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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徒弟,個個居心叵測》286.第286章 縱使相逢應不識
  第286章 縱使相逢應不識
  大明宮內!

  蕭瑟,淒冷!
  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文武百官皆愣在原地,瞪大眼睛,簡直跟幻聽了一般,要多懵逼就有多懵逼。

  瘋……瘋了!
  全都瘋了,要不然是他們,要不然就是太后。

  這妖後究竟在說什麽?
  女帝和她搶男人?她已經和魔尊發生了苟且之事?
  而且,還要和女帝一起嫁給魔尊?
  這,這簡直就是亂了倫理綱常,如果此事傳出去的話,恐怕全天下都得崩潰。

  皇權天授!

  此刻,在全天下人的眼裡,皇室就代表著至高無上,代表著天道,不允許有任何的玷汙。

  而現在,太后的這番話。

  讓皇室哪裡是被玷汙了,而是直接墜入到了深淵裡,永世不得翻身!

  更關鍵的是,在眾人的眼裡,太后好像還不是在刻意的汙蔑,這一切仿佛都是事實。

  畢竟,大明宮早朝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惡劣了,而女帝之前的所作所為也證明了此事。

  唯一讓大家感到不解的是,女帝難道真的搶了太后的男人嗎?真的違背了倫理綱常嗎?
  那魔頭的魅力,到底有多麽強大!

  竟然能夠讓高高在上的太后,女帝都為之傾心,甚至在大明宮,在這朝會上便直接爭執起來。

  羨慕,嫉妒!
  文武百官皆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都會對此刻的魔頭產生濃濃的嫉妒之心。

  明明這魔頭的色名早就已經傳遍了天下,名聲狼藉,卻依舊能夠做到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眾人內心凌亂,一個比一個茫然,一個比一個震驚。

  而此時,女帝卻是臉色鐵青,目光變得格外鋒利,死死地盯著太后。

  身上散發著一陣陣恐怖的殺機。

  更有龍氣圍繞著她不斷盤旋旋,向太后鎮壓而去,恨不得當場便將這女人給滅了!

  瘋了,完全瘋了!
  她知道這女人就是個瘋子,是個妖後,而且對唐國不利,因此對這女人頗為防范,但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夠瘋狂到如此地步。

  甚至有些恬不知恥了!

  當初,當她察覺到這女人不對勁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把她給滅掉,否則怎麽會有如今的局面?
  烏雲滾滾,氣氛變得越來越凝滯了。

  面對著咬牙切齒的女帝,太后則笑靨如花,依舊是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

  女帝需要為唐國考慮,為整個天下考慮,而且,還要維護自己千古一帝的顏面。

  但她就不一樣了,反正已經是妖後,而且隸屬於天狐一族,只要不影響自己的計劃,就能夠肆意妄為。

  女帝,憑什麽和她爭?

  在這一片寂靜之中,宰相張居山皺起眉頭,掃了女帝和太后一眼。

  隨後,緩步上前,率先詢問道。

  “太后所言可是真的,此事關系到我整個唐國的聲譽,不可玩笑。”

  唰!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太后身上,緊張萬分,等待著太后的回答。

  甚至聯想到了上次太后前往大明宮,同樣發出嚶嚀聲之事。

  難道說,那時候的太后就已經和魔頭有所瓜葛,甚至和女帝爭風吃醋,一頭侍奉魔尊?
  他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仿佛窺探到了真相,但又期望太后能夠給一個否定的答案,哪怕是在欺騙他們,欺騙天下蒼生,這樣最起碼能夠給唐國皇室一絲絲的顏面。

  然而,這注定只是癡心妄想罷了。

  眾目睽睽之下,太后嘴角微翹,冷笑著望了眾人一眼,眼裡滿都是輕蔑之色,隨後,當場開口道。

  “玩笑?”

  “本宮還不至於在此等事情上開玩笑。”

  “更何況,魔尊魅力無窮,本宮確實對魔尊情根深重,實難忘懷。此事,我的乖女兒,女帝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否則,可無法服眾。”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眾人目光黯淡,臉色瞬間苦澀了下來,仿佛內心的信仰已經破碎。

  而此時,太后再度抬起頭,就這麽凝視著女帝,微笑著開口道。

  “陛下還沒說,究竟答不答應本宮的條件,要麽,退出和本宮的競爭,以後再和魔尊沒有任何的瓜葛,要麽就和本宮一起嫁給魔尊,陛下覺得如何?”

  她似笑非笑,那一張本就千嬌百媚的臉,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嫵媚。

  明謀!

  沒錯,此刻的她就是在光明正大挑釁女帝。

  女帝不是最喜歡顏面嗎?那好,她就把對方的顏面給撕的一乾二淨。

  要麽,對方就放棄和她競爭?

  從此之後,魔尊就屬於她的,再沒有任何人和她爭奪,
  要麽,女帝顏面掃地,和她一同侍奉魔尊,反正對她來說也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

  那麽,這女人究竟會如何抉擇?說實話,她還是相當好奇的。

  眾目睽睽之下,女帝咬牙切齒,臉色看起來是如此的悲憤,簡直憤怒到了極致。

  憑借推薦的聰慧,自然能夠輕而易舉地看穿太后這女人究竟是如何想的。

  放蕩,惡毒,卑劣!

  所有的負面詞匯都能夠用在太后身上,憑借她的驕傲,她怎麽會輕而易舉地愛慕上一個魔頭?更別提和太后這女人搶奪男人了,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沒辦法,無論按照國師的預言,還是融合龍氣,魔頭的作用都至關重要,根本無法抹除。

  她多想向全天下宣誓,自己對魔頭恨之入骨,恨不得將魔頭給挫骨揚灰。

  但,她不能,最起碼現在還不能。

  而且,恰恰相反,如今的她要取得魔頭的信任,將魔頭給引誘到楓林之中,踏入大陣,隨後再利用鎖魂鈴將魔頭給掌控。

  這些計劃無比縝密,而且她已經籌謀了許久,絕不容失。

  念及至此,她深吸口氣,掃視了一眼眾人,在文武百官驚駭歎息的目光下,冷聲開口道。

  “太后所言,未免太過狹隘。”

  “而且,太后說摩尊是你的男人,有什麽證據嗎?魔尊承認過嗎?”

  “更何況,朕,從登基以來,從不認輸!以前是,往後同樣也是!”

  淡淡的話語,擲地有聲,顯得是如此的堅定。

  此話一出,大明宮一片寂靜,許久後,眾人才紛紛歎息著,有些嘩然一片的意思了。

  承認!

  女帝的意思很明顯!

  她,確實對魔尊產生了一些情愫,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想退出。

  但由於陛下太過驕傲,應該也不會答應和太后共嫁魔尊這種荒謬的事情。

  因此,便要和太后競爭了,而且還放話絕不會輸!
  嚴格來說,陛下所言挽回了一些顏面,最起碼不會像太后剛才所說的那樣,讓整個唐國身敗名裂,荒誕不堪。

  但,女帝和太后共同搶一個男人這件事情卻已經是注定的了。

  而且,還要被書寫在典籍中,遺臭萬年。

  介時,他們這些文武百官恐怕都要成為奸臣,佞臣,被後人所唾棄。

  啪!
  啪!
  啪!
  在眾人歎息,苦澀的目光之中,太后輕笑著鼓起了掌,慢條斯理,一副從容鎮定的模樣。

  “不愧是女帝,也不愧是本宮的女兒,果然夠霸道,陛下這是在向本宮下戰書了嗎?好,本宮答應了,本宮倒要看看,陛下究竟該如何和我鬥,魔尊到最後又到底會選擇誰。本宮,真的有些好奇呢!”

  “另外,聽說今日陛下要和魔尊同遊楓林,正好,本宮也許久正有出宮了,也想欣賞一下大唐的盛世美景。不如我們三人,一同在原野之中,盡情享受,共登極樂吧!”

  “咯咯!”

  伴隨著一陣輕笑聲,太后猛地蕩了一下裙擺,大踏步向外走去。

  背影是如此的自信霸道。

  而大明宮卻是一片死寂,一眾大臣仿佛都敗了的公雞一樣,要多蔫兒就有多蔫兒,要多無奈就有多無奈。

  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正坐在龍椅上的女帝,內心只有一個想法,完蛋了,徹底完蛋了!
  從此之後,整個唐國都將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而且,太后方才的話已經相當明顯,今日所謂的同遊楓林,恐怕是女帝等人放縱的理由。

  顯然,早朝在大明宮內做那放蕩不堪的事情,女帝已經不滿足了,覺得不夠刺激,所以,直接把地點選擇在了荒郊野外。

  在那無邊的楓林之中。

  想到他們內心高高在上的女帝,說不定便要和太后共同在魔尊身下承歡,眾人便不由悲憤不已,有一種被當面凌辱的感覺。

  不由自主便想到了一句詩。

  停車坐愛楓林晚!
  ……

  而此時,京都,一處奢華的庭院之內。

  幾架飛攆隨意的停著,每一架飛攆都奢華至極,上面繪製著各種各樣的陣法,外表都是用翡翠玉石裝飾的,玉石上散發著一陣陣的靈氣,靈氣澎湃,顯得是如此的純粹,如此的高貴。

  顯然,能夠乘坐這種飛攆的都非富即貴,絕不是普通的修行者能夠擁有。

  最起碼也是一宗的高層!

  春風亭!
  京都頗為有名的一座亭子。

  坐落在庭院的假山之間,風景秀麗,環境優雅。

  能夠來到這裡的都非富即貴。

  此刻,春風亭裡,諸多衣著華麗,氣勢威嚴的修行者,正談笑風生。

  而在他們的四周,諸多目光凌厲的護衛,正警惕巡邏著,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形成了一個陣法,將此地給封鎖。

  隔絕了一切視線,聲音。

  如果在外面看的話,只會發現春風亭起了一層霧,而這層霧氣是如此的濃鬱。

  朦朦朧朧,隱隱綽綽,仿佛人間仙境一般。

  “今日我已得到消息,女帝要和那魔頭,共遊楓林,而且,還是當著京城百姓的面。”

  亭內,一名青年陰沉著臉,咬牙切齒,臉上滿都是嫉妒之色,正是天劍宗的少宗主趙誠!

  自從上次在白玉樓內,當著所有人的面被關清寒訓斥之後,他對魔頭也越發嫉妒,越發憎恨了。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魔頭的話,憑借自己的魅力,定然能夠將關清寒給拿下。

  介時,天劍宗,衍氣宗聯合在一起,實力頗為強大,沒有任何一個門派能夠擋得住。

  他們便能夠真正橫掃魔道,稱霸正道了。

  但這一切,都被魔頭給毀了,魔頭也不知使用了什麽樣的手段,竟然能夠讓整個京都的女子都傾心。

  甚至連關清寒似乎對魔頭也產生了一絲一毫的好感,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因此,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著如何復仇,再不濟也要讓魔頭當著所有人的面顏面掃地。

  然而,無論他怎麽思索,怎麽等,都沒有等到那個機會,反倒是魔頭越發瀟灑起來。

  聽說,魔頭這段時間甚至一直前往皇宮,和那位至高無上,注定要青史留名的女帝,似乎也有了一些不清不楚的關系,這讓他越發嫉恨起來。

  “什麽?!”

  趙誠此話一出,其他幾個宗派的少宗主也個個瞪大了眼睛。

  皺起眉頭,臉色皆有些不悅。

  “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何女帝對這魔頭的態度總是這般曖昧?”
    “誰知道啊!聽說女帝霸道無雙,對天下男子都格外厭惡,唯獨在這魔頭面前很是特殊。”

  “難道說,女帝也對這魔頭產生情愫了?不應該啊,魔頭根本就不配!”

  “我看,魔頭就是太擅長偽裝了,女帝沒有認清他的真面目,要我說,我們就應該當著女帝的面,讓女帝知道他是何等的無恥。”

  “沒錯,魔道中人,憑什麽在京都縱橫?這對我們正道來說,簡直是莫大的侮辱。”

  “……”

  一眾少宗主議論紛紛,臉上都是不服之色,沒辦法,他們都是天之驕子,個個嬌生慣養,被宗派寄予厚望。

  哪能夠甘心被一個魔頭給壓在身下,搶盡風頭,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春風亭內,氣氛是如此的激烈,各個少宗主都殺氣盎然。

  如今的世道,他們突然匯聚京都,便是因為長輩聽聞,一場浩劫即將降臨。

  而京都便是這場浩劫的中心,乃是漩渦所在之處。

  因此,便讓他們這些人帶領著宗派的諸多高手來到長安搶佔先機,順便出些風頭,在即將到來的浩劫中,有著一席之地。

  但現在,他們還沒有競爭,反倒是突然出現的血雨魔尊,已然是揚名立萬,把所有的風頭都給搶盡了。

  反倒是他們的所有布置,都成了笑話,荒誕毫無意義的笑話。

  他們對這魔頭又怎能不恨,怎能不嫉妒?
  此時,亭子的邊緣,一名神色冰冷,雙目如霜的女子,正憑欄眺望。

  秋風瑟瑟,吹拂著她那銀色的發絲。

  讓她的氣息變得越發冷冽,也更加充滿了冰冷的美。

  似乎只是看上一眼,便不由窒息。

  她不是別人,正是關清寒。

  衍氣宗的少宗主,天縱奇才,且志向遠大,三年前如流星般橫空出世,搶盡了所有的風頭,曾被正道的諸多宗派認為是未來的正道領袖。

  然而,也同樣是三年前,關清寒突然消失,再未出現過,有傳言,對方是為了覆滅魔道。

  如今突然在長安出現,自然吸引了諸多人的眼球,包括這些正道宗派的青年才俊,一邊議論,一邊悄悄地向關清寒的背影投去,眼裡飽含著情愫。

  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早已有一條共識,那便是,誰能夠將關清寒給征服,將關清寒給拿下,以後很有可能便是圈子裡的魁首。

  因此,眾人一言一行都在表現著,希望能夠得到關清寒的好感。

  但他們的這些小動作,關清寒是注定注意不到了。

  因為此刻,關清寒心亂如麻,神色格外陰沉,時不時便向皇宮看去,眼裡隱隱流露出幾分茫然,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何去何從。

  “我這,究竟怎麽了?明明掙脫魔道,回到正道,是我一直期望的。但為何還是會不開心?”

  關清寒內心呢喃著,銀發飛舞,那如畫一般的眉眼,充斥著幾分愁緒。

  這份愁緒似乎是在她抵達女帝寢宮看到魔尊和她的四徒弟花憐月在一起之後,就產生的。

  這些日子,一直縈繞在她的內心深處,根本沒有任何斷絕的意思。

  剪不斷,理還亂!
  無論她使出怎樣的手段,多麽想把這份情愫給斬盡。

  但到最後,注定只是徒勞!

  這讓她每日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曾經的諸多謀劃都一一散去,腦海中升起的盡是魔頭和他的四弟子擁抱在一起的場景。

  而且,最讓她感到煩躁的是,她出來之後腦海中時不時便閃過魔頭那挺拔偉岸的身影。

  但魔頭,自她消失之後,似乎沒有任何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的異常,甚至每日尋花問柳,跑到了皇宮去勾引女帝。

  這讓她的所有心思,似乎都變成了笑話。

  嘩啦啦……

  秋風凜冽,遠方的玉湖,蕩起一層層的漣漪,也讓關清寒內心的迷茫,似乎散去了許多。

  她深吸口氣,最終仿佛做出了什麽決斷,一指點出。

  嗡嗡嗡!
  虛空在不斷地震顫著。

  刹那間,她的面前便飄起了雪,一朵朵的雪花肆意飛舞著,最終凝成了一面鏡子,一面由雪花凝成的冰鏡。

  晶瑩剔透,看起來是如此的璀璨,如此的明亮。

  正是問心鏡,能夠清晰地照映出她的內心。

  她想要好好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自己的道心又有什麽改變。

  冰鏡在震顫,鏡子上原本籠罩著一層霧氣,而隨著關清寒的注視,霧氣在緩緩消失,沒過多久,便徹底消失無蹤。

  一道身影浮現在了鏡子內。

  那是一座宮殿,一座黑色的宮殿,散發著滔天的血腥氣,而在宮殿內,在那搖曳的燈火下,一道身影坐在一張寶座上。

  黑袍滾滾,墨發披肩。

  他的瞳孔是如此的深邃,如此的幽深,仿佛深淵一般,能夠將所有的光線都給吞噬。

  而在這道身影身旁,同樣站著一道身影,一道曼妙而又消瘦的身影。

  如霜似雪,腳下凝結著一層層的冰霜。

  那雪白的瞳孔,此刻看起來卻是如此的柔軟,正溫情脈脈地望向坐在寶座上的男人。

  不是血雨魔尊和她又是誰?

  問心境,映照的便是自身最為真切的本心,不會有任何的隱瞞,模糊。

  也就是說,曾經關清寒的道心便是覆滅魔道,真正讓正道崛起,成為正道的統帥。

  但現在,這份道心已經不知不覺間便被磨滅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內心的這道身影,而且身影已經徹底具象化。

  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刻骨銘心。

  欄杆旁,關清寒緊緊地咬著嘴唇,瞳孔中流露出幾分不甘,幾分無奈。

  在現身魔尊的那一夜,推薦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把魔尊給征服,是自己拿下了魔尊,而不是魔尊拿下了她。

  但現在她才明白自己錯了,大錯特錯,這一切,似乎都只不過是自己的自我安慰罷了。

  魔頭從來沒有在意過她,反倒是她,內心深處逐漸刻入了魔頭的身影。

  這一切似乎都是在自取其辱。

  最關鍵的是,之前她在魔頭面前一直用的是天魔宗聖女的模樣,如果再次和魔頭相遇,魔頭恐怕連認都無法認出來她。

  這是何等的悲哀?

  念及至此,關清寒內心深處的酸澀,變得越來越濃鬱,似乎下一刻就要傾瀉而出。

  而這一切,都落到了鄭恆的眼裡。

  鄭恆乃是煙雨樓的少樓主,也曾地位尊貴,在這個圈子裡擁有著顯赫的威名。

  但自從上次,玉湖之上,他的那幾個得力屬下,或者說護法,被魔頭一腳腳踩碎之後。

  他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再加上諸後幾次圈子聚會,他始終不發表對魔頭的恨意,甚至隱隱有吹捧魔頭的意思。

  一眾少宗主對他也越發不屑起來,認為他完全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被魔頭給嚇破了膽。

  但他卻完全不在乎,甚至是甘之如飴。

  蠢貨!一群蠢貨!
  識時務者為俊傑!

  之前的他是何等驕傲?何等自信?這些人根本都不配跟他提鞋!
  但到最後,在魔尊那恐怖的實力面前,他不還是乖乖地低下了頭?因為,只有真正見識了魔尊出手的刹那,才能夠知道魔尊的實力究竟有多麽的強大。

  那已經超出了眾人的常識,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而這些蠢貨,只會驕傲自滿!

  現在的他,看這些少宗主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已經不期望和魔尊作對了,甚至還要不斷地奉承魔尊,成為魔尊的忠實奴仆。

  這樣,等到這些競爭對手全部死後,等到魔尊君臨天下。

  世間蒼生才會明白,他鄭恆是何等的聰慧!

  這種聰慧,可遠遠不是修行方面的天賦,更多的是眼光,是那份心胸。

  關清寒和他也算是指腹為婚,嚴格來說,關清寒甚至算是他的未婚妻。

  之前,在他意識到關清寒對那魔頭似乎產生了一些不清不楚的情愫時,他也曾對魔頭恨之入骨。

  但現在,這份情愫已經徹底消失了,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甚至還有幾分洋洋自得。

  魔尊何等高傲?何等冷酷?
  能夠進入魔尊眼睛,被魔尊看上的寥寥無幾,正如女帝一般,高高在上,簡直成了神明,被天下所有人所敬仰著。

  而現在,魔尊看上了關清寒,看上了他未過門的妻子,簡直就是一種榮耀,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

  他越想越自得,越想越驕傲,如果不是怕被這些蠢貨看穿他的內心,他甚至還想要哼一曲小曲兒,唯有如此,才能夠宣泄他內心的興奮。

  “要不要把這些蠢貨密謀魔尊的事情告訴魔尊?這也算是投誠了?”

  鄭恆眼珠一轉,突然腦海裡掠出了一個想法,但很快,他便把這個想法給排除了出去。

  不需要!
  這些少宗主實在是太過愚蠢了,對某人來說恐怕如螻蟻一般,完全不值一提。

  在此等情況之下,他向魔尊匯報就是對魔尊的一種羞辱,而且魔尊也不會對自己重視。

  身為一枚棋子,自然要在最關鍵的時刻,透露最關鍵的情報。

  唯有如此才能夠成為魔尊的狗,一條最忠誠且無可替代的狗。

  沒錯!

  就是如此!

  鄭恆越想越自得,越想越驕傲,但臉上卻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盡量不被眾人看穿他的內心。

  ……

  許久後,爭執聲漸歇。

  天劍宗的少宗主手拿折扇,輕輕一揚,發出啪的一道聲響。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如此權勢,讓趙誠也不由嘴角微翹,臉上勾勒出了幾分得意之色。

  特意瞥了鄭恆一眼,發現在他眼裡曾經是宿敵的存在,如今竟悄無聲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也讓他難得生出了幾分快意。

  不過很快,想到魔尊和女帝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密切,而且在長安的權勢也變得越來越重,他的臉色還是凝重了起來,隨後,鄭重其事開口道。

  “諸位自己應該也清楚,為何會齊聚長安。”

  “數百年前浩劫降臨,修行界生靈塗炭,但願有諸多宗派強勢崛起,一飛衝天。”

  “而那些崛起的宗派,無一例外,每一個都在浩劫的前期便闖出了赫赫威名。”

  “我想,諸位都不想被一個魔頭給騎在頭上,尤其是女帝也對魔頭產生情愫。”

  “因此,本宗主想到了一個辦法,必定會讓魔頭顏面掃地。”

  “而且,就在今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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