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羅睺化魔道！天道至公！

  “天道！！！”

  “怎麽可能？”

  “天道明明已經……這不可能！”

  感受到那浩蕩無垠的至高意志，剛剛還欣喜莫名的神聖們瘋狂了，絕望的氣息在彌漫。

  帝俊雙眸失色，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在心頭升起。

  這怎麽拚？
  天道光輝籠罩下，縱然手握先天至寶太一也是一臉苦澀。

  太一無垠法力運轉湧動，灌注進混沌鍾內，嘗試催動至寶法則去掙脫天道威壓。

  可混沌鍾的三十多條先天靈禁齊齊閃耀輝光，催動法則，也只是讓他略減少許威壓。

  想要掙脫，除非他煉化混沌鍾的全部四十九道先天靈禁還差不多。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元蓮雙重宇宙齊齊震蕩，所有的靈寶齊齊綻放輝光。

  他硬頂著天道威壓，元神嘗試著窺探天道意志。

  他十分斷定，先前那一斧切切實實的斬斷了鴻鈞與天道之間的因果，天道立即反噬了鴻鈞，絕不可能再被其掌控。

  可既然沒有掌控，又如何能催動天道意志？

  這讓元蓮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禁看向十二祖巫匯聚的盤古真身虛影，畢竟論洪荒天地的核心隱秘，帝江顯然要比他知道的多。

  果然，察覺到元蓮疑惑的目光，帝江開口道：

  “鴻鈞的確未能掌控天道，不過是借著梳理三千法則的因果，掌控了少許的天道之力。”

  原來如此！

  聽到帝江所言，元蓮也是松了口氣。

  雖然這天道之力也是讓鴻鈞變得更加可怕，近乎碾壓似的優勢，但只有部分天道之力，沒有意志加持，無疑是不幸中的萬幸。

  畢竟，這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借用天道的法則力量，雖然是不用還的那種，但那畢竟是有限的。

  不像是徹底掌控天道那般，那就是無窮無盡的天道偉力，直接一舉成為洪荒最大的贏家，接管盤古遺留的洪荒天地。

  此刻，羅睺也明悟過來，無窮戰意勃發。

  心念一動間，十二品黑蓮閃耀黑芒，無盡的毀滅之光奔湧，誅仙劍陣激蕩，煞氣蒸騰而起。

  “鴻鈞，毀滅吧！”羅睺奮起反擊，不顧一切的催動誅仙劍陣以及毀滅大道法則。

  鴻鈞面無表情道：“即便如此，滅爾等足以！”

  輕輕垂眸，而後一掌探出！
  洪荒天地，法則三千，一切皆在天道統禦之下，毀滅法則亦不例外。

  “轟！！！”

  這一掌籠蓋了諸天，截斷了萬古歲月，不只是鴻鈞自身的戰力，還有天道的力量在其中。

  毀滅被毀滅，殺戮被消亡，兆億萬劍氣化作齏粉。

  沒有絲毫懸念可言，綻放無窮輝光的天道之掌繼續垂落。

  ‘撕拉’一聲，誅仙陣圖發出清脆聲響，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幾道裂縫浮現，直接被打落塵埃。

  砰！
  誅仙四劍合一斬落，被徑直拍飛，大陣瞬間崩毀。

  巨掌繼續蓋落，宛若蒼穹傾軋而下，毀滅一切。

  “天道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羅睺發出不甘怒吼。

  他甚至都沒有理會轟飛的陣圖與四劍，手中緊握著弑神槍，足踏滅世蓮台，元神之中一道黑焰在綻放。

  這是滅世之炎，是毀滅法則演化到極致的滅世之火，焚燒自身，毀滅一切！
  羅睺近乎瘋魔，燃燒元神綻放最為極致的輝光。

  他的氣機在瘋狂攀升，他的大道在極境升華，他的意志在蛻變重生！
  這一刻，羅睺神色平靜下來，所有的擔憂、恐懼、憤怒……等等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消失。

  唯有戰！
  這是大道與大道的碰撞，是道心唯我，道心不屈的意志拚殺。

  這是道爭！

  弑神戰槍擊出，一種充斥著無盡魔性的嘯聲響起，激蕩戰場，混沌天外似有魔神回應，共鳴增幅，邪異無比。

  就在羅睺極致爆發之際，盤古真身虛影動了。

  “區區天道之力，給我開！！”

  浩瀚真身之中，傳出帝江霸道的聲音，巨人揮舞巨斧劈出。

  這蘊含天道之力的一掌，可不僅僅是只針對羅睺一人，除了揚眉同三清之外，在場的每一尊神聖都感受到那蒼茫無邊的威壓鎮壓而下。

  顯然，鴻鈞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的打算，也有能力一人獨戰所有太乙神聖。

  事關生死道途，所有神聖都不遺余力的出手了。

  狂亂的法力席卷，耀目光芒如流星璀璨。

  “沒有用的！”鴻鈞輕吟，神情淡然，天道之力再度攀升，鎮壓無極。

  下一瞬，兩股無量無極的力量碰撞在一起。

  轟隆隆！！

  成片成片的空間被震碎，浩蕩無邊的玉京山再也承受不住這般恐怖的衝擊，烙印在山體的陣紋都磨滅一空，山脈崩毀。

  地水火風湧動，嶄新天地誕生又崩塌，承受不住天地法則的壓迫。

  一圈一圈的漣漪震蕩而出，以玉京山為中心，向四周輻射而去，延綿無盡。

  “太可怕了，快退！”

  道德驚呼，這等殘暴的余威讓他們也是心顫，沒有絲毫遲疑，他祭出玄黃寶塔，億萬縷玄黃之氣垂落，護持他們暴退兆億萬裡。

  元始眸光璀璨，死死的盯著戰場中心，心中感慨萬千。

  “這等偉力！真的是太乙境界能達到的嗎？”

  靈寶目光掃過戰場，而後默默看向周遭，眼中閃過一絲無言悲傷。

  那恐怖的余波掃過不知多少兆兆億萬裡，不知道多少神山道場被摧毀，山川靈脈湮滅，無盡的溝壑縱橫交錯，蒼涼無邊。

  在這片地域之中，依托洪荒天地而存在的一個個小千世界，盡皆破滅。

  無量量生靈精怪，包括成就不朽金仙的修道者，在余波掃過的瞬間，在無知無覺中湮滅。

  如同螻蟻、草芥一般，化作齏粉，被狂風吹過，徹底消散。

  “生在洪荒是無比的幸運，可以見道、修道、悟道、最終證道！”

  “可生在洪荒又是何其不幸，因為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到。”

  “即便你小心翼翼，不爭不貪，不沾因果，靜修己道，可有時候毀滅你，與你無關！”

  靈寶眸光湧動，萬千思緒在心頭翻湧，一時間有些意興闌珊。

  揚眉好似察覺到靈寶的變化，輕輕的掃了一眼，而後看向戰場之上。

  朦朦朧朧的霧氣籠蓋了一切，那是一切都被打成了空，連虛無都不存在。

  若是沒有天地法則修複天地，這樣的霧氣就會演化成混沌，肆虐天地。

  但此刻，霧氣之中有流光湧動，一道道流光從這霧氣之中奔湧而出，頭也不回的奔逃。

  每一道流光都是一尊僥幸未隕落的太乙神聖，他們或道體殘破，或神血流淌，甚至有的軀體都粉碎了，只有元神真靈瘋狂逃遁。

  瞬息間，足足千余道流光劃過天地，消失在天地之間。

  鴻鈞並沒有理會逃竄的神聖，目光看向羅睺，隱約還帶著些蔑視，像是在鄙視羅睺，盡做些徒勞的掙扎。

  此時的羅睺無比的淒慘，先天靈寶的黑袍破爛不堪，仙軀更是像似被摔裂後又重新沾起的瓷器，金色的神聖之血是粘合劑。

  足下滅世蓮台光幕黯淡，手中長槍也失去了光澤，神聖之血浸濕長槍，璀璨血光從槍身滴落自蓮台之上。

  “師尊！”羅天悲痛欲絕，他的道體被余波崩毀，隻留下元神悲戚。

  他想要靠近，可卻被無形之力禁錮在原地。

  就在鴻鈞與羅睺對峙之時，元蓮，十二祖巫以及眾多神聖皆浮現身形。

  不錯，是十二祖巫，不是盤古真身。

  連番的大戰，讓他們的血脈之力也消耗巨大，帝江還好，其他的祖巫再難以為繼。

  若再繼續維持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恐怕會傷及他們的本源。

  是以，帝江當即解除陣法，回歸各自道體之形。

  鎮元子、伏羲等人也盡皆受創，團結在元蓮身旁。

  嗡~~
  元蓮心念一動，催動造化青蓮，籠罩一方，為他們以及祖巫們恢復傷勢。

  眾人感激的朝著元蓮頷首，當即開始吸收造化之氣，或療傷，或恢復法力、氣血！

  另一邊，冥河、鯤鵬同羅宮的諸多神聖匯聚，同樣身軀染血，受了不輕的傷。

  “我們走！”心痛到滴血的帝俊強忍悲痛，向太一、紫微等人傳音道。

  此行，星空匯聚一百多尊太乙神聖，一部分是他們耕耘無數元會，好不容易積攢的天庭底蘊。
    一部分是在蒼穹星空中靜心潛修的神聖星君。

  可這一役，十去七八，隻余三十幾尊太乙神聖，億萬載的努力一朝之間付諸流水，帝俊如何能不悲傷如海！

  “諸位道友，不要抵抗，我帶你們走！”太一也是心痛得難以呼吸，猛然催動混沌鍾，破開朦朧霧氣，裹挾著一眾神聖離去。

  鴻鈞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沒有理會。

  “哈哈哈……咳咳……鴻鈞，你以為你贏定了嗎？”

  感覺到鴻鈞蔑視的目光，羅睺笑了，在得意的笑。

  “嗯？”天道之力的消耗，讓鴻鈞恢復了些許本性真我，他眉頭微皺，略微疑惑的打量著羅睺。

  這贏的還不明顯嗎？

  天道之下，你羅睺還有什麽反抗之力？
  “哈哈哈哈……鴻鈞，我不得不承認你功參造化，智慧超然，居然能梳理出天道，借此掌控天道之力。”

  “如今的你，恐怕證道在即了吧！”羅睺大笑著，目光灼灼的盯著鴻鈞。

  鴻鈞沉默，沒有回應，也沒有否認。

  只是心中也是微微感歎，羅睺果然不凡，若不是有天道之力加持，他未必能滅殺得了他。

  不錯，他確實快要證道大羅了。

  梳理天道，最大的好處並不是掌控部分天道之力，而是在梳理天道的過程中，感悟天地三千法則秩序，將自身的三千法則鋪就道路，契合天道。

  天道是什麽？
  是洪荒天地的法則秩序的集合體，其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換句話說，天道就好似一尊大羅，一尊沒有任何情緒，隻按照秩序運轉的大羅意志！

  鴻鈞在契合天道法則的同時，終於明悟了大羅的奧秘，一窺那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特性。

  這也是為何僅僅隻少許天道之力，就能碾壓羅睺、包括盤古真身虛影，以及洪荒所有先天神聖的原因所在。

  大羅之力，哪怕只是一絲一縷，對大羅之下就是降維式的打擊。

  數量再多，再接近大羅的太乙後期都一樣。

  之所以還有千余尊神聖能不死，並不是他們堅挺，還是鴻鈞故意為之。

  須臾之後，鴻鈞輕輕垂首，道：
  “經此一役，所有神聖殺我之身，往日因果俱消，大羅可證！”

  不錯，逃遁離去的千余尊神聖，皆是同鴻鈞有因果在身。

  而隕落灰灰的那些，就真的是窮困神聖了。

  “證道大羅！尼瑪，太乙後期就橫壓洪荒了，這還怎麽玩？”

  “請問，我現在轉投鴻鈞陣營還來得及嗎？”

  元蓮心頭猶如億萬頭神獸衝過，悲傷逆流成河。

  鎮元子、紅雲以及一眾神聖們驚駭莫名，甚至不少神聖心中已有悔恨之心。

  早知道就不管這天道之事，這下好了。

  希望鴻鈞道友說的是真的，往日因果俱消！
  霎時間，諸多神聖心中暗自思量著。

  “好一個鴻鈞！大羅啊！”帝江眸光劇烈波動，旋即好似想到了什麽，嘴角浮起一絲莫名笑意。

  “等你證道之後，知曉混沌之中的魔神大敵，不知又該如何作想？”

  大羅者，大為廣大，羅為包羅！
  大羅，無盡時空永恆自在，對他們來說，過去、現在、未來，存在形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區別。

  是以，大羅者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過去發生的事情，對證道大羅而言的鴻鈞來說就沒有任何秘密，混沌魔神的存在他必然知曉。

  同時，混沌魔神們也會知曉洪荒天地之中，有鴻鈞證道。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得到了鴻鈞答覆的羅睺神情微微一滯，而後瘋狂大笑著：

  “哈哈哈……鴻鈞，這一局我敗了，但我不會輸！”

  “這洪荒天道在你鴻鈞，但凡洪荒神聖皆為你所製，那我就脫離洪荒，拋棄神聖跟腳，我自為道！”

  “拋棄神聖跟腳，我自為道？他哪來的底氣？”揚眉眸光閃過不解之色。

  就連鴻鈞也是不解，我自為道？想多了吧？

  道是什麽，道是大羅，是你想成道就成道的？

  此言一出，無數神聖驚異的注視著羅睺，盡皆疑惑。

  唯有元蓮眸光閃爍起伏，好似想到什麽，眼神古怪至極。

  “這……什麽鬼發展？”

  “難道這是要化魔道了？可你不是修毀滅道的嗎？”

  早已經清楚了解這個洪荒與他記憶中大不相同的元蓮，也早就沒將鴻鈞道祖、羅睺魔祖這些東西放在心上。

  畢竟這個洪荒可沒有什麽魔道一說，不對，魔道……難道是混沌魔神之道？！
  “弑神槍！”

  元蓮猛然想起，弑神槍可是蘊含混沌魔神之道的絕世殺器！
  果然，就在元蓮明悟的瞬間，羅睺動了。

  他高舉弑神之槍，無邊凶煞之氣綻放，有混亂無序的氣息彌漫，籠罩羅睺周身。

  他的道基在崩潰，毀滅的氣息融合混亂無序，變得極度瘋狂，紊亂。

  他的元神、真靈、意志……一切的一切都融入進去！

  “你的道，走入歧路了。”鴻鈞眸光淡漠道。

  “正路？歧路？我自己說了算！”羅睺目光堅定。

  “我之道，恣意逍遙，不受天道管束！”

  “我之道，為魔之道！”

  “我羅睺，以身化魔道，自此後，道消魔漲，魔漲道消！”

  “鴻鈞，我和你沒完！”

  羅睺道軀消散，元神消散，真靈成空，唯有一道意志不朽！
  轟隆隆！！！
  天地震蕩，無窮異象顯化，有魔焰焚天，有魔道臨空，席卷整個洪荒天地。

  霎時間，無盡眾生皆是心生恐懼，仿佛有大恐怖降臨，紛紛跪伏叩首，哀嚎哭求。

  “道消魔漲，魔漲道消，這不一個意思嗎？”鴻鈞嘴角微微抽動，他也是第一次這麽無語。

  他深吸口氣，神色也是變得凝重起來，語氣森寒道：

  “這洪荒，容不下魔道，給我滅！”

  鴻鈞眼裡殺機一閃，渾身法力運轉，造化玉碟閃耀著光輝出現在手裡，天道之力再度催動。

  嗡~~~
  就在鴻鈞要鎮殺抹滅這魔道之際，一道至高的意志就突然降臨，一股浩瀚無垠的偉力也是鎮壓向鴻鈞。

  天道降臨了！
  幾乎是頃刻間，鴻鈞運轉的法力就被鎮壓了，造化玉碟的光輝也跟著消散，他所掌控的天道之力也消弭於無形。

  鴻鈞：“……”

  嗯？
  這突然的一幕，讓眾人又是一愣。

  這，天道意志又降臨了，不對，這一次可是真正的天道意志！

  而且，這次居然是鎮壓鴻鈞，這就很有意思了。

  元蓮眸光起伏不定，兆億萬念頭瘋狂湧動，恍然間，他笑出聲來。

  “哈，原來如此！”

  帝江、紅雲看向元蓮，眼中赫然是詢問之色。

  元蓮嘴角微微一揚，暗中傳音道：
  “這鴻鈞啊，這下算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魔道出世，本來沒什麽，你自詡魔道，鴻鈞也可徹底磨滅你這所謂魔道，讓你大道成空。

  可要怪就怪鴻鈞他催生出了天道。

  天道至公，一切以洪荒天地發展為原則，而魔道，恰巧就是可以推動洪荒發展的一種大道。

  如此，已經出世的天道意志自然不允許鴻鈞磨滅魔道。

  可換過來說，鴻鈞不催生天道，又未必能把羅睺逼到如此地步。

  只能說天意弄人，一飲一啄，莫非天定。

  鴻鈞也是想明白此節，面對天道的警告，也隻得無奈放棄。

  “罷了，罷了！”

  “不就是落敗又不甘心的羅睺，化身所謂魔道，比起天道來差了不止一籌，現在最要緊的是準備證道大羅。”

  眼裡閃過無數的算計，心中又了決定。

  “不過，這誅仙劍陣倒是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