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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卷度人經》第199章 光天化日,陰兵如潮
  第198章 金身破陣,摧枯拉朽

  說那一時間啊,兩股可怕至極的氣息充斥了金陵的天空!

  對於尋常凡人和煉炁士來說,簡直就像是天空都矮了一大截兒!
  恐怖的壓力鋪天蓋地,壓得人難以喘息過來。

  “楊羸!”

  州牧吳庸能看得出,這會兒的監地司命,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楊羸以前本來就是個瘋子,行事從來無所顧忌,這些年收斂了一些而已。

  如今這神武王還一再挑釁,吳庸清楚,楊羸這是真要忍不住了。

  “如今你重傷未痊愈,不是他的對手!況且此地交手,金陵必受大傷,不知多少百姓要遭魚池之殃!先下來說話。”吳庸焦急勸道。

  良久,沉默的僵持當中,楊羸方才收回了那一步。

  拂袖而去,下了城牆。

  監地司。

  大堂。

  吳庸和楊羸對坐,底下是兩位監地司的大主事——這倆人都是神薹境煉炁士,先前也在江州各地巡回,前不久才被楊羸喊回來。

  “這神武王簡直欺人太甚!”

  “什麽妖族間諜?”

  “不就是因為那煉生大陣暴露了!方才將金陵圍起來,阻止吾等踏出金陵,他好繼續讓人修建那惡毒大陣罷了!”

  其中一位大主事一拍桌子,怒聲開口。

  眾人沉默。

  ——這不是什麽難以看出來的事兒。

  所謂的妖族間諜,就是個幌子。

  神武王這般圍城,說白了就是要把監地司和楊羸困在城裡,不讓他們去破壞那煉生大陣罷了!

  “可如今司命大人重傷未愈……恐怕還真不是那神武王的對手啊……加上若是真戰起來,恐怕金也陵承受不住他們這般大能的蹂躪。”另一名主事也是開口。

  “好了。”州牧吳庸擺了擺手,搖頭道:“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就不必多說了。”

  兩位大主事這才閉嘴。

  “可惜他只是守在城外,只要他敢踏入金陵一步,我必開啟三山九脈大陣,徹底蒸發了這混帳!”楊羸握緊拳頭,話語中充滿殺意。

  “稍安勿躁,諸君。”

  吳庸看著三人,開口道:“神武王以為只要將楊司命和監地司堵在城裡就能高枕無憂,但可惜……他想錯了。”

  兩位大主事一愣。

  但楊羸卻目露精光,好似想起了什麽那樣!
  州牧看向兩位大主事,“兩位離開金陵太久,卻是多少事兒都不知曉——如今的金陵,可是出了一個了不得的……怪物。”

  說罷,他取出一枚紙鶴,“來人,拿筆墨來!”

  很快,筆墨奉上。

  吳庸筆走龍蛇,那紙鶴上寫下一篇,然後捧在手裡,拿到窗前,一放。

  振翅高飛!

  時間,日落月升。

  很快,天色入暮。

  神武王乾脆帶兵在金陵城在直接駐扎下來,劈柴喂馬,燃起篝火,搭起帳篷。

  一尊尊鐵甲軍士,輪流值守,死死盯著那巍峨金陵,目不轉睛。

  同時,神武王裝模作樣派進城裡逮捕所謂“妖族間諜”的士兵也穿街過巷後,一直擱那兒監地司外邊兒守著,就光明正大監視著楊羸等人有沒有什麽動靜。

  ——這會兒,好多官場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些軍士逮捕間諜是假,要看住監地司的楊羸和煉炁士才是真!
  月明星稀。

  城外營帳。

  神武王坐在大椅上,一旁是一名身穿土黃軟甲的年輕俊美男人。

  這會兒,神武王眉頭緊皺,好似想不通什麽事兒一般。

  “殿下,那楊羸被您嚇得不敢出城,看來堂堂金陵劍王,似乎也就是浪費虛名罷了。”那年輕男人恭維道。

  “不,絕非如此。”

  神武王緩緩搖頭:“在本王的預料中,楊羸一定會與本王大戰一場——他就是這樣的人,寧折不彎,哪怕是因為平海而重傷,也絕不會如此輕易妥協。

  他今日清晨的表現,也正印證了這般。”

  說話之間,他皺起眉頭。

  “可清晨以後,他就窩在金陵城裡,完全沒有動靜——這並不像那位威名赫赫的金陵劍王。”

  神武王眼睛一眯,喃喃自語。

  “楊羸啊楊羸……你究竟在想什麽?”

  旁邊的年輕男人挑了挑眉,他還是認為那金陵劍王名不副實,就是慫了。

  但也不敢在神武王面前多說。

  “罷了,隨他如何。”

  最後,神武王搖了搖頭,“但只要本王在此,他和監地司就別想離開金陵一步。”

  他看向身旁的年輕男子,“你書信一封,告訴嚴烈,本王坐鎮金陵,他無需擔憂,隻管盡快鑄就陣基就是。”

  “是!”那年輕男人,拱手應是,退下了。

  只剩神武王一人在帳裡,垂下眼簾。

  念頭出竅,籠罩金陵,鎖定監地司,鎖定楊羸和兩位大主事。

  ——這些人有大神通,有的是手段繞過軍隊的耳目離開金陵,所以要他親自監視才是。

  一旦楊羸等人有離開金陵的意思,等待他們的就是雷霆一般的可怕打擊!
  反正無論如何,絕不會讓他們干涉陣基的鍛造!
  另一邊,萬家陵上。

  好不容易躺平一次的余琛,在晌午的時候,收到了山底下飛上來的紙鶴。
    ——在金陵地界兒,他就隻給楊羸和吳庸留下過紙人紙馬之術扎出來的紙鶴。

  毫無疑問,就是他倆其中一個傳來信了。

  打開之前,余琛還想著,是不是他們已經把二十多個陣基端了,傳信報喜來了。

  但打開信一看,他臉色就垮了下來。

  ——合著真就勞碌命唄?

  信是吳庸寫的,說的是那神武王在福鼎商會被端了以後,狗急跳牆。

  直接找了個莫須有的理由,把金陵圍了,隻進不出。

  如今監地司和楊羸都不出了城,所以只能拜托余琛去將那陣基毀掉了。

  歎了口氣,囑咐了石頭兩句最近不要下山去金陵以後,余琛收拾了收拾,呼出九幽鬼輦,騰空而去了。

  半個時辰後,他來到一條無名大河旁。

  四下環顧,發現在河畔的一個平原上有一個無比巍峨的龐大祭台深深埋進土裡,它通體以黑色規整巨石砌築而成,外殼上布滿了複雜的紋路,凌亂之間又充斥著某種奇異的規律。

  ——其中一座陣基。

  余琛拿出地圖,然後心念一動。

  轉瞬之間,周遭那浩蕩的天地之炁奔湧而來,在他背後化作一尊黃金流淌,巍峨龐大,背生神環,身燃聖火,好似天上神明!
  靈相金身!

  余琛抬手,虛虛一抓。

  那背後的龐大金身也伸出手,在一陣天搖地動中探進地底,一把將那龐大陣基握住,硬生生從大地裡邊兒掏出來!

  高高舉起!

  用力一捏!
  轟隆隆!
  只聽一聲轟鳴巨響!
  那原本無比堅固的黑石祭台便被硬生生捏碎!化作齏粉!又被滾滾金火吞噬,燃燒殆盡!

  一座陣基,摧毀!

  做完這事兒後,余琛沒有停留,再度踏上九幽鬼輦,朝下一處陣基而去。

  每到一個地兒,就找到那已經修築完成得陣基,以靈相金身之巍峨身軀,將其硬生生從土裡扯出來,捏碎,焚盡!

  不留一點兒痕跡!

  然後在地圖上對應的位置,劃上一個叉。

  如此往複。

  大半夜一過。

  那些修建好了的陣基,已一個不剩被全部拔除!

  接下來,就只剩下那些正在修建的陣基了。

  另一邊,夜色沉沉。

  金陵百裡開外,嶽靜山脈。

  這是一座方圓數十裡沒得人煙的龐大荒山,正常時候大半年也不會見到人影兒,但這會兒卻燈火通明,人影綽綽。

  只看那一個個穿著麻布衣裳的壯漢,在山腳下的位置扛著鐵鎬鋤頭,乾得熱火朝天,滿頭大汗。

  但即便如此,也沒一個有半點兒懈怠,都是卯足了勁兒。

  ——一般百姓勞工,可完全做不到這般。

  而那山腳下的一個帳篷旁,深紅軟甲的男子望著正在快速成型的陣基,面露一絲滿意之色。

  他們不曉得殿下究竟要做什麽。

  但沒關系,殿下的話,堪比聖旨。

  不,超越聖旨!

  突然間,一個屬下急匆匆跑來,捧著一封信,恭敬地雙手呈上。

  那被神武王稱為嚴烈的深紅色甲胄的年輕將軍,將其打開一看,更是面露喜色。

  旁邊一個副官模樣的軍人開口問道:“將軍,怎麽了?”

  “殿下來信,說是金陵監地司所有人都已被完全圍困,讓咱們不管其他,安心布陣就是。”

  嚴烈抬起頭來,又是一聲大喝:“加快速度!三天之內鑄好這一處陣基!”

  “是!!”

  上邊兒傳來整齊劃一的應答聲,然後更加賣力地乾活兒了。

  嚴烈則搬了張椅子,往那兒一坐,好像已經看到了,等自個兒完成任務後,殿下那讚賞滿意的笑容了。

  想著想著,也不由笑了起來。

  轟!
  可突然之間,好似地龍翻身一般,大地突然震蕩了一下。

  諸多乾活兒的抬起頭,滿臉迷茫。

  嚴烈也是眉頭皺起,心頭升起一種不祥預感,警惕起來。

  但過了很久,也沒見什麽其他動靜。

  他也就感覺怕是自個兒多慮了。

  但這剛一坐下來。

  轟!
  又是一聲!
  而且……好似更近了一些?
  這會兒,嚴烈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天色,漸亮。

  然後,借著那晨曦微光,他看見了。

  地平線上,漆黑湧動,影影綽綽,好似海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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