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援軍總是晚到一步

  不是不想多說，而是實在沒什麽可詳細描述的。

  沒費多少功夫，克雷就弄清楚了龍石島第二次喋血，事情的全貌。

  逃回龍石島的小伊耿集團，還沒來及的喘口氣，自身內部的矛盾就爆炸了。

  這口鍋，肯定要扣在小伊耿背後的這幫智囊，比如伊利裡歐總督頭上。

  因為，屬於小伊耿的嫡系力量太少了，連瓊恩·克林頓這樣的帶忠臣，都是從黃金團裡走出來的。

  所以，小伊耿這邊，完全就是以潘托斯總督衛隊為核心，加上一大堆，多少都對坦格利安這杆大旗有些向往的雇傭軍團組成的。

  一直贏自然沒問題，然而，只要坦格利安這杆旗幟不好使了，那就麻煩了。

  君臨城一戰，被光速破城，好多負責守城的雇傭軍，都被只顧逃跑的伊耿·坦格利安和他的一眾大臣們，全部丟在了君臨城裡。

  這些人，自然被衝進來的軍隊，給一杓燴了。

  僥幸逃出來的其他雇傭軍團成員，回到龍石島一合計，這直接虧到姥姥家了。

  雇傭軍團最重要的，不就是手底下這幫人嗎？

  這一下扔進去了至少一半人，讓這些團長們簡直心痛到無法呼吸。

  就這個時候，小伊耿居然還叫囂著，要求反攻君臨城，奪回他的王座。

  那怎麽能行？

  剛開始，這幫雇傭軍只是拒絕執行命令，加錢都不行。

  到了後來，小伊耿一方逼迫過甚，讓這幫深感未來前途渺茫的家夥，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反他娘的！

  於是，這幫職業軍隊，直接朝這雇主的人揚起了刀子。

  潘托斯衛隊，據守在龍石堡裡。

  就這樣乒乒乓乓地打了好長有一段時間。

  最終，還是因為寡不敵眾，被暴鴉團的人率先突破。

  龍石堡最終淪陷。

  小伊耿和他的那些僚屬，逃到了海面還想跑。

  結果被駕著戰船追上來，在龍石島近海打了一架。

  最終，小伊耿被當場擒獲，瓦裡斯被人捅穿了後心。

  伊利裡歐總督成了俘虜，畢竟一位潘托斯總督還是相當之前的，能榨出來的油水也有很多。

  所以暫時留他一命。

  剩下的，像瓊恩·克林頓之流，這些終於小伊耿，誓死不投降的家夥，全部沉到了海裡喂魚。

  畢竟，作為雇傭軍，乾掉雇主這是行當裡面的大忌，能少一個目擊者，就少一個。

  反正這事兒是大家一起乾的，誰也跑不了。

  回到龍石島，大家正吵吵著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克雷就來了。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局面。

  至於這幫雇傭軍的選擇，倒是不出克雷的所料。

  沒一個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三分之一的家夥，選擇了成為克雷的軍隊，為他征戰，然後，克雷·曼德勒以國王的身份向他們承諾，在未來，為他們在維斯特洛弄幾塊封地。

  剩下的三分之二，本身就是為錢來的，對維斯特洛完全無感，因此，他們選擇了搜刮完小伊耿所遺留的全部財富，帶上肉票伊利裡歐總督，踏上了返回厄索斯的道路。

  這場由潘托斯總督伊利裡歐和間諜頭子瓦裡斯的野心而起，最終聲勢浩大，短暫佔據過君臨的，所謂的“第二次征服戰爭”。

  就這樣草草落下了帷幕。

  以伊耿·坦格利安交出了他的腦袋，勢力分崩離析為結局。

  龍石島被克雷·曼德勒徹底控制，暫時成為新的王家艦隊的第二母港。

  一直到這件事情全部結束，克雷和丹妮莉絲回到君臨。

  丹妮莉絲還是有些難以相信，曾經她無比重視的一方敵人，就這麽完蛋了。

  一直到最後，她都沒辦法確認，那是不是自己的親侄子。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她失望，是了，那就是一個大麻煩。

  所以，權當這件事兒不存在了吧。

  回到君臨的第一件事兒，克雷就下達了對這件事兒嚴格的封鎖令，絕對不能讓這個消息流傳到南方去。

  由於是發生在龍石島，這個相對隔絕的環境裡，因此，克雷處理起來還算容易。

  之所以要封鎖消息，是因為他無法預估，小伊耿完蛋的消息，會對南方的的局面造成什麽樣的變數。

  無論如何，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任何變動對克雷而言都是不利的。

  一旦西境完蛋，風暴地成為廢墟，多恩和河灣地徹底紅著眼開始狗咬狗，克雷的布置就算達成了。

  那樣一來，國王的勢力進入南方就再無阻礙，因為這兩家，都需要國王的力量在背後支持才能夠穩定。

  那個時候，還不是讓他們圓就圓，讓他們扁就扁？

  等到克雷徹底處理完龍石島的事情，南方的局面又起了變化。

  奧伯倫·馬泰爾，這條藏在雨林裡的紅毒蛇，最終還是被人給找出來了。

  加蘭·提利爾主持的三路攻勢，最終在石盔城附近，發現了奧伯倫的蹤跡。

  倒霉的多恩親王，求救信去了君臨石沉大海，陽戟城在失去了主力艦隊的情況下，也無法突破多恩海，雷德溫艦隊在那裡的封鎖。

  於是，紅毒蛇只能向南，企圖繞小道南逃。

  但這對於他那相對龐大的軍隊而言，就是一個極其困難的挑戰。

  他們離開石盔城不久，加蘭·提利爾的先鋒軍就到了那裡。

  擊潰了幾百留下了殿後，又稱送死的炮灰之後，加蘭·提利爾爵士，從俘虜的嘴裡，知曉了奧伯倫就在這一路。

  這一下，聯軍上下振奮。

  他們跑了這麽遠，受了這麽多罪，不就是為了逮住這條難纏的紅毒蛇嗎？
  現在，終於確定了位置，那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於是，他們立刻知會了在鴉巢堡的大本營。

  凱馮·蘭尼斯特接到加蘭·提利爾的書信之後，直接將這封信，原封不動地轉交到了位於黑港城的提利爾大軍之中。

  那裡負責的是曾經擊敗勞勃的藍道·塔利，角陵伯爵。

  這個家夥看到消息，二話不說，帶著騎兵就朝著東南方向撲了過去。

  紅毒蛇繞小路跑，上一次沒有逮住他，這一次，絕對不能再失手了！

  這一路是這樣的，霧林城和雨屋城剩下的多恩軍隊，一共一萬人出頭，則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河灣地人本來就跟多恩人是世仇，再加上不講武德，還武德充沛的西境軍隊。
    於是，一萬人分成兩團，被迅速圍困殲滅。

  不過這也導致了後來，雨林中長達二十年的匪患問題，根子，就是在這次圍剿中，逃出去那些多恩士兵。

  不過現在，這都不在下黑手的兩家考慮范圍之內。

  在付出了幾乎同樣的數量的傷亡之後，多恩人在風暴地的經略徹底失敗。

  ……

  他們這邊在忙活，克雷這邊也在忙著。

  現在他已經完全確定了，老獅子把最後的家底給派到了風暴地，那還有什麽可說的？

  之前騰不出來手，現在，不趁這個時候做個準備，都對不起這麽好的機會。

  於是，克雷下達了命令，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帶著艾德慕·徒利一起，統帥一萬五千人，會同奔流城本身的八千駐軍，拿出兩萬人，準備對西境的戰爭。

  現在的金牙城，早就被密密麻麻的射龍弩給架滿了，不過那是之前。

  有了君臨城的攻擊戰，克雷對射龍弩到底是個什麽德行已經很清楚了。

  一鼓作氣，打下金牙城，開啟對西境的戰爭。

  克雷放任了多恩主力被殲滅，那麽，提利爾家族就得兌現承諾。

  他在距離苦橋不遠的位置，也擺上了自己最精銳的騎兵部隊，如果提利爾磨磨蹭蹭的話，克雷·曼德勒，一點兒不介意同時對這兩個地方開戰。

  不就是兩面作戰嘛，現在的他，完全有這個實力和資本。

  又過了兩個星期，克雷的西境攻略大軍，已經大搖大擺地開到了奔流城。

  也沒想瞞住誰，他很清楚，現在的河間地，肯定是遍布西境的眼線。

  一萬多人不是個小數目，肯定是瞞不住的。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不費那個功夫，克雷倒要看看，老獅子現在還有什麽招數。

  南線，奧伯倫終究是沒有逃過這一劫。

  他順著海岸線，倒是躲過了石盔城追逐他的軍隊。

  然而，卻在一個拂曉，被早就發現他的藍道·塔利伯爵，給狠狠地伏擊了一把。

  河灣地人的重騎兵，在這個水霧彌漫的早晨，打出了恐怖的輸出。

  僅僅用了四次衝鋒，就完全將奧伯倫帶出來的八千人擊潰。

  多恩親王帶頭逃跑，各色旗幟在戰場上亂成一團，足以讓任何一個紋章學大師都看著眼暈。

  藍道·塔利的兒子兼繼承人迪肯·塔利，追著多恩親王的旗幟一路南下。

  結果，雙方在維爾城的西北河岸邊，進行了一場算得上男人之間的決鬥。

  至於結果嘛……

  多恩親王被斬開了胳膊，角陵繼承人，則被紅毒蛇帶毒的矛尖刺得遍體鱗傷，當心急如焚的藍道·塔利趕到的時候，這個年輕人只剩下了一口氣。

  奧伯倫已經跑不了了，迪肯·塔利到底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勢。

  最終，他被憤怒的角陵伯爵追上，一劍砍下了馬背。

  紅毒蛇沒有立即死亡，倒在地上裝死，等待著藍道·塔利走上來，做最後的反擊。

  然而，剛剛丟失了自己兒子的老伯爵，此時卻異常冷靜。

  他冷漠地看著多恩親王趴在地上，從後背深可見骨的傷口處流出的血，染紅了附近的一大片沙地。

  就這樣一直等到了日落，等到了奧伯倫·馬泰爾因為失血，喪失了最後的反擊力道。

  他注視著這條紅毒蛇嘶吼，咒罵，最終，死亡的恐懼和生的希望，戰勝了多恩親王的尊嚴。

  奧伯倫開始求饒，伴著急促的喘息。

  但藍道·塔利毫不理會。

  就這麽一點點看著，看著他慢慢走向了死亡。

  直到最後一刻，落日的余暉灑在多恩親王逐漸擴散的瞳孔上。

  他死了。

  跟著他來的多恩人，也被這位角陵伯爵帶領的河灣騎兵屠戮一空。

  不論他們有沒有投降的意思。

  之前出征之前，荊棘女王奧蓮娜交代的不要下死手的話，因為迪肯·塔利的死，變成了一地稀碎。

  消息傳回了高庭城，這位握著河灣地最高權力，遊弋在七國權力場上幾十年的人，手掌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這一下，真的要和多恩人不死不休了啊。

  不過，她也不能因此就將責任全部推到角陵伯爵的頭上。

  藍道·塔利一共兩個兒子，長子現在在黑城堡成了守夜人，等於永久放棄了繼承權，而英武高大的次子，本來是角陵最完美的繼承人。

  現在好了，藍道·塔利後繼無人。

  這在當下的維斯特洛貴族制度話語體系之下，是無法饒恕的罪責。

  這意味著，塔利家族要不然被旁支繼承，要不然就會被外姓取代，從此消亡。

  無論如何，藍道·塔利都應該憤怒。

  作為一個虛弱的封君，提利爾根本在這件事情上說不出半個不字。

  你能說藍道·塔利做的不對嗎？

  這話只要敢說，那就是等於把這個能征善戰的實權伯爵，王叛亂的位置上去逼迫。

  萬一這個家夥腦子一熱，直接去投奔了克雷·曼德勒，把提利爾家族相乾還沒乾的事情給辦了，那你讓提利爾家族怎麽辦？
  咱們先別著急打，哥們馬上也要換個地方跟你一夥了？

  所以，除了在自己的房間摔杯子之外，荊棘女王唯一能做的，就是決定，在收拾完蘭尼斯特之後，趕緊把軍隊調到現在正在重建的星墜城進行防守。

  要不然，憤怒的多恩人，能一竿子直接捅到她的嗓子眼，直接打到高庭城下了。

  多恩人的敗亡，倒也並沒有給如今的七國造成什麽震驚。

  因為倒霉的紅毒蛇，等於是被這場牌局中，剩下的所有玩家共同算計了。

  他的死亡，他的棄牌離場，一點兒都不令人意外。

  克雷·曼德勒在這條消息正式到達君臨之後，假模假樣的宣布了為奧伯倫·馬泰爾親王復仇。

  於是，待在苦橋的大軍，一個調頭，沿著當時兩家進攻多恩的路線，就開進了風暴地。

  而這個時候，對於西境門戶金牙城的圍困，也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