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篡改了監控，查不到，針筒上也沒有指紋。”老八道。

  凌溫揚察覺不對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他。

  “還有，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凌寶會知道這件事？”

  凌家人，後背皆是一涼。

  凌寶，她撞見了對方前來給老六注射藥物！

  “凌寶嚇壞了吧？”老爺子撫摸著凌寶的頭，“我家凌寶真勇敢。”

  小凌寶挺腰。

  凌寶不怕，凌寶有智慧！
  老爺子回頭，嚴肅看向兒子們。

  “現在，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凌家什麽都該由凌寶說了算吧？”

  凌溫揚雙手撐住了臉。

  “對不起，凌寶。”他聲音裡有一絲顫抖，“對不起凌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李曉彥，年輕的麻醉科主任醫師，平時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說話斯文，看起來人畜無害。

  結果……

  “嗯，大鐵圍山專業屠戶。”小土雞精辟總結。

  “老五，你接下來怎麽打算？”老八問他。

  凌溫揚眸色一沉：“我想……再會會這個李曉彥。”

  ……

  小凌寶再回幼兒園，是一周之後。

  沒想到，在門口碰上了珍珠。

  “你家珍珠來上學了啊？怎麽不再養養呢？”遇到的其他家長很是熱情。

  “對啊，上次跳舞，為了保護小朋友們，受了那麽重的傷……”

  小土雞和小凌寶對視一眼。

  滿頭問號。

  “這都是我們珍珠應該的，”王雯沁謙虛地笑，“當時情況那麽危急，她也只是本能的反應。”

  “當時我們都還誤會了她……珍珠不會和阿姨生氣吧？”家長笑著問。

  “我們都習慣了，”王雯沁牽著珍珠，“這孩子，從小身邊的怪事可多了，說出來都沒人信……誰讓她出生就自帶金光呢？”

  ……

  “靠！”

  沒等小凌寶和小土雞搞明白怎麽回事，凌意煕倒是打聽到了。

  帝都大劇院事故當場，不知道哪位家長的攝像機，拍到了頂燈砸下來一瞬間的畫面——

  珍珠頭頂上，展開了一張金色的紗網。

  頂燈彈在網上，落到了外面。

  ……

  王家拿到了這段視頻，立刻大肆宣傳。

  沒個幾天，珍珠一人展神通，救了舞台上小朋友的事，就傳遍了整個合德。

  至於後來關櫃子撒謊的事……

  自然不了了之。

  連她先前的偷竊名聲，都快給洗白了。

  凌意煕氣了個夠嗆：“她有神通？怎麽不說我們思宜有呢？我們思宜和她站一塊兒呢！”

  小凌寶戳了戳玉鎖。

  “小土雞，你怎麽看？”

  小土雞……

  已氣死，勿cue。

  隻恨當時在櫃子裡下手輕了。

  珍珠看到小凌寶，抬頭高傲地哼了一聲，提著裙子跑進幼兒園。

  凌意煕：“……她媽怎麽就手軟了？”

  掐的時候怎麽就沒再使把勁兒呢？

  小土雞：“凌子淇，你別拉著我……別拉著我……我非再賞她幾個大耳巴子不可……”

  “好啦好啦，別生氣啦，乖鳥兒，”小凌寶拍拍玉鎖，“你給我看看盧旭暉脖子上騎了個什麽呀？”

  小土雞：“不想看！有什麽好看的……水鬼？”

  他抱住翅膀縮起來，“別叫我，我睡覺了。”

  今天沒看黃歷，出門諸事不宜。

  “小土雞……”

  “我討厭水！”小土雞突然拉長了嗓子，
  “我討厭下雨！我討厭江河湖海！我更討厭你家浴缸！我要睡覺啦——”

  盧旭暉也是櫻桃三班的小朋友。

  小凌寶跑到他身邊，看著騎在他脖子上那個模糊的小孩影子。

  “你好，你是水鬼嗎？”

  “你好，”影子很鄭重地點頭，“我是水鬼。”

  說完這句話，他馬上捂住嘴。

  糟糕，他怎麽自報家門了？
  “你為什麽要騎到盧旭暉脖子上呢？”小凌寶好奇。

  “因為今天我就要讓他淹死。”影子捂著嘴回答。
    “啊，為什麽呢？”

  “因為他死了我才可以投胎。”

  “什麽叫投胎啊？”

  “投胎就是人死了，再投到媽媽肚子裡生下來。”終於有好心人給小凌寶科普了。

  “為什麽他死了你才能投胎呢？”

  “沒有為什麽，這就是我們水鬼的投胎規則。”

  “什麽規則呀？”

  “我就是被一個水鬼拉下水的，這樣溺死的人沒辦法投胎，只能找替死鬼。”

  “啊……那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讓高僧大師給我念經，超度我。”

  “嗯……”小凌寶迷惑，“可是，你為什麽要打自己的臉呀？”

  影子狂扇自己耳光：“因為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就是管不住這張嘴。

  他一定是太寂寞了……

  太寂寞了，所以遇到有人聊天，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不能說話，不能說話，不能說話。

  反派死於話多！

  小凌寶：“你可以放過盧旭暉嗎？他才三歲呢！”

  “不可以。”影子回答。

  然後，啪！

  給自己一個耳光。

  “那你準備怎麽讓他當你的替死鬼呢？”

  “等下午的時候，你們出去戶外遊戲，他路過水池，我會把他按到裡面去……”

  啪！
  “你為什麽非盧旭暉不可呢？”

  “因為八字合。”

  啪！
  “什麽叫八字啊？”

  “簡單說就是人出生時的準確時間……又叫乾支歷日期。”

  啪！
  “如果今天他不去水池邊，你又怎麽辦呢？”

  “錯過今天，就要等下一次機會了。”

  啪！
  “為什麽呀？”

  “投胎也講時機的！你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我們水鬼要找一個替死鬼是很不容易的！錯過機會可能要等上百年了！”

  啪啪啪！
  小凌寶，看著影子的頭，像充氣一樣腫了一圈。

  “哦，”她點點頭，“要等上百年呀，那好。”

  今天她就跟著盧旭暉了。

  影子：“……”

  午睡之後，戶外遊戲。

  影子騎在盧旭暉小小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喊著：

  “去水邊，去水邊，水邊最好玩。”

  小凌寶招招手：“回來，回來，回來才好玩。”

  盧旭暉晃著小腦袋，張口就道：“我要跟凌子淇玩。”

  影子氣得哇哇叫：“叫凌子淇的，你敢阻撓我，信不信我騎你脖子上？”

  小凌寶：“不信，八字不合。”

  影子：“……”

  他掐住盧旭暉的脖子：“你再瞎嗶嗶，我就掐死他！”

  小凌寶：“下來！”

  吧嗒！

  影子在地上摔了個倒栽蔥。

  他手忙腳亂爬回了盧旭暉肩膀上。

  小凌寶：“下來！”

  吧嗒！

  “凌子淇，你叫誰下來啊？”竇思宜好奇。

  “叫狗狗。”

  影子氣得：“汪汪汪汪……”

  玉鎖裡，小土雞翹著二郎腿，吃著薯條蘸冰淇淋。

  真好，小魔女終於有了新玩具……

  也讓世間百鬼，嘗嘗被一個三歲奶娃支配的恐懼。

  小凌寶：“大頭水鬼，你就放過盧旭暉吧，我這裡有個玉鎖，可以讓你擠一擠……”

  小土雞：“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