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之主》第154章 一劍在手,劈開生死路(求訂閱)
第154章 一劍在手,劈開生死路(求訂閱)雖有風雨,但不見雷電,這樣的雨夜反而有一種異樣的安寧。
不過陰神在足夠強大之前,每一次出竅,都會伴隨著眾多難以預料的凶險。好比小船行使在大海上,哪怕風平浪靜,海中卻到處都是洶湧暗流,一不小心,便是船翻人亡的下場。
原本有文廟庇護,陳晉陰神出竅時比別的修者要安全順利許多,只是如今文廟出了問題,相關庇護就顯得不那麽牢靠了,反可能出現某些未知的變故。
後院起火,最是防不勝防。
可沒辦法,當前情況的惡化程度已經到了一個迫在眉睫的地步,必須要出來處理,尋求解決之道。
至於是否能真正解決,陳晉並沒有多少信心,陰神出竅來,屬於一次大膽的嘗試。
都說陰陽法眼能破開虛妄,窺見真實,但存在諸多局限,與陰神出竅相比,遠遠不如。
如果用眼看是“管中窺豹”,那駕馭陰神出來看,就是把豹子整個解剖,裡裡外外看個透徹。
當然,兩者需要承擔的風險也是不在一個層面上。
當遭受反噬,法眼會受到傷害,只要及時閉眼,隔絕開來,便不會出大問題;然而陰神出去,遇到危險,卻很難收回來了。
沒了陰神,人便丟了魂,就算還能活,也會變成癡呆傻子。
在陰神的觀感視野裡,世界的形態似乎沒有絲毫改變,風雨依然,街道如常。
這表示狀態正常,沒有滋生出妄念。
若果有妄念作祟,那就完全不同了。
想當初陳晉第一次出竅,便看到咬人的丘寶兒、磨刀的大舅、乃至於後面那次泡澡的丘不嫁……都是在妄念影響之下所產生的虛假人物和場景。
雖然是假的,但要是你看不破,走不出,便會當做是真的,從而陷身進去,出不來了。
這也算是一種丟魂。
而今陳晉已是第三境“佔宮”,陰神壯大了許多,意志堅定,心念純粹,一般妄念無從產生,所以看到聽到的皆無異常。
但正因為如此,他反而更為謹慎小心。
妄念狡性,無孔不入,稍有動搖,可能就滋生,最讓人感到可怕的是,很多時候根本分辨不出來。
人在現實世界裡都難以分辨真假,何況在陰神世界?
再加上內景觀文廟出了問題。
陳晉一路走,一路感應著香火獨特的意味,以免走失。
最後,他終於來到江州文廟的山門外面,舉首望去,不禁大吃一驚:
這一座原本巍峨莊嚴的神廟,在他眼中,卻完全變了個樣。
山門崩塌,大殿破敗,處處斷牆殘垣,遍地灰塵蛛網;一株株樹木都枯死了,那枯乾的樹枝沒了綠葉,一根根伸張開來,看上去如同妖魔猙獰的爪牙……
這是香火鼎盛的江州文廟?
簡直就是一處荒廢已久的廢墟所在。
陳晉震驚不已,在刹那間,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方向,來錯了地方。
但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從江岸宅院到文廟的距離並不算遠,陰神穩定的情況下,怎會走錯?
再說了,文廟街附近一片地方,陳晉都有所了解,根本不存在這麽一處廢墟場所。
所以,確定眼前所見的就是江州文廟。
接下來分析,要搞清楚這座文廟呈現出來的模樣是陰神視野看到的真實呢?
而或是妄念產生的扭曲景象。
妄念很好理解,皆因陳晉在大成殿內遭受惡念侵襲,意識裡已經對江州文廟生出了懷疑。
猜疑,正是各種妄念的最大溫床。
他質疑江州文廟已經腐朽,聖人已經墮落,所以妄念成形,就成了這一副破敗的場景。
但若是妄念,便代表是假的。
因此,分辨出真假至關重要,一旦判斷失誤,後果將難以承受。
只是人站在門外,外面看得不甚清楚,想要看得分明,就得走進去。
陳晉感到猶豫,躊躇不定。
不管前面的是妄念還是真實,只要進去了,就意味著巨大的凶險。
突然間,他嗅聞到了一股惡臭味,聞之欲嘔,登時想起死豬、死老鼠的異臭。
這臭味來勢洶洶,一下子衝散了香火的味道。
“不好……”
陳晉當機立斷,轉身便走。
縱然他已經走得快了,但惡念突生,仿佛席卷而起的浪潮,洶湧衝來。
好在撤離得及時,陳晉並沒有被直接衝到,然而四周環境已然發生巨變,街道兩邊的房屋成片地倒塌,發出轟隆的聲響,塵土飛揚,把道路彌漫住了。
他知道這些房屋並非真正的崩壞,而是惡念作用下的扭曲呈現。足以對陰神造成巨大的干擾影響,讓陳晉找不到回去的路徑。
“守恆,這邊!”
呼喊聲中,前方出現了一道清臒的身影,赫然是老師蘇孝文:“跟我走,我帶你出去。”
沒想到關鍵時刻,老師現身來幫他了。
陳晉走過去,問道:“老師,你怎地來了?”
蘇孝文語氣焦急:“我察覺到伱遇到了凶險,所以趕緊來看看。”
“是嗎?”
“守恆,你快跟我走吧,此地不宜久路。”
“好……”
陳晉嘴裡說道,手中忽而多了一劍。
劍鋒如芒,直接將身前的蘇孝文劈開,其立刻化成一團塵土散開,不複存在。
哪裡是老師?
分明為妄念所化。
其實陳晉第一時間就察覺出了真假。
蘇孝文為陰魂狀態,尋常時候能出到外面來,但能做的事情極為有限,最多就是嚇唬人。而今陰神世界,面對強大可怖的未知惡念,其一出來,恐怕便會魂飛魄散,根本承受不住。既然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怎麽有能力來救陳晉出去?
現在的陳晉,也還不需要人救。他今夜決定出來一試,自然有幾分把握,並留了後路手段。
一路走來,他心中秉持的信念都是“靠人不如靠己”,一劍在手,劈開生死路,無怨無悔。
趁著惡念在身後,還沒有追上來,陳晉以劍鋒開路,接連斬殺了數個妄念凝聚而成人物場景,在其中,居然還有小倩,以及顧樂遊。
以身邊親密的人為原型,正是妄念的核心因素,最能影響人心性決定。
當嗅聞到了熟悉的香火味,他縱身一躍,回歸本體,再睜開眼時,正處身在漆黑如墨的房間內。
身前小香爐插著的三根細香快要燒盡了。
屋外風雨淅淅瀝瀝仍未停。
陳晉開始大口喘氣,渾身出了一身汗,但並未覺得難受,反而有一種發泄的快意。
夜探江州文廟,雖然沒有探索到那惡意的源頭,也沒看到本體是什麽,但亦有收獲。在脫離羈絆之際,猶如背水一戰,激發了戰意。
戰意是積極向上的情緒,給出了對抗。
休息了一陣,又點起燈,挑燈夜寫。
這番動靜很快驚動了小倩,她趕緊跑過來看個究竟,見狀好奇問道:“公子,你怎麽又寫上了?”
陳晉笑道:“突發靈感,不能錯過,要立刻寫出來。”
小倩不太懂,可看陳晉臉色,似乎好了些。
這次陳晉寫的比較長,不是單字,亦非斷句,而像是一篇完整的文章。
少女探頭來瞄了眼,看見題目赫然:《討惡檄文》。
這是什麽意思?
掃了開篇幾句,字都認識,可連起來就不知什麽意思了,好像有個名叫“惡意”的壞蛋,做了很多壞事,公子要討伐他……
一會之後,陳晉寫完了,不等墨乾,把紙張折疊而起,最後竟折成一艘小船模樣。
紙船!
小倩不曾見過,沒想到公子有此巧手,能折紙船,看起來頗為精致。
但見陳晉取來油燈,打開,用火繩蘸了火油,再塗抹到紙船上。然後走出門外,取火石打火,點燃了紙船,隨即放到水面上。
燃燒著的紙船隨著波浪飄蕩,一路燒著去往遠處。
其實也沒能漂流多遠,一個浪頭卷起,把它給吞滅了。
小倩打著傘陪在陳晉身邊,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前幾回,陳晉寫過的字句,都是寫完就直接放到鐵桶裡燒掉,而這一次,不但折疊成船形,還特意點燃後放到江中,儀式感頓時顯得不同了。
有點類似於習俗:放河燈!
河燈即荷燈,為荷花形狀,底座上安置上燈盞或蠟燭,點亮了放進江河裡,讓燈火順流飄走,借此舉悼念親故,還能超度落水鬼等。
然而陳晉燒紙船顯然另有表達,不是正常的風俗祭祀。
“小倩,我明天要出門一趟。”
“多久回來?”
小倩沒有問陳晉要去哪裡,要去做什麽,直接問歸期。
陳晉回答道:“應該就去幾天吧,別人的事,說不好。”
小倩想起白天來登門的顧樂遊:“但公子你的身子……”
望著水流不息的金陵江,陳晉沉聲道:“縛手縛腳,不如出門走走,也許能有破局的契機。”
小倩沒想太多,只要公子覺得好,那就好。
……
第二天,雨仍未停。
顧樂遊起身得早,劉元卻更早,已經熬好一小鍋白粥了。
白冠道人牙口不好,吃得清淡。
顧樂遊要去辦事,喝白粥的話不頂餓,所以他準備進城後再吃早飯。
“劉元,我走了。”
“好,觀主師兄一路順風。”
劉元恭敬地送他出門。
顧樂遊穿著蓑衣,頭戴鬥笠,大步下山,當來到山麓官道上,迎面走來一人,也如他一般披戴整齊,腰間佩劍。
顧樂遊霍然站定,疑惑地打量對方:“你,你是?”
那人抬頭,露出一張相貌堂堂的面容,嘴角帶著笑。
顧樂遊似曾相識,猛地一拍手:“書生?”
陳晉笑道:“被你認出來了。”
顧樂遊繞著他走了一圈,咄咄稱奇,又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臉龐,感受著指尖處的細膩:“你這張臉是怎麽回事?”
“畫皮,偶然所得。”
“竟然是畫皮。”
顧樂遊嘴裡嘖然有聲:“這可是改頭換面的絕妙好東西,我聞名已久,今日終於見到了實物。”
陳晉解釋道:“我身份有些敏感,所以外出辦事時,多以此副面孔見人。”
顧樂遊讚道:“不錯,正好能掩飾了身份,省卻許多麻煩。不過你這副身份,叫什麽名字?”
“就用本名,皆因用的是遊捕牌照。”
顧樂遊“哦”了聲,倒不糾結於此,在訊息蔽塞的時代裡,一個名字稀松平常,即使露了臉,遭受通緝,畫出來的畫像也大都失真,難以對號入座。
陳晉習慣於用畫皮更多是處於謹慎的考慮,既然有此好物,不用的話豈不是白白浪費?沒有的話,又是另一回事。
見到他來,顧樂遊既感意外,又覺開心,還有關切:“昨天我去看你,你分明病了的。”
陳晉點頭:“身子確實有所不適。”
顧樂遊臉色一板:“身子不好,就不要來了,快回去休養。”
陳晉道:“你怕我幫不上忙?”
顧樂遊擺手道:“我這件事根本不是什麽要緊事,也是給人幫忙的。”
當即把聶鋒和關於振豐鏢局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陳晉饒有興趣地道:“護貨走鏢,濃濃的江湖味,我早想要體驗一番。”
顧樂遊嘴一撇:“江湖味不就是打打殺殺,腥風血雨?”
“道士,記得你以前還說過江湖不只是打打殺殺,更多的是人情世故,這可是在學堂課本上學不到的。”
顧樂遊嗤然道:“真要學人情世故,多去幾趟勾欄,那裡可比江湖更多東西值得學。”
陳晉笑道:“難怪你的人情世故那麽好。”
“不扯那些沒用的……你生病了還跑什麽江湖?”
“唉,實不相瞞,正是因為在家裡悶得慌,這才決定出來走一趟,紓解煩悶。”
顧樂遊又看了他一眼,確定其行動自如,和昨天的樣子頗有不同,似乎大有好轉,於是放下心來。
在心底裡,他當然希望能與陳晉再一起並肩作戰,倒不是擔心此行凶險,更多的是找個機會相聚,好好玩玩。
來到江州後,除開在春花杏雨樓渡過難忘的一晚外,其他時間,都是來去匆匆,甚至沒坐下來好好喝一頓酒。沒辦法,各有各忙,不好相擾。
昨天顧樂遊特地登門去找陳晉,就是想趁此機會,不過見他生病,當即絕口不提。
沒想到今天陳晉主動過來了。
兩人並肩而行,穿過風雨,入城後吃過早飯,再去鏢局。
不死心地繼續求訂閱,求全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