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三協議
  回家後。

  “嘶——”

  脫了衣服讓石猴幫著擦藥的陳玄，卻是疼得一陣齜牙咧嘴，“早知道這麽疼，就不省那幾塊錢買‘碘酒’當平替了。那幫孫子也是真狠，居然啄得那麽深。”

  沒注意到石猴有些心不在焉的陳玄，仍自顧自地說著：

  “不過今天那位小哥是真的帥啊，就差說一句‘我只是一個路過的假面騎士’了，太瀟灑了。”

  “看他那年紀也不大，應該是附近學校的大學生？不過那個廣場周邊都是一些中學，離附近的大學城距離有點遠誒.他該不會跟我一樣是高中生吧？那這實力也太強了吧？”

  “對了悟空，咱們的‘岩拳’可得好好練練，我看人家都玩出花來了，咱倆努努力應該也可以。”

  說著說著，天色漸暗，房間也染上了些許昏黑。

  看著這一幕，石猴卻是眼睛一亮，當即丟下棉簽，身手靈巧地幾個跳躍，便爬上了天花板的吊燈，興奮地喊道：
  ヽ(￣▽￣)師父，你看我，我會修燈泡，等它亮起來就可好看了！

  然而.
  石猴搗鼓了半天，也沒見燈泡亮起來，反倒是將腦袋埋在燈罩裡，甕聲甕氣地嘟囔著：

  我會修燈泡，也很厲害的.
  看著它那副愈發沮喪的模樣，陳玄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拿‘別人家禦靈’作對比的錯誤教育方式。

  於是，趕忙悄悄站起身，按下了燈泡的開關，然後故作驚歎道：
  “謔，好活兒，當賞！”

  被突然如其來的光亮照得有些晃眼的石猴，眯著眼松手跌落到床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ω)嘿嘿.其實人家也沒那麽厲害啦.
  “怎麽不厲害？我長這麽大都不會修燈泡好嗎？走，師父獎勵你一個好寶貝。”

  陳玄微笑著牽起石猴的手，帶它出了趟門。

  先是去街對面回收廢鐵的大爺那，買了一截銅絲。

  接著，又在五金店買了銼刀和砂紙，順帶跟老板的禦靈借了個火，將銅絲融了，壓條、拔絲、定型。

  最後，回了家就開始對首飾的雛形進行拋光、打磨.
  “喏，你戴一下試試，看合不合適。”

  所有工序都做好後，陳玄將一頂金燦燦的銅製緊箍，交到了石猴的手裡。

  (°°)師父，你做的這是啥呀？

  翻轉著緊箍上下打量的石猴，小嘴驚訝地微張。

  “緊箍，你以前跟著我西遊的時候，就戴的這個。”

  陳玄幫它將緊箍戴到頭上，“我看之前遇見的那隻石猴，就帶著條項鏈。既然別的猴有首飾，你也得有一件吧？

  雖然不是觀音菩薩給的原版緊箍，但先湊合著戴吧，等咱以後發達了，我就把‘金鱗無事牌’融了，再給你做頂緊箍。”

  (灬°ω°灬)不湊合，這是好寶貝

  石猴愛惜地摩挲著頭上的緊箍，咧嘴一陣嘿笑。

  跑到浴室鏡子前照了又照，嘴裡還傻樂地不斷念叨：

  (o°ω°o)好寶貝，好寶貝，齊天大聖戴好寶貝
  到了飯點。

  哪怕兩個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的，它也要含糊不清地念叨幾句，導致口糧的碎屑都噴了一地：
  (°3°)唔唔唔，唔唔唔，噗噗噗噗哦唔唔唔
  就這樣念叨到了晚上，躺到床上要睡覺時。

  它都忍不住摸著頭上的緊箍，偷笑出了聲：
  (ω`)好寶貝喲~
  “別鬧騰了，趕緊睡覺。”

  陳玄無奈地敲了敲石猴的小腦袋。

  但看著它在自己懷裡一頓傻笑地蛄蛹，毫無睡意的樣子，隻好再次忽悠道：

  “師父再給你一樣好東西，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吃完你就趕緊睡，睡得越快，效果越好，這樣才能早日恢復齊天大聖的法力。”

  說著，陳玄伸手朝窗外的星空虛抓，然後煞有其事地往石猴嘴裡一送，問道：

  “好吃嗎？”

  石猴有些懵圈地砸吧了一會兒小嘴，才皺著眉頭答道：

  (ω)師父，我好像吃得太快了，沒嘗出啥味，但感覺挺補的，渾身好像充滿了力量
  看它真信了，陳玄心裡不禁暗自發笑，面上卻是故作嚴肅地答道：

  “那就是發揮藥效了，趕緊睡吧，不然就浪費了。”

  石猴聞言，也不敢耽誤，趕忙緊閉雙眼，身子躺得板直。

  而沒了它的鬧騰，陳玄的眼皮也很快開始打架，進入了夢鄉.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旁的石猴卻仍然沒有絲毫睡意。

  (д；)壞了，再不睡著，藥效就要沒了，我就當不了齊天大聖了
  本想向陳玄求助，但伸手在陳玄臉前晃了又晃，發現其徹底睡著後，它更是急躁地一頓抓耳撓腮。

  就在石猴開始考慮，要不要把陳玄搖醒求助的時候，卻是瞥到了他脖子上掛著的‘金鱗無事牌’。

  於是，目光當即被吸引，煩惱瞬間拋諸腦後，一臉傻樂地上手輕輕摩挲把玩：

  (灬°ω°灬)嘿嘿，師父說了，以後家裡發達了，這個好寶貝就拿來給我做緊箍喲
  思維一飄忽，石猴也不再隻想著齊天大聖的事，今天發生的事也在腦海裡一件件閃過：

  想到了劍螳，想到了冰淇淋，想到了白靈鵲，想到了那隻彬彬有禮的高大石猴
  尤其是那些白靈鵲！

  一想到它們，兩隻小拳頭都不由忿忿地攥起，下意識地發動種族技‘石鬃’，令得身上的毛發繃得梆硬。

  就好似，重新置身於當時的場景一般.
  在一拳乾趴那隻白靈鵲後，其余白靈鵲紛紛飛起，鋪天蓋地的圍攏過來。

  瘦瘦小小的自己，不像那隻高大的石猴，能夠依靠蠻力擊敗它們。

  但和劍螳對戰時的場景，卻是在此刻於腦海中乍現——改變它們的進攻路線！

  念及此處，石猴體內不由蕩開一陣幻系能量.
  ‘嗡——’

  被幻系能量所波及的金鱗無事牌，毫無征兆地一震。

  緊接著，石猴的視野一變，不再是房間的天花板，而是看到了一間從未去過的病房：

  【坐在病床上的少年，微笑著將綁著繃帶的左手握拳伸出：“那說好了，以後都不許輸了噢。”】

  【在其身前，有一條赤銅之色的小蛇，正低垂著腦袋，雙眸中泛著婆娑淚光】

  這一刹那，石猴恍惚間好似就是那條赤銅蛇，以第一視角浮現出了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

  【面色蒼白如紙的少年，艱難地劇烈喘息，額頭冷汗涔涔而下，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一隻狼爪如同五指山般，死死按住自己的脊背，哪怕拚了命地掙扎也是徒勞.】

  【弱小.弱小太過弱小】

  記憶片段快速閃過之後，感受到的便是一股極度不甘的情緒爆發，畫面再次被拉回到了病房：

  【那條赤銅蛇深吸了一口氣，好似作了什麽重大決定般，閉上雙眸，緩緩將額頭抵在了少年的拳鋒之上.】

  而後，所簽訂過的禦靈契約，在心頭浮現：

  【第一協議：和平共處】

  【第二協議：護佑禦使】

  一項新的協議，被其增添：

  【第三協議：不敗！】

  到了這裡，畫面漸漸消散，石猴視野再次看到的，是身旁熟睡的陳玄，以及自己作為禦靈所簽下的契約書：

  【第一協議：和平共處】

  【第二協議：護佑禦使】

  【第三協議：________】

  契約中，不知何時多了第三協議的空位，似乎在等著自己填上。

  協議的順序，不僅代表了其重要性，其實也表示著遞減的懲罰力度。

  違背第一協議的懲罰，是重傷乃至死亡；違背第二協議的懲罰，實力再難寸進。

  到了第三協議，其實沒有多少約束作用，更多的還是一種臥薪嘗膽的警醒。

  如果達不成第三協議，也只是每每入睡之時，做一場噩夢罷了。

  ‘嗡——’

  金鱗無事牌一震，眼前浮現的契約書也開始逐漸呈現虛化感，似乎是在催促發呆的石猴趕緊做出決定。

  面對這從未見過的情況，石猴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就想推醒陳玄。

  但.
  就在指尖不小心碰到陳玄鎖骨上的啄傷時，看著少年那因為吃痛而無意識抽動了一下的面頰，石猴卻是如觸電般地縮回了手。

  這一瞬間，它又想起了被白靈鵲圍攻時，自己被拎起護在身下的畫面
  赤銅蛇的那份不甘，同樣在其心中湧動。

  但最劇烈的情緒，還是它面對那隻高大石猴時，那種無地自容的自卑感.
  拳頭，緩緩攥緊。

  宛若那天被困石山，眼眸中洶湧著不甘怒意的石猴，猛然抬手，抓住了即將消散無蹤的契約書。

  重新變得清晰的契約書上，空白處被快速填補：
  【第三協議：齊天！】

  在天之上，無物平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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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