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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月之我的命運圖鑒》第532章 命運的螺旋
  第532章 命運的螺旋

  對於施舍的英雄迦爾納來說,他的一生簡單的可以用三句話來概括,
  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盡可能把被索求的東西奉獻出來。

  然後嚴肅地接受這樣做帶來的全部後果。

  跟他那身奢華的鎧甲和絢爛多彩的槍相反,迦爾納所經歷的,就是這樣樸素的生活。

  ——不,也不是全部吧。

  只是有時,迦爾納也會想起和至今經歷相違背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一個英雄在不斷地攪亂迦爾納的心。

  他的名字是阿周那,是擁有“閃耀的王冠”、“勝利者”、“富貴之人”等各種異名、受到所有人寵愛的男人。

  作為接受鎧甲和槍的代價,把迦爾納的一切都奪走了的男人。

  迦爾納對阿周那所懷抱的感情,難道是嫉妒嗎?還是說是除此之外的其他感情呢?

  盡管是跟阿周那很相似的存在,卻一直在渴求著某種東西的男人。

  烈陽與黃昏再度碰撞,宛如倒在同一個玻璃杯的酒液般混合在一起,以天穹為背景,蒼茫暮色與灼灼烈火混合,勾兌出足以讓酒吧老客都為之癲狂的,難以言喻的瑰麗酒液,然後毫無顧忌的向著青空潑灑。

  “幻想大劍·天魔失墜!”

  對於參加這場聖杯大戰的英靈們,迦爾納認為他們全都是難得的存在。作為自己人就是應該互相協助的同袍,作為敵人就是難得的強者。從這個意義上說,迦爾納可以說是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英靈們的存在。

  有的只是英雄和英雄之間,最純粹的爭勝!
  ————

  繼承王族的血脈,得到了財富和名譽和其他所有一切的悲劇英雄,齊格飛。但是跟阿周那不一樣,他的末路卻是無比的悲慘,那就是“遭到暗殺而死”這種淒慘的結局。連揮起屠龍之劍的時間也沒有,被狙擊了無敵之軀的唯一弱點而喪命。

  ……在這場聖杯大戰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曾有過一次理解這種感情的機會。

  然後——無論在誰看來也是名副其實的,真正的英雄。

  可這卻存在於戰場上,仔細回想,對迦爾納來說,喜悅就只能在戰場上遇到。那是把自己的存在全部訴諸槍尖,毫無顧慮地讓“真實的自己”盡情馳騁的短暫瞬間。

  正是那樣的他,希望跟自己再戰一場,把自己視為必須打倒的敵人。作為戰士,這可以說是最高的榮譽,同時也是一種喜悅。

  閃耀於終焉的詛咒之槍呼喚暴風,充沛的巨力就好像赤龍衝撞般,將全副武裝的騎士打飛出去。

  迦爾納直到死也沒有想明白這一點,因為他從來沒有對任何存在產生過嫉妒,對於這種一直在攪亂他的心的感情,根本就無法進行具體的命名。

  但是,其中唯一令他感興趣的就只有黑Saber了。即使交換的對話不多,但是如果彼此的兵刃已經相交過幾百幾千次的話,自然也能領悟一些東西。

  “梵天啊,覆蓋大地!”

  在無意識製造出的絕景中,兩位英雄忘情的發出咆哮,一個是舍棄了防禦,卻更為危險的太陽神之子,一位是穩扎穩打,堅若磐石的屠龍者,槍與劍交錯在一塊,迸射出的火花照得兩人頭腦空白,只有現在的這一刻,他們把聖杯大戰和從者的身份都拋諸腦後。

  對自己死於非命的事實沒有任何的遺憾,卻在追求著某種新的東西的男人。

  刀槍劍戟的火花,對迦爾納來說就等於閃爍的星星。毫不吃力地向自己作出反擊,同時催促自己使出全力的好對手。雖然有點不遜,但那真的是足以讓自己產生“自己的人生就是為那一瞬間的喜悅而存在”這種感想的程度。

  那一場戰鬥,那一次約定,究竟是何等的令人熱血澎湃呢,盡管他也對人類的營生和溫暖的對話懷抱感謝。但是,那跟“私欲”卻存在著很遠的距離,其中並沒有自己的欲望,也沒有讓自己熱血沸騰的喜悅。

  在拉開距離的瞬間,屠龍者魔劍的寶玉閃出了光輝,迦爾納頓時感到自己脊背忽然掠過一陣類似於歡喜的戰栗。

  黑Saber——在他的身上似乎存在著阿周那的面影。在後來聽說了他的真名時,迦爾納才恍然大悟。

  “咕……!”面甲開裂,因為抵擋了無形的一擊而破碎,暴露出少女桀驁的面容,她仰頭望向騎著骸骨駿馬,威武無比的狂獵之王,眼中滿是不甘。

  叛逆騎士莫德雷德,她所篡奪的“燦然閃耀之王劍”原本是只有王才可持有的劍,拒絕王以外的一切存在。但是,莫德雷德卻強行把它握在手裡,還挺起胸膛說出“並不是劍選擇王,而是王選擇劍”這樣的豪言壯語。

  正因為如此,其鋒銳度跟王持有的時候相比稍顯遜色。但是,這把劍的真正價值根本就不在於其威力——這把王劍所掌管的職能是“增幅”,是能夠增強王的威光,為王的戰鬥付與祝福的存在。
    利用這把武器,莫德雷德的‘魔力放出’技能得到了數倍強化,實現了超大幅度的跳躍和移動,能夠將主人化作一顆彗星,化作旁若無人的、否定並打破一切虛飾的人形子彈。

  然而,就算擁有這種程度的衝擊力和破壞力,也依然被止境吹拂的,排山倒海的風暴所抵擋,就好像她並非與敵人搏鬥,而是在與自然,與世界本身的憤怒為敵。

  “這就是放棄克制力量後的你嗎,父王……”拭去嘴角的血跡,莫德雷德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舉起手中的劍,然而馬蹄聲烈,在莫德雷德瞪大眼睛的同時,持槍的阿爾托莉雅·Alter面無表情,騎著戰馬,與她擦肩而過,隻留給少女一個漠然的背影。

  “就憑你還不是我的對手。”陳述著事實,黑色的騎士王看向了另一處戰場,那裡朔月正遊刃有余的戲耍著阿喀琉斯,但直感告訴阿爾托莉雅,那位希臘的半神正積蓄著致命一擊的力量,盡管那一擊不一定能殺死朔月,但她認為,還是盡管將威脅清理為好。

  愛馬拉姆萊通靈的打了個響鼻,載著王者開始奔馳,可下一刻箭矢如雨般落下,暴風被撕裂,阿爾托莉雅無聲的揮動聖槍,再度掀起了風所匯聚的狂瀾,僅憑筋力和武器本身發出的一擊,卻將阿塔蘭忒的寶具攻擊完全抵消。

  “過於離譜了吧,這就是守望在神代的末代之王嗎……”察覺到了王者的注視,在不遠處宮殿頂端的阿塔蘭忒繃緊身軀,悄然自語,然後在憤怒的狂風一擁而上之前,輕捷的消失在阿爾托莉雅的視線中。

  “……威脅已暫時清除。”在確認阿塔蘭忒已經暫時撤退後,阿爾托莉雅·Alter並沒有選擇追擊,而是朝著朔月的方向繼續前進著,在無比明顯的位格差距之下,別說是莫德雷德和阿塔蘭忒了,就算是七位一流從者齊心協力,也難以逾越阿爾托莉雅·Alter,戰勝她手中的那把星球之錨。

  然而,有人不這麽想——從一開始就沒這麽想過。

  赤雷迸發,充滿激情的顏色破開了厚重的鉛雲,鑿穿了濃鬱的風暴,就好像挑釁的信號般突破到黑色騎士王的背後,徐徐消散。

  於是,阿爾托莉雅·Alter徐徐轉身,映入眼簾的,是以無盡憎惡淬煉而成的赤雷,固執的在風暴領域裡佔據一片空間的叛逆騎士。

  “——莫德雷德卿。”

  “不要移開你的眼睛,亞瑟王!”燦然輝耀的王劍指向了自己本該順從的主人,在容貌相仿的騎士手中,迸射出無與倫比的色彩,“伱大可以厭惡我,懲罰我,但是,給我好好注視著,把我的名字當做令人忌諱的刺耳身影也好,讓憎惡充滿你的表情,大聲喊叫也罷,但都不要將視線從我身上離開!”

  骸骨駿馬緩緩轉過身來,對向嬌小卻狂暴的騎士,開始躁動的刨動地面,但是它的韁繩卻被主人拉住,直到與之為敵的少女,喊出最後的一段話:

  “承認我的存在,亞瑟王!我是莫德雷德,摩根所誕生的詛咒之子,是要與你為敵,將你的一切全部毀滅的叛逆騎士!”

  此刻並非身處劍欄,名為‘亞瑟’的王者身後已經一無所有,莫德雷德也並非她要討伐的第一對象,可即便如此,染成漆黑的聖劍已經出現在她手中,坐在駿馬上,一手持劍,一手持槍的風暴之王是如此的威風凜凜,嚴陣以待。

  “——說出了讓人不能無視的話語呢,莫德雷德卿。既然是向王者發起的決鬥,那麽接下來的結局是何等淒慘,你也做好覺悟了吧?”

  “……哼,廢話少說!”

  莫名的激動在骨髓上遊走,來自父王的目光明明冰冷徹骨,卻讓莫德雷德興奮的幾乎要燃燒起來,她如獅子般怒吼著上前,鍥而不舍的揮動沾滿赤雷的王劍:
  “來吧,你的敵人只有我,亞瑟王,我不會允許你再一次無視我的存在!”

  明明語氣是如此的激昂,在旁人聽來滿是憎惡的話語,可是莫德雷德心裡,卻藏著一絲無人得知的柔軟心思。

  如果與她戰鬥的人是自己,那麽就算是死了,父王也不會太過悲傷吧。

  沒有人知曉,在看見朔月動用令咒,強行扭轉了父王的存在後,她究竟是在怎樣瘋狂的憤怒,如火山爆發般的殺意中冷靜下來的。

  更何況,這並非她想要的父王,眼前的女人是王權的化身,是那個國家、那個時代讓父親背負上的一切的聚合體,是僅僅擁有‘王’這個稱號的,罪惡的化身。

  也是讓父親被迫站在孤高的立場,被所有人毫不體諒地擅自把夢想、希望和願望都寄托在她身上的原因。

  而她莫德雷德就是對這個懷抱著憎恨,想把她糾正過來,才選擇了走向叛逆的崩壞道路。

  原來如此,事到如今,在得到又失去後,少女終於幡然醒悟——

  她所厭惡的並非是父王的笑容,也並非是她的行為和理由,這一切都是她的誤解。

  ……我似乎弄錯了我自己的夢想。說到底,我其實是想治愈父親的孤獨。我只是想把她為了成為王而舍棄的東西都撿起來而已。

  朦朧的想法只是一個閃念,但是在劍刃相碰的瞬間,莫德雷德卻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在內心壓抑了很久的話語:

  “把我最喜歡的那個父王,還回來啊——!”

  伴隨著雷霆般的炸響,漆黑的勝利之劍飛向天空,宛如展開翅膀飛翔的鳥兒一般,消散在了星星的彼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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