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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系法醫》119.第119章 張老師
  第119章 張老師
  “人在哪?”夏炎問道。

  “就在樓下的接待室,看著挺傷心的。”這位警員說道。

  “兒子死了能不傷心嗎!”夏炎無奈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隨即,夏炎向著旁邊的周正看過去,說道:“你這麽勤快,陪我見見家屬吧。”

  “這是你們刑警的事吧。”周正淡淡道。

  “沒錯,這是我的事,但現在也是伱的事,你這麽早叫我起來,必須得負責任。”夏炎不講理的說道。

  “就算我不叫你,張弛的家屬來了你一樣會醒,況且,我還是給你送重要情報來了。”周正語氣淡淡的辯解,他倒不是不願意去見死者家屬,而是覺得這樣跟夏炎互動很有趣。

  “少廢話了!”夏炎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拉著周正的胳膊,直接將其拽了出去,兩人一起向著一樓的接待室走去。

  “張弛的家屬是他父親嗎?”周正邊走邊詢問。

  “是的。”夏炎點點頭,說道:“張弛這個人還挺可憐的,許多年前他的母親就死了,父親一個人將他拉扯長大,前年來到江海寶馬4S店做了一名銷售,業績還挺不錯的,從他的財務記錄上來看,倒是沒有什麽不良愛好,而且每個月都定期給他父親轉帳1000元,是個挺孝順的人。”

  “他父親沒跟他生活在一起嗎?”周正疑惑問道,他很少去打探死者的社會關系,這是刑警的事情,他只需要知道夏炎他們總結出來的結論就可以了,那種一點點去摸排信息並且梳理是非常麻煩且耗費心力的過程。

  “他的父親是隔壁余陽市第三中學的一名數學老師,今年57歲,還沒有退休,需要授課,就獨自在余陽市生活,張弛來江海市打拚,也就暫時居住在這邊。”夏炎解釋道。

  “原來如此。”周正默默地點頭,一般來說這種單親家庭,只要是父子或者母子關系融洽沒有問題,絕大部分是會選擇在一起生活,最起碼是在附近生活,這樣彼此之間會有照應,父子二人相依為命又分處兩地的情況相對來說比較少見,他隱隱覺得父子關系上可能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的和睦。

  “我們對張弛的同事和社會關系進行了調查,目前還沒有太過有嫌疑的懷疑對象,今天我們要加大力度調查。”夏炎深吸一口氣,他的臉上有著擔憂之色,畢竟張弛的案子他們到現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留給他們去調查的時間並不多,今天才是主要工作的時候。

  “目前除了張弛的父親之外,還有其他人來看過他嗎?”周正提出了疑問,既然都已經問了,那就索性再多問兩句吧。

  “沒有。”夏炎搖搖頭,說道:“據說張弛的性格比較孤僻,沒有什麽朋友,哦,對了,倒是跟一個叫王佳斌的銷售關系還行,就是我們還沒有對他進行調查研究。”

  “王佳斌是男的吧?”周正思索道。

  “嗯,是的,張弛的女人緣很差,根本沒有異性朋友。”夏炎說道。

  “這就有些奇怪了。”周正深吸一口氣,眼眸之中閃爍著思考之色,緩緩說道:“根據對現場以及屍體的檢驗,當然,毒理結果還沒出來,如果確實是中毒的話,那麽凶手最起碼有兩個特質。”

  “哪兩個?”夏炎頓時有了興趣。

  “第一,凶手會做飯;第二,凶手跟他關系不錯。”周正微微眯著眼睛,說道:“西紅柿雞蛋不是多麽有難度的菜,但從張弛的社交圈子來推斷,認識的人不是銷售就是客戶,客戶總不會給一個銷售做飯吃吧,可是,銷售的工作都很忙碌,絕大部分都像是張弛那樣買個麵包牛奶湊合一口,沒有幾個會做飯的,就算有,也沒必要特意來給張弛做飯吧!”

  “嗯……”夏炎依舊邁著向前的步子,但卻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幾秒後,他緩緩說道:“周正,你仍舊覺得凶手是女性?”

  “只是說這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絕對不能排除男性作案的可能性。”周正連忙解釋道:“我現在就是沒有證據的亂猜,跟昨晚在車上說的那些話一樣,僅僅只能作為頭腦風暴的參考,不能當做結論,我可不想誤導了你的判斷。”

  “其實,昨晚你說過以後,我就在認真的思考了,確實有女性的可能性。”夏炎點點頭低聲說道:“張弛幾乎沒有接觸過什麽女性,所以他與女性相處的經驗非常少,這就導致他很難拒絕女性的好感,尤其是上門來給他做一道菜。”

  “哎,這個案子還有太多不清楚的地方了,只能等實驗室的結果。”周正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發現他是一個不願意等待的人。

  他喜歡法醫的工作,那是因為他可以親手去尋找線索,哪怕是找不到,也是別人等他,而不是他等別人。

  犯罪心理師的工作也同樣如此,刑警部門、法醫部門與痕檢部門通力協作之後,將調查的結果直接遞給犯罪心理師,然後根據現有的證據進行分析就可以了。

  這兩種周正都很喜歡。

  要麽自己找,要麽直接給現成的。

  但是,他發現,他不喜歡等待那些送檢鑒定的東西,比如DNA鑒定。

  這些鑒定需要等待幾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

  在結果出來以前,所有向後的推論都是在猜測。

  最起碼就會分出兩條支線,如果鑒定結果是陰性,那麽會是怎樣的一回事,但如果鑒定結果是陽性,又會是怎麽回事。

  周正不喜歡這種憑借猜測結果去進行兩種不同推理的感覺,可又沒有辦法對實驗室的鑒定過程進行加速,只能在安靜中不斷等待著結果的到來。

  ……

  兩人說話之間,已經來到了一樓,接待室裡坐著一位黑發老者,身上穿著非常簡單的短袖和短褲,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市民。

  “不好意思,張老師,剛才有點事情,來遲了。”夏炎推開門,邁步走進來,拿起名牌給老人看,並且伸出握手的姿勢,自我介紹道:“您好,我叫夏炎,是江海市局刑警隊的隊長,這位是我的同事,名叫周正。”

  “夏警官你好,周警官你好,我叫張辛,是張弛的父親。”老人家連忙起身握手,他的手掌很粗糙,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悲愴,雙眼中有著一道道紅血絲,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張老師,您就叫我小夏吧,他是小周,您的情況我基本上是了解的,張弛的案子也是由我來負責的,在我帶您辨認遺體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您。”夏炎的態度特別好,言談舉止根本挑不出毛病來。

  “你問。”張辛抬眼盯著夏炎,初升的驕陽透過窗戶灑進接待室中,恰好在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眼鏡上厚厚的鏡片,以及鏡片上還有未曾擦拭的粉筆灰。

  “您知道張弛有什麽往來比較密切的異性朋友嗎?”夏炎直接了當的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應該沒有吧……”張辛思考了一會,說道:“這孩子年紀不小了,我催過他幾次結婚,可是他都沒什麽興趣,嘴上說什麽事業為主,哎,孩子大了,我這個做爹的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張辛的語氣悲傷,臉上的表情也有所扭曲,但始終克制著情緒,沒有爆發出來,唯有那雙眼眸流露著難以掩飾的濃鬱感情。

  這位人民教師在遇到晚年喪子之痛時,依舊還保持著最起碼的體面,沒有失了方寸,也沒有丟掉修養。

  “那他有沒有什麽關系不錯的親戚或者朋友,實際上有些仇怨?”夏炎再次問道。

  “我兒子的案子……是仇殺嗎?”張辛立即敏銳的捕捉到了夏炎說話的細節。

  “我們確有這樣的懷疑。”夏炎點點頭,說道:“但只是懷疑,沒有證據,您要是知道什麽盡管跟我們說,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抓捕凶手。”

  “仇怨的話……”張辛頓時沉默了下來,停頓了許久,緩緩說道:“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他舅舅那邊的孩子了。”

  “您能詳細說說嗎?”夏炎頓時眼睛一亮,現在這個時候,任何一點點的線索都不能放過。

  “說來話長啊!”張辛深吸一口氣,眼眸中閃爍起回憶之色,瞳孔裡的憂傷變得感謝濃鬱了,很明顯,這是他不願意回想起來的記憶。

  “沒事,您慢慢說,最好能詳細點,我這邊都記錄下來,說不定您提供的情報能夠幫助我們抓到殺死張弛的凶手。”夏炎說到這裡,向著周正擺了擺手,說道:“那個,小周,給張老師倒杯水。”

  “好的。”周正眼皮微微一跳,他就知道夏炎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不過,端茶倒水這種小事根本不算什麽,他是實習生,做這些太正常了。

  隨即,他去飲水機邊拿了一個一次性的水杯,先接了半杯常溫水,又接了半杯熱水,調配成了溫度適宜的溫水,將水杯端到了張辛的桌前放下,說道:“張老師,換點水,慢慢說。”

  “謝謝。”

  張辛端起水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緩緩說道:“這還要從我兒子上初中的時候說起……”

  現在這個時間點,張辛應該去認領張弛的遺體,法醫的解剖屍檢鑒定已經完成,所有取證的地方都已經做了拍照和錄像,被害人的遺體已經可以拉到殯儀館安排火葬了。

  不過,因為夏炎的詢問,張辛非常配合,便在接待室裡多坐了一會。

  張辛父子的關系非常好,現在兒子沒了,他的心情除了壓抑得很深的沉痛之外,還有將凶手繩之以法的強烈意願。

  “我愛人娘家那邊家境不是很好,這些年我也補貼了那邊不少,逢年過節也都帶著禮物,自認為做的挺不錯的,每年初二回娘家,她家裡人都一口一個姐夫,對我頗為尊重……”

  張辛的語氣不快,但吐字清晰標準,就像是站在講台上課,只是現在說的不是題目的解法,而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歷。

  “這麽多年我都沒有怨言,既然我們是夫妻,那我跟他們就是一家人,也沒有多想過,直到我的丈母娘病倒了,糖尿病,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我每天都在學校,實在沒時間去陪床,不過並發症什麽的挺嚴重的。”

  “我的老丈人走的早,在我們結婚之前就沒了,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麽,這次丈母娘病了,我愛人就全程在醫院陪伴,連工作也丟了,丈母娘沒有醫保,高昂的治療費用只能全部承擔,她娘家人條件不好,拿不出來,所以就全是我們家拿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周正明顯能夠感覺到,張辛臉上的肌肉狠狠跳動了一下,明顯情緒有著較大的波動。

  “那一次,不僅掏空了我工作多年的全部積蓄,還讓我們家裡背上了不少的債務。”

  “其實,如果只是到這裡,那還沒什麽,我可以接受的,真的,我能接受。”

  “但是,後續的事情,就太煎熬了,老太太出院了,你們知道的,糖尿病是慢性病,它不會那麽快就要命,但它會一點點熬著你,當然,熬的不只是你,還有你的家人。”

  “那個時候我發現,似乎老太太的一切都跟他們家人沒關系,好像就是我們家的事情。”

  “我愛人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均有了自己的家庭,每逢說起到老太太陪護的話題,不是沒錢就是沒時間,甚至連借口都懶得想。”

  “他們沒有一個人去管老太太的死活,可我們不能不管啊,要是連我們也撒手了,那老太太就完了,人要盡孝,所以我們就接管了過來,又出人又出力,將一切都做了。”

  “這件事情,如果現在讓我重新選擇,我依舊還是會這麽做,盡管回憶起來,那段日子非常苦,連帶著兒子也跟著吃苦,但我不後悔。”

  “總有些事情是生命需要承受的!”

  張辛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更老了許多,隨即,他話鋒一轉,說道:“可是,不好的事情,終歸還是發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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