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美男計

  朱拉位面，最長壽的種族大概是暗夜精靈，數量最多的自然是魔物，但要說最古老，可能在世界上其他智慧種族出現之前就存在的，隻可能是水生物。

  有歷史記錄，瑪姬人並非本位面的原住民，諸多歷史記載也一樣說明，瑪姬人乃是其他位面遷徙而來的外來者。

  挨著人類帝國北端，一片汪洋。

  極大勢力中，魔物、精靈、人類等佔據陸地，在上面打生打死。

  而水生物獨佔海洋，組成了一個完全統一的王國。

  就是人類也不確定水生物究竟強大到了什麽程度，有多少兵力，斷斷續續地聯絡，讓人摸不透其底細。

  甚至，連水生物王國的駐地在何處也不清楚。

  這個王國在陸地生物們眼中只有神秘，如同一樣神秘不可感知的大海。

  一尾靚麗絢麗的寬闊魚尾拍打著水花，快速穿梭於海水之中，很快便追上了一艘商船。

  頭頂上的月牙兒像是船錨，將商船固定在海面上，也用月光安撫了波湧的海浪，讓這些遠行者可以有休息之地。

  海浪翻湧，船上下擺動。

  船上傳來了笑聲。

  那尾巴的主人湊近了商船，傾聽著上面的熱鬧，歡樂，還有他們的歌聲。

  雖然這是被明令禁止的，但沒有誰能拒絕快樂的歌聲。

  每隔一段時間，當商船靠近的時候，尾巴的主人就會悄悄地遊過來，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偷偷去聽。

  她能夠知道這些，其實還起源於幾十年前的一個故事。

  幾十年前，村子裡有一個美麗的同族，她也很喜歡聽人類歌唱，他們雖然並不像自己擁有優美的聲音，卻擁有非常婉轉的曲調和創作能力。

  那是聲音嘹亮，卻只能發出尖銳之聲的水生物們所做不到的，畢竟對她們來說，聲音最重要的作用是在水裡傳遞信息。

  只是隨著王國發展越來越快，水中資源又無窮無盡，生活富足讓大家開始渴望更豐富的生活，也才有了對音樂的追求。

  那位同族遇到了一個人類男性，他長得很英俊，沒有腮和魚的尾巴，也無法在海水之中長時間浸泡。

  畢竟他就是陸地上的沒毛猴子。

  但他唱歌很好聽，聲音熱情澎湃，充斥著無窮的力量。

  同族迷戀上了對方，悄悄跟上了那個被稱為“水手”的男人，跟著船穿過了海洋，來到了岸邊。

  他有時候會在海洋上馳騁，有時候會撒網捕魚，但他永遠不會知道他的每一次收獲，其實都是有一個長著魚尾巴的水生物悄悄抓著魚，掛在他的魚鉤上。

  他們就這樣不交流，也沒見過彼此，甚至“水手”還不知道同族的存在。

  歌聲成了唯一的紐帶。

  那個“水手”自言自語著，他很喜歡對大海說自己的秘密，卻不知道海水中有一個姑娘將他的故事全都聽進耳朵裡。

  在幾年以後，對方突然說要離開大海，去內陸生活，可能此生都不會再看到大海。

  於是再也無法忍耐的同族決定和他見一面。

  然後……血腥。

  對方用了幾年的時間引誘她，只為了抓住她，因為他聽說人魚流下的眼淚可以變成價值連城的鎮住。

  最終那位同族被囚禁，每日折磨，剝去鱗片，割肉，只為了讓她流眼淚。

  小人魚縮了縮脖子。

  她會保護好自己。

  “我來給大家唱一首歌，我想你們肯定沒聽過！魯提，用那個樂器幫我伴奏！”

  一個粗狂的聲音不耐煩道：“該死，你該給我一份錢，我可不願意每次都做你的幫工！”

  “伱該有榮幸參與到這樣一首歌中。”

  噢，他要開始唱了，小人魚趕緊豎起耳朵，生怕自己錯過關鍵的部分。

  一段沒有聽過的歌，說不出是何種語言，更像是無意義的呢喃。

  海浪拍打著船的聲音太響，遮蓋了大部分的聲音。

  小人魚非常著急。

  她忍不住地把上半個身體探出水面。

  終於，她聽到了。

  在嗖嗖響的風，和嘩啦啦咆哮個不停的海浪聲中，那溫和婉轉、高亢又優美的聲音，穿透了一切阻礙進入小人魚的耳朵裡。

  就像是海妖在吟唱。

  那就是海妖在吟唱！

  當歌聲停下，小人魚仍身陷余韻之中，腦袋嗡嗡作響。

  對方的嗓子並不比自己嘹亮，歌聲卻直擊靈魂。

  “叫什麽，這首歌叫什麽！”有人已經起哄著詢問。

  他們也問出了小人魚最好奇的。

  “歌劇2”

  那個人喝了一口水，說道：“它講的是一個人魚，遇到了心愛姑娘的故事。”

  “人魚還有男人？”

  “所有東西都分男女，我的笨蛋朋友魯提！”

  船上傳出笑聲。

  小人魚也心滿意足的潛入水中。

  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她為船護航，聽著那個男人歌唱，對方的喉嚨裡總是會蹦出許多和這個世界完全不同風格的歌聲。

  可每一個都很婉轉動聽。

  或尖銳，或高亢，或哀怨，或俏皮。

  終於，船到了港口，小人魚仍然謹記著命令，轉身回到深海，不過她一邊在模仿著那些歌，一邊期待著再次聽到對方的聲音。

  大概過了幾個月，船又來了。

  當船上響起海妖一般的聲音時，小人魚知道，他又來了！

  她就像忠誠的騎士，護送著商船走完了全程，然後才依依不舍地回到村莊。

  人魚村落。

  村長正在傳達國王的命令。

  因為水生物們的種族之別，還存在著不可逆的食物鏈，所以不可能真的按照人類那一套法律，指定某些規則。

  水生物們維持著自己的族群自治，強大的物種則會成為大領主，分出數個，掌管自己的領地和種族。

  弱小的，自然要依靠強大的。

  國王則是他們共同推選出來的，類似於智者。

  水生物王國的國王便是一頭巨大的海怪章魚，其龐大的軀體能夠填滿八個峽谷和八座山峰，每次甩動觸手可以攪起漩渦。

  巨龍見到它也要退避三舍。

  “人類正在陷入戰亂，但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國王認為有人打算通知朱拉世界，在無數年中，這種情況從不曾斷絕，就連強大可怕的星爾神族也一樣。國王認為對方很快就會對我們出手，所有的水生物不允許到淺水區，也不要靠近海面！”

  命令宣布完以後，大家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

  搜集貝殼，摘珊瑚，或者用海草海星等裝點一下自己的頭髮。

  小人魚也和往常一樣在四周遊蕩，只是她心中始終惦記著那個歌聲，她在心中暗暗算著時間。

  終於，她確定對方應該要來了。

  她悄悄遊到水面上，循著那艘商船固定的航線，再次等來了海面上傳蕩的海妖之聲。
    一如既往的婉轉動聽。

  突然，天空閃爍著火焰。

  那是一頭金黃色的巨龍！
  巨龍劃破天空的濃雲，翅膀分割了海面，掀起山一般高的水幕。

  躲在水下的小人魚大氣也不敢喘。

  “不好！”

  她忽然警覺，那頭巨龍即將要觸碰的地方，不正是商船嗎？
  撞了，或者說船被碾碎了。

  巨龍卻隻像是碾碎了一個不必在意的小東西，就像在海底用魚尾巴甩了一下海底珍珠貝般輕松，然後就咆哮著飛往了遠方遠方。

  小人魚快速衝過去。

  終於，在無數昏厥瀕死的人中，她找到了那個歌唱的“水手”，幸好她曾經忍不住好奇看了對方一眼，否則自己絕對認不出對方。

  她從下方托著其身體，避免“水手”溺斃。

  但以她的力氣，也不可能堅持太久。

  於是她一邊拉扯著“水手”，一邊尋找木板，搭建可供漂浮寄身的地方。

  就這樣守在對方的身邊，直到天黑了，“水手”才慢慢醒過來。

  “你是……人魚？”他看著小人魚。

  但小人魚沒敢回答，轉身逃跑了，跑的遠遠地，從遠處繼續觀察著。

  夜晚很難熬，不過那個“水手”好像找到了一些釘子和工具，他打撈了不少木板，讓容身之地更大了一些。

  但白天就難了，沒有食物，太陽暴曬。

  小人魚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將周圍的一桶酒推到了“水手”的旁邊，在對方還昏睡時，輕輕敲了敲其木板。

  “什麽！”

  他睜開眼，並且看到了一桶酒。

  “謝謝！”他朝著海的方向大喊。

  小人魚卻覺得很有意思，因為對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其後面，正露出半個腦袋看著他。

  船上的食物、衣服、各種能搜集到的資源，她都會在找到以後盡快送過來。

  雙方還是保持著不交流，她也不讓對方看見自己，但送食物和資源，然後敲木板，就成了雙方之間的暗號。

  叩叩~
  又一次敲木板。

  “你想聽我唱歌嗎？”他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

  這一次小人魚一個腦袋都露出了水面，她點頭。

  “想聽什麽？”

  “啊——！”是尖銳的叫聲。

  小人魚立即反應過來，對著“水手”招了招手，示意他將腦袋扎進水裡。

  對方照做了。

  這一次在水中，她再次張開口：“歌劇。”

  “沒想到你還是我的忠實聽眾。”

  太陽曬幹了衣服，用厚皮毛搭的遮陽棚，但是在昨夜一場暴風中，一切都被摧毀，求生的小船也被迫縮減了一半。

  “我能去你居住的地方看看嗎？”他問道。

  小人魚沒有回答，因為她牢記著國王的命令。

  哪怕她非常喜歡這個“水手”的聲音。

  “等我死了以後，可以嗎？”他再次詢問：“比起葬在陸地上，我更喜歡大海，如果可以埋葬在一個水底的世界，也許我死後也能繼續歌唱。”

  這次小人魚沒有拒絕。

  她點頭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水手”已經不能再發聲，因為酒已經喝完了，沒有淡水。

  小人魚則一遍遍的唱著那些她聽過的歌。

  在“水手”一動不動的第三天，小人魚懷著悲傷的情緒靠近對方，抱著他的屍體，緩緩沉入海底。

  ……

  “水生物王國的國王擁有著非常強大的智慧，他有方法保護水生物們不會被陸地迫害。”腐敗女仆正對李奇講述著她調查來的信息。

  隨著信徒的增多，她的實力又進入了高速恢復期。

  掌控范圍也越來越大，現如今十分之一個帝國居民，都是她的泛信徒，或多或少聽過她的名字。

  “這也是我們無論如何都無法靠近那裡的原因。”

  李奇點頭。

  作為他踏入星爾族，並借助星爾族進入主流位面，獲得對抗魔君軍團知識的第一級跳板，朱拉位面自然要保證絕對在掌控之中。

  偏偏水生物王國太過神秘，就算他派遣巨龍和傳奇強者前往，一個猛子扎進深海中，卻也無法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對方似乎擁有著某種空間力量，或者隔絕外界生物的強大魔法，強大大直接覆蓋了整個海洋。

  如果對方真的乖巧老實不動手，李奇也不必著急，問題就在於對方可不是什麽老實對象，每當地面有動靜時，那個水生物王國就會伸出自己的觸手。

  誰說水生物不能在地面生活。

  海陸兩棲的魔獸也不在少數，一些淡水河流湖泊，同樣能作為生存的據點。

  也因此，李奇知道必須拔除所謂的水生物王國這根釘子。

  為此他安排了幾千艘船，分散在整個朱拉大陸的沿海地區，根據沿海地區的各種傳說，安排誘餌。

  比如，有的地方說，海中有喜歡吃幼童的怪章魚海獸。

  那麽李奇就準備培育出來的屍鬼幼童，釣怪章魚海獸。

  還有的地方說，有長相非常醜陋的美人魚喜歡帥哥。

  他就直接把一些挖來的暗夜精靈屍鬼送過去，絕對個頂個的帥，就是李奇也沒自信能在顏值上壓對方一把。

  還有的喜歡聽唱歌，那麽他就把地球、路雷亞位面、印恩位面等地的歌謠整理出來，安排水手在上面唱。

  不管是死是活，只要能進入水生物王國的區域，就算成功了。

  小半年時間的投入，數千艘船沉了。

  最後還堅持的只有二十多艘船。

  而這之中有8艘船的船員，吸引了水生物的青睞，使其產生了“愛戀”的感覺。

  但是很讓李奇失望，一直到所有人都“死”了，這些水生物也沒有一個松口的。

  還有幾個為了不讓心愛之人受苦，主動咬斷了其脖頸。

  更有甚者將其大口的吃了，說是要永遠在一起。

  李奇就不明白了，難道你們水生物隻吃不拉嗎？還是說會人體自循環啊，怎麽可能永遠在一起。

  就算是自循環，自己也沒培育金針菇植物屍鬼啊。

  就在這種情況下，竟然真的有一個人魚，拖拽著一具屍體朝著水中遊去。

  “成了！”

  李奇來了精神：“立即準備，集結所有能在水中戰鬥的力量！讓地精和暗夜精靈那邊也出點力。”

  “進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