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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卷度人經》第333章 有始有終,因果報應
  第333章 有始有終,因果報應

  聖後?誰啊?真不熟?
  月蟬?什麽鬼東西?別來沾邊兒!

  柳工良的心底深處,早已將這些東西拋卻到了九霄雲外。

  經歷了無盡的地獄折磨的他,只求……一死。

  所以他哭啊,悲天蹌地地哭;磕頭啊,不要命地磕;認錯啊,痛心疾首地認……

  余琛站在那兒,冷冷地看著他。

  一揮手,刹那之間,整個工部,狂風大作!
  呼嘯轟鳴!

  天工樓裡,無數官吏小廝被這股狂風席卷,生生吹飛了出去,平穩落地。

  一開始吧,大夥兒還一臉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不解。

  ——咱就在自個兒職位上,該幹啥幹啥,這怎眨眼之間被就被一股妖風刮出來了呢?

  莫不然堂堂大夏京城工部府,還能被妖魔邪穢入侵了不成?
  一個個的,又是驚愕,又是惱怒。

  但下一刻,隨著余琛那畫地為牢的神通解除。

  工部侍郎柳工良淒厲的哭喊聲就響徹了整個工部府。

  聽得大夥兒一陣後背發涼!
  好家夥!
  殺豬呢?

  但聽著聽著,大夥兒突然感但不對勁兒了。

  ——這聲音怎這般耳熟!

  等等!

  這不工部侍郎柳工良大人嘛?

  他怎了?
  家裡死人哭喪呢?
  眾人反應過來以後,剛想進去一看。

  但這腳步還沒邁出去呢,突然感覺大地一陣晃動!
  一時間,天昏地暗,風暴驟起!

  眼前那無比巍峨的天工樓,工部建築技藝大成之作,突然猛烈地顫抖起來!
  梁柱動搖,牆壁簌簌,磚石瓦礫,不住落下!
  然後,轟隆隆!

  好似大地怒吼!

  伴隨著那淒厲的哭聲,幾十丈高的巍峨天工樓樓,毫無預兆地轟然倒塌!

  無盡煙塵好似風暴一般,朝外邊兒彌漫開來!
  一時間,整個工部府,伸手不見五指!
  等到好久以後,煙塵緩緩散去,一切塵埃落定以後。

  眾人方才一邊咳嗽,一邊睜開眼來。

  然後,倒吸一口涼氣。

  只看前方,那在千百年歲月中屹立不倒的天工樓,這會兒卻只剩下一片廢墟,殘簷斷壁,碎石瓦礫,無比狼藉!

  ——咕嚕嚕。

  一塊而彈珠大小的石頭從廢墟上滾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才驚醒了眾人!
  ——工部侍郎柳工良大人,還在裡邊兒呢!
  “愣著幹嘛!救人啊!叫人啊!”

  人潮中,不曉得是誰喊了一聲。

  大夥兒這才後知後覺,紛紛忙碌起來。

  幾個文職跑出府去,喊人去了。

  十來個卸嶺力士,包括先前在對街的茶鋪裡喝茶的兩個,一同加入搜救陣營。

  然而,當他們將那些沉重的殘簷斷壁全部清理以後,看到的是那萬萬鈞的天工樓殘骸之下,是一塊已經不承人形的肉餅。

  血肉,皮膚,骨骼,衣袍粘連在一起,成了塊餅。

  紅的,白的,黃的,黑的,流了一地,染了廢墟。

  當場,幾個卸嶺力士哪兒見過這般場面,轉過身哇哇哇吐了起來。

  剩下的人,也是眉頭緊皺,捂著鼻子。

  終於有個官吏,指著那血肉中間的一塊牌子,大喝:“哎!這不是柳工良大人的魚牌嗎?!”

  這話一出,又是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堂堂工部侍郎,死了!
  在工部尚書曹宇安死後,新認的工部尚書還沒上任呢!
  又死一個侍郎?!

  大夥兒的心把子,都緊了一下。

  直到人潮中,有人咽了咽口水,突然開口。

  “——這死法……好像和那清早哭倒了宮牆的婦人們一樣……”

  轟!
  宛如一聲炸雷,在人們耳旁響起!

  他們突然想起,這天工樓倒塌之前,柳工良大人似乎……也在哭?

  莫不然,他和那十幾個婦人一樣,哭倒了工部天工樓,把自個兒砸死了去?

  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沒過多久,這事兒在京城傳開。

  原本死一位侍郎,在這個當官兒的一個接一個死的世道,已經不算什麽大八卦了。

  可怪就怪在這件事兒裡,柳工良淒厲的啼哭,倒塌的天工樓,不停的認錯,加上早上十幾個婦人哭倒宮牆的傳聞……

  ——太詭異了。

  同一個地方,同樣的哭泣,同樣的死法……

  一切的一切,都像極了某種……報應。

  以秦氏等人的冤哭開始,到工部侍郎柳工良的死結束。

  有始有終,因果報應!
  不歸陵上,余琛已經回來。

  天工樓的倒塌,不用多說,自然是他的手筆。

  這事兒,不難。

  天工樓通體是用土石和金屬砌築而成,五行大遁之下,土龍翻身,金鐵起陸。

  對於旁人來說幾乎銅牆鐵壁的天工樓,在余琛眼裡就和紙糊的一樣。

  輕而易舉。

  而做這些,也並非是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非要說的話,就是余琛有一種別扭的執念——秦氏等人怎麽死的,柳工良也就得怎麽死。

  和當初姬丘評價他一樣,這不僅是殺人,不僅是復仇,更是一種變態之間才能明白的……藝術。

  歇息了片刻以後,余琛並沒有停留,帶上虞幼魚,駕上九幽鬼輦,朝京城外的方向去了。
    ——目標,龍脊山。

  在柳工良的供詞裡,秦氏的丈夫陳芒的屍首,就埋在了那“陣基工事”所在的龍脊山下。

  余琛此行,其一是要完成秦氏的遺願,親眼見到陳芒的屍首。

  其二嘛,自然就是柳工良供出來的那龍脊山的陣基了。

  龍脊山,位於京城東部,連綿千萬裡,和太陰山脈一樣,乃是三山九脈的九脈之一。

  而柳工良供述的位置,就在龍脊山西段五百裡處,蒼江與龍脊山脈的交界處,也是京城治下的邊緣地帶,再往外邊兒走,那就是揚州的地界兒了。

  五百多裡的距離,九幽鬼輦的速度,半個時辰,就已抵達。

  余琛和虞幼魚下車,來到一處矮矮的小山包之前。

  這裡泥土很新,和別處陳年的黃土迥異,一看就是剛填上的。

  余琛伸手一點。

  五行大遁發動。

  那沉重的厚土,好似活了過來一樣。

  緩緩懸浮而起。

  而在那潮濕陰暗的土壤裡,一共十八具已經腐爛的屍首,顯露其形。

  盡管血肉和衣裳都已經腐爛不堪,到從那無比高大異於常人的骨骼仍能判斷,這就是當初被柳工良坑殺了的那些卸嶺力士。

  一具具屍首,每一個背後,都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無數深夜的痛苦,千裡迢迢的追尋和讓人窒息的悲涼。

  但這一切,都是只是為了那什麽狗幾把的奪天造化大陣,什麽虛無縹緲的第五境,什麽罪大惡極的血肉神丹。

  “戚後,真該死啊……”

  余琛看著這些屍首,聲如寒冰。

  良久才將它們以芥子袋收了去,準備帶回京城安葬了。

  然後,抬起頭來。

  望向那龍脊山上。

  ——那裡,就是陳芒等人建造的陣基,那一切禍亂的起源,奪天造化大陣!

  看了一眼,攀山而上。

  他要,毀了它。

  兩個時辰前。

  余琛剛帶著虞幼魚離開不歸陵的時候。

  京城,萬法山,某處密室。

  佔據了西神君紅菱身軀的戚後,正站在一方無比龐大的沙盤前。

  而那沙盤裡,赫然正是整個京城和其治下轄區的地圖。

  城池,山脈,河流,丘壑……栩栩如生,一應俱全。

  戚後看著沙盤,久久沉默,好似在思考什麽。

  突然之間。

  砰砰砰!
  清脆的叩門聲響起。

  “進。”兜帽黑袍下,戚後開口。

  一道道袍身影的人影,快步走進來。

  將今兒在工部發生的所有事兒,一一稟報。

  包括秦氏等人的申冤,天工樓的倒塌,還有……柳工良的死。

  說完以後,那道袍身影深深埋著頭,渾身都在戰栗,瑟瑟發抖!
  好似已經感受到了,大殿上,那醞釀的恐怖的憤怒。

  “下去吧。”

  半晌以後,戚後的聲音才傳來。

  道袍身影如釋重負,行了一個月蟬組織最莊重的禮儀後,恭敬退下去。

  而戚後的目光,也看向沙盤上,龍脊山脈與蒼江的交界處。

  ——那裡,就是柳工良負責修築的“陣基”所在。

  如今,他死於非命,雖然還不能確定是誰動的手。

  但很有可能,已經暴露。

  “嘖嘖嘖……”

  一枚透明的玉箱子從戚後袖袍裡飛出來,裡邊兒那腐爛惡心的眼珠子左右晃動,再度發出沙啞刺耳的聲音,“小丫頭,如今你的人被宰了,陣基多半也已經暴露,一切謀劃怕都是要功敗垂成咯!”

  那聲音裡,幸災樂禍,毫不掩飾,

  “還不如聽我的啊——放我出來,予我肉身,到時這一方天地的血肉生機,還不是你囊中之物?嘿嘿嘿嘿嘿!”

  刺耳的怪笑聲響徹整個大殿。

  引得戚後眉頭緊皺。

  伸手一抓!
  轟!
  無盡光芒在玉箱子上爆發,裡邊兒的眼珠子傳出痛不欲生的慘叫聲,半晌後才沒動靜了。

  然後,戚後深吸一口氣,招了招手。

  下一刻,一道渾身血紅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她背後,躬身跪下。

  “你走一趟一百三十六號陣節,若有可疑之人,盡斬之!”

  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那血紅身影一拜,正要沉入陰影。

  卻聽聞戚後的聲音繼續響起。

  “——不擇手段。”

  那血紅身影一震,才點頭,消失在戚後身旁。

  大殿裡,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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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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