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總是不缺人拜訪的保健室

  紫色的過膝長發搖曳，看上去柔順而富有光澤，與白野相反，少女的頭左側系著紅色絲帶，看上去溫順而乖巧。

  更加引人注目的，是藏在她白色外套和學校製服下勾勒出的，令人心動的弧度。

  “真是的，學長在看哪裡啊！”

  一盒精心製作的便當放在桌上，擋住了朔月的目光，少女鼓起可愛的小臉，佯裝生氣的雙臂抱胸，轉過身去：“這是最後一次了哦，學長再沒事跑到保健室來的話，就算是我也會生氣的！”

  “沒辦法，誰讓櫻這麽可愛啊。”

  朔月手指敲打著桌沿，笑吟吟的看著少女的側顏逐漸染上嫣紅，然後裝作無事的哼一聲，輕撫長發，走到了朔月看不見的地方，繼續忙起了她的工作。

  間桐櫻，女，月海原學園的保健室管理員，實際上是模仿‘間桐櫻’這一地面數據的AI，職責是管理禦主（Master）們的健康，為了高效率的運營聖杯戰爭而存在。

  只不過，既然選擇全盤複製了櫻的外貌，性格和內在，那麽也該做好相應的覺悟啊……少女獨有的溫柔和愛戀，可是連Mooncell也無法消滅的、構造性的疾病。

  Fate/EXTRA CCC中的一系列故事，以及邪惡女主角BB誕生的源頭，不正是被解放了自由性的間桐櫻所造成的嗎？

  這個僅僅是映射著夢的水晶體之後也被這樣稱呼著。

  漆黑夜幕正中，懸起了澄澈的銀色滿月，它宛如神之眼漠然的俯瞰，迸射出萬千月光，每一束月光都有無窮無盡的‘0’和‘1’流淌其中，洞見著這個世界的真實。

  朔月漫不經心的思考著，但也沒忘記喊了聲‘我開動了’，然後打開便當開始享用。對於在吃這一方面絕不遷就，大多數時間寧願自己做的朔月而言，櫻所製的便當也稱得上是難得的美食。

  ——在與朱利安交談完畢，取得了潘多拉魔盒後，朔月終於啟動了命運圖鑒，登陸了暌違已久月面聖杯戰爭，並根據MC所制定的規則，與德拉科一起加入了月海原學園，等待著正式開戰的時機。

  月靈晶體·自律演算器（即Mooncell），不知是何方的高等智慧生命體所投放的古代遺物，有著超乎想象的技術含量的，太陽系最古老的謎之物體。

  這般想著，保健室的大門被敲響，緊接著有人推開了門。

  “白野，早會結束了？”

  “打擾了……啊，朔月你果然在這裡。”

  “Mooncell。”

  直徑達到三千公裡，貫穿月球的觀測結晶兼超級電腦，記憶了所有過去，預測了所有未來，演算規模能匹敵一個太陽系的萬能計算機。

  在未覺醒的人眼裡，窗外不過是澄澈的天，潔白的雲，偶爾還會有鳥雀飛過，但是通過預選賽，具備了決賽資格的禦主們眼中，那些再普通不過的景色只是假象，籠罩整座天穹的，只有一樣事物。

  這裡只是由單純數據所創造的，‘觀測地球之眼’的超級計算機內部。構成朔月眼前一切的並非是費米子和玻色子，原子和分子，而是由二進製數字0和1編制成的數據體。

  岸波白野，若說藤丸立香是FGO系列的絕對主角的話，那麽她便是在月面聖杯戰爭，也就是FE、FECCC、FEX、FEXLINK等一系列月面聖杯戰爭故事中的王道主人公，和藤丸立香一樣有著可供選擇的男女性別，而顯然，站在朔月面前的，正是女性姿態的白野。

  將地球的一切進行解讀、沒有持有者的“TYPE-MOON”。

  朔月緩慢咀嚼著口腔裡的物質，與現實世界如出一轍的氣味，口感和味道流入大腦中，毫無虛假，卻也並非真實。

  無底的克萊因瓶。

  朔月正好將便當解決乾淨，他看著和櫻打招呼的少女，腦海裡浮現出有關她的情報。

  換言之，朔月正處於‘Mooncell（以後簡稱MC）’這個特大號的計算機中，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將‘月之眼’握在手中的聖杯戰爭。

  這個演算機不存在善惡的思想，也不存在對未來的欲望，甚至連終結都沒有。它只是存在於此的器具，只是‘神’所留下的自動書記。

  將蔬菜天婦羅放入嘴中輕咬，品嘗著酥脆的口感，少年滿足的眯起眼，眺望窗外。

  月之眼。

  其性格也正如原著中描述的那樣，是個外表乖巧，有著跨越性別的魅力和無口性格的少女。

  “早會已經結束了，現在是下課時間。”和櫻打了聲招呼後，白野向側面走了一步，讓出了躲在她身後的，身穿紅裙的金發女孩，“我收到德拉科同學的拜托，和她一起過來找你。”

  德拉科同學……

  每每聽到這個稱呼，朔月就忍不住內心的笑意。那個持有‘墮落’之理的BeastⅥ/S，七大人類惡之一，竟然成為了學園裡的學生，而且比朔月還要聽話和老實，實在是有趣到了極點。

  “那麽，德拉科同學，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呢？”
    “唔姆。”小紅龍撇過頭去，悶著小臉不說話，而白野抬頭看了眼掛鍾，發現下一節課快要開始了，於是與朔月等人打了聲招呼後匆匆離去。直到白野走後，德拉科才走上前來，向朔月張開雙臂，表情竟然有些委屈。

  “抱。”

  朔月一怔：“怎麽了嗎？做噩夢了？”

  這般說著，他輕輕摟住小紅龍的纖腰，將嬌小的她抱到了自己的雙腿上，把自己的溫度和熱量傳遞給德拉科。

  “汝在某些地方還真是意外的敏銳呢。”懷中的紅裙少女扭動身子，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後，幽幽道，“是啊，余做了個夢，而且還是噩夢。”

  纖細的手臂伸出，德拉科溫柔的撫摸著少年的臉頰，向她的契約者傾訴著流離而驚惶的幻景。

  “余夢見汝失去了記憶，將余遺忘……也夢見了余拋棄一切，記不起任何事，就像是幽魂般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遊蕩，醜陋至極。”

  “……”朔月無言，他俯下身去，輕輕蹭著德拉科的臉頰，看著少女被擠出的滑稽表情，眉眼裡露出些許笑意來，用力的摟緊她。

  “放心，我永遠會守護在你的身旁。”

  “嗚……”一直以來口不對心的德拉科，此時卻發出細微的嗚咽聲，她閉著眼睛，毫不設防地靠在朔月的胸膛上，“汝，不會放棄我的對吧？”

  “自然，我可是你的契約者啊，陛下。”

  忍住歎息的衝動，朔月擁抱著德拉科，抬頭望向窗外，這一次，少年的眼神不再平靜，金色的波濤下暗流洶湧，潛藏著無窮的怒火。

  “這該死的預選賽。”

  有關月面聖杯戰爭最初的故事被記載在《Fate/EXTRA》中，根據原著表明，要想參加圍繞MC展開的聖杯爭奪戰，朔月需要通過兩個階段。

  其一，便是角逐禦主資格的‘預選賽’。

  在這一賽程中，被邀請到月球的魔術師（Wizard）會被暫時封印住個人情報，取而代之的是‘月海原學園學生’這一身份——也就是說，朔月、白野、慎二等人‘就讀’的這座學校，正是安置了999名候選者的預選賽場。

  候選者們在月海原學園過著普通的學生生活。只有在其中取回自我的人才能進入本選，也就是聖杯戰爭的決戰場。

  而在預選賽的四天之內，999名受邀而來的魔術師之中，能夠脫穎而出並進入決賽的，有且僅有128人。預選結束後，無法回憶起自己是誰的871名候選者將會連同校舍一起被刪除，也就是迎來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月之聖杯戰爭的殘忍程度，可見一斑。就算朔月看似在預選賽中混的風生水起，但在以跨越時空的方式登錄MC時，也遭遇了難以想象的困難。

  不知是第三法對靈魂干涉的抗性，還是命運圖鑒幫助穩定了記憶，在進入預選賽，成為月海原學園學生的第一時間，朔月就掙脫了月靈晶體的限制，從預選賽中蘇醒，而作為與他結契的德拉科也隨之恢復。

  可問題恰好出現在這裡，對於曾經的索多瑪之獸，皇帝尼祿迎接三度落日後沒有終結的另一個結局，德拉科最害怕的，正是無人能夠見證她的存在，無論是降生還是謝幕。

  預選賽規則造成的記憶忘卻，精準的擊中了她的軟肋。

  朔月還記得恢復記憶後的情景，在天台上，德拉科一出現就拚命抱住了朔月，那雙酒紅色的眼眸被驚懼填滿，就連說話聲也帶著哭腔。

  【余，余還以為……汝已經不在了！】

  那模樣，簡直，就像是瑟瑟不安的幼鳥那般。

  那絕不該是德拉科應有的樣子，讓她流露出如此軟弱的姿態，是身為契約者的，朔月的失職。

  本以為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德拉科她還在意著這件事情啊……

  有些愧疚的撫摸著小紅龍的金發，朔月的雙眸越發深邃，在他們的羈絆面前，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的，此刻德拉科所需要的，不過是他的依靠而已。

  說起來，當初就是他倆在天台摟摟抱抱，卿卿我我，被來到天台吃便當的白野逮個正著，機緣巧合之下才和這位原著的主人公成為朋友的。

  當然，朔月在月海原結識的朋友，還不止這些——

  推門聲響起，朔月抬頭看去，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