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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第441章 緙絲
  天空湛藍,旭日東升,穿透雲層,潑灑出無數道金光。

  四野無垠,沙丘聯綿,戈壁空曠而寧靜。

  沒有一絲風,難得的好天氣。

  幾輛越野車停在山下,不多時,平地裡搭起了幾頂帳蓬,又架起了一堆篝火。

  廚師搬來一隻全羊,穿上鐵架,架到了火上。

  隊員們格外的興奮,支起了桌子,甩起了撲克。

  方志傑借來了兩個不鏽鋼盆,腳下踩著啤酒箱:“不許耍賴啊,輸一把一盆……”

  “李定安,我想學風水!”

  啥?
  “我從保力辭職了!”

  好家夥,你長千裡眼了,還是長順風耳了?

  鬥了幾句嘴,於徽音也轉到了山頂,李定安掛了電話。

  那奇了怪了?

  比大腦思考的還快?

  頓然,電話裡陷入沉默。

  純粹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話說完,連李定安自己都愣了一下:好家夥,自己這嘴這什麽速度?

  “方志傑,你惡心死了……”

  這什麽,圖片,還是畫?

  除非建陣的術士和蒙元有仇……

  “那就是乾的不開心?”

  她才二十七,自己稍稍幫她努力一下,一兩年內再升一級輕輕松松。

  陳靜姝悠然一歎,“李定安,我快三十了!”

  “誰敢欺負她?”權英歎了一口氣,“我勸了好久,全姨也勸了好久,但她不聽,問原因也不說……”

  “你回來我再告訴你……我等你!”

  “為什麽,在單位受欺負了?”

  “李老師不會是不想喝酒,故意這麽說的吧?”

  “起風了,咱們下去吧!”

  “有鑽頭啊,就慢慢鑽……”

  李定安愣了一下,心裡微暖,又揉了揉她的腦袋:“不學了,這東西這麽難學?再說了,我又不可能一直找墓?”

  穴倒是有,卻是大凶之死穴,按風水的說法:埋這兒,就只有一個結果:家敗人亡,子孫斷絕。

  就這樣,兩個人一動不動,氣氛漸漸旖旎。

  “哈哈,難為你,竟然記得?”

  《青囊序》:山前無砂地,四周無關攔,如魚失水,木無根……古言孤陽不生,孤陰不長,謂之絕龍之地。

  “才沒有……我就是想:你以後找墓啊,找遺址啊,我都可以跟著你……”

  “李定安你王八蛋……”

  李定安還特地看了一下:塔溫山峰巒雖多,大的五座,小的十幾座,卻無枝無腳,亂如棋星。

  “沒有!”

  肯定和王永謙聯系了……

  李定安掛了電話:“走吧!”

  “真的,不騙你,你看……”

  “哪有?”

  電話裡好像嗯了一下,李定安沒注意聽,以為她是肯定的語氣。

  昨晚上才和王永謙商量好:明天報關,大後天啟程,從二連浩特口岸入境,再坐飛機到京城。

  “差點上當……等李老師來了再喝!”

  她現在已經是六級職員,事業單位沒有改製之前,這個級別叫做“處級副職”。

  掛斷電話,李定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李定安笑著附合:“可能吧?”

  李定安開著玩笑:“感動哭了?”

  “李定安,哪來的紙片?”

  “我知道!”

  可見這半年多,有多辛苦,有多鍛煉人?
  再細一瞅:好家夥,竟然有夯土層?

  好久,才傳來一聲吸鼻子的聲音。

  “挺好啊……上周還一起吃過飯,她說等你回來後,如果有時間,讓你陪她出國……”

  “你忙歸忙,稍微多關心一點。”

  “也不是!”

  王永謙眼都直了:那兩個盆足有人頭大,洗臉都夠了。

  天氣很晴,陽光正濃,紙片上反射著五彩斑瀾的光,映在李定安的臉上。

  “哦……”

  但辭不辭職,和這件事好像沒關系?
  李定安乾笑了一下:“哪有?才二十七歲一個月零二十一天!”

  “行,我知道了,大後天就回去了,到時候我再問她。”

  我哪能猜的到……

  就像擂鼓,李定安的心臟狠狠的一跳:你也要辭職?
  怎麽跟約好的一樣?
  腦子裡有點亂,但舌頭竟然一點磕絆都沒打:“我不同意!”

  “聞到烤肉味,嘴饞了,就先下去了!”

  李定安驚奇的是,再隔上千年,那也是夯土層,她怎麽扎下去的?

  她嘻嘻哈哈,蹦蹦跳跳,一隻手拿著羅盤,一隻手拿著探針,格外的興奮。

  往山下瞅了瞅,於徽音還在調羅盤,舒靜好嘰嘰喳喳,好像很興奮。

  思忖間,發絲掠過鼻尖,李定安揉了揉鼻子:“徽音!”

  半山腰,於徽音抱著李定安的羅盤,轉來轉去,舒靜好跟在旁邊,手裡提把探針,兩人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想不通不至於,至多也就是有點遺憾。

  不可能。

  李定安驚了一下:於姑娘,厲害了。

  稍一頓,他又往山上支了支下巴。

  “廢話……我不能喝,還不能吐麽?”

  肯定是哭了。

  “好!”

  反正像王永謙和劉秘書這樣的,兩個加一塊都不是對手……

  但反過來再說,那幅《妙聞錄》的皮圖,抵一方帝璽,好像也綽綽有余?
  也不知道權英和陳靜姝操作的怎麽樣了,有沒有弄到國內……

  “那說好了,李老師不醉,誰都不能醉……”

  這山雖然不陡,但不矮,差不多兩百多米,她能提上來,就挺佩服。

  “你拿探針做什麽?”

  夢想中的天子之寶,就這麽長翅膀飛了?

  “又哄我開心?”

  “不算就不算,回去給你補上!”

  他說沒墓,於徽音倒不怎麽失望,“會不會是風水遺址?”

  “廢話……自個看!”

  出就出。

  這可不是普通的探針,而是姚玉忠發明的關東扎,通體不鏽高錳鋼,空扎都有五斤多重,何況還裝滿了土?

  “那就跟你學考古!”

  “看你心情:不管幹什麽,我都支持你!”

  兩個月以前,剛來塔溫陶勒蓋的時候,於徽音就說過,這裡可能有大墓。

  但沒走幾步,紙片又被風吹了起來,從李定安的眼前掠過。

  “嗯?”

  出國?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機滴滴滴的響了兩下:

  還有然後?

  但李定安總感覺,應該和自己有關……

  兩人誰也沒在意,一起下山。

  “幹嘛要謝我?”

  “陳靜姝辭職了,你知不知道?”

  拍照、咱家、一輩子……

  李定安又搓了搓她的臉:“就這樣,你敢不敢去拍照?掛咱家牆上,能被人笑話一輩子……”

  但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

  “還用你提醒?你先把自個嫁出去再說吧……”

  於徽音放下羅盤,擰開探針的鑽頭,然後“嘩嘩嘩嘩嘩”:倒下來了好大一堆土。

  “嗯,然後呢?”

  “如果我什麽都不想乾呢?”

  咚……

  “幹嘛,想當女國士?”

  “是權英吧?”

  又來?

  “你猜。”

  “李定安,謝謝你!”

  隊員們嘻嘻哈哈,王永謙又往山上看了看。

  “王處,李老師說了,今天誰喝不醉誰值班!”

  “別鬧!”

  沒感覺他和權英的關系有多親密啊?
  “心情不好倒不置於,只是有點失落,畢竟找了那麽久……”

  於徽音皺了皺鼻子,挨著他坐了下來,輕輕的靠著他的肩膀。

  小田和小蔣捋起了袖子:“來,灌不死你!”

  但說辭就辭了?

  他順手接通。

  你也謝?
  心裡又犯起了嘀咕:巧合吧?
  對,肯定是巧合。

  那陳靜姝是怎麽知道的?
  “誰告訴你的?”

  心中如同漣漪蕩漾,他點了點頭:“好,再待一會!”

  “對,昨天到的……本來想去看看你,但王主任說你們大後天就要走!”
    果然,王永謙說的。

  “小舒呢?”

  嘴裡哼哼嘰嘰,腦子在他脖子裡拱了兩下。

  不大,就三指寬,但顏色極為鮮豔。

  “萬一有仇呢?所以蒙元的國祚才那麽短……”

  正轉著念頭,手機“嗡嗡嗡”的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李定安一陣心虛。

  “再待一會!”

  “那個不算!”

  李定安經常說自個酒量不行,但也要看是陪誰喝。

  旅遊?

  他手疾眼快,一把就抓在了手裡。

  李定安稍想了想:“反正都已經辭職了,就別想那麽多,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搞得好像你自個能控制一樣?”

  沒看出來啊?
  平時都不吭不哈的,一個比一個乖……

  他走過去,敲了敲桌子:“先收著點兒。”

  但琢磨了好久,他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想了想,又拔給了權英:“你在烏蘭巴托?”

  “哈哈……”於徽音大聲笑著,“是不是有大墓?”

  “放心,我哪有那麽脆弱?”

  “找墓啊?李定安,這裡肯定有大墓!”

  “是挺久了,都半年多了,還那麽辛苦……別灰心,以後機會還很多。”

  哦對了,權英好像在烏蘭巴托,來處理皮畫的事情。

  李定安“騰”的站了起來:“怎麽這麽突然?”

  就連何安邦都還不知道……哦不,甚至館長和書記都不知道,王永謙頂多也就是剛向使館報備。

  “廢話!”

  哪有墓?
  山下就是河谷,南北暢通,十有八九是漢唐時期,在這兒建過小型關隘和烽火台。

  “李老師,全羊烤熟了,下來吃肉!”

  更不可能了:這裡是絕龍之地,風水法陣建哪兒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建這兒。

  他知道陳靜姝說的是什麽意思,也明顯能感覺到,她很失落。

  真是經不起念叨……

  “大後天就要回來了吧?”

  電話裡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李定安,我辭職了!”

  王永謙歎了一口氣:付出了那麽多,最後卻是一場空,換他他也想不通……

  其實完全是老王以己度人。

  李定安撲棱著眼睛,盯著她的臉,左瞅瞅,右看看。

  驢都沒這麽使喚的,也該休息兩天了……

  電話裡傳來一聲輕笑,好像突然間,陳靜姝的心情好了很多:“我等你!”

  “他什麽時候兩點之前睡過覺,可不就等於值班了?”

  且星體直硬,更無壓穴坐井。

  “好!”

  王永謙連這個都講?

  “你虧不虧良心?5月23,農歷四月十六,我是不是給你打過電話?”

  “可能是誰亂丟的。”

  “是不是和領導吵架了?”

  瞳光裡閃動著星光,腦袋又慢慢的靠了過來:“李定安,謝謝你!”

  一塊紙片上的東西從頭髮上掉了下來,“悠兒悠兒”的轉了幾個圈,落到了地上。

  順著王永謙的視線瞅了瞅,幾個人嘀嘀咕咕:

  “這段時間,她心情怎麽樣?”

  兩個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李定安又幫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髮。

  所以別說大墓了,怕是連座小墓都不會有……

  他拉開防風衣的拉鏈,亮了亮白細的肩頭,然後又指了指焦炭似的臉,“這才半年,就曬得跟鬼似的……你再看看你……”

  王永謙好無奈:“問題是這才幾點,我估計羊肉都烤不熟,你們就醉了?”

  “聽她說,第三處遺址沒找到,你心情不太好……”

  李定安已經上了山頂,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動不動。

  “沒鬧!”於徽音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他,“我都想好了,回去就辭職。”

  “嗯!”

  “好!”

  “那就一直休息,又不是養不起?”

  於徽音竟然沒生氣,還笑:“為什麽?”

  像是從什麽彩頁或畫上撕下來的,畫的好像是一隻彩色的鴨子……嗯,什麽鴨子……這是鴛鴦!
  咦……就是這質感,怎麽這麽細?
  微微一搓,手指間又細又滑,耳中傳來“沙沙”的輕響。

  李定安的眼睛猛往外突:這哪是什麽紙片?
  這是……緙絲?
  而且是彩緙……

  問題是,這地方,哪來的緙絲?
  見鬼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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