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厘定天下之宏願

  震驚！宗門太上長老，竟然出賣宗門傳承！

  恥辱！一等宗門，竟被人劫掠一空！
  昔日救世英雄，變成入戶劫匪，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這背後，又有著什麽鮮為人知的秘密？

  紅蓮宗太上長老夏楚楚：我與真君其實是清白的，我們確實上床了，但是沒做。

  為您解密：昔日聖女與真君不得不說的故事。

  滅情派太上長老顧可忱專訪：我眼中的真君。當年我就知道，那個濃眉大眼的不是好人！
  如果漠南有報紙的話，並且學會了震驚體，估計最近的頭版頭條就會是這些內容。

  各大宗門，“民怨”沸騰啊。

  若自己便能長生久視，又何謂讓子孫後代來延續自己的血脈呢？

  或許等我做到這一點，又會有更高的追求。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是一種傳承，一種血脈的延續吧。

  “晚輩鄧茂玉，拜見真君！”那青衣修士不慌不忙地走到杜祐謙面前，推金山倒玉柱，大禮參拜。

  那很好。
    沒有追求的人生，哪怕是成了仙，也是寂寞萬年。

  那是何等偉大的人物啊！

  修道者，無法結丹，還修什麽道？

  而且，漠南之地已經沒有未來。

  他駭然地望著那個方向。

  杜祐謙認為絕無可能被漠南之地修士動搖的大陣，竟然在那個青衣修士的巧手之下，露出了破綻！

  “本座從未關注過伱。只是看到你，自然就知道了。本座還知道，你出生在凡間，並非是臥牛山福地裡土生土長的孩子。可是你這凡間之人，竟然一出生就有天靈根，在崇真宗看來，是有著大氣運的。畢竟，整個漠南的歷史上，天靈根修士也是有數的。”

  哪怕等會站起來抖一抖，將桃花全部抖落，他的身上，至少也會殘留些許的花香。

  雖然那夢想實現的機會很渺茫，億萬中也難有一人實現，但終究還是有機會。

  陣法又傳來波動。

  此子生的面若嬌花，唇紅齒白，可謂男生女相。

  他自己以前布下的大陣，多年來無人維持，早已大半失效。

  且一步步來吧。

  哪怕千世萬世，總有一世能做成吧。

  不過他的氣度，動作，卻是既充滿陽剛意味，又足夠優雅，並不會讓人覺得很娘，只有種貴氣，仿佛詩禮傳家的大家族子弟。

  杜祐謙閉上眼睛，這樣其實不太禮貌，不過在這種小輩面前，他不需要禮貌，怎麽舒服就怎麽來。所謂“從心所欲而不逾矩”，因為他就是規矩。

  對於大部分人而言，能夠留下花香，就已經是這一世最大的成就，最高的追求了。

  哪怕閉上眼睛，不以神識掃描，杜祐謙也能在腦海中勾畫出蕩魄山上各種植物的分布圖。

  杜祐謙繼續一邊以神識“翻閱”著鄧茂玉的念頭，一邊以桃花結合自己的佔卜之術，繼續說：“你在宗門裡自然是很受重視，但是各種明槍暗箭、來自同門的敵視和嫉恨，也少不了。這是人之常情，你心胸還算寬廣，但有些事情，確實不那麽容易放下。哦，你在凡間的父母死於非命？你懷疑這是有同門下手，想要壞你道心。沒錯，本座可以告訴你，確實是你的同門下手。”

  而現在，他的宏願已是厘定天下。

  鄧茂玉猛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裡，有著激動和仇恨之色，捏緊的拳頭在顫抖。

  慢慢的，他也想渡身邊人。林莎，芳華，無哀，解語，羅金玉，孟逍，顧小方……

  杜祐謙的神識延伸開去，卻見到一個模樣年輕，但骨齡已經近百歲的青衣築基圓滿修士，正在專注地嘗試破開陣法。

  “真君！”

  有的人還幻想著以後的讀研（元嬰）、考博（化神）、博士後（步虛）、成為科研大牛（合道）、拿到諾貝爾獎（成仙），以夢想激勵自己。

  他們想要見杜祐謙一面，只有一個目的：跟著杜祐謙，離開漠南！

  很久很久以前……杜祐謙不過是想活得長久一點，渡自己。

  那株早就死了。

  而是為了重新厘定這人間界的秩序，讓人和妖族能各自生存，不再生靈塗炭。

  不求速成，不寄希望於一世。

  “哦，原來是崇真宗弟子，還是萬湜那一脈的，倒是與本座有幾分淵源。”杜祐謙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毫無形象地坐著，他的背斜斜地靠著那株桃樹——不，已經不是他當年種下的那株了。

  聲音也有些中性。

  現在漠南之地的年輕人，都這麽猛了嗎？
  還是說，這個築基修士，其實也是活了好幾世，攢了幾世的經驗？

  過了一會他才灑然笑道：“沒想到真君竟會關注我這樣的小人物，真是讓晚輩受寵若驚。”

  真正有勇氣，踏上那十死無生之路的，只有著寥寥百人而已。

  “起來說話吧。”杜祐謙淡淡地說。

  若是不能修道，或是，如果沒有這可以不斷轉生的金手指，杜祐謙也會選擇快意恩仇，順自己心意，轟轟烈烈地過一生。

  但只是無奈之下的選擇。

  或許，這便意味著，他這一生不能將就，不能隨意，不能肆意。

  小半天的功夫，他的身上已經落滿了桃花。

  鄧茂玉是個很內斂、不喜歡自己內心的秘密被人窺視的人，所以他本能地迅速低下頭，避免自己震驚的眼神泄露。

  現在的桃樹，是那一株的子孫輩。

  不受到邀請，就擅自闖入一位強大修士的陣法中，在修行界，這是取死之道。

  然後成道。

  杜祐謙嘴角翹了翹。

  杜祐謙沒有以護體罡氣將花瓣震開。

  漠南之地的環境不比人間界，這裡出現天靈根、地靈根修士的概率確實小得多。

  等等，杜祐謙坐直身體，猛地睜開眼睛。

  桃花的花瓣，緩緩飄落。

  但依然被時光衝刷，連名字都失落在歷史的長河中。

  但哪怕是自己數日前隨手布下的大陣，也不是這漠南之地有人能破解的。

  那是怎樣的氣息啊！數十上百種氣味，混合在一起。

  但現在告訴你，行了別做夢了，大學沒了，都拆了，讀完高中就回去打工吧。

  生也好，死也好，便如流星劃過夜空，隻照亮了少數幾個人的眼睛，其實倒也不錯。

  此前，大陣之外，已經有著上百位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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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送來了濃鬱春天的氣息。

  那些成績好、頭腦好的學生，會怎麽想？
  一些人會不甘心。

  此時那青衣修士滿意地踏陣而入，其余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驚疑不定，最終決定按捺不動。

  大部分是築基修士，但也有幾位結丹，比如當日被杜祐謙一言喝退的聖血宗荒波真人，隱居多年、已經接近壽限的紅蓮宗太上長老夏楚楚等。

  “你的來意，本座也知道了，”杜祐謙以平靜的語氣說，“你是少見的雷屬性天靈根，但你不知道的是，其實你的風靈根也是天靈根。哪怕在人間界，你也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人間界的人口，比漠南多了何止百倍？而人間界由於靈氣充裕，所以有靈根的比例，也遠高於漠南。而如果隻論漠南，放眼八千年歷史，資質可堪與你相比的修士，恐怕也屈指可數。”

  “多謝真人！”鄧茂玉從容地站了起來。

  不過，又能怎麽樣呢。

  不然的話，他這接近四階的陣法造詣，豈不是學到狗身上……上……去……

  等他抬起頭來，杜祐謙仔細端詳。

  他又想起了那位在宙光碎片中遇到的帝君。

  可是，他有了這樣的金手指。

  所有人捆一塊兒上，都不是人家的對手，除了敗犬吠叫幾聲，還能如何。

  人人都想離開漠南。

  或許，偶爾還需要苟且。

  我這一生……不，我這生生世世，已經不再是為我一人求道、不再是為我一人長生。

  有各色的花兒；有許多的樹木、灌木、小草的氣息；也有各種蟲兒的味道，和泥土的芬芳。

  既然都無所謂了，沒有目標和追求了，還鬧騰什麽？
  所以，各大宗門很快也就安靜了下來。

  鄧茂玉身軀微震，顯然是沒想到杜祐謙會知道這些。

  但是更多的人，心理素質沒那麽好的人，會消沉下去，變得得過且過，再也沒有目標和追求。

  練氣期是小學，中學是築基。若能考上大學，就是結丹了。

  累了，毀滅吧，趕緊的。

  有時需要一些隱忍，有時需要一些妥協。

  “你不甘心這一身資質被荒廢，想要讓本座帶你離開。但你可知道，前往人間界的通道，對於煉體結丹，都是九死一生。而你不過築基境界，硬要去闖，只怕是十死無生。你故意在本座面前展現你的陣法造詣，希望本座能看重你，保護你。可本座現在就可以明確告訴你，那樣危險的環境，本座自己都自顧不暇，不可能保護你。明知如此，你還要去闖麽？”

  鄧茂玉聽完，已經平靜了許多，他沉默了許久，才說：“晚輩早已考慮清楚。真君也無需顧慮，無需考慮保護晚輩。若是在半路夭折，那也是晚輩的命。只是，哪怕十死無生，不去搏一下，晚輩始終意難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