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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第380章 拄斧
  第380章 拄斧
  何安邦一個一個的數:“一、二、三……”

  十三環。

  《隋書》:侯王貴官多服九環帶,惟天子加十三環。

  唐代又減成了九環:《中華古今注》:唐革隋政,天子用九環帶。

  宋朝時又改成了十三環:《宋史·輿服志》:天子冕服,帶博(寬)二寸,素裡,絳純(大紅)其外……金扣,施十三環,貫十二章。

  但同時期的遼與金都是九環,元朝也是九環。

  隋與宋都應火德,都尚紅色,但隋隻傳二世,天子冠帶既便能流傳到元代,也不可能這麽新。

  想來想去,就只有宋?
  “這裡如果是遼代龍脈,為什麽會用宋朝皇帝冠帶做法器?”

  “可能和朝代無關,用姚玉忠的說法:只要附帶龍氣就行。所以宋、遼、金都有可能……”

  這麽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哪位的?”

  “趙佶!”

  “宋徽宗?”

  何安邦驚了一下,“怎麽判斷的?”

  李定安指了指皮帶的扣頭,“看十二章,‘日’紋!”

  何安邦眯了眯眼睛:日紋:太陽裡面站著一隻鳥……

  咦……怎麽是兩隻腳?

  兩足金烏?

  李定安歎了口氣:“宋徽宗精力比較旺盛,又比較閑,把北宋的《輿服志》改的似是而非:升龍成了降龍,金烏改為雙足……到南宋趙構時才改了過來。”

  其實就是正事不乾,盡瞎逑折騰。

  北宋硬是被他折騰了個稀巴爛,把自個也弄成了亡國之君。

  下場也不怎麽好:靖康之變後,宋徽宗被金人擄至北地囚禁了九年,據說是被活生生折磨死的,死後隻蓋了一張草席,匆匆一卷,草草掩埋。

  又七年後,南宋與金議和,屍骨還宋,葬於紹興。

  結果沒幾年,又被楊璉真伽(元代江南釋教都總統)給挖了出來。為破漢人龍脈,不但屍骨被“挫骨揚灰”,就連墓地也被“盡犁為墟”……

  “那這根金帶,應該就是楊璉真伽從永佑陵(趙佶墓)中挖出來的?”

  “不好說,很大可能是靖康之變時金兵從宋朝皇宮裡搶的……之後元滅金,又落到了元兵手裡……”

  還有一種可能:說不定就是金兵抓住宋徽宗之後,從他身上扒下來的……

  何安邦下意識的點點頭。

  趙構雖然同樣不靠譜,但沒他爹趙佶這麽荒唐,應該不會把刻有兩足金烏的腰帶葬進祖陵……

  “也算是一級文物,處理仔細點,別氧化了!”

  一群領導面面相覷:什麽叫“也算是”?
  這可是宋天子“袞冕”冠帶?
  再回憶回憶,李定安之前好像說:這樣比較關鍵的“法器”,至少有四件……

  “李老師,剩下的三件是什麽?”

  “如果按照五行八卦來推理,玉衡為囚星,主束縛休囚,法器應為索帶……搖光為破軍,為將,主陣戰殺伐,法器逃不脫刀劍兵器……開陽即武曲,為帥,主號令四方,法器可能是兵符之類。”

  兵器、兵符……再結合“附有龍氣”:皇帝的禦刀或禦劍,派兵的虎符?
  幾位領導精神一振,眼中冒起火熱的光:這兩種,比金帶更少見。

  李定安適時的潑冷水,“只是風水陣法,法器內涵的寓意要大過象征意義和實際意義……而所謂的‘附帶龍氣’,並非特指禦用之物,禦賜的也算……所以,剩下的三件,說不定還不如金帶……”

  只是“說不定”,萬一呢?
  既便是禦賜之物,價值也低不到哪裡……

  領導們的熱情一點都沒減少。

  “李老師,還有一處呢?”

  “在北極位,也就是柱子或金身佛底下,北極為北天之主,主鎮守中央,至於法器……逃不脫印、令之類!”

  王永謙愣了一下:“帝璽?”

  李定安斜著眼睛:想什麽好事呢,那玩意又不是大白菜?

  按他的估計,陰山之北,也就是主陣陣心,才可能有這一類的東西……

  至於是什麽,挖出來就知道了。

  李定安摘下手套,又給技術員交待了幾句,隨後出了工作區。

  領導們又烏央烏央的跟了出來。

  探工已經將15號劃方的磚層清理完畢,正在用地磁儀探測。

  看圖像,依舊是一口盒子。

  按李定安推測,這個方位埋的應該是兵符。

  姚川很專業,不大的功夫,就把盒子挖了上來。

  依舊是木盒套鐵盒……

  領導們又烏央烏央的進了工作區。

  清理、衝洗、開蓋……當看到東西的真容,眾人頓時恍然:令牌?
  果然是兵符?
  與之相比,令牌的品相要稍差一些,顏色黑中顯灰,擺明是銀質。

  形製大體為圓形,四周出闊,上鑄系環,兩側有高浮雕獸頭,有點像龍,但沒有角?

  下連虎面,虎頜下為祥雲,兩面有字,分開都認識:亻、志、大、金……

  但合一塊,跟天書沒區別。

  王永謙仔細的瞅了瞅:“這是什麽字,遼文?”

  “不是,是完顏阿骨打根據契丹小字創建的金文,又稱女真大字。”

  “金朝的令牌?”

  “對,既是調兵符令,也是郡王令。”

  只是郡王?

  “誰的?”

  “別急,我正在拚……”

  王永謙歎了口氣:李定安這張嘴,真就沒救了?

  他說可能不如金帶有價值,還真就不如金帶?
  既便李定安不提醒這是“郡王令”,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無角為螭,雖然也屬龍的一種,但離真龍還差著好大的一截。

  當然,價值還是很高的:迄今為止,金代令牌只出現過兩塊,一塊是完顏宗翰(金朝開國重臣)的“秦王令”,另一塊是“大金國兵馬上將軍令”。

  兩塊都是銅牌,都由民間收藏家收藏,從未公開鑒定過,所以別說考證,連真偽都不知道。

  所以,要說這一塊是“絕無僅有”,“天下唯一”,也不算錯。

  但有“宋徽宗金帶”打底,他就有點看不上眼了:螭龍令也行,倒是弄塊金的呀?

  領導們倒是興致未減:有總比沒有好?
  又等了幾分鍾,李定安才直起腰。

  “拚出來沒有,是什麽?”

  李定扯著嘴角,躊躇了好一陣:“諳版勃極烈!”

  勃烈極……這是什麽?
  思忖間,王永謙又愣了一下。

  何安邦和馬獻明眼對眼,好像很驚奇。

  “勃烈極既是身份名稱,也指金朝的政治制度,翻譯成漢語既為‘最高議會’,每代只有五人,既皇帝、儲君、國相、左國相、右國相……諳版勃極烈既為儲君。

  但有一點,並非世襲,而是挑選:上代皇帝先從同輩中挑選儲君,實在挑不出人才,再從下一輩中挑……說直白點,皇位不是傳給兒子,而是弟弟或堂弟,也可以傳給侄子甚至是堂侄……

  金朝前三代也確實是這樣傳的:完顏阿骨打把皇位傳給了堂弟完顏晟,完顏晟又傳給了侄子完顏亶……但憋病極大,隱患也極大,傳到第三代就廢除了,改成了父傳子……所以,自金立國,諳版勃極烈只有兩位:完顏晟和完顏杲。
    領導們終於聽懂了:“金太宗和金熙宗?”

  李定安點點頭:“對,令牌背面字翻譯過來是‘天輔五年’,這是完顏阿骨打的年號,當時的諳版勃極烈是完顏晟,他“奉詔知國事,總理軍政”,各路上將軍必須有他的符令和文書才能調軍領軍,這一塊估計就是其中之一……”

  哪還需要估計?
  也根本不是李定安所說的“不如徽宗金帶”,結果恰恰相反。

  沒錯,當時的完顏晟只是儲君,但兩年後繼位,既金太宗。然後先滅遼,再滅北宋,功績與威望直逼完顏阿骨打。

  宋徽宗就是被完顏晟擄至會寧府(金代大都),受盡折磨而死……

  如果就事論事:一個聖帝明君,一個亡國之君,無論政績、聲望、影響力,以及能力和作為,完顏晟碾壓趙佶好幾個級別。

  這麽一想,這塊令牌的價值比金帶要高好幾倍……

  王永謙很奇怪:“那你呲什麽牙?”

  李定安歎了口氣:“皇帝的東西……也太多了點?”

  感覺就像是……掉進了皇帝窩?
  和尚手裡的龍骨可能就是遼代哪位皇帝的,但還未來得及考證,就挖出了宋徽宗的金帶,現在又挖出了金太宗為儲時的調兵符令?
  不用猜,剩下的那兩件也差不到哪裡。

  而這樣的大陣至少還有兩座:一座陣挖出四五件,三座陣是多少?

  還有更關鍵的:陰山以北才是主陣……李定安敢保證,哪裡絕對有大家夥。

  照這裡來看,可能不止帝璽……

  眾人無語:我們嫌少,你卻嫌多?

  連著兩件,價值一件比一件高,領導們的心情可知而知?

  領導滿臉堆笑:“李老師,要不先探一探太極位?”

  也對,反正遲早都得挖。

  李定安點點頭:“姚組……”

  剛喊兩個字,馬獻明就竄了出去:“我去就行……老姚正在挖二十二號劃方,你別打擾他……”

  姚川愣了一下,嘴裡嘟嘟囊囊。

  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運氣很好,沒有埋在銅柱底下,而是肉身佛之前坐過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陣心的原因,埋的不深:三層磚以下,夯土只有二十來公分。

  馬獻明還沒用半個小時。

  技術員的動作更快,幾分鍾的時間就清理了出來。

  還是一塊符牌?
  還好,金的:
  呈長方形,陽面為龍紋和風紋,陰面為纏枝曼陀羅。

  還有字,陽面九個,陰面三個,但依舊不認識。

  李定安瞅了瞅,猝然一頓:“天讚帝聖旨金碑?”

  “什麽東西?”

  “遼景宗耶律賢駕崩前,留給皇后蕭綽(蕭燕燕)稱製攝政的金牌,又稱‘遺命’金牌?”

  《遼史》:(乾亨)四年秋九月壬子,景宗崩。癸醜,即皇帝位於柩前,時年十二。皇后奉遺詔攝政,詔諭諸道……

  這裡的“詔”,總共有三件:一為聖旨,二為龜龍鈕金璽,三為遺命金牌。

  聖旨的具體內容史志中沒有記載,但金璽和金牌的形製與銘文記的清清楚楚:璽為龜鈕,令為矩形。

  如果將金璽和聖旨金牌的內容翻譯成漢字:依天命、繼家國,雲佐承。

  幼帝耶律隆緒第一個年號為“天輔”,以及蕭綽死後的諡號“承天太后”,全來自於這裡:天命、佐承!
  《金史》中又記載:金熙宗攻破遼大都,之後生擒天祚帝(遼末代皇帝),只找了金璽和聖旨,金牌在天祚帝逃亡過程中弄丟了。

  之後便下落不明。

  但這東西能出現在這裡,基本不可能是假的。

  簡而言之,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

  其它不論,就論影響力:遼景宗為大遼中興之主,堪稱英明神武,與大宋十戰九贏。宋太宗趙光義的“高梁河驢車戰神”就是他封的。

  承天太后更是將大遼推向巔峰,打的大宋節節敗退,最後結“澶淵之盟”,逼著大宋稱臣、納貢……

  與完顏晟不好比,但要比宋徽宗,至少高出好幾層樓……

  何安邦雙眼直冒光,“不是下落不明嗎?”

  我哪知道?

  李定安又歎了一口氣:這地方,怎麽盡出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知道哪個皇帝的脊梁骨?
  有可能從宋徽宗身上扒下來的腰帶?
  現在又是一塊大遼蕭太后奉詔稱製的遺命金牌?
  經過手的文物也不算少,但這幾類,李定安真就是第一次見。

  稀奇歸稀奇,但道理他明白:這塊金牌既是聖旨,更類比帝璽,用來坐鎮北極中央,沒毛病……

  領導們都比較矜持,沒笑出聲,但眼睛一個比一個亮:截止目前,宋、遼、金三朝皇帝算是湊齊了,而且影響力一個比一個的大。

  既便是最不靠譜的徽宗皇帝,也在史書上留了好幾頁。

  換種說法,這地方申建景區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

  米順東猛呼一口氣:“李老師,還有一件!”

  哦對,還有破軍位。

  李定安也比較好奇,又會是哪位皇帝的刀或劍?

  轉著念頭,姚川抱著箱子進了工作區,技師一擁而上。

  前後不到十分鍾,東西被洗的乾乾淨淨,亮亮堂堂。

  一把水晶的小斧頭?
  瞅了瞅,李定安差點一口老血:敢不敢再稀罕點?

  何安邦失聲驚呼:“拄斧……扯什麽淡?”

  馬獻明也很想這麽說。

  不出意外,這很可能就是宋太祖趙匡胤經常用來敲大臣門牙的那一把。

  司馬光《涑水紀聞》:太祖(趙匡胤)彈雀於後園,某臣急事請奏,太祖亟見之,其所奏乃常事耳。上怒,詰其故,對曰:“臣以尚急於彈雀?”上愈怒,舉柱斧柄撞其口,墮兩齒……

  《邵氏聞見錄》:朝宴,文定就大盤中以手取食,帝(趙匡胤)用拄斧擊其首……

  《資質通鑒》:普(宰相趙普)擅增刑名,太祖引柱斧擊折其上齶二齒……

  若是上朝,他就藏在袖子裡,若是下朝,就隨時把玩……可見其喜愛程度?

  《禮記·明堂位》:朱乾玉戚,以舞大武……乾既盾,戚既斧,這東西屬正兒八經的禮器。

  但用水晶雕琢,一天到晚拿手裡,動不動敲人門牙的,就只有趙匡胤。

  所以,其它三件文物加起來,可能都沒這件東西的價值高。

  更關鍵的是,這東西還有個孿生兄弟:玉斧。

  宋太祖趙匡胤玉斧一揮,此外非吾所有也……自此大宋與大理劃江而治。

  宋太宗趙光義揮了揮玉斧,燕雲十六州脫離中原王朝三百余年,任胡騎縱橫……

  宋仁宗趙禎見貴妃收禮,怒問:安得此物,遂以柱斧碎之……

  宋徽宗趙舍每命相,猶自擇日,在宣和殿親劄其姓名於小幅紙,緘封垂於玉柱斧子上……

  沒錯,就是北宋皇帝世代相傳,“宋揮玉斧”的中的那把玉斧。

  還有更更關鍵的:不止一本筆記體史中記載,燭光斧影中的那把斧,就是這東西……

   資料太難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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