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蘇小小之謀

  蘇府書房。

  “父親，大哥若想繼續留在南衙，最近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再跟這個羅小七起衝突了。”蘇小小分析道，“小小雖然沒見過此人，但此人能得到青漪之心，必然是有過人之處，今天這件事的處置堪稱完美，換一個人來，只怕也沒有人比他做的更好，他雖然打傷了大哥，卻沒有進一步動作，既為自己討回了公道，又贏得了好名聲，可謂是一舉兩得。”

  “你大哥挨了打，還受傷了，你居然還替敵人說話？”蘇長河不悅一聲。

  “父親，我只是在客觀陳述一件事實。”

  “小小，眼下這個局面，你說怎麽辦？”蘇長河一攤手問計道，這事兒他可不敢去找妹妹貴妃蘇沐兒說，搞不好會惹來一通臭罵。

  “我聽說那秦紅苕也去參加羅小七的招新筆試了？”蘇小小說道。

  蘇長河點了點頭：“是有這麽一回事兒，怎麽了？”

  “若是秦紅苕能入南衙，那麽女兒也能入。”蘇小小嘴角翹起一絲弧度道，學宮的那點兒東西，對她沒有任何吸引力，若不是留在學宮可以招攬一些人才，她都不願意繼續留在那裡，早就申請畢業了。

  “小小，這南衙規矩大，一旦成為南衙的人，那終生都是南衙的人，你可得想好了。”蘇長河嚇了一跳道。

  “秦紅苕都跟四皇子定了親事，她都能入南衙，我為何不能？”蘇小小道。

  蘇長河知道，蘇小小的志向是嫁給表哥葉遠，也就是三皇子，成為三皇子妃，最終想要的是皇后的位置。

  但是永熙帝對這門親事是一直沒松口，蘇貴妃自然也想讓自家侄女與兒子結親。

  但這事兒她說了不算，得丈夫點頭才行。

  永熙帝生了五個皇子，最小的才八歲，不考慮婚事，老大已經婚配，老二也定下了親事，但老二常年習武，對成親一時不感興趣，是未來皇室長老院的話事人的候選人，基本上不會爭皇位，老三沒有婚配，女人倒是不少，老四也定親了，只等到開府建衙就可以成婚了。

  大周皇子成婚都比較晚，大約在二十五歲左右，這個成婚指的是正式婚配，畢竟正式的皇子妃身份不同，需要認真挑選的，就算定了人選，也好考察的，不到最後一刻都未必能去確定。

  皇子成婚後，才會有封號，一般是郡王，親王大多數是等到他這一輩的某個兄弟繼位後再封，是為加恩。

  只有太子，才是親王的規格。

  但如今永熙帝似乎改了規矩，他在世的時候，不打算立太子，五個兒子，嫡長子葉歡，二皇子葉川，三皇子葉遠，四皇子葉開，五皇子葉臨。

  按照祖製，他應該立葉鳴為太子，但永熙帝似乎不太喜歡蔡皇后，但蔡皇后是先皇給他配的，他登基後，也不敢廢掉，畢竟蔡皇后沒犯錯，還給他生了皇長子以及皇長女葉妍，登基之初，朝局不穩，他也需要蔡皇后背後的蔡家鼎力相助。

  若是非要廢後另立的話，他就會背上“不孝”的罵名，素來愛惜羽毛的永熙帝又豈會做這樣的蠢事？

  “你跟三皇子的婚事，我已經跟你姑姑提過了，她說了，等三皇子明年得勝回朝，她會親自跟陛下提的，你不用擔心。”蘇長河道，“你姑姑就認定你這個兒媳，其他女子她是不會答應的。”

  蘇小小聞言，不由的心中一喜，忙道：“謝謝父親。”

  “好了，你哥哥的事情還需要解決，南衙那邊不能就這樣算了。”蘇長河道。

  “哥哥既然受傷，那就請假休息些日子，等事情平息後再去南衙，反正哥哥的職位已經定下來了，無關大雅。”蘇小小道，“現在問題是，如何把哥哥招募的人安排到特別調查處的重要位置上去。”

  “你有什麽辦法？”蘇長河問道。

  “特別調查處的主官是南衙掌印官閆方閆大人，咱們只需要打通他的關系，自然可以大哥招募的人放到關鍵的位置上去。”蘇小小說道。

  “道理我懂，可如何做呢？”

  “女兒聽說這閆方閆大人是文人出身，喜好歷代書法名家書法，咱家不是有一副前朝書法名家吳銘先生的字帖嗎，您可以用這幅字帖作為敲門磚。”

  “這幅字帖你爹可是好不容易淘換來的……”蘇長河也喜歡附風弄雅，家中收藏不少名人字畫和書法帖子。

  “父親，您這些字帖收藏在家裡，幾年都不見您看上一回，放在家裡都發霉了，還不如拿出來物盡其用呢！”

  “小小，你怎麽說話呢，爹生平就這麽一點兒喜好，你卻說無用？”

  “這些字帖能幫助蘇家成為大周第一世家嗎？”蘇小小反問一聲。

  “放肆，第一世家豈是你能說的！”蘇長河嚇了一跳，這第一世家是皇族葉氏，你想要當第一世家，不等於跟人說，我蘇家要造反？

  “女兒失言。”
    “我試試吧，閆方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他未必會聽我的。”蘇長河考慮了一下，一咬牙道，“那個羅小七怎麽辦，就讓他繼續這樣囂張下去嗎？”

  “父親，這想要一個人死，不一定非要自己出手，可以借刀殺人呀！”

  “借刀殺人，誰的道？”

  “藥王谷。”

  “藥王谷為何要殺這羅小七？”蘇長河有些不解，他的思路確實有些跟不上自己這個足智多謀的女兒。

  “父親，你不在江湖行走，不了解這個江湖的險惡，如果你翻閱一下藥王谷千年來的故事，您就會明白了，這羅小七既然身懷一身神奇醫術，必然被藥王谷關注，藥王谷的做法從來都是得不到的，就要毀掉，除非這羅小七有著通天的背景，能讓藥王谷忌憚的不敢動手的，否則他的下場就只有一個，入贅藥王谷，或者被藥王谷給弄死！”蘇小小解釋道，“遠的不說，近的，百年前的禦藥局的首席蘇小夜的下場，您應該知道的。”

  “這蘇小夜先是被藥王谷的聖女看上，始亂終棄，入了大周禦藥局，然後又被禦藥局給清理出去了，據說是牽涉到男女私情，最終不知所蹤。”蘇長河知道的也就這些了。

  “不管是藥王谷還是禦藥局，當年都是在利用蘇小夜，如今的禦藥局首席夏元禮還是蘇小夜的親外孫呢。”蘇小小呵呵一笑。

  “小小，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秘辛的？”蘇家還是太年輕了，底蘊太淺，很多秘密蘇長河是不知道的，也沒有人會對他講。

  “這些在稷下學宮的藏書樓的都有記載，女兒平時最喜歡翻閱的就是這些名人軼事以及傳記，學宮有很多前輩，都在自己的著作中留下相關記錄。”蘇小小道，“蘇家弟子太薄，想要躋身上層，就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時間去學習和提審，還有，您必須要給蘇睿定下一門親事了，蘇家人太少，必須盡快開枝散葉，當然父親也可以為我們添幾個弟弟妹妹，我是不介意的。”

  蘇長河老臉一紅，作為男人，他自然是想多娶幾個姬妾，可原配夫人，也就是蘇睿跟蘇小小的母親很厲害，他在外頭玩可以，但要娶回家裡來，那就難了。

  他倒是納了一個妾，問題，那還是夫人的陪嫁的通房丫頭，至今還沒所出。

  “父親，只要咱們瞅準機會推波助瀾一下，不愁這藥王谷跟羅小七起嫌隙，甚至反目成仇，到時候，咱們就等著看戲好了。”蘇小小抿嘴一笑道。

  “好，此計甚妙！”

  ……

  早上，正常指導花老三他們練拳，然後吃飯，正常前往南衙特別調查處應卯。

  特別調查處沒什麽事兒，人還在配置當中，蘇睿招募的新人也沒有立刻過來辦理入職。

  基本上都是給了三天時間，把自己的一些事情給處理好，再來入職，算是給一個冷靜期吧。

  入職南衙可不是其他部門，一旦辦理入職手續，那就不能退出了，這比你登記從軍了，想要退出，那就是逃兵，戰場上是要被直接軍法處置的。

  現實中可能會打二十軍棍，然後罰苦役，入炮灰營或者敢死營，有機會活著等到退役。

  這算輕的，南衙是你入了，就走不了，想離開，要麽達到南衙規定的條件或者朝廷征調你，朝廷征調你也還屬於南衙的人，然後就是死了埋到土裡，那沒人再管你，反正不會有人把你挖出來再鞭屍。

  第二天一早，羅興剛到南衙，就碰到了早早就過來辦理入職的徐嬋娟。

  這姑娘也是個急性子，羅興帶著她進了南衙，幫她辦理了入職，領了緹騎的物品和腰牌，再安排人帶她熟悉南衙的環境，他自己就去找蒙易了。

  薛姑娘的事兒，他得跟蒙易師父商量一下，還有他去沈府的情況，也要告知一下。

  蒙易對他拒收那十萬兩黃金的診金，隻留下一張金票的舉動表示十分認同。

  有時候別人給的，不一定就要收下，全部收下來，未必就是好事兒。

  沈莊固然不會是那麽小氣的人，但收下這錢，這以後就算是買斷了，以後沒有半點兒瓜葛了。

  成國公沈莊的一個人情可比這十萬兩黃金金貴多了。

  這樣的日子一晃三天就過去了。

  周嘉魚已經來南衙入職了，他還特意換了一件新衣服，把身上那股魚腥味兒給洗掉了。

  入職給的最低級的緹騎身份，衣服，兵器，腰牌什麽的，都是第一時間發放。

  羅興還特意的找汪淼給黑妞爭取了一個“獵犬”的位置，這樣，這黑妞也可以在南衙單獨領一份糧草，跟坐騎的馬料補貼差不多，但戰馬是給馬料，而黑妞是直接折算成銀錢給到周嘉魚，這樣對周嘉魚來說，養黑妞這個大胃王負擔也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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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