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徒弟,個個居心叵測》276.第276章 細雨禁地走出來的女子!
第276章 細雨禁地走出來的女子!摘星觀內!
秋葉凋落,萬物凋敝,一切都是那麽的寧靜。
墨柯滿眼無奈,正幽幽歎息著,此前似乎又出現了那一位身形挺拔,目光冷峻的師尊。
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此時,她旁邊的燈籠微微搖曳,微微蕩漾,散發著一道道朦朧的光芒,似乎有些擔憂。
摘星觀內地所有燈籠都開始搖曳起來,朦朧,澄澈,將那一層層的光潑灑在了墨珂身上,要多唯美就有多唯美。
墨柯看到這一幕,微微一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自然輕而易舉便看出了大家的想法,只是開口道。
“沒關系的,我沒事兒,只不過是有一些棋子超出了我的掌控。但,這本身就是棋局的一部分,我墨家籌劃了這麽長時間的棋,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輕而易舉失敗的。”
“哪怕,成功的代價是讓我這位當代天算作出犧牲。”
她喃喃著,目光是如此的平靜,正打算繼續看書,但下一刻卻是眉頭微皺,仿佛意識到了什麽,猛得像長安城望去。
長安是如此的宏偉,如此的古老。
紅磚綠瓦,一片片的青石板鋪滿地面。
而在這古老的城池正上方,卻積聚著一層層的烏雲。
烏雲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就這麽將整片天空都給遮蔽。
她望著這一幕,定定愣神了許久許久,終於開口道。
“浩劫尚未降臨,便忍不住了嗎?”
“世間有那麽多的境地,不知這一次是哪個禁地出來了。危機往往伴隨著機遇,冥族,妖族,世間萬物都很焦急,想要從這場浩劫之中崛起。”
“但卻忘了,最應該做的就是從這場浩劫中先生存下來。”
“畢竟,這次可和數百年前完全不一樣。”
她低聲呢喃,一陣陣的秋風簌簌飛舞著,吹拂過她的發絲。
隨後,她拿出一支蕭,站在摘星觀的後山,站在這秋風之中,輕輕吹起了一首簫曲。
曲調是那麽的平靜,悠揚。
正如她的內心一般。
從頭至尾,她都沒有擔心過自家師尊,沒有擔心過血雨魔尊的安全。
只因為在她面前的那盤棋局勢頗為簡單,隻用四個字便可以形容,那便是以卵擊石。
……
京都,梨園內。
氣氛同樣是那麽的蕭索,戲台上,一名身著水袖,身材曼妙的女子正在唱戲。
如怨如泣。
下方的一盞盞燈籠正在不斷的搖曳著,用敬畏的目光望向這名女子。
她不是別人,正是山海魔主的愛妃,文蟬衣。
已經進入長安很久,不斷的布局。
如今,隨著浩劫即將降臨,山海魔主更是強行提高了她的實力,讓她直接達到了五葉法身的境界。
越來越恐怖,越來越凌厲。
她本應該直接去尋找方陽報仇,但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般,一直待在戲園內。
運籌帷幄,繼續布局。
哪怕她的時間已經變得越來越少了,也沒有任何焦急的樣子,反而始終鎮定自若。
而此時,嘩啦啦。
梨園內,一陣陣的秋風搖曳,天空中突然飄起了一朵朵的花,正是梨花,一朵花比一朵花顯得凋零,唯美。
就這麽片片落下,落在了梨園內,也落在了戲台上。
文蟬衣抬起頭,目光平靜,望向庭院的最中心,而在那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唯美的身影。
手撐紙傘,身形單薄,就站在這梨花雨裡,剛剛出現,梨園內的諸多厲詭,便開始瑟瑟發抖,匍匐在地上。
身子仿佛變成了瓷器,多出了一道道的裂痕。
這些裂痕剛開始還很少,逐漸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最終,遍布全身,仿佛下一刻就會當場崩碎。
文蟬衣眯起眼睛,臉上不見有半分的恐懼,甚至沒有任何的慌亂,似乎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就這麽望向那撐著紙傘的女子,微笑著開口道。
“我還以為會是其他禁地的人先出現,沒想到卻是細雨禁地,怎麽,想要和我山海禁地搶奪京都嗎?”
溫柔的話,顯得是如此的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聞言,撐著傘的女子咯咯而笑,聲音更加透露出幾分淒美。
“文蟬衣,你是不是有些想多了?或者說山海禁地太霸道了?這長安城如此美麗,如此曼妙,所有的禁地都盯著這兒,憑什麽是你們山海禁地的?當然是誰有本事誰拿下。”
“你的意思是伱比我強?”
文蟬衣的聲音顯得肅殺起來,仿佛染了一層層的風霜,滿園的梨花似意飛舞,化成了一柄柄的箭,對著那撐著紙傘的女子。
而女子卻滿眼平靜,似乎把這些劍當成了雨,而對於細雨禁地來說,雨便是她們的搖籃。
在這搖籃之中,自然不需要有任何的畏懼,反而會讓她們的實力得到巨大的提升,尋常人根本就無法企及。
“怎麽,這就著急了?還是之前那句話,哪個禁地的實力更強,哪個禁地就能夠拿下長安。而且,都說山海禁地高山莫測,你文禪衣更是最擅長布局。這才能夠得到山海魔主的信任,讓你踏出禁地。”
“但奴家現在看來,你的實力也並沒有那麽強嘛。”
“都出禁地多久了?竟然還是一無所獲,聽說還在那血雨魔尊的手上,失敗了很多次。真是給我冥族丟人!”
“既然如此,自然需要奴家出手,來幫你挽回冥族的尊嚴。”
女子微笑著,手上的紙傘微微搖曳,天空中似乎下起了一場秋雨,秋雨凋落而下,就這麽落在長安的街道上,也落在她的紙傘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文蟬衣抬起頭,看著自信滿滿的對方,深深的看了許久許久,嘴角微翹,臉上勾勒出一抹冷笑,不僅有半分的著急,反而嘲笑道。
“你的意思是要對那血雨魔尊動手了?提醒你一句,血雨魔尊可絕對不簡單,而且你初至京都就直接出手,難道就不怕失敗,讓細雨魔主怪罪嗎?”
“當然不怕!”
紙傘女子微笑著道。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只不過是塵埃罷了。文蟬衣,你的實力很強,但太過看重計謀了。別忘了,我冥族的實力可遠遠不是那些人類能夠相提並論的。”
“無論對方的實力有多強,直接碾壓過去便是。實在不行,便施展幾分媚術。畢竟,我們可是女鬼,最擅長的便是這些了,難道不是嗎?”
“倒是你,奴家之前那麽看重,那麽警惕,沒想到如今竟然對一名人類如此畏懼,真的是讓我很失望。”
“你,不配做我的對手。”
女子搖了搖頭,幽幽歎息,這聲歎息在這細雨之中顯得是如此的朦朧,如此的淒涼。
語畢,她撐著紙傘便直接消失在了雨水裡,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梨園內的諸多厲鬼,卻是隨著她的離去,不斷顫抖著,身上的裂痕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最終,哢嚓,哢嚓,化為了一片片的碎片。
就這麽和雨水融為一體,徹底死去,徹底消失不見。
而等到紙傘女子離開之後,文蟬衣站在雨水裡,目光迷離,仿佛透過這蒙蒙的細雨,看到了長安街,看到了長安街上那一道挺拔身影。
隨後,呢喃道。
“釣魚釣了這麽久,沒想到只是釣到了細雨禁地的這個蠢貨,實在是讓人失望。”
沒錯,文蟬衣在釣魚,她之所以沒有立即去尋找方陽,一方面是因為那魔頭的實力確實很強,超出了她的想象。
而另外一方面,她想要釣出更多的敵人。
畢竟,浩劫即將降臨,在這壓抑的時刻,長安城裡有太多太多複雜的勢力了。
山海禁地想要謀劃長安,還有其他的禁地,同樣把主意打到了長安城。
往常,她一直在明處,實在是太過被動了。現在,她便想要隱藏在暗處,讓其他禁地的人去衝鋒陷陣。
而她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至於細雨禁地究竟能不能夠將那魔頭給斬殺,她當然是從來沒有擔心過的。
那魔頭既然能夠將她給拿下,是不是細雨禁地的人更是易如反掌。
滿園的梨花內,她抬起頭,巴掌大的小臉充滿著優雅和曼妙。
一滴滴淚水流淌而下,似乎和那雨水混合在一起,顯得越發唯美了,
嘩嘩!
水袖不斷飛舞著,和這秋雨融為一體,
雨水中,她就這麽肆意的唱著戲曲,戲曲依舊是那麽的悲傷。
“血雨魔尊,無相魔體,以及那失傳已久的火焰。細雨禁地,連我都沒有拿下的男人,你想要拿下,難道不覺得荒唐可笑嗎?”
“你,不配!”
……
雨還在下著,只不過這場雨是在長安街下。
方陽行走在雨水裡,面無表情,四周的叫賣聲變得越來越遠。
諸多的商販仿佛變成了影子,緩緩消失,而長安街更是化成了一幅水墨畫,一幅封禁的水墨畫,方陽便在這水墨畫裡,被水墨畫所囚禁。
四周的雨水化成簾子,淅淅瀝瀝,從蒼穹降落而下,將他整個人都給遮蓋。
雨水變成了霧氣,一切都顯得是那麽的朦朧淡定。
街道上的雨水變得越來越多,大珠小珠落玉盤,劈啪,劈啪的敲擊在青石板上,又驟然破碎。
雨水飛濺而起,讓整個世界都變得寥落起來。
顯然,這幅畫面很詭異,同樣也很危險。
而方陽的目光始終是那麽的深邃,猶如深淵一般,不起絲毫的波瀾。
依舊在長安的街道上行走著。
神色平靜,冷冷地望著這一切。
任由雨水向他籠罩而來,卻沒有一滴的雨水真正地落在他的身上。
啪啪!
風雨中,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起。
長安街還是那麽的寧靜,四周早就沒有了任何的百姓,只有滿街的雨水在肆意流動著。
終於。
嘎吱!
嘎吱!
街道兩旁的店鋪紛紛打開。
一名名穿著鬥篷,渾身漆黑的身影,就這麽從店鋪裡走了出來,手中提著一盞盞的燈籠,燈籠搖曳,散發著微弱的燭火。
那些雨水落在燭火上,卻沒有將燭火給熄滅,反而讓燭火燃燒的越來越旺盛,越來越狂暴。
在方陽的注視下,這些身著鬥篷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多。
他們不僅從店鋪中走出,還從街道走出,雨水是墨,他們便是由墨繪畫成的畫。
渾身散發著一陣陣的冷意,將方陽給團團包圍,似乎下一刻就會大開殺戒。
就這樣,在這蕭瑟的雨水裡,人影鋪滿了整個長安街街道。
而方陽就站在人群的正中心,面無表情,冷眼望著這一幕,最終,將目光投向了前方。
隨著他的目光抵達,在那身著鬥篷的人群裡,突然走出了一道曼妙的身影,手撐紙傘,臉帶笑意,是如此的柔弱,如此的招人憐愛。
只是讓人看上一眼,似乎便要把整個人的心神都給沉浸進去。
“不愧是血雨魔尊,竟然能夠這麽快就發現奴家,還真是讓奴家有些意外。奴家本來打算和魔尊玩捉迷藏,慢慢地折磨魔尊,等到魔尊精疲力盡之後,再把魔尊給殺死。”
“但現在,既然魔尊已經發現了奴家,那這遊戲便已經無趣了。魔尊,乖乖去死吧!”
低聲的微笑,女子紙傘微微一蕩漾,轉身向街道外走去。
身影搖曳,雨水變得越來越密集,化成一片雨幕,而她就在這盡是雨水的世界中行走著,從容鎮定,自信澎湃。
似乎已經認定血雨魔尊會被她輕而易舉的滅掉,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就仿佛這雨水,注定要從蒼穹落下,掉落在地面上摔成粉碎,這便是命運。
嘩啦啦!
隨著紙傘女子的一聲命令下達,原本一直圍繞在方陽身旁的那些身影陡然動了。
化成了無數的影子,也化成了無數的黑色雨水,近乎遮天蔽日,猛地向方陽籠罩而去。
世界化成了雨水,雨水化成了浪花。
氣氛是如此的壓抑,如此的讓人窒息,哪怕女帝在此,恐怕也需要皺眉。
畢竟,這可是無數的厲詭。
而厲詭,一向是修行者的噩夢。
降臨的那一刻,修行者必死無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