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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爺我飄了》第82章 當做了磨劍石?
  第82章 當做了磨劍石?

  陳謀起身,朝師兄笑道:“您請稍坐,我去瞧瞧怎麽回事?”

  在坊市住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聽說外事坊會有上門查房一說,如此咄咄怪事,他估摸著與丹陽宗侯家有關。

  不過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擺手示意從廚房出來的應兒三人不必驚慌,都回去待著。

  院門捶得山響,喝聲催促得緊。

  陳謀走去打開院門,還不及說話,便被當先一名錦衣漢子伸手一把推開,陳謀吃了一驚,他反應極快扭身閃躲,在對方手掌碰到之前,腳下左右晃動輕飄飄順勢退出數丈,差點就要拔劍砍人。

  隨著那倨傲漢子一窩蜂擁進數人,不由分說,各自拿著法器探查搜尋。

  “呃,崔道友也在。”

  囂張的錦衣漢子有些傻眼,看著從堂屋走出用鼻孔看人的傲氣白袍年輕人,忙拱手道歉:“誤會,誤會,驚擾崔道友清靜,我等這就退出去。”

  他有些後悔沒有搞清楚狀況,埋怨侯管事太不講究,竟然不提醒一句。

  “我送送諸位。”

  崔霄面無表情,冷聲道。

  他不認識眼前的阿貓阿狗,邁步下屋簷台階,走上青磚路往院門走。

  一步一步,院子內花草無風自動。

  錦衣漢子內心叫苦不迭,弱弱辯解道:“上命難違,我等只是跑腿辦事之人。”

  見走來的崔霄根本沒有停步意思,定是要拿他撒氣,他忙往外躥去。

  有多遠跑多遠,識時務者為俊傑。

  另外三個外事坊修士哪敢多留,他們不認識這位能夠讓丹陽宗築基修士畏之如虎的白袍年輕人,卻也知道撞鐵板了。

  陳謀隻覺眼前一花,崔師兄已經飛出院門,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他忙閃身跟了出去。

  聽得數十丈外一聲慘叫,那個錦衣漢子口中飆血,身上光華亂閃,像斷線風箏重重摔倒在地上,撞出一個淺坑,又打了幾個翻滾,一身泥塵趴伏地面。

  先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麽狼狽。

  另外三名煉氣修士嚇得噤若寒蟬,乖乖站著不敢亂跑。

  崔霄沒有繼續出手,道:“你奉命上門搜查,我不怪你,憑甚要拳打開門修士?給你一個教訓,下次行事懂點規矩。”

  他看不得行事囂張、仗勢欺人之輩。

  他佔著理,打了也是白打。

  用言語點明他出手理由,是給山頂坊市鎮守金丹一個交代,他不是沒有腦子的莽漢。

  劍指更強者,用拳頭懲罰作惡弱者。

  “我沒……”

  錦衣漢子捂住胸口掙扎著爬起身,想要分辨他只是推了一把,沒有用拳頭打人,然而與空中冷漠劍修一個照面,心底打了個突,將湧上嘴裡的血水和後面的話語,硬生生咽下肚子,他決定忍一時風平浪靜。

  拳頭大就是道理,他不想被打遍長洲南部同階無敵手的崔霄惦記。

  據說崔霄連金丹修士都敢當面頂撞,以重傷為代價,擋住了金丹高手幾招,從此名聲大噪。

  他這個築基初期,哪裡有勇氣和底氣與之對抗?

  空中突然落下一名穿著紫色袍服,胸前繡著金色丹鼎的中年修士,神色不善盯著與之對視的崔霄,聲音冷冽,道:“這裡是丹陽坊市,不是伱家問劍峰,容不得你放肆。”

  崔霄嘴角泛起冷笑回敬:“稀奇事兒,丹陽坊市就不用講道理了?”

  話裡話外緊扣“道理”二字。

  他身後的宗門,就是他能與金丹修士講理的底氣。

  面對尋他麻煩的金丹,他夷然不懼,劍心堅定,寸步不退讓。

  紫袍修士冷哼一聲,他今天心情不好,就不想講理兒,呵斥道:“你家長輩沒有教過你禮數,在外面遇到金丹修士,保持應有的尊卑?”

  崔霄嘿嘿笑了起來,毫不客氣直呼其名懟道:“侯處廉,真按輩分算起來,這是你對待長輩的禮數?”又朝空中叫道:“郝老爺子,我沒有記錯吧,還請您老做一個見證。”

  空中傳來蒼老聲音:“哎呦喂,你們吵架,能不能別扯上老夫。”

  須發戟張的褐衣老者落到場內,他已經被白袍小子叫了名號,不出面不行,再則他也擔心侯師弟一個沒忍住,動手重傷白袍小子,那可就捅了馬蜂窩。

  問劍峰那些個老家夥一個個護短得不講半點道理。

  打起架來一窩蜂,老臉都不要了。

  紫袍修士吃了一個啞巴虧,他也是突然醒起,眼前的小子是問劍峰核心弟子,而玄都觀的輩分與其他宗門以同階計算方式不一樣,這小子和幾百歲的老家夥是同一個輩分,他故去的師父當年確實和問劍峰有個老頭稱兄道弟。

  “修真界的規矩是不同宗門之間,輩分各論各的,既然你是問劍峰核心弟子,我便視你為平輩。”

  紫袍修士強行轉彎自圓其說,他說的也是事實,話鋒一轉激將道:“同輩之間見技心癢,相互切磋幾招,不過分吧?別說我以大欺小,崔霄,希望你的劍術,和你的牙口一樣好。”

  褐衣老者郝大敞忙出聲阻止:“誒誒,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老頭子我剛剛聽出一點味道,你們繼續吵,老夫可以幫你們評評理。”

  崔霄呲牙笑著一口應下:“好啊,侯道友瞧我不順眼,想要指點幾招,崔某怎能不識抬舉呢?”環視一圈,道:“找個空曠地方,這裡施展不開。”

  他被金丹修士挑戰,表現得竟然躍躍欲試。

  褐衣老者見兩個家夥三言兩語真要動手,他拔腿想溜,被紫袍修士和崔霄同時叫住。

  “郝師兄,麻煩你做個見證,免得到時說不清。”

  “郝老爺子,您可不能走。”

  郝大敞氣得破口大罵:“你們兩個過分了,憑啥老子要管你們的破事?”

  罵歸罵,他真沒法一走了之,也就做個樣子,叫道:“三招,不分生死,去坊市外面打。你們最好是不要答應,老夫正好借口撒手不管走人,你們愛怎麽打去打,打死活該,老夫眼不見心不煩。”

  “行,回頭請您喝酒。”

  “聽您的。”

  兩人異口同聲讚同。

  崔霄朝遠處的陳謀笑道:“你回院子去,我與二位金丹高人去去就回,沒事的。”

  陳謀不夠資格跟著去觀戰,他連築基都沒有,拱手道:“還請小心!”

  轉身毫不猶豫返回院子,將門關緊落閂。

  他沒有矯情說什麽大話,心中很有逼數,能夠不讓崔師兄擔心,才是他該做的事兒。

  明擺著紫袍修士是為了找回面子,要給崔師兄一個教訓。

  而崔師兄上趕著一口應下,半句示弱退讓也沒有,陳謀猜測,師兄只怕是將姓侯的金丹高手當做了磨劍石,用來砥礪劍道?
  郝大敞好奇打聽問道:“崔小子,那位小兄弟到底什麽跟腳?以前和老洪頭混得火熱,喝茶聊天打屁,像一對忘年交,沒點來歷不可能啊。”

  崔霄嘿嘿笑道:“就一普通散修,我是瞧著合眼緣,真不騙您。”

  “老夫信你個鬼,以前還說你小子實誠,是直腸子,在坊市混久了嘴裡沒有半句實話,一肚子壞水晃蕩,專門坑我老人家。”

  “哪敢啊,您想多了。”

  說笑間,三人往南方迷霧林子方向飛去。

  剩下挨了打的錦衣漢子和另外三人面面相覷,這頓打算是白挨了,那個劍修真敢當面與金丹高手叫板,什麽事兒啊。

  不是欺負人嘛。

  但是事兒還得乾,錦衣漢子擦一把口角溢出的鮮血,有氣無力揮手。

  “下一家,這家繞過去。”

  打死他都不敢再去敲關上的陳府院子門,連金丹前輩都在打聽那小子的來歷,他哪裡還敢去觸霉頭?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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