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拐走霍山子

  “你們要去拜訪霍山子那個家夥吧？”蒙易聽了羅興三人突然改變回去的計劃，不免驚訝一聲。

  “蒙叔知道這個霍山子？”

  “知道，我跟他也算是認識，他確實是鍛造界一名奇才，可惜十年前被人挑斷手筋，沒辦法再拿起鐵錘，給人鍛造兵器了。”蒙易不無惋惜一聲。

  “挑斷一名鍛造師的手筋，這是得多大的仇恨？”羅興有些驚訝，鍛造師一般不會跟人結仇的。

  而且越是高明的鍛造師，那都是朋友多多，只要他願意，多少高手為求一把好兵器，都願意受其驅使的。

  得罪一個鍛造師，那是很容把自己的路走窄的，一般能乾出這樣事情的，絕不會是一般的仇怨。

  “始亂終棄。”

  “啊？”羅興與青漪對視了一眼，這個他倒是沒想到，感情問題確實是最容易走極端的。

  “霍山子出身天工坊，事實上絕大部分鍛造師都跟天工坊有些淵源，天工坊雖然不是武學聖地，但是天下鑄造師的聖地，霍山子年幼之時就加入天工坊學習鑄造之法，後來拜天工坊高級鍛造師馮陽子為師，在其手下學習十年，出師後，就成為一個初級鑄造師，可見其天賦有多高，天工坊跟武林門派不同，他們是鼓勵弟子脫離天工坊，自己外出闖蕩的，但是這馮陽子有一個女兒，拜在百花宮門下，學成下山歷練回家，就與這霍山子遇上了，這後面的故事，不用我說，你們也能猜到，這本是一樁好事，可這霍山子家中早已給他訂下了一門婚事，本來雙方也沒見過，更別提感情了，把婚事解除就是了，可這與霍山子訂婚了女子卻覺得自己遭受奇恥大辱，發誓要讓這個‘始亂終棄’的霍山子付出代價，這女子也很有武學天賦，被魔門收為弟子，她學成後，找到了霍山子，沒有殺他，而是挑斷了他的手筋，讓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再拿起鍛造之錘！”

  “這女人也太霸道了吧，就算他們曾經訂婚，那也應該是雙方家長的意願，跟霍山子有何關系，還始亂終棄，都沒有亂，哪來的棄？”葉琉璃道。

  “本來也沒人知道她們曾經有過婚約這件事，現在她自己把事情鬧得天下皆知，這女人真是夠愚蠢的。”羅興道。

  “是呀，事情並不複雜，雙方並無感情，也沒見過面，無非是雙方家長定下來的，只要把事情說開了，婚約解除，大家也就相安無事，偏偏有些人就要去鑽這個牛角尖，覺得自己是對的，那錯的就一定是別人，就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害了別人不說，也害了自己。”蒙易也是搖頭歎息一聲。

  “蒙叔，那馮陽子的女兒呢，她跟霍山子的關系呢？”青漪好奇的問道。

  “她呀，倒是對霍山子不離不棄，可百花宮怎麽可能讓自家的弟子嫁給一個廢人，哪怕他曾經是一名高級鍛造師。”蒙易唏噓一聲，“即便是霍山子的師父馮陽子也不希望自己女兒跟一個殘廢過一輩子。”

  “世態炎涼，莫過於此。”羅興點了點頭，人性如此，當你如日中天的時候，身邊全都是朋友，可當你卑微入塵煙的時候，再看原來的那些朋友會剩下幾個？

  “小七，你現在還想去拜見這位霍山子嗎？”

  “當然，我對這位霍山子前輩很感興趣，因為我想自己親手鑄造一把屬於自己的兵器。”羅興說道，“恐怕沒有人再比霍山子更適合我了。”

  “你要自己鍛造兵器？”眾人聞言，皆大吃一驚。

  “師父，不行嗎？”

  “不是不行，你知道鍛造之術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學會的，你若是把時間和精力放在這上面，那修煉怎麽辦？”

  “鍛造就不是一種修煉，力道的控制，靈紋的篆刻都可以通過鍛造的方式來練習，所謂一法明，則百法通，只要你想修煉，做什麽都可以看做是修煉，就算挑水、洗菜做飯都可以用來修煉。”羅興說道。

  “小七，你這個想法境界很高呀！”蒙易仔細琢磨了一下，不由的驚歎一聲。

  “師父謬讚了，我只是信口一說。”

  “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就去做，只要你不走歪路，邪路，為師都支持你。”蒙易道。

  “多謝師父。”

  一行五人催馬直奔霍山子所在的山谷而來。

  鍛造必須要有水和火，所以，霍山子所住的地方必然是有水流，還有，鍛造需要極高的溫度，得建造特別的熔爐，或者將地火的力量引上來。

  所謂地火是什麽，羅興也沒見過，按照他的理解，應該就是地底岩漿流於地表，可岩漿的溫度也有限，根本達不到熔化特殊鑄造兵器的材料的溫度。

  鍛造師應該有特殊的方法來提高爐溫，這是人家吃飯的技術，這個不需要他去多考慮。

  山谷在落星坪西南二十裡左右位置，這裡原來是一處廢棄的礦山，失去開采價值後。

  礦工們走了後，這裡也廢棄了。

  幾百年後，這裡又重新長滿了植被，鬱鬱蔥蔥，山林茂密，一路走來，若是春天過來的話，必定是景色極美的。

  現在的話，大雪覆蓋，這條路又幾乎沒什麽人走，離開官道後，就變得十分的難走了。

  好在不是太遠，騎馬肯定是不行了，施展輕功倒是問題不大。

  沒過多久，到了。

  一個山谷，像個壺嘴的形狀。

  進入之後，看到了裡面低窪處有一棟粗陋的房屋，就搭建在緊挨著山體邊上，應該是礦洞的入口。

  這樣一個地方居然還住著人，簡直不可思議。

  要換做羅興，這大雪封山又封路的，一個人待在這裡，幾個月都不出門，那不得憋瘋了。

  不過，鍛造師也是會武功的，一個不會武的鍛造師，只能打打粗淺的農具，想要鍛造出優異的兵器，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要他想出去，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汪！
  一道犬吠聲傳出。
    一條大黃狗從樹叢中竄了出來，嚇得趴在羅興肩膀上的“聞香鼠”嗖一下子鑽進了他懷裡。

  真的是膽小如鼠。

  “請問霍山子大師可在？”羅興一行五人，來到房屋前的平地上，衝著裡面一抱拳，朗聲詢問道。

  羅興一連問了三聲，裡面都沒有人答應。

  明明有人，卻不答應，很明顯就是不歡迎他們。

  但羅興等人既然來了，又豈能輕易的離開，羅興又道：“霍山子大師，我等是誠心過來拜訪，你執意不見，是何道理，莫非大師現在連人都不敢見了？”

  這請將不如激將。

  那門“嘎吱”一聲開來。

  一名身穿粗布葛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胡須渣渣，面容有些憔悴，那是一種不健康的顏色。

  一手提著一個酒葫蘆，身上一股濃烈的酒味兒，那是一種劣質“燒酒”的味道，手腕有些輕微不規則的顫抖，看上去，這就是一個終日酒不離手的醉漢。

  “我不是什麽霍山子大師，你們找錯人了，走吧。”中年男子一揮手，示意羅興等人離開。

  “手廢了，還有腳，倘若心死了，那就徹底沒希望了，霍山子，你就這麽甘心自己就這樣醉生夢死過一輩子？”

  “我的事兒跟你有什麽關系？”霍山子睜開眼睛，問道。

  “是，你的事兒確實跟我沒什麽關系，若不是看在你曾經是高級鍛造師的份兒上，我也懶得過來見你。”

  “原來你跟那些人一樣，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人罷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又不是聖人，沒有博愛蒼生的胸懷，我來找你，就是想讓你指導我鍛造一把刀而已，有何錯之有。”

  “又是一個想要學我的鍛造之法？”霍山子微微露出一絲鄙夷之色，這麽多年來，來找他的人不少，想要拜師學他的鍛造之法的人不少，可都被他給拒絕了，他自己都廢掉了，哪有資格收徒？何況那些人是什麽目的，他還不清楚嗎？

  鍛造可不是個舒服的活兒，那些想要拜師的人，無非是想學個一技之長，作為謀生的技能。

  真有鍛造方面的天賦，直接去天工坊了，何必來求他這個廢人？

  就算真有好苗子，他也不想教，他不想耽誤了人家，所以，十年來，幾乎很少有人還記得有她這麽一號人物。

  “是，也不是。”羅興道，“我隻想親自為自己打造一把趁手的長刀，所以，我只需要你教我怎麽做就行了，其他的不感興趣。”

  “你去天工坊，有大把的人願意教你。”

  “我對我的兵刃的鍛造之法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我去天工坊，只怕會淪為打雜的，我要主導我的兵刃的鍛造之權。”

  “年輕人，想法大膽了些，就是有些好高騖遠，回去吧，我不會教你的。”霍山子還是直接拒絕了羅興的提議。

  “大師，能否聽一聽我對鍛造之法一些想法再做決定也不遲？”羅興問道。

  “沒興趣！”

  “霍山子大師，你就不想恢復你的一雙手嗎？”羅興對著轉身準備回去的霍山子大聲問道。

  “我這雙手就連藥王谷的長老都治不好，你不要在我這裡枉費唇舌了。”

  “藥王谷能代表天下醫者嗎，藥王谷治不好的傷，並不等於別人也治不好。”羅興說道，“你這雙手筋被挑斷，續接的人手法粗糙，以至於一些神經被他給錯接了，加上你長期用酒精麻痹自己，緩解疼痛，雖然恢復一定的生活能力，但想要回到過去那是不可能了，但若是得以糾正的話，我不敢保證完全恢復，起碼恢復個五六成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要不要試一試？”

  “你確定？”霍山子轉過身來，眼球閃過一絲光芒。

  “我幫你治手，你指導我鍛造，事成之後，兩不相欠，如何？”羅興說道。

  “我如何信你？”

  羅興解下自己南衙的身份牙牌丟了過去，他現在是都尉了，是官兒了，牙牌換成了銅的了。

  “你是南衙的人？”霍山子自然認識南衙的牙牌，有些吃驚。

  “我叫羅興，南衙情報司都尉，這位是我的媳婦兒，也是南衙的，至於這兩位，她們也是南衙的，身份不便透露，還請諒解。”羅興自我介紹一下，又介紹一下青漪，至於蒙易和葉琉璃，她們的身份不宜外宣。

  “好，我就且信你一次，那你們是留在我這裡，還是我跟你們走？”霍山子看完牙牌，又丟還了回去問道。

  到底是心裡的那團火還沒有熄滅。

  “若是大師能夠跟我們一起回洛京那是最好不過了。”羅興道。

  “如此，等我收拾一下。”霍山子點了點頭，他這邊也沒什麽條件讓這麽多人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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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