呀？

  我已經是被遺棄的人啦，壓根沒想過回村子。

  我折斷這些樹枝，全都是為了給你作路標呐，為的是讓你在回村子的時候不至於迷路。

  山上的野獸可不是吃素的。”

  布特聽完自己父親的話，不由得熱淚盈眶，抱著他的腦袋，失聲痛哭。

  一會兒後，布特哀求道：“父親，請您寬恕我吧！”

  老人和藹地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髮，說道：“不，沒有什麽，把我拋棄，這不是伱的過錯。

  不把我扔掉，你和你的妻子怎麽活下去了呢？我的孫子孫女怎麽活下去呢？

  是我老啦，沒用啦。

  我一點也不埋怨你們。

  好了，好了，就把我扔在這裡，你趕緊回村子吧！”

  聽完自己父親的這一番話，布特更是心如刀絞，悲痛萬分。

  他哽咽道：“我太對不起您了，您辛辛苦苦把我撫養長大。

  我怎能忍心把您這麽一位好父親扔在山裡自生自滅呢。

  我情願接受領主大人的任何懲罰，請您和我一起回村裡去吧。”

  老人頓時急了眼：“你怎能反抗領主大人，反抗海神冕下的教義呢！去去去，趕緊滾回村子吧！”

  伊格公國部分地區的殘忍習俗—“棄老”，沒有貴族身份的年滿六十歲的老人會被子女丟棄。

  如果不丟棄，就會受到這些貴族領主的重罰。

  這樣既能節省物資，又能解決老齡化問題，簡直是“天才”的統治邏輯。

  而海神教會在當初傳教的時候為了快速被伊格公國統治者所接納，甚至宣揚這些被遺棄的老人是為了海神冕下獻祭，是光榮的，死後會進入海神冕下的神國享受永恆的……

  反正這些老人能提供的教會稅也少的可憐，精力衰退後祈禱產生的信仰也不如年輕人，省點糧食養年輕的信徒也不錯。

  布特爭辯道：“可是，父親，……”

  就在二人爭辯不休止的時候，一道被朦朧而神聖的光澤籠罩著的身影驟然出現在兩人面前，威嚴道：

  “喂，凡人。

  你們嘴裡口口聲聲的海神可不能讓你們吃飽肚子，更不可能讓你們一家子吃飽肚子。

  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位新的冕下？
  一位能讓你衣食無憂，能讓你憑借勤勞獲得財富的冕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