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兩難抉擇
  “若是救一名至親至愛之人，必需要屠戮億萬與已無關的有情眾生，你會怎麽選，救或是不就。”

  慕清流看向曹錯，目光深邃，神色淡然，不知其心中所想。

  曹錯聞言，不禁陷入沉思，心中浮現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

  一道魔性：有情眾生與我何乾，萬物皆有生老病死，若能救出鹿輕眉，自己化身為上蒼之刃，為天道循環，屠戮眾生又何妨？
  逝去的終將逝去，自己不過是加快了這一進程，顧好至親至愛之人，何須在意無關緊要之人？

  一道神性：人之為人，只因其心能共情眾生，自己修仙問道，為的是長生久視，不違本心。若是為救一人，屠戮眾生，與當年自己所厭惡之凶人，又有何異？

  生而為人，共情眾生，絕不能墮入畜牲道，變為禽獸，茹毛飲血。

  救鹿輕眉，舍棄天外天眾生，為一人，屠戮億萬人？
  不違本心，吾雖非聖人，也絕非禽獸，絕不可擅起屠刀……

  “曹某不想選。”

  曹錯目光堅毅，望向慕清流：“至親至愛之人，必需要救，天外天世界的眾生，我不想殺。這道二選一的難題我不願解，也不想解。”

  慕清流笑了笑：“兩難抉擇確實磨人，看來你是有另外一種破局之法。”

  曹錯面色平靜，淡淡一笑：“解決不了難題，可以解決製造難題之人。前輩受困，無法破局，曹某乃變數，自當一力破開萬難，扭轉乾坤。”

  ……

  亂神山。

  上古神凰的祖竅黃庭內，宛若一方魔域，魔氣黑煙繚繞，居於中央的黃庭神山，仿佛一顆魔首，散發出無窮的凶戾魔煞，充斥天地……

  從高空俯瞰，山體的溝壑與魔道黑煙，正好編織出一枚古樸的“魔”字，邪異無比。

  陣陣鑽人腦髓的奪命魔音，震蕩虛空，將天地元氣攪亂。

  魔音似道音，宛若天魔論道，精妙絕倫，總能帶給他人啟發，若是道心不穩者，為其所惑，就會受其離經叛道之言度化，墮入無間魔道。

  魔山之中，各種天魔天神、魔女天女、金花銀雨，魔道異象頻現，充斥於山中。

  “轟隆——”一聲霹靂乍響。

  九道神金鎖鏈，從虛空之中猛地射出，首部的尖錐，深深扎入黃庭魔山之中，一座遮天的陣盤，緩緩從高空之中壓下。

  “呼呼呼！”

  各自魔道異象躁動起來，仿佛由虛化實，襲擊殺向高空……

  轟鳴之聲不絕於耳，遮天陣盤與神金鎖鏈，迸發出金色的雷霆，屠戮群魔煉化其中魔性，化為渾厚的精元，納入陣盤深處，由九名主陣之人共享。

  天人入夢之術，直指劍魔的元神本源。

  突然。

  “唳！”一聲淒厲的凰鳴乍響。

  上古神凰從魔山中飛出，只見其麟前鹿後，蛇頭魚尾，龍文龜背，燕頜雞喙，五色備舉。

  傳說中，上古神凰性格高潔，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且身具六象九苞。

  神凰之六象，頭象天，目象日，背象月，翼象風，足象地，尾象緯。
    神凰之九苞，口包命，心合度，耳聰達，舌詘伸，色光彩，冠矩朱，距銳鉤，音激揚，腹文戶。

  然而，這魔化的上古神凰，周身魔氣森森，羽似黑金，凶厲無比，不存半分神凰之聖潔，比起最凶厲的魔物，還要多出三分煞氣。

  九道神金鎖鏈於半空之中擺動，不斷攻襲上古神凰，二者的力量相若，暫時僵持於半空。

  砰砰砰！砰砰……

  轟鳴碰撞之聲，不絕於虛空，看似勢均力敵的較量，緩緩有了變化，魔山之中魔道黑煙，正在不斷變稀薄。

  九尊應劫大能，施展天人入夢術殺入此間，正是杜絕神通法力的乾預，要在元神本源碰撞中，與劍魔一較高下。

  盡管完全入魔的劍魔，神通劍術依然恐怖絕倫，但比拚其本源，還是遜色於九尊應劫大能的合擊秘術。天人入夢術也兼有煉化魔性之力，在不斷地抽取魔性，化為遮天陣盤的資糧。

  “滋滋滋！”

  魔道黑煙在碰撞之中，不斷消磨燃燒，讓神金鎖鏈抽取本源，上古神凰的凶威，也受到了相應的削弱，一切正朝著預定中的情況發展。

  遮天陣盤中。

  華清都眉頭微微一蹙，與何飛龍對視一眼，二人心有靈犀般，同時祭出一道虛幻的仙劍劍符，其中有仙道之力蔓延。

  “仙道之力！”天蠻道君不禁目光一凝，“沒想到二位道友，還藏了這等厲害手段。”

  華清都並未過多解釋，神色平靜回道：“此為門中長輩所賜。”

  眾人目光灼灼，這兩口虛幻飛劍之中，蘊藏有殘仙元神的一擊之力，相當於大乘真聖的全力一擊，其不僅威力絕倫，更蘊藏有仙之道韻，玄奧至極。

  “刷！刷！”

  兩口飛劍輕輕顫動，猛地鑽入神金鎖鏈之中，頃刻之間，就化為兩道滅絕劍光，斬向上古神凰。

  “唳！”凰鳴震蕩虛空，縱然上古神凰感知危險，以疾速遁走，但也快不過仙道劍符的劍芒。

  隻一瞬間，滅絕極光掠過，上古神凰的背部與腹部，就多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劍痕，且仙道之力如附骨之疽，腐蝕其肉骨，不使傷口愈合。

  晃啷啷！九道神金鎖鏈趁機將神凰捆縛，金色的入夢真火，瞬間就將其完全包裹，劇烈燃燒，焚魔奪道。

  “唳——”

  上古神凰哀鳴，無數斑斕的夢幻氣泡，大大小小，不一而足，從其體內飛出，這是其雜念與本源所化。一旦這些夢幻氣泡消失殆盡，劍魔的元神也將從世間抹除，不留半分痕跡……

  “如此看來，再有三日的時間，就能將此劍魔煉化，我們九人，可以共分其中仙道精元。”一枚鎮守者喜道。

  天蠻道君突然間嗤笑一聲：“天地神物，有德者居之，若無此等機緣，還是莫要強求為好。”

  那人並未聽出弦外之音，仍舊開顏笑道：“我們九人，正是有德之人……”

  話音一頓，他突然怒目圓睜，暴喝道：“你們想要做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