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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之凡人修仙》第162章 無字豐碑
  第162章 無字豐碑
  二人這才恍然,如果說泰山絕靈,那對於修士來說的確是凶險異常。

  哪怕是地仙,有那無字豐碑製住,一旦騰飛不起,遇到十個百個凡人當然不怕,但要到成千、上萬圍攻,也有力盡被殺的時候。

  對孟秋而言,這到不是什麽大問題,隻不暴露身份,誰來理會。況且他有混沌元胎,必要時也不用依賴外力。

  只是泰山若是不能聚集靈氣,就意味著整個山中的靈脈全被毀損,地氣沉積,不能流通,有東嶽之精的可能性很少。

  眼下雖有這份擔憂,但還需實地看過,才能知曉真正情況。

  “萬年大劫?”鄭八姑卻是有些疑惑,問道:“什麽樣的劫數這麽厲害,連靈空仙界也經受不住?”

  潘度道:“我也只是聽連山大師和幾位師兄提起過,至於實際情形,知道不多。隻曉得每隔萬年,天地就會生出一次劫數,無論仙凡,都難逃脫。

  前一次因顓頊帝絕地天通,不知到底到底產生了什麽劫數。再往前一次,反倒有上古大聖記錄了下來,是靈氣衰減。

  原本那時人族隻娘胎之中,便如泡在靈泉中一樣,等三年零六個月後生產,出世就會練氣,不需修煉。

  及至成年,已有相當於如今築基的法力,甚至天資卓絕者,更有散仙般的修為。

  後來大劫,人族才開始退化,雖大部分人仍能踏上練氣之途,但已不能像祖輩那樣,神通自成,更是多少人也止步於此,終身難有寸進。

  因為這種狀況,人族許多仙賢不甘受困,生出心思弄出修煉之法。

  到後來廣成子大聖采眾家之長,立道演法煉丹鑄器,創立玄門,才有今日修行界之繁盛。”

  孟秋忽然記起當年向鐵蓑道人請教的時候,對方曾說過,上古之時,天地靈氣充沛,呼吸之間,便有靈氣衝刷己身,是以人人如龍,應該就是靈氣沒有衰退的時候。

  想到這裡,他悚然一驚,忙問道:“前輩,我曾聽武當半邊大師提過一嘴,說大劫在即,莫非又快到下一次萬年大劫的時候?”

  鄭八姑默默往前推演,前古之事模糊不清,但依照凡間史書記載,顓頊距今頂多不過三千年。

  “差不多了吧?”潘度歎了口氣,道:“我記得曾經連山大師說過一次,大劫只在這幾百年間。

  前古帝王半人半神,以甲子為年,今日壽六十而作一歲。及至絕地天通,血脈才慢慢退化。

  是以顓頊帝之後,帝嚳、堯、舜年歲已然混亂,雖絕到不了六十年未一歲,但也和如今紀年也大有不同。”

  孟秋和鄭八姑不由神色肅然,倘若真如連山大師所說的時間,兩人指不定就要遇上這一場萬年大劫。

  潘度似乎也想到了這點,有些擔憂的看了兩人一眼,忽然又笑了笑,道:

  “去休,去休。我連今日都過不過去,還擔心這些做甚?

  你們兩個,還有其他事情要問麽?趁著我還有最後一口氣,趕緊問吧。”

  兩人如何問得出口,鄭八姑動了動嘴,勸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即便掏出靈丹,給對方續上三五天的命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要死,徒增煩惱!

  她和孟秋都搖搖頭,潘度這才一拍黃皮葫蘆,裡頭飛出一片墨綠光華,落到鄭八姑手中,道:
  “我隱居之前,別的東西都贈予了別人,隻這一件玉清仙符,能護修道人的心神,因此留在了身邊保命。

  眼下用不著了,便留給你。前面那番話,千萬記得要帶給公冶師兄,叫他及時飛升。

  再者等我走後,你用法力將我燒成飛灰,放在這洞窟中,並用岩石填實,免得人來打擾。

  不過我死後這禁法也要消失,伱們兩個注意些旁邊那位餐霞師侄,免得被她發現,生出好奇,來挖我墳。”

  鄭八姑默然點頭,心頭有些感傷。

  這一位師叔也是天資絕頂的人物,若非受傷,天仙有望。哪怕重傷隱居在此地,一樣能讓鄰居也毫無察覺。

  她小心收好玉清仙符,便見潘度雙目滿如神月,清輝無瑕,漫吟道:
  “坐破苔衣第幾重,夢中三十六芙蓉。桃花流水窅然去,恍惚難名是某峰。”

  誦罷雙目一閉,臉帶笑容,溘然長逝。

  兩人靜立一陣,才齊齊一禮。鄭八姑打出一道火光,落在潘度身上,頓時解落成灰。

  孟秋伸手虛動,一縷地氣被抽了出來,聚起土石,慢慢將洞窟填充。

  等二人出到洞外,禁製正好消失,此地也完全填實,和初來時候,一點差別都無,好似天然如此。

  回曲溪流十六渡,青山如嶂立晴空。

  兩人仍循原路回返,繞到另外一處山腳,才騰空而去。

  ……

  泰山日觀峰,此時天色已然昏黑起來,偶一抬頭,那下弦明月已為陰雲所掩,大地上黑沉沉的。

  山路崎嶇,且多猛獸,平日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往山上去。

  孟秋和鄭八姑自不是凡人,雖然幾乎感覺不到靈氣,但光隻身軀就經過多次洗練,比之專精鍛體的武林高手,還要強上百倍,自不畏懼。

  兩人到這一片地域也有好些天了,從山腳開始探查,果然是裡頭的靈脈全無,靈氣無法匯聚,整座上只是尋常石塊泥土堆積,不見神異。

  適應幾天,又爬了幾個山頭,毫無收獲,才趁著天黑,往始皇帝封禪且立下的無字碑的玉皇頂來。

  這一條路尋常也幾乎無人敢往上走,此刻更甚,越往前走,光景越發昏暗,殘月早隱,一點星光也看不見,山風陣陣,吹袂生涼。

  兩人腳步快,不一會到了個隱僻之處。右邊崖壁已到盡頭,前行十余步,崖勢忽斷,現出一條絕壑,只剩左邊峰崖,共隻百多丈之隔便把谷徑走完。

  “走了這許久,也不見個豺狼虎豹之類。”孟秋笑著道:“算算時間,我已有好些年不曾嘗過凡間食物的味道。”

  鄭八姑卻從百寶囊中取出那把烏光寶傘,伸手一指天邊,道:“野獸最懂審時度勢,黑雲沉沉,馬上便要有雨,又是夜晚,怎會出來。”

  話音未落,右側天空中金蛇也似連打了兩個電閃,電光照處,雲頭和高山一般濃厚異常。緊跟著霹靂連聲,山搖地動,豆大雨點立似亂箭飛蝗迎面打來。

  好在那傘頗大,遮住兩人也足夠。轉過地勢彎曲之處,便到了峰頂,回首來路,除卻峰前長滿野草的一片平地而外,到處亂山雜遝,肢陀起伏。

  山上已遙遙可見幾處建築,料想是歷代帝王所建神台,或是道門修士立的道觀。

  兩人繼續前行,間有幾處樹林,草木經秋也都黃落,靜蕩蕩的不見一點人跡,比起來路景物還要荒涼。

  行到玉皇廟前,便見一座高有九丈,寬有五丈,厚達九尺的石碑。色澤黃白,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形製古樸渾厚。奇怪的是,碑上沒有一個字。

  二人知道這恐怕就是潘度所說,當年秦始皇留下的無字豐碑。

  孟秋觀察一陣,材質絕非凡間所能有。伸手探去,入手粗糙,且冰冰涼涼,又和尋常山間岩石並無區別。似乎是此碑無有靈力支撐,跌落為凡俗之物。

  但他依舊不敢輕忽,蓋因前些天打聽得知,每當豔陽普照,這石碑便熠熠發光,金光射目,碑中似露出幾行篆字,模糊不清,遠視則有,近視則無,十分奇特。

  有此現狀,分明還是殘存了一些功效。

  孟秋便要渡入法氣探究,但想了想,準備叫鄭八姑離得遠一些,再取出於潛琉璃戒備。

  豈料心神勾動,百寶囊如失了效用,無法開啟,嘗試多次,依舊如此。

  他忙將這種情況告知鄭八姑,後者也是一樣,非但取不出第二件法寶,連手中烏光傘也不能動用,似乎就是一把普通的傘。

  接連嘗試調動法力,不止是放不出體外,連身體裡面也不存涓滴,這才大驚。

  兩人過來之前還能動用法力,可到了這裡已被封印,無聲無息,甚至一點都沒能感應,簡直恐怖。

  這時雨已傾盆降下,落在廟簷上,順著瓦片飛瀉而下,水氣逼人,平添出許多涼意。

  二人這會才察覺,褲腿都已沾了許多雨水。

  “怎麽辦?”孟秋已經生出了離開的心思,又有些不甘。

  泰山上唯一有傳出有神異的地方,就是這塊無字豐碑。若這裡都沒有東嶽之精,那就別的地方更不用想。

  鄭八姑皺起眉頭,道:“等吧。這石頭不是白天才有靈異麽,到時候看看,會不會生出什麽變化。”

  雨勢又大了起來,兩人便往東南日觀峰去,在迎旭亭中避雨。

  才一入內,遙望泰山全在煙雲緲靄之中,淡淡的現出一座高山影子。目力所及,山腰上湧起一堆堆的白煙,另外大小一二十條瀑布白光閃閃,繞山而流。

  “許久不成這麽過。”鄭八姑不由感慨一句。

  她亦是凡間出身,不過少時父母雙亡,族人為霸佔她家產,逼迫她投井盡孝。她自然不從,趁著不備,逃入深山之中,受了許多苦難。

  “那時我不幸遭遇到了一隻猛虎,仗著一根樹枝,便要拚命。幸虧玉鳳無意撞見,以淺薄的法力,驚走了它,我才得活命。

  後來玉鳳更引我去見她師父,經介紹拜在了恩師門下,修行道法。即便我那時候幼小,但也三月入門,三年築基。

  等長得大些,我便回轉族內,將當年逼迫我的,以及那些個平日受了我父母恩惠,卻袖手旁觀之輩,盡數殺死。

  此事被師父知道,大為憤怒,非但出手責罰,還差點將我趕出了師門。

  又是玉鳳苦苦哀求其師,前來說情,才讓恩師收回成命,隻令我面壁十年。

  前次也是因我挑釁佛門在先,才害得她被優曇捉回去當尼姑。

  算算時間,算算經歷,這一兩百年來,我實在虧欠玉鳳太多。”

  孟秋還是首次聽鄭八姑說起前塵往事,十分感慨,也覺心中有許多塊壘要吐。

  正要開口講述,忽然電光一閃,霹靂一聲,大團雷火自空下擊,打在半山腰上,照得那些雨中瀑布齊幻銀霞,其亮如電。

  滿空濕雲低幕,全無一絲暖意。孟秋悚然一驚,望著還在傷春悲秋的鄭八姑,沉聲道:

  “八姑,事情有些不對,你快凝神靜氣,莫要著了道。”

  鄭八姑一愣,立刻臉色大變。她向來要強,即便孟秋是她至交好友,也絕不會作小兒女態,將心思吐露。

  況且以她的灑脫勁,對玉羅刹陳玉鳳只會肝膽相照,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彼此親密無間,哪來的這麽多愧疚?

  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道:“那石碑真有古怪。我們先走,白日再來!”

  兩人不顧大雨,便要往回走。可行將下山之時,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仿佛踏出這一步,就會和最親近的人永別一樣,極難割舍。

  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
  三番五次嘗試,心頭一陣強過一陣酸澀,難以下腳。

  但兩人都心硬如鐵,置之不理,可踏出第一步,再起第二步時,立時似天邊雷霆隨時都能落下一樣,有大恐怖降臨。

  孟秋和鄭八姑對視一眼,歎了口氣,收回腳慢慢往回走,道:“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回了日觀峰迎旭亭打坐靜心,直到第二日上午,過了日出之時後一個時辰,雨水乃止。

  同時風起,滿空濕雲疾如奔馬,橫空而馳。遙望對面山巒,已現山頂,隻山腰上橫著一片雲霧,漸被狂風吹散。

  天空陰雲中已有日光透下,又隔一會霧散雲消,現出一片蒼色。雨後晴陽分外鮮明,對面山容也更雄偉清麗,氣象莊嚴。

  兩人這才起身,預備要往無字豐碑處去。

  這場大雨從來少有,雨勢一住,到處積水往下傾瀉,若在山下面只聽水響還不覺得,身在高處景致分外不同。

  只見飛泉百道,銀浪乾重,宛如龍蛇滿山亂竄,珠簾匹練遠近皆是,泉聲如雷,轟轟怒鳴,千山萬壑一齊響應,聒耳欲聾,仿佛大片山巒均在震撼。

  雨後晴空,萬裡一碧,天青雲白,晴日滿山,照得遠近峰崖嵐光如繡,紅紫萬狀,金碧交輝。

  偶有幾樹紅葉挺生山巔水涯之間,點綴得眼前秋光越發明豔。

  兩人心情為之一震,駐足不動,時見片片白雲因風舒卷,搖曳飄蕩於蒼崖紅樹之間,離身不過三五十丈,端的清麗雄闊,美景無邊,絕頂憑臨,壯快絕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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