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飛劍穿心的皇帝

  燕國京城，從十多年前起，就開始流傳著一則傳說：吳國蕩魄山有仙人出沒。

  其實大多數燕國人，對吳國並不了解。

  畢竟，燕國和吳國並沒有接壤，之間還隔著一個齊國。

  很多燕國人只知道漠南有“吳國”這麽一個國家。

  至於“蕩魄山”在哪，那就更是兩眼一抹黑了。

  所以，有些人也奇怪，為什麽在燕國的京城，要流傳關於吳國仙人出沒的傳說呢。

  有的說，皇帝是喝了酒，在池塘邊踉踉蹌蹌，不慎跌入水中，救起來時已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沒多久就崩了。

  有的說皇帝是和妃子胡天胡地時，得了馬上風，沒救過來。

  有記憶力好的人便想起，皇室曾有一位公主，閨名似乎便叫做“夢冉”。

  據說幼時兩人感情甚篤。

  此時，京城人人人都憂心忡忡。

  雖然驚異於這艘飛舟富麗堂皇的設計，奢靡的裝飾，顯然造價不菲，卻也能安之若素。

  還有人說，皇帝是被壞心腸的太監給下了毒，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沒想到數日前，京城剛剛騷亂，兒子便乘著這艘飛舟從天而降，而周圍的村民一起暈倒。

  很快，由值守太上長老，萬湜真人親自帶領的迎接隊伍就趕到了福地入口。

  只希望兒孫滿堂，每日伺弄莊稼，閑暇時含飴弄孫。

  ~~~~~~~~~~~
  與此同時，齊國最南部。

  還有一種最荒唐的說法，說是皇帝正含淚喊著“夢冉”的名字，喊到激動處，便指天咒罵起來，罵道：“要是被朕知道是哪個該千刀的害了你，朕一定夷其十族，男的全部千刀萬剮，女的全部發落教坊司……”

  這兩年裡，皇帝始終躲在深宮，不再上朝。

  但是如今看來，這普普通通的夢想，恐怕是再也難有實現的機會了。

  顧小方和羅金玉都搭乘過飛行類法器。

  有些人明明是第一次聽到。

  兩年前，兒子露面幾天，又匆匆離去。

  雖然兒子說過，已經得了仙緣，不久就要接他們去享仙福。

  一去打聽，卻被告知，這則傳言在京城已經流傳了至少十年之久。

  總之，現在燕國群龍無首，諸位皇子忙著爭奪大寶，京城一片混亂，已經有青皮流氓趁亂燒殺搶掠，京城附近的駐兵似乎也在蠢蠢欲動……
    燕國，或許即將陷入百年未有的大亂中。

  只是這種說法實在太過荒謬，哪怕是再大膽的小說家都不敢這麽寫，所以聽聞的人，也不過是一笑置之。

  過著平凡的生活。

  而皇帝的武功，也是出奇的高明，在先天以下，幾無抗手。

  隻依稀聽到兩個字：“夢冉”。

  兩年前，燕國皇帝就瘋了。

  傳聞紛紛，流言四起。

  飛舟中部，作農夫農婦打扮的老兩口，卻是目中驚惶，坐立不安。

  ~~~~~~~~~
  崇真宗。

  燕國的朝政便亂了。

  半晌才道：“過去千年，吳國鎮守都沒有履足過本宗，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既是吳國鎮守，登門拜訪，我們也不好失了禮數。”

  老兩口都不是才思敏捷的人物，不過都有著小百姓那種代代相傳的樸素智慧。

  老兩口的夢想其實很普通。

  某一日在朝堂上，皇帝忽然拔出禮儀裝飾用的佩劍，大肆砍殺群臣。

  然而數日之前，皇帝正在深宮中，喝得爛醉如泥，帶著一群太監、妃子，不知在做什麽勾當，忽然就駕崩了。

  他們隱隱約約感覺得到，兒子雖說真的有了仙緣，可對於他們而言，卻未必是好事。

  萬湜真人思索片刻，又問：“他有沒有道明來意？”

  這仙不仙福的，其實並不如何看重。

  數種陣法的作用下，飛舟裡的人可以安坐交談，不會被狂風卷起。

  直到目光落在立於舟前的兒子身上，他們才心下稍安。

  那位公主，是當今皇帝的親妹妹。

  凡人肉眼不能及之處，一艘堂皇大氣、裝飾精美的飛舟，正在雲中疾行。

  不過老兩口隻當兒子是胡說八道。

  有幾位有能力的宗室和大臣想要收拾局面，卻也多方製肘，有心無力。

  萬湜真人皺眉不語。

  侍衛們雖然極力阻止，但也不敢用武器對著皇帝，所以效果寥寥。

  卻不知為何，二十多年過去了，皇帝如今才為那位公主悲痛神傷？

  因為他哭得太過傷心，氣息不穩，大家也很難聽清他說了些什麽。

  輪值的萬湜真人睜開妙目，眉頭微皺，顯得有些疑惑不解。

  總之，這事裡透著些許詭異。

  話音未落，忽然千萬道劍氣從天而降，將皇帝和他身邊親近的幾個太監都捅了千百個窟窿。

  下方匯報的長老不敢抬頭，恭恭敬敬地說：“來者自稱是魔血……聖血宗外務堂高級執事，吳國鎮守，於飛。”

  至於一位公主的閨名是如何泄露出來的，這又是一筆糊塗帳了。

  只能任由朝政如此，像陷入泥淖中一樣，一日一日地爛了下去。

  皇帝大肆砍殺群臣後。

  不過在燕國政局無比緊張的形勢下，這種詭異很快就被人忽略了。

  胡說八道也無所謂，只要兒子沒事，還平平安安地，活在世上某處，對於他們就是最大的慰籍。

  “就按照……迎接太和宗特使的標準吧。”

  下方的長老道：“他只是說，作為吳國鎮守，上任之前，先來拜訪吳國最大的宗門，表示敬意。真是可笑，魔崽子跑到我們玄門正宗來，鬼知道他懷的什麽心思！真人，晚輩認為，不需與他廢話，是否由晚輩去將他打發了？”

  “啊？”

  直砍得大殿血流成河，殘肢遍地，皇帝才丟開劍，坐在一具屍體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說著什麽。

  下方的長老有些茫然：“真人的意思是，我們要接待他？可我們要用怎樣的禮儀標準接待呢？”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兒子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現下，他們就要跟著兒子一起去享仙福了。

  “你再說說，來人自稱什麽？”

  只是二十多年前，那位公主得了急病，請了許多太醫也沒治好，當夜薨了。

  那隊伍裡，旗、幡招展，華蓋如雲，前有鸞鳥型靈器飛翔引路，中間有十六匹飛馬造型的飛行靈器，拉著兩架鏤金垂雲的玉輦，另有上百名雜役弟子敲鑼打鼓，吹笛奏樂。

  凡間的帝王出行，都沒有這等排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