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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壺濟世,我只是想長生不老》第40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40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從司明冠的房間離開之後,啟志帝的臉色並不好看。

  這些修行中人,雖是表面上對夏朝有些客氣,可心裡怕是毫不在意。

  前有玄天教的裴青岩胡亂闖蕩,後有萬法盟的人要求直接試試夏朝陣法成色。

  沒有一絲尊重可言。

  偏偏他還真拿這些人沒什麽辦法。

  凡俗王朝再如何興盛,面對這些修仙界中都算一方巨擘的強大勢力,也僅僅只是一個小人物。

  小人物,就難免要看人臉色。

  時代已經不同了。

  不再是周圍國度都要看夏朝臉色的時候,如今夏朝,也要經歷仰人鼻息的階段。

  啟志帝用手掌輕輕拍打著臉頰,那原本有些溫怒的臉龐,僵硬的笑容很快柔和了起來,雙鬢垂下的些許白發也被挽到了後面。

  他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夏朝既然到了他的手裡,那就絕不能在他的手中出現意外。

  列祖列宗、聖人賢人,夏朝奮鬥一百余年,才有了今天。

  在新的時代中,他需要重新為夏朝尋找一個方向,一個能讓夏朝重新偉大的方向。

  這一次,已經不再是曾困擾墨子的三個問題:饑者得食否?寒者得衣否?勞者得息否?

  這些問題,夏朝已經解決,通過一代代人的努力,交出了自己的答卷。

  但新的問題,又重新出現。

  他不甘心讓夏朝與別的凡俗王朝一樣,成為傀儡。

  那就必須要做出更多的努力才是。

  包括但不限於,戰勝自身的情緒。

  等到走至關押著裴青岩的房間門前時,啟志帝臉上的表情已經愈發的溫和、和藹,看樣子根本不像是過來審訊的,而是要見一見後輩。

  推門而入,裴青岩正坐在桌前品茶,神色也並無一絲慌亂,便是見到來此的啟志帝,臉上仍有笑容。

  “裴仙師,又見面了。”

  啟志帝率先打招呼。

  “闖了禍,倒是叨擾夏皇了。”

  裴青岩並沒有太擺譜,還是起身給了最起碼的尊重。

  “仙人行事,果真是如羚羊掛角般難以琢磨。裴仙師剛到皇都,便尋到了濟世真人的原住址,倒真是讓朕大開眼界。”

  啟志帝並未用刁難的語氣,而是不動聲色的說道。

  “哦?原來那裡便是濟世真人昔日所居住之地?”

  裴青岩眉頭微挑。

  還真給他找到正主了。

  但正主好似正如啟志帝所言,已經不在這裡。

  反倒是小院子裡正主所留下的奇珍,不知不覺竟成為了夏朝皇都方圓百裡之內的修為最強者。

  不愧是能夠煉化千年金圭木,且打入陣紋的高人,當真對得上奇人二字。

  “是極。”

  啟志帝輕輕點頭,真心實意的說道:“濟世真人對夏朝有大恩惠,他所留下的院子,夏朝自然會為其保留,且不許外人叨擾。”

  “原來如此,倒是裴某孟浪了。”

  裴青岩抱拳一禮道:“在下出於好奇,便用宗門靈物尋了一番,不曾想竟誤入那裡,實在是不好意思。”

  “無妨無妨,正所謂不知者無罪,那裡本就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只是那裡的東西皆歸於濟世真人,便是夏朝也無權做主,所以才不方便讓旁人見到而已。”

  啟志帝聲音溫和的說道。

  此事,自然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直揪著不放,反倒是顯得夏朝有貓膩。

  畢竟夏朝也不能真的對這些人做什麽,除非是準備不死不休,眼前還遠沒到那個程度。

  裴青岩只是點頭。

  “還有一事,勞煩裴仙師莫要將在那間小院中看到的東西說出去,否則徒增麻煩,倒是的確有些不好處理。”

  啟志帝含笑說道。

  分明是對方沒事兒找事,反倒是要自己陪著笑臉說好話。

  做夏皇,也很難。

  “這是自然。”

  裴青岩連連點頭,道:“裴某只是有些好奇,並無甚歹意。不過,還是要提醒一下夏皇,修仙界中,探尋之法不知凡幾,便是天機宗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那間小院的東西只要還在那裡,就難免會被人有心人察覺。若不想橫生枝節,還是想辦法用了比較好。”

  這番話倒是的確說的光明磊落。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夏朝皇都方圓百裡之內,修為最強者是一株靈珍,聽起來是有些可笑,可何嘗不是因為那株靈珍相當不凡?

  依他的眼光來看,那株靈藥有成長為天藥的架勢。

  那可是連金丹修士都必然動心之物,甚至會招來元嬰尊者的目光。

  如今天地複蘇,萬靈顯兆,正是生機勃勃,一片煥發之時,不僅僅對修士大有好處,對於山野走獸,奇花異蕊又何嘗不是呢?

  別說是一個夏朝,就算是尋常的小仙宗,都難以留得。

  這次告誡,也算是他冒犯夏朝的一點小小補償,畢竟這夏朝對他還算是客氣,他也並非是那種欠缺修行寶藥之人。

  否則換個沒什麽背景貪婪一些的尋常修行者,可不在這裡跟夏皇好聲好氣的說道一二,怕是摘了就跑,懶得跟你掰扯那麽多。

  什麽你的我的,典故、舊人,誰摘到吞下就是誰的。

  至於長在國土之內就屬於夏朝這種話跟凡俗百姓說一說也就算了,你看修士搭不搭理你。

  “我明白了。”

  啟志帝微微點頭,裴青岩既能說出這番話,就證明他的確沒有什麽貪念,否則何必如此告誡?

  但因為顧家小院裡的奇花會變得太寶貴所以提前毀掉這種事情.別說他做不出來了,他怎麽敢做這種事?
  那玩意兒比夏朝的歷史都長好麽!

  而且還是顧先生的舊友種下的,他多大臉啊敢做出那種事情來?
  有的時候珍惜的不是東西,而是上面的回憶。

  便是顧先生不在這裡的時候,也沒人敢動顧家小院一分一毫,不正是這個道理麽?

  對夏朝來說,對顧先生而言,真正珍貴的並不是那一株奇珍,而是奇珍見證之下所經歷的風風雨雨。

  聖王王莽還在之時,那朵花可就開了。

  守護還來不及呢,辣手摧花又怎麽可能?

  夏朝承蒙其庇護百載,總不能一點事兒都辦不好吧?

  “但若有人對其有異心。”

  啟志帝原本溫和的聲音逐漸冷冽起來,終於不再像是一個溫和的長輩,而是殺伐果斷的君王,“吾夏朝之劍,也未嘗不利!”

  “哦?”
    啟志帝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裴青岩的預料,想了想後,手掌一翻,一枚玉佩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道:“既是如此,這枚玉佩不妨送給夏皇。放入那間小院之中,尋常探尋之法,大抵都可應對,也算在下的賠禮道歉。”

  “那就多謝裴仙師了。”

  啟志帝含笑接過,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目送著啟志帝遠去之後,裴青岩神情悠然自在。

  那枚玉佩的確可以放置旁人諸多探測之法,不過嘛,也會留下接觸之人的影像,需要特殊的手段才會顯示。

  玄天教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他還是想挖一挖夏朝背後的那位濟世真人。

  別問為什麽,只能說天機宗行事,何須想那麽多理由?
  世上有那麽多的秘密,而天機宗最擅長的就是揭秘,連天機都敢窺探一二,雖然他並非天機宗的門人弟子,但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加入到天機宗。

  提前在凡俗中練習一下,豈不是理所當然。

  發現秘密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收獲和滿足,若能提前窺之一二,好處更是數之不盡。

  如今窺探人之私密,來日安知不可窺探天之隱秘?
  所謂修行者,處處是修行!
  他已入紅塵中,自是以紅塵手段行事。

  啟志帝剛剛回到禦書房,尚且未來得及處理政務。

  一道頗為熟悉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

  “那枚玉佩不能要,捏碎丟茅坑裡。”

  啟志帝先是一驚,差點脫口而出喊道:“顧孤今日真是忙碌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坐在書案前。

  拿出筆墨在紙上寫道:【此物有詐?】

  他並未修行,也不懂得傳音入密,甚至根本不知道顧先生此時身在何處,是如何看到這一切的。

  甚至為了避免被監聽,只能采用這種交流的方式。

  沒辦法,仙道秘法太過可怕,凡俗之人幾乎沒有應對的能力,再如何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或許吧。但,不必冒險,我自有應對之法。”

  顧擔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傳音道。

  發生在這裡的一切,天眼神通看的是一清二楚。

  啟志帝離去之後,裴青岩臉上的表情,顧擔自然也是看的分外清楚。

  管你好心還是惡意,都無所謂,他也懶得猜測。

  這東西不要也罷。

  顧家小院還不需要別人去保護。

  啟志帝在宣紙上寫道:【我明白了,會照做。】

  “這段日子,苦了你了。十余年後,就不會這樣了。”

  顧擔傳音道。

  啟志帝心中一震。

  這就是長輩啊,別管看起來再怎麽年輕,還是能夠體諒他這個後輩的不容易,並未因顧家小院的暴露而怪罪於他。

  不過十余年後?

  是顧先生的修行到了瓶頸期,需要十余年時間突破,不便於外人接觸麽?
  啟志帝並不知道,也沒有去問。

  只是在宣紙上繼續寫下:【身為夏皇,這些事情都是應該的。希望我做的一切,沒有讓您失望。】

  沒有聲音了。

  談話告一段落。

  啟志帝又等了一會兒,確信顧先生不再於他溝通之後,他點燃了油燈,將有自身字跡的宣紙在火中點燃,焚燒成灰燼後,再徹底碾碎。

  將腦海中的思緒盡數排空之後,啟志帝開始處理公文。

  修仙者的歸來是一件大事,夏朝的民生也是一件大事。

  無論哪一件,他都不會懈怠。

  正如他所言,這是夏皇與生俱來的責任。

  又是十余天時間過去。

  皇都門前。

  等候了許久的司明冠便看到一個騎著白馬,俊朗儒雅之人向著這裡走來。

  他連忙迎了上去,招呼道:“柳師兄,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翩翩濁世佳公子,氣宇非凡,恍如仙人耶!”

  馬背上那白袍身影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書生,年歲看樣子比他還要小上不少,司明冠卻是一點也害臊的討好。

  能誇讚柳師兄,那是他的榮幸。

  這可是陣癡最為得意的弟子,無論是天資、脾性,還是陣道造詣,在年輕一代都是數一數二的強大,被譽為陣癡第二。

  柳清明笑道:“司師兄何必如此客氣?一路走來,所見甚多,這夏朝之氣象,與別的王朝頗有不同,便在路上耽擱了些時日,倒是讓司師兄久等了。”

  “哪裡話?能與柳師兄並肩而行,不知羨煞多少旁人。這夏朝之景象的確與眾不同,若非如此,咱也不敢勞煩柳師兄不遠萬裡趕來。”

  司明冠順著他的話應和。

  “是啊。那墨家、儒家,還有法家之言,當真別具一格,頗有耐人尋味之處。”

  柳清明越下馬,嘖嘖有聲的讚歎道。

  “啊?”

  司明冠一愣。

  不是,我就隨口跟你客氣客氣,你怎還真詳細了解一下凡俗王朝了呢?
  那墨家、儒家和法家的名聲他自然是聽聞過,但也就是聽聞了。

  至於背後的故事?
  不好意思,仙人沒空。

  再如何的蕩氣回腸、慷慨激昂、驚天動地,也不過是凡俗而已,對仙道有何助力可言呢?
  哪有什麽了解的必要。

  可看柳清明的架勢,過來的時候好像還真詳細了解了一下夏朝的歷史。

  這倒是讓司明冠有些後悔,真該了解一下的,起碼也能跟柳師兄搭上話不是?

  當下也只能先含糊的說道:“是啊是啊,我也是這麽覺得。”

  柳清明眼前一亮,問道:“那不知司師兄,是喜歡墨家、儒家,還是法家呢?”

  “額”

  司明冠一時無言。

  這仨究竟是什麽東西他都不太清楚,你問我喜歡哪個?
  你喜歡哪個我就喜歡哪個行不行?

  “三家各有所長,實在是不好選擇。”

  不過司明冠畢竟是見多識廣,糊塗話自然會說,“自然是能夠取長補短最好。”

  “哈哈,那怕是難了。”

  柳清明微微搖頭,三家要是真能融合,何至於在夏朝三足鼎立呢?

  “閑話暫且不提,柳師兄初到此地,合該先為你接風洗塵才是,夏朝的美酒雖比不得仙釀,但也可堪一飲。還有那精妙陣法等待著柳師兄的鑒賞,想必不會讓柳師兄失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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