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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卷度人經》第516章 三品宏願,弑殺神明
  第516章 三品宏願,弑殺神明
  那一刻,神薹內景,再無聲息。

  那團天魔氣,被酆都大帝神胎完全鎮壓,化作只有彈珠大小的一團漆黑固體,掙扎不能。

  現世當中,余琛睜眼來,那臉上覆蓋的天魔之氣,也隨著幼天魔被鎮壓而硝煙雲散。

  整個太華宗演武場,滔天的魔氣消散一空,無盡的血光煙消雲散,只剩下那好似被粗暴蹂躪以後遍體鱗傷的大地,殘簷斷壁之中,死不瞑目的屍骸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訴說著一場淒慘的血案子。

  余琛踩在那被暗紅乾涸的血跡鋪滿的大地,走向對面。

  此時此刻,再屍山血海當中,吳憂就那樣躺著。

  先前因為天魔破體而出的原因,此時此刻他的模樣顯得異常可怖。

  從頭頂開始,一條巨大的,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完全撕裂的裂縫一直延伸到胸腹之間。

  乾枯的血肉,森森白骨,還有那腐敗的髒腑,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那雙已經恢復了清明的眼睛,無神的望著天穹,眼眸之中,是深深的悔恨與痛苦。

  沉默無言。

  余琛用天眼看去。

  卻發現這位曾經的天驕,如今早已是風中殘燭,氣息衰弱,命懸一線了。

  好似只要下一刻,便會直接歸西。

  ——被那寄生的幼天魔汲取了全部的生命力以後,吳憂的生機早已潰散,活不久了。

  他喃喃自語著。

  “我是……罪人……是大罪人……枉為人……枉為人……”

  就好似懺悔那般,他一遍又一遍重複著。

  直到余琛走過來,他好似感受到了什麽,雙眼無力得往下一望,乾竭的嘴唇裡,吐出兩個字兒來,“多謝……”

  他明白,是眼前之人,讓他從那沉淪地獄中,得到了解脫。

  余琛沉默地望著吳憂,神色複雜。

  一言不發之間,在無盡的悔恨與憤怒裡,吳憂的最後一絲生機終於耗盡,瞪著雙眼,沒了生機。

  ——死了。

  原本到此,塵埃落定,一切終結。

  可就在余琛準備轉身離去時,滾滾黑霧從那吳憂的屍骸之上,升騰起來。

  余琛眉頭一挑,望著他。

  就見那滾滾黑霧當中,一條模樣恐怖的鬼魂,站起身來。

  和吳憂死前的模樣,一模一樣。

  渾身籠罩了濃濃的死氣,好似有無法消散的執念一般,不願歸去。

  余琛一愣,如今這寄生在他身上的幼天魔也被鎮壓,他自個兒也如願以償地死了。

  還有啥死不瞑目的?

  於是,開口問道,“吳道友,可還有未遂之願,至死不休?”

  吳憂的鬼魂,抬起頭來,看向余琛,終於見到了這個成全了他死志的身影。

  一身黑白戲袍,一張凶惡臉譜,正是他在外遊歷過程中都曾聽聞的赫赫有名的“判官”。

  與此同時,一股莫名的明悟,在他的心頭升起。

  ——他已經死了,人死燈滅,再也無法干涉大千世界的一切。

  無論他多麽不願,多麽不舍,這一切都已成定局。

  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能幫他,實現那未遂之願,送他走完最後一程。

  於是,吳憂愣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您……是那古老傳聞中的黑白無常……勾魂使者麽?”

  “算是吧。”余琛敷衍道。

  “您能助我完成心願?”吳憂再問,那渾濁的雙眸之中,終於亮起一絲光來。

  余琛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吳憂的鬼魂喃喃,熱淚盈眶!
  於是,度人經嗡鳴,飛出余琛的手,在虛空中展開,光芒大方!
  好似有一支無形之筆,緩緩書寫。

  【三品宏願】

  【弑殺神明】

  【時限∶一月】

  【事畢有賞】

  看著這幾行字兒,余琛眼珠子都瞪圓了!
  宏願?

  超越“靈願”的,更加高等的遺願?

  三品!

  乃是余琛得到度人經以來,所接到過的最高等級的遺願了!
  要知曉,哪怕當初斬殺開元大帝,也僅是四品靈願而已啊!
  他看著對面的吳憂。

  卻見對方眼裡,竟和一般留下執念的鬼魂還不一樣,沒有怨恨,沒有憤怒,只有深深的愧疚。
    緊接著,一幕幕代表吳憂一生的走馬燈,在余琛面前閃爍而過。

  且說吳憂,天一道場出生,出生那時,天生異象,天地之炁滾滾匯聚,化作一柄古拙劍形,高懸於天,久久不散。

  從那會兒開始,整個天一道場就曉得,吳憂的前途,不可限量!

  與此同時,天一道場宗主吳相天親自出關,又花費重金請來劍術大師,為還在繈褓當中的吳憂啟蒙。

  總而言之,幾乎整個天一道場能調動的遺願和人脈,都砸在了吳憂身上。

  而吳憂自身,也不負眾望。

  年僅十歲,便突破神薹之境,一手劍術,出神入化,跨境而戰,不落下風。

  更是在十五歲時,掌握了那天傾劍意,一劍之下,宛如天傾!
  二十歲,突破至於入道圓滿,隻距那真正的元神之境差了一線,硬生生殺進了天驕榜前四百!

  可以說,只要不出意外,吳憂在二十五歲之前突破元神之境,板上釘釘兒!

  而在二十五歲之前突破元神之境,同樣也是這東荒大地第一梯隊天驕的主要條件!
  換句話說,只要做到了這事兒,那吳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那些七聖八家的聖子聖女,乃是同一層次的妖孽怪物!

  何止……前途無量!
  但這一切,都在半年前的一次遊歷過程中,徹底斷絕。

  半年前,吳憂修行停滯不前,明明道行已經到了入道圓滿,隨時都可能突破了去。

  但偏偏,缺少那靈光一現,難以再進一步。

  吳憂明白,倘若繼續閉門造車,恐怕十年二十年也不一定能突破這元神之梏。

  毅然決然選擇了外出遊歷,尋找機緣,順便也找一找那神秘失蹤的天一道場門徒。

  前幾個月,還算正常,行萬裡路,看山川大河,人間百態,吳憂的心境,更加平和,那元神之境,似也近在咫尺。

  直到某一天,他在一座城池的坊市上,看到了一柄法劍。

  ——正是他天一道場那名失蹤的門徒所用。

  吳憂當即大喜,追問賣家,結果發現這劍已幾經轉手,溯源之下,他發現這法劍一開始的出處,乃是一座東荒地圖上並沒有標注的小村。

  ——這並不是什麽罕見的事兒,畢竟整個東荒遼闊無垠,天機閣發布的地圖三年一次修改更新,但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亂世。

  莫說三年,哪怕就是三個月,都足以讓新城起,舊城塌。

  更別說,一個小小村落了,

  吳憂便持著法劍,順著趕了過去。

  大竹村,是這個村落的名字,遠遠望去,百來戶人家,頗為淳樸。

  吳憂探出念頭,觀察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便走了進去。

  村頭栓了頭大黃狗,懶洋洋搖著尾巴曬太陽;村口有台大水車,不分晝夜地轉著;村裡是青石鋪就的路,來往小孩兒嬉鬧成群,村東頭有個豬圈,白白胖胖的大肥豬鼾

  聲嗡嗡;村南頭有圈雞窩,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誰也不服……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只是一個無比尋常的小村落那樣。

  吳憂眉頭皺起,自個兒師弟真的會來這一眼看去就是凡人村落的地兒嗎?
  他甚至開始懷疑,手中法劍一一開始的賣家是忽悠自個兒的。

  但來都來了,抱著那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吳憂取出自個兒師弟的畫像,隨便找街上的一個人一問,結果你猜怎麽著?

  那人竟撲通一聲,直接給跪地上了!
  吳憂愣了。

  隨後在那村名惶恐的講述中,方才明白過來。自個兒師弟不僅在這村子裡,甚至還混成了整個村子的主祭!
  原來啊,這個村子的村民和無數亂世中的凡人一樣,信奉著某位神明,作為精神寄托。

  吳憂聽了,當然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亂世當中,生死無常,凡人祈求雷霆雨露庇護生存,實屬正常。

  可他身為煉炁士,卻是明白,那些被凡人祭拜的神靈,多半都是虛構出來。

  凡人如此,尚且可以理解。

  但自個兒那師弟,明明已經修到了神薹之境,為啥還要信這些?
  他不解。

  但也沒有直說,畢竟當著人家的面兒抨擊人家的信仰這種缺德事兒,吳憂乾不出來。

  就請這村民帶他去找自個兒師弟。

  那村民說,主祭大人侍奉大神去了,得晚一些才能回來,在此期間就由他們來招待吳憂。

  結果還不等吳憂拒絕,一群淳樸熱情的老百姓就將他請回了屋子,設酒殺雞作食,熱情招待,噓寒問暖。

  讓吳憂頗為不好意思,每家每戶留下一些金銀,方才離開。

  ——靈銖比金銀貴重,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吳憂可不敢讓一群凡人那些靈銖到處晃悠,這不是福氣,是大難臨頭的災難!

  百來戶人家的招待,一直持續到直到夜深。

  吳憂那身為“主祭”的師弟,方才歸來。

  一見了吳憂,師弟也是熱情得很,拉著他喝酒吃菜,談天敘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吳憂終於開口問起,師弟到底抽了什麽瘋,也不回道場,就在這偏遠山村裡當什麽主祭。

  但師弟聽了,卻是神秘一笑,湊到吳憂耳邊來說啊,
  “此間……當真有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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