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安排
  “逛得差不多了，也該見一見這位美人閣主了……”

  曹錯的共生感應一動。

  沒過多久，樓上的朱衣閣大掌櫃，匆忙趕下樓，一路小跑。

  他透過人群見到青袍公子，心中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低頭恭敬道：
  “見過……這位公子，請……，裡面請……”

  “嗯。”

  曹錯頷首，不理會旁人詫異的目光，跟著掌櫃，緩緩走入朱衣閣的後院。

  ……

  朱衣閣分前閣與後院，一體兩面，前閣經商，後院住人。

  後院的布置簡單雅致，奇花異草無數，與金園有幾分相似……

  曹錯到來的消息，已用綠蝗蠱通知褚紅袖，而面前的掌櫃體內也要一隻綠蝗蠱，必是紅袖特意安排來接自己的。

  “教主，這邊請！”

  朱衣閣掌櫃恭敬在前方帶路，多余的話一句沒有，表現極為幹練。

  曹錯一直被引入後院最深處，見到了一間華麗的紅妝閣樓……

  朱衣閣掌櫃輕輕打開閣樓的木門，輕聲道：
  “教主，閣主正在裡面等您。”

  “嗯。”

  曹錯頷首走入閣樓。

  “教主，屬下告退！”

  大掌櫃輕輕關上房門，從始至終不敢多看一眼。

  曹錯心道：這紅袖還挺會調教手下的。

  這裡明顯就是紅袖的閨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氣，正是紅袖身上的天生異香……

  閨閣深處，隔著一席珠簾。

  “錚……”

  一道清脆的琴音響起，伴隨著夜鶯一樣的歌喉，清唱道：

  “相思，相思，幾度夢裡空相會。未曾忍心擱下筆，滿紙都是血和淚。”

  “相思，相思，一草一木皆憔悴。聞說靈山高千尺，難覓一朵紅顏醉。”

  “相思，相思，多少情系天涯內？日日空見雁南飛，不見故人心已碎。”

  “相思，相思，一年一度寒星墜。遙望去年星在北，今年寒星又是誰？”

  “相思，相思，靈山何處無血脈？且聽夜半松濤聲，訴說昨日功與罪。”

  ……

  如傾如訴，道不完的相思情……

  這是曹錯在萬福樓聽過的那首《相思曲》，此曲在紅袖的演繹下，比芸娘要好上十倍。

  此曲正是紅袖收集古譜所創。

  曹錯不吝誇讚道：“宛如仙樂，余音繞梁，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嘩啦啦……”

  紅袖素手揭開珠簾，嬌豔的臉上雙目垂淚，含泣輕聲道：

  “教主，你終於肯來看妾身了。”

  美人閣主我見猶憐，似嗔似喜，一路趨步慢跑，投入曹錯懷中……

  曹錯不閃不避，被撞了個滿懷…

  “呵呵，紅袖，真是好久不見了……”

  曹某人輕笑一聲，一把攬住美人的小蠻腰，輕嗅她身上異香……

  紅袖不知哪裡得了機緣，改易了功法，學了一身上乘媚術，但這是修士自身的機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曹錯也不多問……

  曹某人明顯感覺到，懷中美人的身子一僵，又慢慢變軟。

  顯然，她還不適應，被一名男子摟住的感覺，媚術雖精，但並無經驗……

  曹錯這十年煉心之道與幻術，都小有所成，心性大增，道心如鐵石一樣穩固，面對紅袖的小遊戲，已經能信手拈來……

  歷遍虛情與假意，道心巋然不動，也是一種修行之道。

  紅袖顫聲道：“教主……”

  曹錯面色平靜，取笑道：“呵呵，看來你學的媚術還不太純熟，剛剛有了破綻……”

  “教主誤會妾身了……”

  紅袖蹙眉，委屈道：“女子一旦有了心上人，哪裡還使得出什麽媚術，不過是一片癡心罷了……”

  “……”

  曹錯沉默片刻道：“看來是我武斷了，你的媚術返璞歸真，不露痕跡，相當高明…”

  “教主……”

  紅袖聞言委屈欲泣道：
  “難道伱還看不出妾身的一片真心麽，為什麽……”

  “好了！到此為止。”

  曹錯平靜打斷對方，將美人閣主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斥道：
  “你就別裝了，正事要緊，說說這些年鐵雲城的情況，還有殷家要求見面的事……”
    “是……，教主！”

  紅袖有股挫敗感，這場久別重逢的大戲，她準備了將近一年，精研了一番新修的媚術，居然依然無法讓教主對她動心……

  她臉色一肅，正襟危坐道：
  “回稟教主，鐵雲城這十年未有太大的變化，朱衣閣目前的發展，也算順風順水，雖有避免不了一些小挫，但於大局無礙……”

  “金童死後，符籙買賣一直由韓山主管，他們隱於暗處，每年出手的符籙限制在十萬枚，都是通過手下練氣修士的渠道出手的，小批量散貨，未引起大勢力的光注……”

  “三年前，朱衣閣招攬了兩位練氣圓滿修士，種下綠蝗蠱後，通過供應通天丸與築基丹，有一人晉升為築基境，此人名叫劉敬，這些年朱衣閣的安穩發展，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勞，但是，我畢竟還是練氣境修士，時間一長，此人多有犯上之舉，還需教主鞭策一二，方能穩固此人……”

  “嗯，我知道了。”

  曹錯頷首，拋出一枚赤精丸到紅袖的手中，介紹道：

  “這枚赤精丸能增添石功修行者兩成的築基幾率，你可以在合適的時候服下它，為你晉升再增幾分成算……”

  “多謝教主！”

  紅袖目光火熱，兩年前，她已心血來潮，感應到築基機緣，歷經一番不小挫折，方才得手，但遲遲沒有莽撞開始築基，因為她知道，教主出關後，一定也有額外的機緣。

  果然，教主一貫出手大方，這一次也未讓人失望……

  ……

  等紅袖收好丹藥後，曹錯才開口問道：
  “既然符籙銷售一直是暗中進行，那鷹山堡殷家是怎麽關注到我們的？”

  “這就牽扯到一件舊事了……”

  紅袖臉色一正道：

  “這十年來，鐵雲城有一件最大的變化……”

  曹錯眉頭一皺，斥道：

  “別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紅袖不敢再拖遝，直接道：
  “殷家派了一名築基修士來鐵雲城，名叫殷鐵奴，這人接手了原來天鷹堂的勢力，並在堂中的記錄上查到了當年十萬枚火鴉符的事，通過這些蛛絲馬跡，暗中調查許久，一年前，此人直接找到了侯山，並且償還了當年五萬枚符錢的欠款……”

  “哦？”

  曹錯淡淡一笑道：“殷家既然能找到侯山，必然也知道，侯山的人手都是當年天鷹堂的底子，我們兩方本來已經兩清了，殷家居然還願意還債，看來是有意交好，先表露誠意……”

  紅袖道：“妾身也是這麽想的，這或許是一個機會，鷹山堡已與幻樓交惡，若能通過他們擴大符籙的貿易，石教一定能再上一個台階……”

  “但他們提出來想見幕後主事之人一面，朱衣閣的首要任務是經營，妾身不敢私自做主，暴露與侯山的關聯，因此此事一直拖著，想等教主出關後，再進行處理……”

  曹錯回道：“能否再上一個台階並不重要，我要的是絕對的安全，貿然與對方合作，兩方實力並不相等，怕是分了主次後，日子久了，會出問題……”

  “是妾身考慮不周全……”

  紅袖輕聲問道：

  “那……，我們要回絕殷家麽？”

  “不必，你派人去和殷家商議一個見面時間，既然他們已經注意到我們，畢竟是一方結丹勢力，若是回絕，恐怕會有麻煩，不如主動接觸一番，總好過被動……”

  紅袖回道：“是，教主。”

  教主同意接洽，最好不過，這畢竟是石教壯大的機會，能讓自己手中的權勢更上一層樓……

  第二件事安排好，曹錯問起自己最關心的事：

  “年份足夠的赤精參，有消息了麽，如何了？”

  紅袖回答道：“這些年朱衣閣一直在高價收購赤精參，除了三年前送去石教的一批，其余的年份都不太足……”

  “陸雲飛得到了一名采藥人的情報，說是在擒雲山深處，見過一株萬年赤精參，已經前去探查……”

  曹錯共生感應一動，陸雲飛確實在擒雲山深處，這員福將，也不知道能不能取得赤精參，只能再等等看……

  曹錯歎息道：“看來市面上的赤精參，應該已經買得差不多了，剩下年份久的，大都在大勢力手裡……”

  赤精參能買則買，實在不行，只能收集一些丹方，研製替代丹藥，自己的煉丹術已經有所成，大量資源和丹方的堆積下，不怕沒有成功研製新藥的機緣……

  紅袖繼續道：
  “還有一條線索是劉敬提供的……”

  紅袖說道：“此人上報說，曾經有人見過，官南天的手上，有一株接近萬年藥齡的赤精參。”

  曹錯淡淡一笑道：“劉敬麽，行，讓他出面與官南天商談吧，能用符錢買下了最好……”

  “是！”

  朱衣閣一直低調行事，劉敬直接出面接觸官南天，必須要有教主授權。

  要事商量完畢。

  紅袖固態萌發，嬌笑道：“大事商議完，不如妾身再為教主撫上一曲。”

  “那我可要聽一些新曲……”

  “新曲子有《春宵》《極樂》，而且，妾身這邊的新花樣，可不僅僅是曲子……”

  “哦？本座可都想見識一下番……”

  “呵呵，教主可是越來越壞了……”

  “……”

  曹錯一直在溫柔鄉待了三日，才動身前往天鷹堂。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