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關臣一愣。

  林霧道：“我既然是去等陸歸池找上門來的，自然不能帶太多人。不然不是明擺著告訴他有詐嗎？”

  關臣卻猶豫道：“黑狐，我想跟你去。但是國際組織這邊有很多案子等著我，近來也很忙。我首先是一個刑警……”

  “我有個心腹叫鄭啟，他會跟徐憲淮直接接觸，用我的渠道人脈幫徐憲淮做事。”林霧打斷說，“你可以放心去。”

  “可……”

  “哎呀，行了我做主！”

  徐憲淮拍了下關臣的肩膀，“去吧。早點把事了了，你也定下心來，不然你人留這兒心卻不在，有什麽用？出任務途中再出事怎麽辦？”

  關臣心裡一動，道：“哥，謝謝。”

  徐憲淮擺擺手，又看向林霧，道：“黑狐，這次我可把話給你放前面了，你把我弟帶走，可不能再出事。我徐憲淮就這麽一個弟弟，將來可是要接我的班！”

  林霧：“放心。”

  徐憲淮歎氣，“我現在可真是不想聽你說放心了。”

  林霧微微挑眉，“之後可能也少不了找你幫忙，你做好心理準備。”

  “不做心理準備又能怎麽辦？難道你這艘賊船，我能下了？”徐憲淮道。

  林霧乾脆利落的說：“不能。”

  徐憲淮唉聲歎氣，隨即斂色，以茶代酒敬林霧，“說真的，注意點安全。你年紀輕輕的，別老拚命。”

  林霧也給自己倒了杯，一飲而盡。

  而後，林霧忽然發現薄嶼庭一直沒說話，只是那麽看著她，問道：“怎麽了？”

  “準備帶我去嗎？”

  薄嶼庭低聲問。

  林霧不假思索，“當然。”

  薄嶼庭神色緩和了點。

  林霧又道：“不過你薄家不是出了點事嗎，你不回去，不要緊嗎？”

  薄嶼庭捏了捏她的手心，答道：“我上午時已經了解過了，左不過就是我大伯和二叔那兩支，看我出事了，不安分起來，想爭權奪利。沒事，掀不了大風浪，我有辦法。再說還有我四叔呢。”

  林霧放了點心，“好，那你和我一起去旦瑪亞。”

  薄嶼庭點頭，眼底卻似乎還有些別的情緒。但他沒再說什麽，叫外面候著的工作人員進來點菜。

  徐憲淮趁著這會兒工夫，問林霧作為老山時都培養了哪些渠道，近來有沒有什麽特殊的日子找她。

  “這我還不太清楚。我已經讓鄭啟在清查了，一有結果，他會告訴你的。放心，我既然答應你會幫你抓人，就不會反悔。”林霧道。

  徐憲淮應道：“行。”

  幾人就著旦瑪亞采石小鎮各知道的信息交流了番，吃完飯後，便各自離開。

  臨走前，林霧告訴關臣，等定了出發的時間，會告訴他。

  回去路上，林霧坐在副駕裡，瀏覽著手機收到的消息。

  突然，薄嶼庭低沉的嗓音響起：“霧霧，我跟你坦白了那麽多，你是不是也跟我坦白點，讓我安安心，嗯？”

  林霧轉頭，疑惑看他，“坦白什麽？”
    薄嶼庭單手控著方向盤，余光落在她身上，“你堅持找陸歸池，是為了什麽？”

  林霧道：“我答應過陸歸晏，把陸歸池交還給他，再者，我自己也有些事情要弄清楚。”

  薄嶼庭喉結微微滾動，道：“什麽事？是因為第九碼頭下的那顆佛頭，還是……別的？”

  話出，車內氣氛忽然凝固了些。

  林霧神色一頓。

  薄嶼庭緩緩說道：“就在剛剛同徐憲淮他們說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我們最初進第九碼頭，是為了找霍家人存在那裡的明器。後來知道它是顆佛頭，被陸歸池帶走了。可你好像再也沒提到過它。”

  正好到了紅綠燈路口，他停下車，偏頭看著林霧。

  “這不太符合你的性子。”

  “當時第九碼頭下，佛頭被陸歸池拿走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林霧沉默了下，不過也沒有瞞著薄嶼庭，點頭道：“是。”

  “發生了什麽事？”

  薄嶼庭看林霧的反應，愈發擔心。

  林霧歎了口氣，放下手機，如實告訴他：“當時我找到有佛頭的地方，陸歸池突然就出現了。然後我用玄術發現了那顆佛頭的異樣，陸歸池也不裝了，帶走佛頭前，我好像看他對我說了幾個字，什麽……原來是我……”

  薄嶼庭心裡一沉。

  林霧果然也說道：“我同那顆佛頭好像有某種淵源，而陸歸池確定了這點。所以我才篤定，如果我出現在霍家人出沒的旦瑪亞采石小鎮，他一定會去找我的。”

  薄嶼庭望著林霧，半晌才說的出話，“你和那顆佛頭有關，可它是霍家的東西……”

  “不是。”

  林霧糾正，就此也沒有瞞他，道：“其實那顆佛頭，是當年S區跟著你小叔叔去的那名幸存女隊員，從地下城那邊帶過來的。上面有著你小叔叔那隊去那裡以及犧牲的全部真相，也有地下城的秘密。”

  “另外，它還很特殊，如果靠近了真正和地下城有關的鳳凰紋身，會顯露出上面的字樣。三年前女隊員遇到了石鷹後，後面發生了什麽仍不得而知，但可以確定的是，霍家人盯上了她。”

  “後來那顆佛頭就出現在了霍家。然後兩年前，霍家又發生了場原因不明的內亂，以致有霍家人帶著佛頭逃出。那佛頭非常重要，所以霍家人追捕，還將叛徒殺害。我想，霍家人後來將佛頭存放在第九碼頭，除了咱們先前猜測的意圖，估計也是想用來辨認紋身。”

  她看著薄嶼庭，“就是不知道，霍家人是否知道紋身可以讓佛頭上的秘密顯現。”

  薄嶼庭怔怔的看她，啞聲問：“還有呢？”

  林霧看了眼前方，提醒他綠燈了，道：“還有就是那女隊員所說，守著地下城的一個組群。我不確定這個組群到底是不是霍家人。不過二皮匠跟我說過，那個佛頭上也有霍家的秘密。再加上這女隊員的經歷，我比較偏向於霍家就是這個守護地下城的組群。”

  “說不定，霍家也跟石鷹一樣，覬覦地下城裡的東西，卻因為無法進入，才一直在想辦法研究鳳凰紋身的秘密，又導致了那麽多案子。有其他目的也不一定。”

  薄嶼庭握緊方向盤，沒有再開口，一言不發的開車。

  林霧覺得他這個反應有點奇怪，又說不上來。

  直至回到酒店房間，林霧開門，道：“我到了，一會兒就休息，你也去休……”

  余下的話沒說完，陡然轉變成一聲悶哼。

  薄嶼庭突然上前來抱住她，單手捧起她的臉落下吻，同時另一隻手箍住她腰身，稍一旋身，帶她進了房間，一腳踢上門。

  林霧懵：“你……做什麽……”

  男人不作言語，迅速的攻城掠地，情緒說不清道不明，仿佛帶著某種濃烈的不安，迫切的想確認她的存在，在她即將喘不過氣來時才終於放過她。

  房間裡沒有開燈，她被抵在門身上，耳畔是男人沙啞的聲音：“脫下上衣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