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錯的不是我，錯的是這個世界

  鼬定了定表情：“你想問什麽。”

  “宇智波止水是你殺的吧。”

  “不是。”

  鼬皺著眉，還以為他要說什麽，這個問題有很多族人質問過自己。

  青雉笑了笑：“開個玩笑，別生氣。”

  “……”

  青雉收斂笑意：“殺死止水的人其實是團藏吧。”

  鼬眼神難以保持剛才的鎮定。

  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了。

  “哼哼……”青雉欣賞了一番鼬的表情變化，故意賣著關子，眼裡透著笑意：“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麽會知道。”

  鼬沉默著，算是承認了團藏殺害止水的事情。”

  “很簡單，當然是有人親口告訴我。”

  “是誰。”

  “宇智波下弦。”青雉拉長音調，哦了一聲：“應該不這麽叫，真正的名字叫馬頭亦或者牛頭才對。似乎是根安插在宇智波的臥底來著。”

  鼬眼中閃露驚愕。

  自己暴露了都不會感到意外。

  可下弦都不可能暴露才對，畢竟下弦實在太不起眼了。

  青雉垂斂眼簾，平靜道：“有時候太過完美的偽裝反而是破綻，伱知道嗎？”

  “……”

  寫輪眼是個好東西，可以審問，更可以刪除記憶。”

  青雉眼睛浮露三枚勾玉，笑意盈盈：“而且我運氣還很不錯，隨便一排查，你猜怎麽著？”

  鼬：“……”

  “竟然是根的臥底耶。”

  鼬：“……”

  “那麽可不得用寫輪眼好好審問一番。”

  “……”

  “然後，我就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從話到現在，鼬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心亂如麻，青雉用寫輪眼審問過牛頭或者馬頭，那麽說有關那個命令也……

  似乎看穿鼬心中所想，青雉表情轉冷：“沒錯，除了團藏那個家夥殺了止水，我更知道了，政變前一晚，高層給你下達的命令。”

  果然……

  鼬緩緩閉上眼睛，宛如步入刑場的犯人一般等待審判降臨。

  “宇智波鼬！？”

  青雉突然大聲質問。

  臉上笑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眼霜冷冷，透著寒氣與殺氣，三輪勾玉迅速旋轉連接出雪花瞳紋。

  “我說tm的，你到底是……蠟燭嗎？你腦袋是不是動了手術，挪動屁股上了。”

  青雉甚至爆了出口可想而知，現在有多憤怒，
  鼬的語氣像是在法庭上因為證據確鑿而認錯的犯人一般低沉：“父親，知道這件事情嗎？”

  父親是青雉的嫡系，青雉可能已經把這事情告訴他了，甚至審問馬頭牛頭父親也在場。

  鼬這麽問，只是想要問個準而已。

  青雉冷冷反問：“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鼬沉默半響，露出很是疲倦的神態：“這是……為了大局。”

  “大局？什麽大局？”青雉冷笑一聲，諷刺道：“大局就是你要殺死你的族人、你的朋友、你的戀人、你的爸爸媽媽還有你那什麽都不知道的親弟弟嗎？”

  “我……”

  鼬被懟的啞口無言，全身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足足幾秒鍾，他才有氣無力重新回應：“……我沒有想要殺掉佐助。”

  青雉挑了挑眉毛：“沒有？”

  鼬露出痛苦的表情：“宇智波跟村子戰鬥根本沒有勝算。我跟團藏達成了協議，如果我這麽做，村子還能留下什麽都不知道的佐助，然後在某天，我會讓佐助把我殺死，成為村子的英雄，重振宇智波的榮耀。”

  青雉像是聽到什麽好聽的笑話，雙手抱著肩膀，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多麽難言之隱啊，宇智波鼬，你還真是令我好感動啊。”

  這笑聲鼬耳朵聽來尤為刺耳，那是青雉在嘲諷自己。

  “你要想殺我就殺我吧。”

  青雉停止笑聲，冷哼諷刺：“我跟某個腦袋長在屁股上的家夥不同，可不會乾出殘害同胞的事情。”

  鼬：“……”

  “還有，別跟我扯什麽大義，如果你真為了大義，那麽你就應該殺掉全族人。

  “畢竟，這樣子才安全。

  “你是從事暗部的人，斬草要除根的道理你不懂嗎？”

  “要是你真抱著殺了全族人的態度，說不定，我還拿你當個人物。
    “但是事實上呢，你並沒有這個打算，你想留下佐助。”

  “說得好聽，你是為了宇智波，但其實這是為了一己之私罷了。

  “為什麽偏偏留下佐助，而不是其他族人呢？

  “要讓佐助延續宇智波的血脈，這個理由也根本站不住腳，忍者是高危職業，在執行任務途中往往伴隨著犧牲。如果萬一佐助在任務喪失生命，那麽宇智波一族是不是就要絕後了？”

  青雉手指指著鼬鼻子罵道：“還有你考慮過佐助的感受嗎？
  “失去一切的他，今後會抱著何種心態活下去，甚至到最後好不容易復仇，那也不過是精心編制的謊言，更可悲的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他會繼續成為村子的工具為之賣命，為殺害自己全族人的凶手賣命，這就是你所期待的榮耀嗎？”

  耳釁每多一句飽含嘲諷之意的話語，鼬內心就多一個窟窿，至此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個怎麽樣子的人。

  鼬的眼睛像是好幾天沒睡，變得異常沉重，忍不住閉上了眼皮，吸進的空氣連鉛塊般沉重：“你說的沒錯……”

  打擊鼬已經差不多了，青雉換了一個話題，要是精神真出問題就不好了：“我雖然沒有見過止水，但是從掌握的信息來看，他應該也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吧。”

  “你是怎麽知道的。”

  鼬圓睜的眼睛露出驚愕之色。

  青雉竟然連止水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事情也知道。

  牛頭和馬頭應該只知道團藏殺了止水，但不知道止水擁有萬花筒寫輪眼才對。

  青雉哼笑兩聲，嘴角浮露高深莫測的笑意：“我說過吧，我也是萬花筒寫輪眼的持有者，這種眼睛會給開眼者帶來什麽我很清楚。

  “一旦成功萬花筒寫輪眼除了會映照心靈的瞳術，還會提升一些相應的基礎數值，而這些能力，其實有一定規律可循，你知道嗎？”

  鼬很驚訝：“規律可循？”

  “沒錯，萬花筒寫輪眼按照輪廓可以大致分為兩種，直巴和曲巴，大概意思是直線型的彎路和彎曲形的紋路。

  “直巴提升洞察力令身體做出進一步反應，曲巴則是提升查克拉流動掌握，具體反饋則是對幻術方面的提升。

  “雖然這麽劃分不一定完全準確，但也很高參考性。”

  青雉進一步解釋道：“你們兩個人的萬花筒寫輪眼我雖然沒見過，但根據所掌握的情報來看，你們兩個人都非常擅長幻術，那麽讓我猜一猜，你們兩個人的萬花筒寫輪眼的紋路應該是曲巴，對吧？”

  鼬圓睜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青雉所說，完全正確。

  這令他太驚訝了，這個男人竟然對萬花筒寫輪眼如此之深！
  青雉看這張驚訝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他開全圖，猜不出就怪了。

  青雉繼續道：“你們兩個在幻術方面造詣如此之高，年紀輕輕就達到了許多忍者窮極一生都難以的境界，除了一方面確實是天賦異稟，其實更多還是依賴了這雙眼睛所帶來的裨益。

  “忍者的實力成長是有明顯曲線的，在十三歲到十七歲這個青少年之間實力會迎來一個爆發性增長，那是因為這段時間，人類的身體機能會迅速成長直成熟，在往後隨著身體機能成長緩慢，實力成長也會進入一個緩慢期，除非特殊情況，一個忍者的巔峰實力不會超過他在十七歲太多。

  “換句話說，你們兩個人年齡這才剛剛步入邁向自己巔峰起步階段就擁有如此實力，明顯就不正常，不明緣由的人會將歸咎於你們兩個人的天賦異稟，雖然這說也沒錯，但作為一個內行人，我稍加推測，就能猜出個大概。”

  青雉這番話算是很好解釋了自己能推測出兩人有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

  因為事先知道答案，青雉所做的就是在倒推答案，但在外人眼裡卻會顯得十分高深莫測。

  鼬望向青雉的眼神有忌憚，更有佩服。

  說了這麽一堆，青雉的裝逼遠不止如此，他繼續分析道：“根據我所掌握的情報推測，止水這個人估計八成很耿直告訴了團藏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乃至自身能力，不料這招來殺身之禍，團藏動了殺機，出於不信任，以及覬覦這雙眼的能力，偷襲了止水想要獲得他的眼睛，但依舊還是讓止水僥幸逃脫。

  “不過以團藏這個陰險的家夥的行事風格來看，止水此時應該已經中毒了，深知時日不多的自己找到了你，想要你親手動手殺了自己，如此一來，你就能成功開啟萬花筒寫輪眼，只要擁有了這股力量，宇智波就能在與村子的戰鬥中多一勝算。”

  “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無論是天賦還是當時所需要的感情，你都是最合適的人選，我想這應該就是你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原因吧。”

  鼬全程聽著，用一臉怪物的眼神看著青雉。

  從小到大，身邊的人無一例外認為他是天才，可在聽了青雉剛才那一通分析之後，他那所謂的天賦在青雉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青雉剛才所講的內容，除了細節不完善，其他內容基本吻合。

  這是何等的聰明才智，才能在回村子短短數日就將所有問題來龍去脈調查如此清楚。

  難怪他的父親，即使過了這麽久已經是族長的他，依舊會如此服氣。

  甚至連讓出族長之位，這種事情都沒有半點猶豫。

  青雉收斂起身上的鋒芒，有些哀傷道：“既然你擁有這雙萬花筒寫輪眼，那麽你應該多少能理解，我開眼時候的心情吧。”

  鼬思忖半響，想到了一個人：“是……綱手大人在你面前死了吧。”

  青雉猩紅色眼瞳滲透著強烈殺意：“沒錯……是團藏那個家夥害死了她。”

  鼬一臉驚愕，“怎麽會……”

  青雉冷哼道：“怎麽不會，那個家夥什麽事情乾不出來。”

  說罷，他歎道：“我接下來我會把一切告訴你。”

  鼬靜靜聆聽著。

  青雉將自己的遭遇告訴鼬。

  鼬聽完內容十分驚訝，如果情況屬實，他算是多少有點理解為什麽青雉回到村子就要帶上宇智波一族跟村子死磕，甚至連木葉警備隊都解散了。

  珍視的人被人害死，那份痛苦大家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

  青雉知道鼬在想什麽：“你是不是想說，如果當初我沒有這麽強烈的報復心，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聽他這麽一說，鼬倒也耿直：“雖然這麽說，你可能不會開心，但從結果來看，似乎是這樣子的。”

  “錯？”

  青雉冷冷一笑：“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