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謎底【二合一】

  鍾明和艾莎通過漫長的地下隧道，來到了阿倫戴爾外。

  雪峰島離阿倫戴爾並不近，處於納威亞半島島鏈的外圍，而且嚴寒酷烈，島上常年沒什麽人居住。普通人想要前往那兒，還是非常困難的。

  不過，艾莎是八環巫師，鍾明是兼職多樣的待飛升神祇，直接飛過去，也耗費不了多少時間。

  “明，我們快走吧。”艾莎有些急切地催促道，好似迫不及待去搗毀敵人的老巢。

  鍾明望著艾莎，目光閃爍：“要不，我們先清掃一下城內的怪物？”

  艾莎眼中閃過一抹掙扎：“沒必要的，深夜使者白天也發揮不出多大力量，我們趁著快天亮先去搗毀它們的巢穴，再回來消滅這些殘存的怪物也不遲。”

  ‘我可沒告訴她這些怪物的名字吧……’鍾明略帶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鍾明點頭順從她的看法，又提出一個建議：“艾莎，我們行動前先祭祀一下神王索克冕下，願這位勝利之神，庇護我們一切順利。”

  說完，不等艾莎回話，便取出祭品擺放起來。

  祭祀索克需要獻上陶罐麵包、牲畜、水果、蜂蜜、葡萄酒。

  然後雙手在胸前刻畫閃電箭形的圖案，說點肉麻的讚美詩、禱告詞，就算是完成一個草率的祭祀過程了。

  至於索克回不回應你的禱告，那就看臉了。

  鍾明禮貌地微笑：“艾莎，我還缺一隻牲畜祭祀索克，你稍稍等我一下。”

  很快，鍾明就牽製一隻肥美的羊羔回來。

  艾莎黛眉微皺，隻覺得眼前的鍾明與剛才相比好像有點不同。

  鍾明一邊處理祭品一邊嘀咕道：“唉，阿倫戴爾現在的物價很糟糕，今年愛沙尼亞算是顆粒無收了吧，這隻小羊羔就要二十枚標準金幣，嘖嘖，也不知道會餓死多少人嘍。”

  艾莎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低著頭，渾身顫抖，也不再細想鍾明到底有何變化。

  鍾明一通細碎到讓人聽不懂內容的禱告後，祭祀便算是完成，二人起身向雪峰島飛去。

  ……

  當鍾明踏上雪峰島時，第一眼印象便是無盡的寒意和孤獨感。就像是世界的邊緣，地獄深淵的角落。

  這座島嶼被凍結的海洋包圍，而覆蓋整個島嶼的厚雪塑造出一種壓抑的氛圍。綿延的山脈盡頭處，一片極寒的斷崖不可避免地引人注目。

  微弱的日光透過厚重的烏雲星點般流淌進島上，發出一絲輕微的凝視和邪惡的氣息。

  這裡的天空都似乎是染上了一層特殊的顏色，看起來和其他地方不同。

  “真靜啊。”鍾明感慨道。

  他一路隨著艾莎的引領，穿過雪地、飛過山脈，落到雪峰山最中央山脈中的一處斷崖冰壁前。

  鍾明扭頭望著挽著自己手臂的艾莎：“艾莎，你說是嗎？”

  “……是。”

  “那麽，敵人的老巢沒什麽人？莫不是，來錯地方了。”

  “……沒有，這裡就是雪峰島。”

  鍾明掙開艾莎的手，走到一個斷崖冰壁前，背對著艾莎，說道：“那真是奇了怪了……”

  噗嗤~
  利器入肉的聲音打斷了鍾明的話語，一把寒冰刃從艾莎手中刺出，穿過鍾明的胸膛，濺起一滴滴血花，銀白的能量紋路順著寒冰刃向著鍾明身上蔓延，好似組成了奇異的儀軌。

  “你~”鍾明不敢置信地扭頭盯著艾莎。

  “抱歉，真的非常抱歉……”艾莎用哭腔不停道歉，手上的動作倒是一點不弱，動作倒是絲毫不停。

  銀白色的儀軌快速成型，一道道斷崖冰壁也隨之異象連連，浮現出具具清晰的冰晶骷髏。

  這些骷髏足足有數十米高，完美而整潔的骨骼結構仿若是精致無瑕的藝術品。它們儼然活了過來，冰寒的目光似乎能夠透過冰壁，散發著強大的威壓和陰寒的氣息，仿若冰封的君王，死寂的領主。

  骷髏的身上透過冰壁延展出一道道銀白能量鎖鏈，一層層捆在鍾明的身上。

  鍾明像是放棄了一切抵抗，灰心喪氣地說道：“能告訴我為什麽嗎？好歹讓我做個明白鬼？不然到了冥府怕是都稀裡糊塗的，閉不上眼睛。”

  異象仍在加劇，銀白色的天幕極速籠罩住整個島嶼，混亂無序的呢喃不知從何處傳出，瘋狂地在這寂靜的天地中吵嚷起來，回聲和嘶喊回蕩摻雜在一起，卻未曾震出任何飛鳥和生靈。

  “恐怕你沒法去冥府，你的一切都將是偉大的冰雪主宰的。”成熟豐腴的美婦人突然出現在儀式附近，慵懶地回應道。

  艾莎看著陡然出現的母親，身體顫抖地更厲害了。

  “大公妃？”鍾明滿臉驚詫地說道，“你，你不是……”

  “我不是應該死了嗎？你是想說這個？”美婦走到被捆得死死的鍾明，輕佻地拍了拍鍾明的失血過多顯得有些蒼白的臉。

  “真可愛呢，不過，為了偉大的黑暗群星，還請你去死吧，把你的血肉，你的力量，你的靈魂，都獻給祂們！”

  “帶著疑惑，永遠消失吧！”

  “這可是真神都難以逃脫的儀式。”

  美婦越說越癲狂，像是看見了稀世珍寶。

  鍾明享受地蹭了一下美婦的溫軟手掌：“不說啊……你們可真不可愛，難道不知道，敬業的反派都會在這時候誇誇其談，炫耀自己的巧妙布局、神機妙算、智慧超群？”

  “那要不我說，你們瞧我說的對不對？”

  未等二女回話，鍾明就自顧自地說起來：
  “這個話題，就要從很久很久以前，好吧，從白銀時代說起。

  膽大包天的巫師們不僅想把神祇送上實驗台，還聯系上了外神，獻祭某些東西，換取了無窮的宇宙奧秘。這也是阿倫戴爾的地下城的由來。

  但這番不顧後果的癡狂行為，不僅招來了諸神的滅世洪水，還為外神們透露了本世界的坐標，引來了可怕的敵人。

  洪水退去，青銅時代來臨，可地下城建造者的後人不曾放棄尋找先祖的遺物，苦苦尋找著。

  諸神大戰，世間幾乎推倒重來。

  外神入侵，廝殺的昏天黑地。

  這遙遠的遺址是如此難尋。

  可當他們終於發現地下城的遺址的時候，驚愕地發現，地面上已經鑄造了一座宏偉的城市。
    沒辦法，為了靠近入口，他們竊取了一個國家，將一名族女嫁給了城市的主人。也就是夫人你。

  但夫人你終究沒法進入門內。

  直到某一天，門被某個還能在物質界活動的外神給打開了，你才進入了地下城，繼承了祖先留下的知識，當然也包括溝通外神的知識。

  可惜，你沒領悟到祖先當年建造地下城，就是因為對外神警惕和利用並存的巫師精神，反倒是全面投入了外神的懷抱。

  你祖先建造的地下城，可是用來防備外神的眷屬和信徒的！
  你暗中轉化‘深夜使者’，意圖傳播外神信仰，被你的丈夫發現了，你控制住了他，也許是把他變成了沒有靈魂的傀儡？
  你把女兒當做外神降臨的載體，卻沒想到女兒的天賦如此可怕，你居然把握不住她了，就用二女兒來威脅大女兒，迫使她服從。

  然後嘛，就是開門的外神看中了我，你們的目標又臨時變換到了我身上。

  正巧大女兒帶著二女兒跑路，你就用放她們自由為條件，和她配合著演出大戲，既能侵蝕其他國家的繼承人，又稀裡糊塗給我騙到這兒。

  是也不是？”

  “房間床板上的字跡是艾莎你留下的，你一方面期盼自由，一方面又不想害人，這才留下了警示。”

  “勾我來這裡，是為了我的權柄？得了我的權柄，說不得能再讓幾個外神自由降臨到物質界？”

  鍾明說完又朝著四周掃視一眼，戲謔地說道：“我說的對不對？海芙娜爾？還有那啥沒名字的、出不來的另一個外神？”

  “明先生還真是聰慧。”

  海芙娜爾妙曼地身姿悄然出現在天空上，哪怕是美人的形態出現，依舊充斥著讓人瘋狂的混亂：
  “不過，我們並不是為了奪取你的權柄，相反，我們還要送給你新的力量。”

  “還有，既然你都猜到了一切，為什麽還要這裡？”

  鍾明若有所思：“嘿，看來我價值還不小，外神陣營這是打算強拉我入夥？”

  “您才情非凡，甚至助力了世界樹的晉升，大大阻礙了我們外神的降臨，我們這也是無奈之舉。你要是上次接受了我的‘水之權柄’，我又何必大費周章？”

  “原本這裡的力量，是為了冰雪女神準備的，也是可惜了不能徹底讓她投入我們的陣營。”

  “呦，聽你們的口氣，你們還滲透進星界了？十二主神之一都快被你們汙染透了？”

  海爾芙娜沒有正面回答：“請不要輕視我們的力量，原初混沌的偉大，是你我無法想象的。

  我們即將送給你的，就是這方世界一半的‘冰雪’權柄”

  “啊哈哈哈哈哈哈~”

  鍾明猛然抬頭，一陣狂笑，引得艾莎與大公妃從錯愕中恢復過來，也讓俯視著他的海芙娜爾一陣皺眉。

  “混蛋，你笑什麽？”從被揭穿的震驚中回過神的大公妃，揚手就要抽向鍾明。

  不等巴掌落到臉上，鍾明頭顱整個化成了一絲絲血氣流光，從封印鎖鏈中逃出，卻還是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阻擋在內。

  “真是沒禮貌。”

  “你不問我為什麽明知道這一切還要來這裡。那我就告訴你，嘻嘻，我壓根沒來哦。”

  說完，鍾明余下的身軀與飛起的頭顱一同膨脹起來，沸反盈天的血氣登時在一閃一閃，在壓縮和膨脹間不斷切換。

  “索克，還不動手？”

  最後一聲怒吼隨著爆炸響起，鍾明的身形消失的無影無蹤。

  血影鏡像！
  “該死，這不是他的真身！”海芙娜爾勃然變色。

  天空忽然暗了下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驟然出現。

  轟~哢嚓！

  瞬間，一道巨大的閃電劃過了天空，接著是如同末日來臨一般的驚人轟鳴聲。

  黑色壓境的烏雲聚集，仿佛對著這個世界發起了憤怒的攻擊，電光交加，一個巨大的電磁漩渦正在形成。

  幾道雷霆天罰後，雪峰島上的外神封鎖力量被轟得一乾二淨，主持陣眼的艾莎登時崩飛出去，口吐鮮血，生死不知。

  疾風呼嘯而過，吹起島上厚達數十米的積雪，卷起沙子和碎石，貪婪地向著這場雷霆風暴的中心匯聚。

  又是數十道雷霆閃過，冰壁中的骷髏連同山體，被蒸發的一乾二淨。

  前所未見的強風、雷霆像是要摧毀一切，頃刻間就將一切衝散成零碎。

  隨著天空猛烈的震動，天上的海芙娜爾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像要被掀翻；
  地上的大公妃更是無法保持平衡，癱坐在地上，癡癡望著這無可匹敵的天罰：“完了，全完了。”

  海芙娜爾緊咬銀牙，她可太知道自己這個老備胎的力量了，打是肯定沒得打，一絲贏得希望都沒有，逃，誰能快過雷霆？

  海芙娜爾望著滅世般的雷雲，心中滿是驚懼：
  ‘不，我好不容易重活一次，還沒有向該死的阿萊日、賤人阿芙克瑟、卑鄙的斯瑞……復仇。

  我為了復仇，甚至出賣了孕育我的世界，我怎能倒在這裡！’

  “阿克，怎麽，不打算來見見我？”海芙娜爾捋了捋秀發，挺了挺傲人的身姿。

  “不打算見見故人嗎？”

  天際的雷雲像是沉默住，海芙娜爾眼中一喜，有戲！

  海芙娜爾努力將身姿展現出來：“阿克，其實我心中是有你的，我當初只是……”

  轟~轟~轟~哢嚓！

  數不清的雷霆在短暫的停頓後，好似瞄準了，接二連三地劈到海芙娜爾身上，像是在發泄無窮的怒意！

  “啊啊啊~”

  海芙娜爾在雷霆中痛苦哀嚎，維持不住人形，變回了八爪觸手怪的模樣，在銀色的雷池中，苦苦掙扎。

  “不，不要！”海芙娜爾死命調用嚴重殘缺的‘水之權柄’，外神賜予的‘水’、‘夢’的力量，拚命抵抗著。

  “你不是她！！！”一道威嚴至極地王者之音由雷霆的轟鳴構成，響徹天地，似有著無盡的憤怒。

  “死！”雷霆和電磁的力量再度加大，雪峰島徹底消失在冰凍的海洋上。

  鍾明的身影突然出現，瞬時奪取了海芙娜爾隕落後漂浮在天上的‘水之權柄’、落入海中的半個‘冰雪權柄’，拎起竟然還存活的艾莎，身形一閃而逝，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