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色詭物”

  “他一直這個樣子？”

  “是，從現場帶回來就這樣了，不管外界給予什麽刺激，他都沒有回應。”

  幾人走進病房，外人的進入沒有引起床上人的注意。

  他仍舊是呆呆愣愣地坐在那，雙目有神也無神，望著虛空，一聲不吭。

  厭棄地將那圖案遮住，光遮住還不夠，他手一緊，紙張一皺便直接撕了下來，再揉捏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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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隨後又走到床邊，從口袋裡掏出醫用手電，對準青年的瞳孔打開照射，除了生理性的瞳孔收縮，青年並無其他反應。

  他拿起了個喇叭一樣的道具捏了兩下，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刺耳的聲響令旁人忍不住皺眉。

  但這就很奇怪了，無論是幽靈地鐵還是怪異乘客，都不足以導致人的精神崩毀。

  現在人還躺在樓下，中間短暫清醒過一會兒，就交代了入目一片白。

  “也有。”醫生指了指樓下，“四樓的407病房，我們請來的外援。”

  他打開了被折起角的那一頁。

  想著正經人誰會寫日記，白僳將日記本擱到一旁。

  塗鴉覆蓋在紙張的上半部，顫抖的線條寫至下半，留下未完成的大團墨點。

  好像寫了什麽？
  白僳眯著眼，彎下腰撿起來。

  各類身份證件、銀行卡和一些小物件，最後在一份文件夾裡找到了合同。

  一同找到的還有些筆記之類的，白僳隨手翻了翻，有本是日記，其余的則記錄了一些數字與英文。

  他沒有找到任何原人類有關於家人的記憶。

  ……

  “暫定A+級別吧，代號為‘白色詭物’。”

  青年任由擺布，醫院把他們能想到的檢查都過了一遍，生理方面一切正常。

  這個“靈異”級別偏高，無法被儀器檢測。

  用手機對準合同拍了幾張照，收到消息的王慕纓回了個OK的表情包，說自己會把合同準備好再過來的。

  醫生靠近後，做了個示范。

  “那位試著連接這位的意識，試圖看一下他看到了什麽，然後……”

  國字臉男性想了會，覺得現場應該還有第三個“靈異”存在。

  他將所有東西全部疊著拿起，結果物品大小不一，從沒壓緊的縫隙中又掉了兩件下去。

  後面的話不用明說都明白，已經住進了四樓，那就是受到了精神損傷。

  醫生說著，歎了口氣，拿出之前做檢查寫下的報告。

  沒回想起有意義的記憶，白僳於是作罷。

  之後那位外援大叫著往外跑，他們醫院費了點功夫才把人製伏，送去治療。

  “那名隊員講，他們當時處於給幽靈地鐵事件收尾的階段，清理現場準備離開了。”

  白僳隻瞥了一眼就知道這是未完成的符咒。

  醫生頷首，卻有點猶豫：“有是有……我們推測是大腦。”

  “阿嚏！”

  纓絡：小白什麽時候比較方便呢？

  但病床上的青年還是那副神情，一動不動。

  “其他途徑尋求過嗎？”男人又問。

  於是白僳便開始在房內翻找。

  國字臉男性聽了眉頭緊鎖：“那你們有什麽推測嗎？”

  他把租房合同落出來的紙攏了攏，擺了回去。
    前面他等了半天也沒見到貼主發新帖子，而王慕纓則在說完抱怨才想起她今天找白僳的正事。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反正，他只知道原人類父母早亡。

  白僳打了個噴嚏，手裡翻找的東西一個沒拿穩，全都灑落到了地板上。

  “之後小隊又把現場再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白僳完全沒有想到這人類家裡還有這樣的物品，一想到那股作嘔的氣味，他就有點坐不住。

  白僳也是第一次吞噬人類替代人類的身份，業務不熟練，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操作有問題。

  纓絡：okkkk。

  之後醫生收起手電，兩手一攤：“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情況，我們做過了身體檢查，他的身體沒有問題。”

  垃圾桶便是這團廢紙最後的歸宿。

  “大腦是人類最精密最複雜的器官，現階段現有的儀器不足以讓我們判斷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但房東王奶奶年紀大了，不記得自己把合同放哪了，王慕纓便來問問，能不能從白僳這邊找找之前的。

  “他們倆本來站的地點很近，但後來他聽見倒地聲音去找人時，發現同伴已經離他很遠了。”

  潦草的字體書寫其上，並且這同一句話重複了很多遍。

  白僳租的這間房子租期快到了，得續簽合同。

  總覺得有人在說他壞話，不過人類的身體真的好不方便。

  找完東西，白僳就準備把原人類的物品重新塞回去。

  “至於出事的地點……也還是在幽靈地鐵那的站台上。”

  白僳定睛看了會。

  太惡心了。

  他就看了一眼，差點迷失進去。

  如果是以前的他，這些飄落的紙張一定全部能夠接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左一右兩隻手，才拾到兩張。

  和植物人差不多，但又比植物人麻煩。

  血色的線條勾勒出一個個圓弧，圓弧又一個個銜接在一起，拚出一副汙穢不堪的圖案。

  他把滿篇的重複話語翻過，想隨便再看兩眼就收起來，不想之後映入眼簾的鮮紅色的塗鴉。

  也不能說沒有吧，就是很淡，像是被刻意遺忘了一般。

  “發現他的人怎麽說？”

  ——“我的媽媽死了。”

  草，他已經和這玩意住了這麽多久了嗎？
  原人類的記憶有所缺失，白僳只能自己行動。

  其他親屬也來往甚少，可能還有點避之不及。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數據，外行人看是看不懂的，國字臉男性接過翻了兩眼，直接翻到最後看結論。

  說起來，原人類有個奇怪的地方。

  白僳：來之前問一下，或者放在樓下信箱和我說一聲。

  “他隻連上了一秒，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

  筆記本背脊撞在地上朝兩邊散開，另一本卡冊壓了上去，恰好壓到折角的一頁。

  原人類擺東西很隨意，白僳接手後就把所有外面亂放的東西收在一起，現在開始一件件找。

  隻一眼便讓人理智分崩離析，威脅性很高。

  因為是半成品也就沒有任何效力，但那上面散發的氣息卻令白僳感到厭惡。

  一個個東西確認過去又太慢，下一秒，薄如蟬翼的白霧輕輕拂過整間屋子。

  同一時間，城市某處的監測設備的數值驟然飆升，盯著屏幕值班的員工嚇得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發、發生什麽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