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三人一怔。

  陸歸池立即問：“什麽樣的秘密值得你冒這樣的風險？這個謎底又為什麽在泗水監獄？”

  林霧余光瞥了眼陸歸池，也看向石鷹。

  “別急，既然要同林小姐這樣的人合作，那我自然會和盤托出。如此才顯我的誠意，讓白海主那邊放心同我冒險不是。”

  石鷹不緊不慢的換了個姿勢坐，緩緩開口。

  “這要從我進泗水監獄的前幾個月說起。”

  “那時我尚在R洲，談了個華國那邊的交易，但在我去華國的途中，遇到了一個女人。當時這個女人被人追著，走投無路之際，居然向我求助。我倒也幫了她。”

  林霧微微挑眉，“可石先生不像是那麽好心的人。”

  “沒錯，我確實不是。”

  石鷹似乎很愉悅林霧對自己的認知，也不以為意，道：“我會幫她，是因為我看到了一樣有意思的東西。當時她受傷衣不蔽體，裸露出來的上身，有一個非常漂亮的鳳凰紋身。並且，是在不小心沾到溫水的情況下，才顯現的。”

  “那就是——她身上那個鳳凰紋身是活的！”

  “活的？你指哪方面的活？”

  石鷹哼笑一聲，傲然道：“我如此聰明絕頂，怎會被輕易哄騙！她說完那些，我問她有證據嗎，她確實拿出了證據。在她隨身的包裡，有一個佛頭。我親眼看到那個佛頭在靠近她顯現的紋身後，突然發出一道綠光，而且佛頭表面出現了很多字！”

  林霧眉頭緊擰，這不會是她在第九碼頭下看到的那個佛頭吧？

  石鷹對於林霧的質疑有些不悅，他坐直了，肅然道：“那就是一副地圖！她說那紋身是十幾年前，經由意外，由特殊顏料以特別的手法繪製上去的。這特殊之處更在於，平時看，它確實只是隻鳳凰，但只要找到相對應的原料塗抹上去，暗藏其中的地圖就會顯露出來！”

  當時她只是憑借玄術發現了佛頭的不同，佛頭上也並未有什麽字，難道只有在紋身顯現的時候靠近才會有？這是什麽原理？
  “到這個地步，都看到那麽神奇的事情了，我怎麽可能還不信？”石鷹的話拉回林霧的注意力。

  “你是說老山？”柏寧錯愕道。

  所以這個女人，是薄嶼庭小叔薄青城隊伍的人，當年跟著執行“511”任務的隊員！

  “當然不是。”

  林霧心頭一跳，立刻確定，石鷹說的就是“511”案。

  “那些字，我能確定不是現在已知的任何一種文字，非常奇特。那女人更是說，佛頭是她拚死從守護地下城的人那裡帶出來的東XZ著她當年那些隊員為何全軍覆沒的秘密。”

  林霧臉色微變。

  “這你也信？！”柏寧不可思議的問。

  “她用了很多年才弄清楚身上紋身的意義，然後想辦法逃出來。但守護地下城的那些人怕她泄露地下城的秘密，一直追殺著她。我也確定，追殺她的那些人，我不認識，也都查不到來歷。如果不是她說的地下城的人，又能是誰？！”

  石鷹繼續道：“她說她失去意識時，也以為自己活不了了，但她再次醒了過來，然後就發現自己身上有了那個紋身，並且用了很長一段時間確定，她就是因為那個紋身才活下來的！而且她當時待的地方，就在那座地下城的入口處！”

  “可礙於她身上的紋身，我覺得她可能和老山有點關系。於是我去試探她，卻反倒發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

  林霧不禁也想起來自己三年前遇到那個女人的情景。

  這不就是她三年前碰見的那個女人嗎？！
  又聽石鷹道：“我對她這個奇特的紋身很感興趣，顯然她不是普通人。而且恰巧那時我見多識廣，聽說過道上有個人，此人身上就有類似的紋身。我心想，這個女人莫不是就是那人。”

  林霧禁不住上前一步。

  旁邊的柏寧也很疑惑。

  “就是字面意義上的活，我親眼看到她的紋身浮現，然後她咬破指尖，將血滴在那個鳳凰的腦袋處，然後整個紋身在她身上遊走，最後盤踞在她的心口處。”石鷹說，不出意料風看到了林霧和柏寧瞠目的愕然。

  石鷹道：“我當時就意識到不對勁，直接進去問。她求我別說出去，我就以此威脅她，讓她終於告訴我，原來那個紋身是一副地圖，可以指引人找到一座有著驚人財富，和不可思議的奇遇的地下城！”

  沒錯，當時那個女人的情況確實很奇怪。

  他道：“不錯，就是老山。老山在道上很神秘，從來不露臉，行事也低調。但老山同樣也有不輸於白海主的海上渠道，我自然要救下她交好。但到了華國後，我又確定她絕對不是老山了。因為她不但被人追殺，也孤立無援，老山不可能會這麽狼狽。”

  這不一聽就很離譜，一點都不像真的嗎？
  石鷹揚聲反駁，“那個女人為了讓我相信她沒有騙我，連她的來歷都說了！她原本是華國京中S區十幾年前的成員，後來跟隨當時的隊長出一個很秘密的任務，結果遇到危險，全隊覆滅。”

  林霧一怔，有些難以理解：“地圖？鳳凰怎麽會是地圖？”

  可她想不通，那個女人既然有如此重要的身份，為什麽會願意救她而死？而且為什麽不立即回S區？
  陸歸池的聲音在這時忽然響起：“你就因為這些，就相信了她的話？”

  回想起當時，石鷹仍然覺得新奇。

  “呦，你這個年輕人居然聽過老山的名號？”

  石鷹意外的看眼柏寧，瞥到林霧，想到兩人的關系和林霧的身份，又覺得不是那麽意外了。

  柏寧不解道：“既然有那個女人在，她一定知道地下城怎麽去，你直接讓她帶你去不就行了？為什麽還要來泗水監獄？跟這裡有什麽關系？”

  “急什麽，我話還沒有說完。”

  石鷹道，“我當時當然直接讓她帶我去找那座有財富和奇遇的地下城了。可她說，地下城在一個非常險峻的地方，不說有多難到了，便是順利找到了，她也進不去。”

  “因為她那個紋身並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後天被人為紋上去的。紋身可以保她在地下城附近活著，卻沒法保她出入地下城。只有天生有那個紋身的人，才能打開地下城。”

  “因此，就連守護著那個地下城的族群，也是進不了地下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