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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長生仙》175.第175章 今日來砸場
  時隔一日。

  在第二日的下午。

  張護衛、老店家、先天門客,還有梁城幾位賭術高手,幾位後天門客,以及看不到的河判官,是一同來到了珩縣。

  也來到了河判官所指的那家賭坊外。

  而這賭坊是在縣邊上的一處院子裡,這裡兩間大房舍,裡面全是推牌與搖骰子的聲音。

  且在門口的院中,還有四名壯漢在喝酒閑聊,這些人是賭坊內的打手,也是催帳的人。

  他們的石頭飯桌上,還有一個帳本。

  只不過上面還沒有趙家少爺的名字。

  河判官見到這一幕,也是傳音告訴給了正和張護衛並行的老店家。

  並且通過靈識觀察,河判官看到了趙家少爺正在忙著過繼房契,估計是要兩三日的時間。

  這時間,完全夠他們布置了。

  包括這賭坊也是趙家少爺常來的,因為這裡可以拿物抵債,甚至拿房契抵債,不怕什麽糾紛麻煩。

  皆因這裡的賭坊主,在衙門裡有人。

  可要是尋常人,拿著人家的房契去衙門過戶,弄不好查明之後,再惹上什麽欺騙官司,這就很麻煩了。

  不過,這位賭坊主不怕。

  但此刻來到賭坊內的張護衛是明顯也不在乎這些,也不管這賭坊主認識誰,相反是看到賭坊內人不少,繼而向著幾位門客吩咐,準備等到天黑在動手。

  目前倒是可以先玩玩,測測這幾位梁城高手的賭術。

  不然大白天的,若是直接動手,鬧出什麽大動靜,讓外人知道,這總歸是不好的。

  同時,賭坊內的人,當看到張護衛一行十人來至,倒是沒什麽別樣的神色。

  因為張護衛等人是江湖之人的打扮,完全是一副手裡有點錢,然後想過來玩幾局的意思。

  對於這樣的江湖豪客。

  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兒。

  這賭坊是來者不拒。

  並且他們還悄悄示意一位中年,讓中年按照如往一般,裝作尋常賭客的樣子,和他們玩幾局。

  但實際上,這位中年是賭坊內的人,也是這裡的‘大高手’,能用耳朵聽出筒子內的‘數’。

  或者說,這些骰子都是專門被他動過一些手腳的。

  繼而在篩子停轉的那一刻,隨著不同數處於底部的聲音,都是有些不太一樣。

  再加上搖骰子的人,手頭上有些技巧,能確保這些聲音不會太繁雜。

  所以這位高手能保證,想讓誰贏,就讓誰贏。

  想讓誰輸,誰就得輸。

  他們就是這般下套坑人的。

  只是在今日。

  在幾位梁城高手先是小贏,又隨後輸幾局之後。

  其中一位梁城高手就看出了裡面的門道,於是提出了讓他來搖骰子的意思。

  聽到這話。

  搖骰子的人是悄悄給高手投去眼神,想問問‘是換,還是不換?’

  雖然賭坊內曾經也有過這種情況發生,有過賭客‘上陣搖骰子’的事,但總歸是關系到賭坊的營收,這肯定是要多問一問,不是他一個人能當家做主的。

  ‘嗒’高手則是很自然的輕敲了一下桌子,示意換。

  畢竟這幾位爺的出手大方,可是不能輕易的將人趕走。

  且就算是換,也無妨,他能做到輸多贏少,漸漸的利用他們的貪心,繼續將人套住。

  要知道這些江湖中人基本很少在意錢財,所以放心騙就是。

  除非這些人也是高手,是故意裝作江湖中人,讓他們掉以輕心。

  而在接下來。

  這位賭坊高手就放心了,因為哪怕是換了搖骰子的人,這些人卻依舊是輸多贏少,可又有一種繼續玩的感覺。

  賭坊高手自然是應了。

  但他卻不知,那幾位梁城高手是在有心之下,也是給這位高手下套。

  再加上張爺有吩咐,晚上動手。

  也是在這樣的下套之中,以及或許是時間太長。

  哪怕是幾位梁城高手輸輸贏贏的,偶爾還很自然的搬回來一局,也沒有讓這賭坊內的賭坊主與賭客們懷疑。

  甚至是這位賭坊內的第一高手,當發現自己必贏的一局也輸了之後,亦是覺得今日玩的時間太長,使得自己累了,累到‘聽力’出了問題,而不是這些賭客們的技藝太高,再輪番上陣之中混淆了他的視聽。

  畢竟在他想來,他們這小縣城的小賭坊內,是容不下一些大高手,也不值得一些大高手們特意前來砸場子。

  再加上這幾位梁城高手的輸輸贏贏之下,完全像是砰運氣亂猜,讓他覺得事情哪有那麽巧?
  除非是他們賭坊主和哪位大高手有仇,繼而人家專門過來搞他們的。

  可要是搞的話,也不會輸輸贏贏,而是直接一路贏下去,或者早就派人來拳腳拚鬥了。

  但就在這不知之中。

  直到深夜,三個時辰過去,幾位梁城高手的十兩金子,也沒有被賭坊給贏過去。

  相反,賭坊還賠了半兩銀子。

  也是這般,等年約三十余歲的賭坊主,晚上來收帳,如今來至賭坊,又找附近的帳房一算帳。

  這或許是在局外之中,賭坊主倒是先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被人下套了。

  而自己的那位高手,亦在不知不覺中上頭了,想要幫賭坊贏回來這些。

  因為在這位高手看來,這幾位梁城高手就是運氣好,所以才贏了他。

  他還不知這是賭術相差的太多,繼而把他給誆騙進來了,並且還不讓他起疑。

  尤其,要不是賭坊主反應過來,怕是等今日再輸上三四兩,那賭坊高手才會發現有什麽不對。

  但也是賭坊主先發現,發現有人來找事,且人也不多。

  於是他在賭桌外輕咳幾聲,示意坊內的打手,先將夜深後不多的幾位熟客請離。

  也等這幾位熟客離開,大房門關上。

  這位賭坊主是大步向著張護衛等人走來,但卻沒有什麽挑事的言語,反而是客客氣氣道:“敢問幾位,是哪條路上的大俠?

  而今日小坊裡是招待不周,如果幾位大俠心中不痛快,直言便是,在下即刻請酒謝罪。”

  他說到這裡,等禮數完了,又話語一轉道:“但幾位這般取樂我等,是否有些不太妥?”

  “不妥?”張護衛點點頭,隨後一腳就踹在了賭坊主的肚子上!

  賭坊主冷不丁的挨一腳後,也是接連退後了兩三步,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讓他幾息內都沒從腹痛的感覺中回過神。

  這簡直是一點道理也不講,什麽客套話都不說。

  當這位賭坊主點明之後,張護衛是直接動手砸場子!

  同時也在張護衛動手的時候,他身邊的幾位門客也上前,三拳兩腳就將八名打手全部放倒了。

  就是這短短片刻,什麽事都結落了。

  但賭坊主痛感稍微減輕以後卻懵了,因為平常都是他認識人,繼而仗勢欺人,是他完全不講理的欺壓一些賭客。
    可當今日輪到他的時候,他是在一愣之下,感到自己不是這些江湖高手的對手之後,便忍著腹痛,直接揚言喝罵道:“你等江湖人士今日橫行鄉裡,欺打我等尋常之人,我想問!你等幾人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他說到這裡,也是越說越氣。

  雖然疼的有些難以起身,可還是坐在地上,手指著張護衛威脅道:“還有,你等又可知,我是誰?
  我可是此縣牟巡捕的小舅子!

  今日你等敢打我!我定然讓你等吃不了兜著走!
  讓你等江湖野人知道天下王法的厲害!”

  “王法?小小巡捕?”張護衛聽到這話,倒是忍不住笑了。

  只不過這個笑,不是真的目無王法的狂妄之笑。

  相反,他是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

  欺負他人就是理所應當,給他人下套,也是理所應當。

  又真當碰到一些硬茬子人,這人卻又滿嘴義正言辭的說起王法。

  當然,若是尋常的江湖人士被賭坊主這麽一說,再加上有一位官府之人為親戚。

  如果江湖人士再動手,那就是真的是輕視律法。

  這一項大罪蓋下來,以及人家官府裡真有人,這可謂是真吃不了兜著走。

  但恰恰今日是他張護衛在此。

  於是當他聽到賭坊主言語,是在笑過之後,又在賭坊主扯虎皮的虛張聲勢中上前,走前幾步,‘呼謔’一腳踹到他的胸口之上,將他再次踹翻在地!

  也不等賭坊主再次爬起來。

  張護衛就嚴聲厲喝道:“王法?好!今日我讓你看看什麽是梁城地界的律法!”

  張護衛說到這裡,又看向旁邊躍躍欲試的幾名後天門客,

  “給我打!今日先將他打個半死,之後將他拖到此縣的衙門裡,不僅讓他身為巡捕的姐夫看看,也再將他拖到地牢,讓獄卒好好治治他的嘴,看看他的嘴還會不會如此的能言巧辯!

  王法?

  今日我梁城張殷,讓你看看你今後的死法!

  我倒想看看你姐夫敢不敢救你!”

  ‘張殷?’賭坊主本來被一腳踹翻在地,還在揉著胸口,但當聽到這名字,那是忽然回過神來,知曉了這位膽敢吩咐衙門做事的人,是梁城的張爺!

  至於張爺是誰,這梁城地界裡,只要是行商和做半黑半白買賣的人,這誰不知道張爺的威名?

  這是說讓他死,是真的讓他死!
  不是開玩笑的那種,更不是什麽心血上頭的氣話,是真的敢弄死他。

  哪怕他姐夫是巡捕,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也是這般。

  當幾位門客走來,又收斂點力氣,向著賭坊主拳打腳踢的時候。

  不僅是旁邊的一種賭坊打手不敢上前,反而是跪地求饒,求張護衛原諒。

  就連這位賭坊主也是不敢再說一個硬氣的話,相反是在拳腳加身的劇痛中哭喊著求饒,連連呼喊著“張爺!小的不敢了!是小的眼瞎!有眼不識張爺!”

  聽到賭坊中回蕩著賭坊主淒慘的喊聲。

  張護衛則是不聽。

  包括老店家見到這一幕,甚至都見到他被打的滿臉是血,也是沒有勸張掌櫃停手。

  這也是老店家見過了太多這樣的事,知道有些人就算是放過他,他也不一定會悔過,相反還會尋找機會報仇。

  當然,這也是河判官一直沒有言語,讓老店家知曉此人是不能放的。

  否者的話,若是這人真有心悔改,或者心有一絲善念之情。

  他的這位大兄‘河判官大人’,定然會向自己傳音一兩句,說上一些為此人求情的話。

  但此景此景,明顯是這位賭坊主‘怕’了,不是真的‘悔’了。

  真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會重頭再來,繼續乾下套的賭坊。

  此人這是生前性子定型,難救了。

  所以,又在河判官想來,還是早點打死,或者早點砍頭,等來陰司之後,再吃上幾年極刑,然後等下一世吧。

  自然,河判官也知道,真當這人來了陰司,面對那些極刑後也會真的悔悟。

  可那時已經晚了。

  他一無修行,二有惡念在身,三更無關系,這等人死了,那就是真死了,沒人會去司內刑獄裡撈他。

  不像是趙家少爺,雖無修行,但也無惡念在身,只是心有賭性。

  這再加上趙山神的關系。

  是能幫一手的。

  甚至是說,就算是趙少爺錢賭債被打死,又進了陰司。

  只要無大錯之下,再加上趙山神真不要那面子,還特意來司內為後輩求情。

  那多少是會寬容一點的。

  起碼相對於同樣的人來說,趙少爺可能會比常人多幾年陰壽,也可能會減緩一些刑罰。

  也或者,趙山神是可以把人領走,帶回他的山神府裡修煉,看看能不能成魂修。

  對於這些事,對諸位法修道友的事,只要無惡之下,哪怕是公正嚴明的陰司,也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哪位術修知道後不服,那就不服吧。

  因為規矩上來說,他們陰司也只是適當通融了一下。

  不滿,這位術修大可以來他們陰司內鬥法,只不過這就是大事了,就不能怪他們陰司心狠手辣了。

  而也是在這樣的偏袒之下。

  再加上凡塵中有‘人。’

  時至今日,河判官橫縱連橫之後,倒也促成了這一樁為趙家少爺醒悟的事。

  並且張護衛在懷念自己大伯之中,也是非常用心的在做。

  起碼此刻將這位賭坊主打個半死之後,張護衛也妥善安排了接下來的事,沒有將整個賭坊內的打手一網打盡。

  與之相反,張護衛除了趁著夜黑,將賭坊主秘密送去見官以外,還特意留下了幾人。

  這樣做的目的,是讓趙家少爺熟悉一點,以免一進來,一看到整個賭坊都換人以後,這心裡肯定帶有不少防備與不適應。

  之後,這沒吃會把人逼死的大虧之前,賭肯定難戒,興許又去其他的地方來一場。

  於此,留人是重中之重。

  也是這般,留下幾名小廝與打手,依舊裝作之前的樣子。

  張護衛則是搖身一變,喬裝打扮一番,成了這裡的賭坊主,又準備隱居幕後,減少露面。

  他家中的先天門客則是成了這裡‘賒帳’的人,手裡拿著一個帳本。

  這帳本,不僅能借銀,還能抵押房契。

  老店家是扮演‘勸客’,也扮演即將結識趙家少爺的賭客,準備先勸勸再說。

  這樣等將來還他房子的時候,也有一個引子,能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

  另外幾位門客是佯裝賭坊打手,也監管著沒有送去衙門的幾位賭坊之人,以免讓趙家少爺起疑。

  最後幾位梁城高手,坐鎮各個賭桌,確保趙家少爺不管玩什麽都得輸進來,給他來一手插翅難逃。

  如今萬事俱備,就等著趙家少爺入套,給他來一場事能逼死人的難忘經歷。(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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