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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壺濟世,我只是想長生不老》第292章 語驚鬼神,軒然大波!(加更求月票
  第292章 語驚鬼神,軒然大波!(加更求月票!)
  “這算是什麽問題?”

  “法豈能與禮並列!”

  “誰讓他上去的?”

  荀軻尚且沒有回答,講台下的聽眾們便不樂意了。

  他們是來觀瞻儒家領袖光輝的,而不是想看一個傻小子沒事兒找事的。

  禮是禮,法是法,不可混為一談!
  禮是什麽?
  禮,理也!

  禮就是最大的道德。

  而法呢?
  法又是什麽?
  不過是一個下限而已。

  如果一個人說自己很懂禮、知禮、守禮,那他肯定很有涵養,也很有可能是一個好人。

  但若是有人說自己很懂法、知法,守法,那他極大概率是一個壞人。

  道德是最高上限,法律是最低下限,此二者豈能相提並論?
  放著更高妙和美好的道德不去追求,反而將目光對準下限,這是正常人乾出來的事兒?

  荀軻雖說人性本惡,但那是為了化性起偽,引導人學習,惡中求善,可不是在說因為人性本惡,所以大家都有罪,是天生的罪犯。

  越是推崇律法的人,對於人本身的道德觀念就越不信任,這是合乎情理的一件事,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不過,荀軻的臉色倒是沒有什麽變化,他也並未理會台下那些儒生憤怒的呼聲,只是平靜的回答道:“禮,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師。是禮之三本也。天下從之者治,不從之者亂;從之者暗,不從之者危;從之者存,不從之者亡。禮者,人道之極也。然而不法禮,不足禮,謂之無方之民;法禮,足禮,謂之有方之士。”

  商沒有半點遲疑的再次說道:“我聽聞,您曾說過。人之情:食,欲有芻豢;衣,欲有文繡;行,欲有輿馬;又欲夫余財蓄積之富也;然而窮年累世不知不足。饑而欲食,寒而欲暖,勞而欲息,好利而惡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

  今天下論及道德,莫有出於墨家者,然墨家巨子帶門徒遠行而去,夏朝遺留墨者幾何?
  欲觀千歲,則數今日;欲知億萬,則審一二……以近知遠,以一知萬,以微知明。

  連墨家都要遠行,儒家的禮法比之墨家的兼愛非攻何如?

  此前四國攻伐大月,大月不及,羽州、揚州淪陷,豫州決堤,百姓橫死千百萬計之!上古競於道,中世逐於智謀,當今爭於氣力。

  聖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論世之事,因為之備。

  夫古今異俗,新故異備。如欲以寬緩之政,治急世之民,猶無轡策而禦駻馬,此不知之患也。今儒、墨皆稱先王兼愛天下,則視民如父母。何以明其然也?
  民者固服於勢,寡能懷於義。墨子,天下聖人也,修行明道以遊海內,海內說其仁、美其義而為服役者七十人。蓋貴仁者寡,能義者難也。”

  人們一向就屈服於權勢,很少能被仁義感化的。墨子是天下的聖人,他秉持真心,宣揚墨家,濟世救民,可是天下讚賞他的仁、頌揚他的義並肯為他效勞的人才有多少?可見看重仁的人少,能行義的人實在難得。

  這個時候,哪怕是圍觀群眾都足以篤定,這家夥雖然穿的像是個墨者,膚色像是個墨者,但他絕不會是個墨者。

  雖然他也在拿著墨家來攻擊儒家,但是他的舉例莫不是點在墨家的死穴上。

  正如同上一次坐而論道時莊生所說的那樣,墨子天下之好也,奈天下何?
  只不過商換了一個說辭,他以墨家代指儒家,墨家的兼愛非攻不行,憑什麽你儒家的仁義禮法就能行?

  如果墨家追求的道德是山頂上的一覽無余,那儒家怎麽也有半山腰高,可山底才是最龐大的那一部分,才是真正的底層百姓。

  仁義嘴上說來倒是好聽,怎麽墨者卻越來越少了呢?

  到底是因為墨家太嚴苛,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去做墨者?
  這不就是說明,大家只是嘴上喜歡仁義,真讓自己去做,卻又根本不為所動麽!

  “有點意思啊!”

  看台下,顧擔目光略顯詫異的看著那侃侃而談的商。

  他本以為荀軻這次講道已經找不出對手了,誰曾想江山代有才人出。

  此人看上去雖然年輕,但無論是對儒家還是對墨家,都有相當深刻的了解和認識,更是拿出了荀軻自己說過的話來為自己平添佐證。

  他是名不見經傳不假,可荀軻自己說過的話,總不能不認吧?

  墨家做過的事情,此後的經歷,也做不得假吧?

  發生在大月國土中的事情,也全都是事實吧?
  如此這般,擺事實、講道理,一番言語下來,絲毫不遜色於生死搏殺的交鋒,可謂是步步攻心,嚴謹而縝密。

  此人絕非是空口白話,而是有備而來!

  如此年紀,就能有如此之見識,實非池中之物!

  不僅是顧擔看出了商的才能,講台上的承平帝眼中亦是目光眨也不眨的看著商,像是在看著千金難求的珍寶一樣,滿心歡喜。

  窺一斑而知全豹。

  講道、講道,這不是在玩過家家的遊戲,夏朝的皇帝親自蒞臨這裡,就是要看看大家的真才實學。

  相比於儒家內部的爭鋒,太淡了,淡到讓人乏味。

  可墨家離去之後,能跟儒家打對台戲的人已經沒有了,就連理念他們都比不得荀軻之萬一,還拿什麽跟儒家碰一碰?
  但是,眼前這個還很年輕的小夥子不一樣。

  他其實很認同儒家‘人性本惡’的觀念,但與荀軻的化性起偽相比,他覺得“仁義”是虛假的東西,是隻留在眾人口頭上的東西。

  如果仁義真的普遍存在於每一個人身上的話,哪裡還有儒家什麽事情?墨家早就遍布天下了!
  由此推出,仁義上比墨家弱了一籌的儒家也得往後稍稍,墨家做不到的事情,儒家憑什麽可以做到?
  你荀軻是厲害,你敢說自己比墨子還厲害不成?

  墨子、禽厘勝辦不成的事情,荀軻就可以做到?

  是,一個人的確可以做到,甚至一小部分人都可以做到。

  墨子和禽厘勝,乃至那些墨者都做到了。

  天下人呢?

  為之奈何!

  你的道理放在儒家可能很對,放在天下卻是不對的。

  這已經是公然攻擊儒家了,絲毫不亞於儒家和墨家之爭。

  只是商更“不要臉”,因為他根本不信什麽仁義,並且直接拿到台面上去說。

  如果刨除掉最核心的仁義,只看禮法二字,那禮不過是擺設罷了。

  乾脆點,直接講法不就好了!
    何必還要脫褲子放屁,來引申出仁義二字?

  正如他所言:當今爭於氣力。

  氣力是什麽?
  是武力,是實力!
  是宗師、是錢財、是百姓、是糧食是一個國度能夠拿到最終勝利的關鍵之所在。

  四國如今仰夏朝鼻息,是因為夏朝比四國都更加仁義麽?

  這倒是真的,可這背後的原因,是因為夏朝有一位大宗師坐鎮,四國不得不搖尾乞憐。

  什麽感悟墨子的恩德,都是用來哄一哄底層百姓的。

  可商並不知道這其中的隱秘,卻已經洞悉了這其中的關鍵。

  此子,了不得!

  承平帝心潮起伏,百感交集,恨不得現在就拉著商的手秉燭夜談一番。

  他這輩子,想要做出超過王莽的成就,大抵是不可能了。

  你看看王莽手下的都是誰?
  公尚過、荀軻、禽厘勝!

  一個是夏朝幾十年如一日的百官楷模,一個是儒家領袖,一個是墨家巨子!

  他手底下又是什麽班底?
  是,荀軻的確還在夏朝,但他是上一任的老臣,哪怕如今是他繼位,做出來的功績,也根本不會算到他的頭上去!
  儒家是在王莽在位時興盛的,也是一步步從無到有發展起來的,此後儒家的成就,也理所當然有王莽一份,哪裡輪得到他染指?

  可誰能沒有野心呢。

  兒子的成就,也不一定非要屈服於老爹,甚至兒子理當盡其所能的超過老爹,不然哪裡來的薪火相傳?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才是發展的常理,一代不如一代那早就滅亡了!
  遺憾的是,總有些俊傑才情遠超常人,堆砌出的高峰讓人看上一眼便心生絕望,還怎麽去超越?
  那叫不世出的奇才。

  年號承平,其實已經代表了他的無奈。

  這種無奈是個人成就上的無奈,與憧憬先帝與否無關。

  可現在,承平帝卻看到了一個好苗子。

  一個好好培養,可能會不下於荀軻、禽厘勝的好苗子!

  不知不覺間,承平帝的脊背已經挺得筆直,極為專注,神采奕奕的盯著商看去,眸子眨都不帶眨一下的。

  賢主難遇,良臣亦難求也!
  但他這麽開心,有一些人就很不開心了。

  “荒謬!人無禮義則亂,不知禮義則悖。人無師法,則偏險而不正;無禮義,則悖亂而不治。凡人之欲為善者,為性惡也!此人妖言惑眾,竟視人道為牲畜,實乃天下之惡!”

  一個儒生已經跳到了講台上,拔出劍來,怒發衝冠,“如你這種漠視蒼生,排斥禮儀的禽獸,留在世上也是一個天大的禍害!今日我要與你決鬥,生死勿論!”

  商的言論,不出意外的大大激怒了儒生。

  這是極端嚴重的挑釁。

  道義之爭,比生死猶甚之!
  商將仁義二字當做無物,便是將儒家當做無物,這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如果連核心觀點都可以舍棄,那還要儒家幹嘛?

  如果人連仁義都沒有,那與牲畜又有何種區別?

  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因為有了衣冠,有了禮數,懂得事理,有仁愛之心,惻隱之情。

  不要這些,人也不過是披著人皮的野獸罷了!
  商秉持的觀點卻忽視掉了這些,隻討論仁義本身不被絕大多數人信奉,無法做到說的和做的一樣,所以仁義是虛假的,這讓儒生們根本就無法接受。

  別說是儒生忍不了,也就是墨家大部分已經離去,不然現在墨者也得上台跟商搏命。

  大家都是來參加這場盛會的,你倒好,直接將台都給拆了,豈能容忍?

  “時代會發展,事物會有所改變。千、萬年前第一個鑽木取火的人是人中聖賢,到了今日可還有人鑽木取火?眾人必會嘲笑他的愚鈍,難不成還會紛紛效仿?

  上古的帝王統治天下的時候,親自拿著鍬鋤帶領人們乾活,累得大腿消瘦,小腿上的汗毛都磨沒了,就是奴隸們的勞役也不比這苦。這樣說來,古代把天子的位置讓給別人,不過是逃避看門奴仆般的供養,擺脫奴隸樣的繁重苦勞罷了;所以把天下傳給別人也並不值得讚美。

  如今的縣令,一旦死了,他的子孫世世代代總有高車大馬,所以人們都很看重。因此,人們對於讓位這件事,可以輕易地辭掉古代的天子,卻難以舍棄今天的縣官;原因即在其間實際利益的大小很不一樣。”

  商卻是全然無懼道:“儒家既能看出墨家不可行之處,何以看不到自家的情況?此非舍近求遠之舉?仁、義、禮、法,取法之一字便足以,何以再增添錦繡,徒增損耗,掩名蓋實,不著正理!”

  好家夥!
  這一次連顧擔都要忍不住在心中直呼好家夥了。

  此人非同一般啊!

  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想一口氣將儒家都給顛覆。

  還是要當著荀軻乃至無數儒家門徒的面前這麽顛覆!

  究竟是狂妄,還是自信?

  上台的儒生已是忍無可忍,哪裡還能聽他繼續長篇大論下去?

  長劍劃過弧線,便要取了商的項上人頭。

  但還沒有觸及到商的毛發,長劍便被人給拿捏住了。

  商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毫無半分恐懼之意,只是表情專注的看著荀軻。

  他今日的確是過來請教的,請教一下儒家為何要舍近求遠。

  荀軻既能看出墨家的問題,沒道理想不通儒家自己的問題。

  求五十步者,與求百步者,又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呢?
  明明荀軻也說出過“刑稱罪責治,不稱罪則亂”這種話,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的抬出禮這種東西?
  面對商的不解,準確的說應該是鋒芒畢露的緊逼之態勢,荀軻簡簡單單的回答道:“賤禮義而貴勇力,貧則為盜,富則為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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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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