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你不是仙人》第12章 文清公
第12章 文清公“這……”
被陳淵的眼神看著,徐三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
見自己這副樣子,嚇到了這位名叫徐三的手藝人。
陳淵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他神色真誠道:
“我邀請先生前來,一是為了一解心中關於蛙曲的困惑,二是純粹為了結交先生。”
看陳淵的神情,徐三這才察覺到自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是在下冒昧,會錯了道長意思,還望道長勿怪。”
徐三訕訕收回,舉到陳淵身前的那本書冊。
旁邊的長空子看到這一幕,卻暗自搖了搖頭。
他對於徐三的這番反應,不大能夠看得上。
若是將他換做徐三,只要陳淵表達出對於這馴蛙術的一點興趣,他便會真心誠意地將馴蛙術雙手奉上。
不會如這徐三一樣,以為陳淵看上了他的馴蛙術,因為畏懼陳淵身份,所以將馴蛙術交出。
以陳淵仙人弟子的身份,能看上誰人的東西,那簡直是那人的福氣。
這相當於和陳淵結下了因果,一旦陳淵修行有成,甚至有朝一日……,夠修煉成仙的話,那便相當於和仙人結下了仙緣。
只要陳淵稍微做出一點回報,便足夠此人受用無窮。
可惜,眼前這位民間藝人,卻根本不知道陳淵的身份,只能徒勞錯過機緣而不自知。
在幾杯茶水下肚後,徐三便提出告辭離開。
雖然知道了陳淵並不是覬覦他的馴蛙術,只是對“敲蛙聽曲”這門技藝感到好奇而已。
但是徐三一來為自己,誤會了陳淵而感到羞愧。
二來,此時天色已經不早,天上斜陽西掛,要不了多久便是黃昏了。
婉拒了陳淵和長空子,留在廟裡吃飯的邀請後,徐三匆匆離開了呂仙祠。
而對於這位名叫徐三,擁有敲蛙聽曲技藝的民間藝人,陳淵也再沒有過多關注,隻當是自己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
日子照舊。
在修煉《太乙金華宗旨》和《胎息訣》中,時間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一天。
這天正午,陳淵正在後院房間中修煉。
廟祝長空子卻從前殿,急步來到了後院房間,在床邊喊道:
“道友,有貴客前來,正在廟外等候,執意要拜訪道友。”
聽到動靜從床榻上醒來,睜開眼睛有些睡眼朦朧,剛剛正在夢中修煉《胎息訣》的陳淵一臉疑惑,他在廬江城中除了一個秦江月,便再無認識的人了。
但是秦江月根本不知道,他來到了廬江城。
陳淵問廟祝長空子:“來人是男是女?”
長空子答道:“來人是一位中年先生,像個儒士,穿著長衫,頭戴儒冠。”
陳淵沉思片刻,連床都沒起,翻了個身子道:“我並不認識來人,麻煩廟祝替我回絕了來人拜訪吧。”
看到陳淵拒絕,廟祝長空子卻沒有離去,他神色凝重道:“這位客人身份非同凡響,道友恐怕得見上一面才行,對方自稱是文清公。”
陳淵依然無動於衷:“文清公是誰,我根本沒聽說過。”
長空子連忙解釋:
“文清公,本名賈赦道,乃是前朝名儒,後來調任廬州府任廬州知府,在任期間為官清廉,深受當地百姓愛戴,後來他病死在廬江城。”
“朝廷感念他的恩德,封他為廬江城隍,當地百姓為他立廟,自此之後這廬江城隍廟,便成了廬江城方圓百裡香火最為鼎盛的廟宇,一直保持到如今,即便是呂仙祠也比不上。”
陳淵明白了長空子為何這麽緊張,也就是說此時在廟門外等候,想要拜訪他的乃是廬江城的城隍爺。
這樣一來陳淵便不得不對,廟外之人的拜訪,認真考慮一下了。
陳淵想了想問長空子:“廟祝,你可知道這位城隍爺,在民間的風評如何?”
說完陳淵補充道:“我說的是這位城隍爺在死後的風評,而不是你剛剛所說,被後人美化後的功績。”
長空子卻苦笑道:“道友,這老道哪知道啊,門外那位怎麽說也是一位地祗神靈,我一個區區凡人,哪能知道神靈的風評?”
不過說完之後,長空子立馬察覺到,這樣好像顯得自己太無知了點。
他又語氣一轉道:“老道雖是凡人,但身為呂仙祠的廟祝,總算能知道一點凡人不知道的消息,據老道所知,這位文清公極有能力,正是因為他坐鎮廬江城三百年,才能讓廬州府百姓免遭妖鬼禍亂。”
陳淵第一次聽人說到妖鬼禍亂,他好奇地問:“照廟祝這樣說,廬州府以外的百姓,都過得很慘嗎?”
長空子搖頭:
“何止是慘啊,廬州府地處西南,和廬州府相鄰的壽州、楚州、揚州、亳州四州府,皆是白日都能遇到鬼怪,城內還好,荒野鄉下甚至能夠看到妖魔過後,十室九空的畫面。”
“相比之下,廬州府百姓的日子,好到哪裡去了。”
陳淵若有所思道:“那看來這位城隍老爺,還真是一位極有能力的地祗神靈。”
他本來還因為自己遭遇,那修煉造畜術妖人的事情,心中有些責怪這位城隍,覺得對方沒有管理好廬州府,致使百余人喪命。
如今看來,並不是對方的原因,是這世道的原因。
“既然如此,看來這位廬江城隍是不得不見了,麻煩廟祝去將此人請來。”
陳淵一個翻身,從床上起身坐了起來。
其實他也十分好奇,想看看這個世界的神靈,究竟長什麽樣子。
“道友稍等。”
看見陳淵答應見面,長空子心中松了口氣。
雖然陳淵是仙人弟子,但是那位文清公,畢竟是廬州府首府廬江城的城隍,地位等同於府城隍,既然對方親自上門求見,陳淵又正好就在廟中,長空子覺得陳淵還是見上一面的好。
隨後長空子離開傳信去了,陳淵穿好鞋襪,整理好道袍,來到院裡等待。
沒過片刻,一個身穿青色長衫,頭戴儒冠,頜下有著兩撇瀟灑長須,氣質儒雅,眉宇間隱有一股威勢的中年人,在廟祝長空子的帶領上,從外面走了進來。
當他在看到陳淵的一瞬間,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驚色。
因為他一眼看出,坐在院子屋簷下,這個身穿深藍道袍的少年道士,體內元精元氣充盈,已經完全圓滿,根基深厚無比。
即便日後不修煉,也能輕易活過百歲。
這般深厚的靜功修為,只會出現在那些上了年齡的老道士身上,如今卻出現在了一個,年齡不足雙十的少年道士身上,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廬江城隍賈赦道見過公子,敢問公子姓名?”
中年人深吸一口氣後,一時間堅定了內心想法,拱手向陳淵行禮。
“在下姓陳名淵,城隍爺願意的話,稱呼我一聲道友便是。”
陳淵起身請賈赦道在屋簷下落座。
“在下可當不得公子道友,我還是稱呼您為陳公子吧。”
賈赦道連忙拒絕。
“踏上修行路的皆是同道,皆可用道友相稱。”
陳淵卻堅持道。
“好一個踏上修行路的皆是同道,既然公子這般說,那便恕在下冒昧了。”
賈赦道聞言眼前一亮,他稱讚一聲後最終同意。
“今日冒昧前來,還請道友勿怪。”
在長空子為二人奉上茶水後,賈赦道抱歉道。
“貴客臨門,何怪之有。”
陳淵笑道。
雖然這位文清公,大概率是看在他仙人弟子的身份上,才登門拜訪的。
不過一般人想讓眼前這位城隍爺登門,恐怕對方都懶得上門。
“道友,三日之前的夜裡,我感到一股龐大的清靈之氣在朝此處聚集,而能夠聚集如此海量清靈之氣的,一般都是得了道門真傳,甚至是仙人傳承的修行者。”
“而這呂仙祠中,以前只有長空子廟祝一人,如今道友不僅住進了呂仙祠,看長空子廟祝對道友這般恭敬,道友莫非是呂仙公弟子不成?”
賈赦道開門見山,說話間觀察著陳淵神色。
他派陰差在呂仙祠周圍觀察了兩三天,得知原本只有廟祝的呂仙祠,這兩天不僅突然多了一個年輕道人。
身為呂仙祠廟祝的長空子,還對這個少年道人十分恭敬,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今日就抽時間上門拜訪一番,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出了心中疑惑。
“城隍爺,我師父的確姓呂,至於是不是呂仙公,這我便不知道了。”
陳淵回應道。
他師父呂岩,的確隻說過這座廟宇是他的,卻沒說過他便是呂仙公。
“原來如此。”
聽陳淵如此說,賈赦道知道眼前這位少年道士,不出預料的話,應該就是呂仙公弟子了。
“廬江城隍賈赦道,拜見仙人弟子。”
隨後賈赦道立即正色,從座椅上站起,向陳淵鄭重行禮。
仙人身份尊貴,乃是長生不死,卻又逍遙於天地的存在。
相比之下,他身為廬州府首府廬江城的城隍,地位雖等同於府城隍,乃是地祗神靈,卻要受製於神位符詔,香火功德。
是以別說是真正的仙人了,即便遇到仙人弟子,他也需要以禮相待。
“城隍爺多禮了。”
陳淵忙將賈赦道扶起。
“既然道友是呂仙公弟子,那便有資格參加兩日後正午時分,在下舉辦的酒宴,還請道友準時赴約。”
在閑聊了一陣後,賈赦道突然從袖袍中,拿出了一張青紋燙金請帖,雙手遞給陳淵。
“酒宴?”
陳淵沒有伸手去接,神色驚奇道。
“不錯,道友既有奇緣,拜入仙人門下,天賦異稟,小小年紀靜功便已經大成,元精元氣充盈圓滿,根基深厚無比,但是修煉最忌諱閉門造車,何不多認識一些道友,一同切磋論道,對道友修行也有好處。”
賈赦道規勸陳淵。
陳淵聞言有些動心。
雖然他偶得仙緣,踏上了修行路,還有了一身不俗的修為。
但是除了師父呂岩,外加太白山遇到的火龍先生,這兩位仙人外,他還沒有見過其他的修行者。
“對了,還有火龍先生身邊,那兩個道童。”
陳淵心中暗自道。
陳淵問賈赦道:“參加酒宴的有哪些人?”
賈赦道:“有和在下交好的土地公,有廬江城外廬江之中的河神,以及廬江城周圍三百裡內,幾座大山的山神,還有一些修為不俗的民間修行之士……”
陳淵思索片刻,這才伸手將這張請帖接了下來:“如此,這張請帖我接下了。”
賈赦道看自己一番努力沒有白費,他大笑一聲道:“好,那兩日後,城隍府恭候道友大駕。”
隨後賈赦道又道:“兩日後,正午時分,在下會準時派陰差來接道友,道友隻管做好準備,前往赴宴便是。”
說完,不給陳淵推辭的機會,直接告辭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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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