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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之凡人修仙》第166章 青出於藍
  第166章 青出於藍
  “哈哈哈哈!你倒是沒有騙我。”滅塵子一陣大笑,道:
  “只是,人人都想做玄真子,人人都以為自己是玄真子。但到頭來,玄真子只有一個,或許他也不是玄真子。”

  此刻已是深夜,不會有別人的上山,那僅有的兩個遊客,也早在他們之前下了山,不見蹤跡。

  涼風嗖嗖,山中寂寞。孟秋道:“既然道觀中那位老道,已經風燭殘年,為何你不去找些道童或是收幾個弟子。

  比如剛才那一對兄妹,只是因為無字豐碑的一點神異,便不遠萬裡來此,向道之心,頗為誠懇。

  反正你主張有教無類,入門時不依資質,兼容並收,為何當時沒有給他們一個機會?”

  滅塵子很是奇怪,道:“伱剛才還咬文嚼字,就沒聽說過‘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誨焉’?
  孔夫子難道缺那點肉吃?不過是深諳人性,知道於某些人而言,若事物不是自己追求,且得來太容易,便不會去珍惜。

  我雖主張來者不拒,但也要別人主動,不可能不拘好賴,都上門去請,平白叫人看輕。

  那一對兄妹,遇見你我,兩次大好仙緣擺在面前,一個也抓不住,先後錯過,怪得誰來?”

  孟秋忽而想到楊達,以及他兩位兄弟李寧和周淳,當年只在洞庭湖見過醉道人一次出手,便孜孜不倦的追尋仙道,凡十數年,才終有所成。

  這對兄妹或許真是想要踏足修行之路,但多少有些眼高於頂,不懂尋道之難,一路都是遊山玩水的心態。

  說話間,兩人便到了玉皇頂。才一踏足入內,滅塵子便將包裹在兩人身上的元神之力褪去,孟秋身上的法力也隨之立刻散去。

  倘若是前次那樣,在登山途中,緩慢而又不知不覺的失了法力,尚且不會又太大感受,眼下法力抽離得太過急促,就好像魚離了水,癱在了沙灘上。

  他不由得張大了嘴,猛然吸了幾口氣。初秋的山夜的寒氣,也一同灌了進來,整個人如被澆了一桶冷水,冰冰涼涼。

  過得好一會兒,孟秋才稍稍有些適應,臉色發白,苦笑道:“這絕靈的感覺可不好受,前輩為何不提前與我說,難不成是學某些個老前輩,給個下馬威?”

  滅塵子道:“這可就冤枉我了,畢竟我到這玉皇頂之後,就再也沒有使用過法力,從來沒有過你這種感受,如何提醒?”

  他見孟秋不信,接著解釋道:“我創出單修元神的道法,又不是單單為了離開此地,恢復法力。

  而是另一個想法,便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拋棄軀體,隻用元神,便可駐世與飛升。”

  “元神飛升?”孟秋不由大驚。

  若他還是初入道途,什麽都不懂,或許以為並無特殊。

  畢竟前世消息繁雜,別說元神脫離軀體長存這等“小道”,便是滴血重生、真靈合道都屬尋常。

  但放在蜀山世界,元神和軀體,便是陰與陽,本是一體,從未有單獨存在的道理。

  就算是北邙一脈的鬼修,也是要將軀殼中的生機完全抽離出來,化作陰魂,實是軀體之陰面,元神遁入,才能行動自如,長存世間。

  此刻兩人慢慢到了日觀峰迎旭亭。夜色茫茫,隻三兩顆星鬥還懸在空中,星光微淼,連帶整個泰山之中,也是一片灰蒙。

  遠近各處山頭,似一隻隻體型各異的猛獸蟄伏。秋風吹起叢樹,好像拂過一撮撮獸毛。

  “元神如道。道無生死,而形有生死。所以言生死者,屬形不屬道也。形所以生者,由得其道也。形所以死者,由失其道也。人能存生守道,則長存不亡也。”

  滅塵子雙目直視半空,好像能穿透濃黑,見著明月一般,道:“我這念頭,並非獨創。從古至今,都有前輩與我所想一樣,追求元神獨立。

  可惜沒有這無字豐碑鎮壓,元神一動,法力就起波瀾,自然而然,無法隔絕。

  只在軀體被斬、生機斷絕之後,元神才能脫出。但天風一吹,地氣一衝,很快便會消散。

  盡管只能做到這一步,但前輩們也由此衍生出了許許多多高明的道術。

  比如元神出竅,只要軀體不滅,存有一口生機,便能在法寶的護持下,支撐元神短暫的離開身軀,一晃之間,便可去到千裡之遙。

  你若是見識夠多,就該知道當年凌渾最愛此術,經常元神夜遊,以至被白矮子暗算,落得個附身叫花子的下場。

  而他所用奪舍,同樣是元神法術之一,十分危險,稍有不慎,不是入魔,便是精神錯亂,成個瘋子。

  即便成功,奪舍之人非但一點法力也不能保留,且壽元更要減去三百六十年,後果嚴重。

  這門法術更衍生出另外一中神奇的道法,便是轉世,奧妙無窮,竟能讓人活出第二世,也不知是哪位前輩,能有此奇思妙想,委實令人佩服。”

  轉世雖有種種弊端,比如最多隻三次,之後再用,就會魂飛魄散。

  且無法預測轉世之後的托生所在,還一次比一次容易陷入胎中之迷,稍有差池,就會醒不過來,前功盡棄。

  但這種道法,給了天資不夠,全然沒有飛升希望的修士一個重來的機會,說不得下輩子就投身到一個資質無雙的人身上,且堪破了胎中之迷,那就一飛衝天。

  越是修煉到最後的修士,越是能夠感覺修道艱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自然也越循規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孟秋不免有些懷疑,道:“前輩這個想法,已不是要創一門道法,而是要造出一個新的修行之路,有可能麽?”

  “事在人為,怎不可能?”滅塵子道:“元神能夠單獨修煉,便是最好的佐證。

  剛才我就說過,我所走的修行之路,一半是來自恩師長眉真人,一半是源自連山大師。

  師父在時,便要我們多思多想,不要一味因循前人。他是廣成大聖之下第一人,修為通天,所創道法無數。

  單單是煉器手法,就冠絕古今。你絕想不到師父,創造出了怎樣的一些奇術。

  可惜齊師弟等都覺得不能外傳,以至於師父在道法方面的名聲不顯。但你只需看苦行頭陀所練無形劍,天下一絕,便可知曉他老人家的厲害。

  至於連山大師源流,並非尋常道法,而是另外一條修煉的路子。

  調和坎離,融匯陰陽,聚攏三光,以軀體為爐鼎,和合精氣神,煉就一枚金丹。

  所謂‘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將無形元神與法力,練成有形,修行難度大大降低。

  但我所得只是大師手劄,裡頭略微提及這條道路,並沒有真正的修煉法門,也弄不清到底是個什麽,總之十分玄妙。

  只是可惜,據傳大師已將這門道法推衍到了能夠飛升的境地,卻因拖得太久沒有飛升,神通不敵天數,天仙之劫與飛升之劫齊來,隕落在魔劫當中。

  否則這世間,又要多出一位魔祖、佛祖般的人物,廣成大聖之後,另開一片天地。”

  孟秋忽然覺得選擇留在此地是留對了,深吸口氣,道:
  “連山大師志向,真是令人佩服。不過前輩若真能將元神修煉之法完整的創造出來,一樣開辟前人未有的道路,比之大師,也不會差。”

  滅塵子搖搖頭道:“我多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元神修煉,最為艱難,即便我道法成熟,將來能有這個天資的修行的,也不會多。

  若只能惠及少數一些修士,終究不如大師普度眾生遠甚。”

  “也夠了。自廣成大聖以來,後世多少修士,也隻循著他所創道法,修修改改,縫縫補補,總不脫藩籬,又有幾個能推陳出新?”

  孟秋反而稱讚有加,道:“前輩你若真能成功,比肩魔祖佛祖難說,但多少也可算是青出於藍。”

  滅塵子臉上露出笑容,道:“我便是這樣想的。若沿襲師父之路,至多不過持平。

  況且天下無人有他天資,再多努力,能達到極樂真人那種程度,已經億萬中無一,齊師弟或許能夠,但也要看機緣。

  但我不同,要是能將如今的路走通,便能另開一脈,脫出窠臼,從某處來說,青出於藍,或也不錯。”

  他越說越是興奮,當下也顧不得地點和實踐,就開始講述道法:
  “太一帝君在頭,曰泥丸君,總眾神也。照生識神,人之魂也。司命處心,納生元也。無英居左,製三魂也。白元居右,拘七魄也。桃孩住臍,保精根也。照諸百節,生百神也……”

  孟秋凝神靜氣,聽在耳中,果然此法雖然神妙,但零零散散,大半都是滅塵子自己構思,不成體系。

  其中更有許多關隘尚不明確,需要長久驗證。且必須是散仙境界,真靈凸顯才行,卻又不能到地仙,否則前路固定,難以兼容。

  修煉手法,也極為苛刻,非得要歷經十月,才能借助無字豐碑的壓製,在識海外誕出另外一縷元神,壯大後撬動屏障,勾連識海內外,修成第一步。

  這一過程要無思無想,不能有半點情緒波動,是以滅塵子將一切細節都和盤托出,就是為了打消孟秋的戒備,能夠全神貫注。

  “始,一月為胞,精血凝也。二月成胎,形兆胚也。三月陽神為三魂,動而生也。四月陰靈為七魄,靜鎮形也。五月,五行分藏以安神也。”

  滅塵子念念有詞,道:“六月,六律定腑用滋靈也。七月,七精開竅,通光明也。八月,八景神具,降真靈也。九月,宮室羅布,以定精也。十月氣足,萬象成也。

  此法是我借鑒嬰兒在母親腹中,十月懷胎乃出的道理,創造出的入門心法。

  一旦修成,元神便有築基的境界,雖遠不如散仙,但已能調動天地靈氣,化作法力,功效相仿。”

  直到第二日太陽高掛,滅塵子才將他關於元神修煉之法的所有構思,和盤托出。

  孟秋又枯坐到黃昏,才將一切消化,略有一些心得。

  這門道法眼下雖然只是個雛形,但已能看出不少端倪,果然是妙不可言。

  無字豐碑能夠隔絕法力,禁錮元神,修士到此,一身修為盡喪,除卻軀體,已可是個普通人。

  但又因為真靈唯一,彼時再度修出新的元神,和原來元神相比較,只是壺中水和杯中水的區別,實際都是一體。

  相當於就是從原來的元神上分裂出一塊,並不會有矛盾。

  再輔佐以其他法術,將屏障打破,就能放出原本的大半元神,合二為一。

  因此時仍舊在無字豐碑的禁錮之中,元神就能夠獨立於法力,也自然獨立於軀體存在。

  這門道法當下還不成熟,修行起來十分艱難,但對孟秋來說,能夠單獨增長元神,卻是再完美不過。

  原本《黃帝內經》便是要元神與法力並修,不可偏執一端,才有成長。當年孟秋就是修一陣法力,修一陣元神,使二者能夠平衡。

  如今孟秋已經成仙,混沌元胎得以利用,平時無時無刻不在積累法力,一旦元神增長,就能立刻匹配與之相當的法力。

  但不管是靜修打坐,還是下山歷練,元神都只能緩慢助長,拖累了他,遠遠比不上那些大派的天才弟子修行速度。

  有了這門道法快速助長元神,可謂是補齊了修行中的最後一塊短板,怎能不叫人欣喜。

  孟秋便在道觀裡住了下來,每日聽滅塵子教授道法,並日夜琢磨,終於在一個月後,正式開始修煉元神獨修之法。

  轉眼十個月過去,秋去春來,一歲一枯榮。

  道觀裡的那個老道士,終究沒能熬過冬天,撒手西去,徒留孟秋與滅塵子兩個在此。

  玉皇頂高,山路崎嶇,平素極少遊人,因此也顯得此地,越發的冷冷清清。

  但孟秋反而習慣了這份枯寞,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在意這種狀態。

  隱居這段時間,除了開始的一個月,其他時間,他全在道觀後面的密室苦修,不飲不食、不言不語。

  到得今日,終有所成,一個更小的元神,在識海之外誕生,完全是另外一個自己,可隨意操控。

  孟秋很是新奇,玩鬧了一陣,又放出體外遊蕩,從密室牆壁外穿出,觸動了密室內所留的禁製。

  滅塵子當即就有察覺,很是高興,囑咐兩句,候對方元神歸位,才小心翼翼的入到密室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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