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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卷度人經》第175章 金光破靈,殺人償命
  第174章 雪夜追逃,陰兵驚魂
  大通武館的事兒,神武王一錘定音,算是徹底將其壓下來了。

  大刑司,吃了個啞巴虧。

  畢竟萬晟樓的真言毫筆,的的確確不是朝廷刑部章程中承認的證據。

  當然,更倒霉的是那萬晟樓。

  真言毫筆在這世上本就儲備不多,不過百余支而已。

  雖說萬晟樓的確有它的鍛造方法,但其所需的珍惜材料,卻是有價無市。

  一支真言毫筆,稱之為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倘若是一般人將其毀壞了,那萬晟樓肯定要把那人追殺到死,骨灰都給他揚了。

  可偏偏啊,這人是神武王。

  陛下的親侄子,至少是神薹圓滿的可怕存在,鎮守漠北的神武王。

  ——你找誰說理兒去?

  萬晟樓要是敢對他有啥想法,那還要不要在大夏混了?
  還不是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吃虧就吃虧了。

  但他們不能對付神武王,並不意味著不能搞些小動作。

  反正就當天,真言毫筆被毀還沒兩個時辰,不曉得從金陵的哪個犄角旮旯裡就傳出來一個消息。

  ——大夏神武王,龍陽之好。

  當然,真假難考證。

  可這事兒傳出來以後,大夥兒在說到這位邊關將軍的時候,神色都有幾分怪異就是了。

  另外,最悲催的,還要屬大刑司的徐州了。

  ——真言毫筆是他借來的啊!

  如今被毀了!
  厲命也沒被懲處。

  簡直裡外不是人!

  可哪怕不甘,哪怕不忿,又能怎樣呢?
  這案子,這事兒,還是只能就這般過了。

  風平浪靜。

  至於那大通武館被打死的幾具屍骸,也在案子了結以後移交給鍾鼓司,安排收屍人拉上山埋了。

  幾個搬屍人也是硬脾氣,急性子,一般拉著屍首,一般上了萬家陵。

  一邊罵人。

  “真他娘的操蛋!那厲命就逍遙法外了!想不通!”

  “人家有神武王撐腰,還能怎地?咱聽大刑司的朋友說,司命大人的臉今兒黑了一天了。”

  “算了,別說了,禍從口出,咱們這這草芥之民,哪怕鬧破了天,又有啥用?”

  “……”

  吐著吐沫,幾個收屍人把三具屍首搬上萬家陵埋了,下了山。

  跟他們以往做的事兒,沒啥不同。

  非要說的話,就是那個平日裡熱情的年輕守陵人,今兒好似不太高興,一言不發。

  入夜。

  神武王府。

  厲嘉南領著厲命,恭恭敬敬從王府退出來。

  從正廳一直退到大門,方才轉過身來,深吸一口氣後,登上馬車,返回金陵城。

  ——今兒多虧了神武王,要不然厲命這腦袋算是掉定了。

  所以事兒一結束,厲嘉南馬上帶著厲命來到王府,三跪九拜,叩謝殿下救命之恩。

  直到夜深,方才離去。

  漆黑的官道上,一隊兵士簇擁這一輛馬車,往金陵的方向趕,馬車裡邊兒,厲嘉南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頭一塊石頭,終於落地。

  有了今兒這檔子事兒,大刑司應當是不會在找厲命的麻煩了。

  否則那就是跟神武王過不去。

  想到這兒,他面色嚴肅地看向自個兒那不成器的兒子,開口道:“厲命,今兒往後,半年之內,沒我的允許,你不準踏出司命府一步!”

  這話一出,剛因為脫罪而沾沾自喜的厲命,臉色驟然一苦,嘀咕道:“不就幾個平頭百姓死了嗎,至於嘛……”

  厲嘉南一聽,又是氣兒不打一處來!

  一巴掌拍在厲命腦門兒上,惡狠狠道:
  “混帳!你瞧伱做的什麽事兒?要不是殿下出面,你都見不到半年後的太陽!”

  “還有那大通武館!你既然殺了人,就要殺乾淨了,殺得死無對證!留下幾個門徒報官是多蠢的事兒!”

  望著好似雄獅一般暴怒的父親,厲命終於慫了,乖乖低下頭,不說話了。

  馬車搖搖晃晃,行駛在黑暗的官道上,一個多時辰過去,金陵城已遙遙在望。

  寂靜無聲。

  但突然,一聲怒喝,在馬車外邊兒響起!
  “什麽東西!”

  厲嘉南立刻神色一滯,這聲音他聽出來了,是他的副官。

  也是他畜養的死士的頭領。

  所謂死士,便是馬車外邊跟著的百十精銳兵士。

  他們雖有大夏軍人的稱謂,但實際上卻是隻屬於厲嘉南的人——為他生,為他死,為他奉獻一切,包括生命。

  所謂死士,就是這樣的東西。

  大夏各個達官顯貴,名門望族,都喜歡這樣搞,並不是什麽秘密。

  也正因為完全的信任,所以厲嘉南才敢隨時隨地把他們帶在身邊。

  這會兒聽聞那副官一吼,厲嘉南當即心頭一個咯噔,升起一種不祥預感。

  挑開車簾,往外一看。

  就看見前邊兒那漆黑的夜色裡,官道上,影影綽綽。

  就好像是有很多身影,人頭攢動的那模樣。
    誰?
  厲嘉南眉頭一皺。

  這個點兒,這條官道,應當荒無人煙才對。

  最近的一個驛站,都得在幾十裡開外了。

  怎突然冒出這麽多人影兒來?

  下意識地,警惕起來。

  “駐馬,起兵!”

  厲嘉南讓厲命待在馬車裡,自個兒則鑽出去,對著底下的百來個死士下令!

  一瞬間,伴隨著鋼鐵的碰撞摩擦聲,這些個先天武者的死士紛紛停住身形,提起寒光閃爍的兵刃,指向前方。

  那為首副官,開海煉炁士,更是一聲冷哼,雙手揮舞之間,天地之炁匯聚,做好了戰鬥準備。

  雖說吧,不曉得前方那些人影究竟是誰,但多年的經驗讓厲嘉南有種莫名的感覺。

  ——來者不善!
  不會是……徐州或州牧的人吧?
  他們白天沒佔到便宜,這是來報復來了?
  但這種荒唐的念頭,僅是一閃而過,便被厲嘉南都定了。

  ——官府做事,無論好壞,都沒那麽直接。

  更何況自個兒背後有神武王殿下作保,那州牧吳庸和大刑司命徐州應當沒那麽大膽子!
  而除此之外,整個金陵能威脅到他厲嘉南的,似乎就沒有了。

  想到這兒,厲嘉南的心頭鎮定了幾分。

  靜了。

  黑夜裡,一片死寂。

  近了。

  那影影綽綽的身影,更加近了。

  然後,厲嘉南借著火把的光芒,才終於看清了那一道道身影的真正模樣。

  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壯碩,巍峨,身著鐵甲,手握巨鐮,儼然整齊,好一支虎狼之師!
  ——這是厲嘉南作為曾經的軍隊將領的第一個反應。

  可下一刻,他不淡定了。

  只看那一個個兵兒的臉上,青黑之色蔓延,皮膚像是老說樹乾一樣貼著骨頭,黑黝黝的眼眶裡,幽幽綠火的搖曳沸騰。

  說人話,就不是人!

  陰兵過境,百鬼夜行!
  那一瞬間,厲嘉南腦子裡頓時冒出來這個詞兒!

  沒辦法,前些日子陰霧澤烽火馬賊團發生的事兒,整個金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兵參司命厲嘉南,自然也有所耳聞。

  原本吧,他是絕對不相信這種事兒的。

  什麽陰兵?什麽百鬼?
  但這會兒,他不得不信了。

  不止信了,還碰上了!
  茫茫上千陰兵,邁步而來,腐朽的鐵甲踏破雪層踩在官道上,發出清脆整齊的響聲。

  陰兵之首,是一個更加巍峨龐大的將領模樣的鬼將,背著一般恐怖大斧,足足有三四人高,充滿了可怕的壓迫力。

  他沒有看厲嘉南,而是環顧那些做好了戰鬥準備的死士,聲音沙啞而僵硬:“讓路……死……選……”

  好似結巴一般蹦出來幾個詞兒來,頗為滑稽,但那冷酷森然的煞氣,卻讓人笑不出來。

  厲嘉南和諸多死士聽得懂。

  這是在對那些士兵說話,讓他們要麽拋下厲嘉南父子逃命,要麽跟著他們一起死。

  “殺!”

  這會兒厲嘉南也反應過來,這些陰兵不是偶然路過,就是衝著自個兒來的!
  於是,先發製人!
  諸多被洗了腦的死士聽令,嘶吼一聲,手中長矛豎起,衝鋒而去!

  大地震動!

  風雪呼嘯!

  一個個死士好似漆黑洪流,在那副官帶領之下,衝殺而去!

  大戰,一觸即發!
  而厲嘉南心頭清楚,倘若這些陰兵當真是那屠殺了烽火馬賊團的那一批,自個兒帶來的這些死士,壓根兒不可能是對手!

  立刻一腳將馬車上的馬夫踹下去,調轉馬頭,揮動韁繩,“駕!”

  馬車頓時跑下官道,繞過戰場,朝金陵的方向而去!

  金陵!

  只有到了金陵!

  才算安全!

  厲嘉南不敢有半點兒疏忽大意,快馬加鞭,片刻不停,用那些個死士拖出來的時間,一個勁兒逃!
  馬車裡,厲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得六神無主,大喊:“爹!爹!這是怎了?!”

  “閉嘴!”厲嘉南罵了一聲,頭也不回往金陵跑!
  而在他耳邊,那漸行漸遠的廝殺聲,消失了。

  回頭一看。

  就看見官道上,一尊尊可怕陰兵已然停了下來,而那些個死士包括那位副官,全都人頭落地倒在鮮紅的雪地裡。

  厲嘉南心頭一驚!
  這可是百多死士啊,百多先天的可怕武者,不懼死亡,不懼痛苦,視死如歸!

  就這十來個呼吸的時間,沒了?
  但讓人意外的是,那些陰兵並沒有追上來,只是望著這邊,好似冷硬的石頭一般,一動不動。

  那為首的鬼將,眼眶裡鬼火搖曳,就仿佛在目送他們。

  目送他們前往不歸途。

  於是,這位兵參司命晃了晃腦袋,也不管為什麽了,全力逃命!

  但跑著跑著,金陵城門已近在咫尺。

  可那馬車的兩匹馬兒,突然像是受了什麽驚嚇一般,猛然停下!

  巨大的慣性作用下,車廂應聲而飛,砰一聲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厲家父子七葷八素地從地上爬起來。

  抬頭一望,就看見那兩匹高頭大馬這會兒四肢匍匐,深埋腦袋,好似感受到什麽可怕的事物一般。

  無論厲嘉南心急如焚拿鞭子怎麽抽打他們,都不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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