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滿足他的任何要求
  屍橫遍野的現場，幾個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官員和至少上百錦衣衛力士和小旗、總旗們在忙忙碌碌。

  力士們在忙著清點、辨認屍體，以及通過屍體上的物品來判斷死者的身份，推斷死因，還原現場。

  錦衣衛官員們則面帶感慨地聊著。

  “這個百裡劍心，不簡單，不簡單呐。要麽是以前大家都看走了眼，他確實有不俗實力。要麽，就是他背後的人不一般。”

  關千戶說完，郝百戶在後邊捧哏，“千戶大人說得對，不過小人覺得，或許是他背後之人不一般。如果他真有實力，怎會放任仙來堡被屠殺。”

  “也不一定，”一直默不作聲的千戶所程僉書（千戶的副手，大致相當於副千戶）應該是在心裡醞釀良久，“據說，這百裡劍心出生就有萬劍朝拜，天生劍心。”

  郝百戶不敢哂笑上級，雖然心裡可以笑，表面上當然還是不能笑出來。

  良久，關千戶似是自言自語地說：“勳貴應該大多都是站在陛下一邊的。這百裡世子，畢竟也是勳貴出身。雖然以前他和宮裡不太親近，一向以江湖人自居。但這是可以變的嘛。郝百戶，你之前不是說過，那百裡劍心表示他會去京城，向陛下道謝，並且襲爵？”

  反正也不怕斷了線索，等他以後若能恢復修為，佔上一卦，就清清楚楚了。

  “雖然陛下讓我們護送那百裡世子入京，但現在既然牽涉到仙師，我們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又將郭家老祖的屍體檢查一番後，幾位千戶、僉書聚在一起商議。

  這個仙師看來是混得最差的那一檔了，身上連個納物之寶都沒有。

  關千戶用誇張的表情打量程僉書，“程僉書你不錯嘛，很大膽的想法。不過你怎麽知道這些與仙師有關的事情？本官還是第一次知道，你的知識如此淵博。”

  關千戶看著他，也不知在想什麽，沉默下來。

  其實自從那次妖物亂世開始，仙師的存在就被更多的人知道了。

  現在看來，卻是他草率了，仙來堡一案，果然很可能有仙師卷入。

  關千戶道：“有什麽好奇怪的，說不定根本不是那百裡劍心出手，而是站在百裡劍心身後的仙師出手。仙師出手，造成什麽結果都不奇怪。”

  郝百戶心裡叫苦。

  他繼續西行，沒多久，就有做江湖人打扮的錦衣衛現身，態度極其熱情，不管杜祐謙是要享用美食，還是出行需要馬車，或是想找人打聽風土人情，這些錦衣衛都辦得妥妥的，嘴巴甜甜的。

  郝百戶在旁邊說，“之前拷問那幾個被抓的郭家死士，有人提到，一個漂亮女人，似乎地位很高，就連郭家老祖在她面前也要畢恭畢敬，她對人動輒打殺，郭家老祖也不敢阻止。屬下覺得，能讓一個先天宗師如此噤若寒蟬……莫非，那個女人是一位仙師？”

  錦衣衛現在千戶以上的官員，大多是由內閣任命，而非由陛下任命。

  郝百戶心裡一愣，仙師？

  他甚至有時候會懷疑，仙師真的存在嗎？
  如果存在，為什麽這一兩百年都沒有仙師現出蹤跡？

  隻說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要是和美女激烈戰鬥個幾回，怕是馬上就會沉屙不起，一命嗚呼了。

  他隻想安安穩穩混日子，沒那麽強的功利心。

  陛下想收回對錦衣衛千戶以上官員的任免權，這些千戶、百戶也想向陛下靠攏！

  關千戶又吩咐那總旗去搜身。

  為了將來做護國天師做準備。

  關千戶道：“內閣那邊呢？”

  在審問青荷時，青荷受不住刑，說郭家背後有仙師撐腰，他還不大相信，總覺得那女人是被人愚弄了。

  畢竟，討好陛下，比討好內閣要容易多了。

  據說幾百年前齊國入侵的戰爭中，有齊國方面的仙師，將儲物之寶借給凡人軍隊運送軍糧，導致齊國沒有後勤之憂，打得吳國叫苦不迭。

  關千戶道：“也好！我飛鴿傳書，讓前面的弟兄現身，那百裡劍心有任何要求，都立刻滿足，表現我們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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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杜祐謙斬了郭家老祖和薑茜，雖然沒能搜魂了解事情經過，但也懶得去了解。

  程僉書大致猜得到他們在想什麽，但他不願意卷進去。

  郝百戶隻慶幸，自己之前沒有得罪那百裡劍心。

  不過對於郝百戶這等凡人而言，距離仙師也太遠了。

  替仙來堡復仇之事，當然得做，但不急於一時，反正死者已矣，現在還是生者為大。

  至於薑茜的隨身法器，他們不敢碰，擔心薑茜身後的人來討要。

  關千戶就沒這顧慮，哈哈大笑：“那不過是百裡家編出來，給自己臉上貼金的玩意，用來騙騙那些愚夫愚婦就好，老程你還當真了啊？”

  旁邊另一位馬千戶說：“應是被一劍梟首。傷口非常平整，那百裡劍心，好快的劍！只是奇怪，看這位仙師死時的姿勢，應該並未掙扎，就像是被偷襲而死一樣，奇怪，奇怪。而且她屍體乾癟，死狀很奇怪，好像是死前被什麽東西把體內的精血給吸走了。”

  他當時是不想把百裡劍心的混帳話匯報上去，才如此修飾一番。

  可是聽那百裡劍心的語氣，對襲爵並不感興趣，也沒說過要親自去向陛下道謝！

  馬千戶沉默不語。

  到了晚上，還自作主張地塞個美女過來。

  先看了一眼郭家老祖的屍體，然後就連關千戶也不懼血汙，蹲下來仔細研究薑茜的屍體。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辦的案子竟然會牽涉到仙師。

  薑茜身上的物品全部攤開擺在地上後，幾位高官都眼前一亮，把那幾張符籙瓜分了。

  這麽大的事，想瞞也瞞不過去啊。

  關千戶精神一振，“帶我們去看看。”

  不過此時他也只能硬撐著：“是，那百裡劍心確實這麽說過。”

  那總旗戰戰兢兢，誰知道一位仙師的屍體上，會有什麽稀奇古怪、要人性命的東西？
  不過他運氣不錯，一直都搜身完畢，都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幾位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官員，在總旗的帶領下，來到郭家老祖和薑茜的屍體旁。

  一路上，杜祐謙也並不性急趕路，而是走走停停，每到一處，必詳細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吏治和民生等。

  且不說他有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這符籙，其實他都懶得要。
    以為他家沒有麽。

  馬千戶沒頭沒腦地說：“爭取一下吧。”

  程僉書在旁邊想，聽說厲害一點的仙師，都是有一種神乎其神的儲物之寶，全部的家當都可以放在那儲物之寶裡。

  杜祐謙當然拒絕了。

  程僉書只是微笑不語，心說，我祖上有人在皇宮伺候仙師們，記錄下來一些仙師的語錄傳家，這種事難道我要告訴你？
  “大人，找到了。”一個總旗匆匆跑來匯報。

  “是極，”馬千戶表示讚同，“事涉仙師，錦衣衛最好不要過度參與，旁觀記錄就好。此時，還請關大人寫密奏稟告陛下，請陛下指示。”

  關千戶不敢去觸碰這具無頭屍體，隻讓那總旗將旁邊的頭顱舉起來，仔細看了看，“還活著的時候應該挺漂亮的。”

  程僉書搖搖頭，也不怕得罪上級，朗聲道：“屬下嘗聽聞，有仙師中的大能，死後可以轉世，雖然大部分人轉世後會遺忘過往一切，但少數人會在特定的場合下，忽然覺醒一些前世的記憶，獲得前世的一部分威能。千戶大人，您覺得這種猜想，是不是並非沒有可能？正是仙來堡的慘案，讓我們這位百裡世子覺醒了一些宿世的智慧。”

  虛假的護國天師：祭祀天地祈雨禳災，走走禹步裝神弄鬼，瞞上欺下，投機取巧。

  真實的護國天師：軍政大事盡皆掌握，財權人權左右兩手，皇后之下，萬人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