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江芙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銀蘇把代綾叫過來，讓她去找孫主任，最好是能把人給帶過來。

  代綾很樂意乾這活，拎著自己的小熊樂顛樂顛地去了。

  銀蘇從病房出來，江芙縮在旁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銀蘇盯著江芙：“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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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芙這句話，突然讓銀蘇想起自己入職時填寫的那張表格，裡面有一個問題是——

  “刺啦——”

  銀蘇抵住被打得蕩過來的江芙，隨後用力將她一推，撞向對面的伍仁。

  伍仁似乎感覺不到手上的疼，抓著鋼管往自己身邊拉，嘴裡依舊是那幾句話。

  剛摸到金屬棍，還沒抓到手裡，金屬棍突然被抽走。

  沒有暴力傾向，現在好像也有了……她現在特別想殺點什麽東西讓自己平靜一下。

  銀蘇無視這惱人的哭聲，思索先前填的那張入職表。

  這聲音哭得銀蘇心煩，又想殺人了……

  江芙心底惡毒地想著，想到孫主任殺她的場景，臉上忍不住露出一點興奮和扭曲。

  聲音越來越近。

  銀蘇一開始沒理會，但那聲音一直不斷，而且感覺離她越來越近，好像就在她耳邊。

  “哇哇哇……”

  “當！”

  伍仁抓著金屬棍往銀蘇雙腿掃去，銀蘇抬手抓著頭頂垂下的頭髮，從半空一躍，跳到了伍仁背後。

  江芙眼底閃過一縷不甘，但又不敢跟銀蘇正面剛，隻好垂下頭不說話了。

  江芙：“沒……沒有啊。”

  【您可有暴力傾向？是or否】

  伍仁眼神無神麻木，但面容猙獰，橫衝直撞地吼著：“死！去死！！你去死！！你死了寶寶才會開心！！”

  “錚！”

  細弱的嬰兒啼哭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傳出來，那聲音悠悠蕩蕩，起起伏伏不間斷，回蕩在走廊裡，讓人毛森骨立。

  她選的‘否’。

  其中有一項——

  ……

  她沒有注意到銀蘇看她的眼神透著幾分怪異。

  “嘩啦——”

  江芙用余光打量她，小心出聲：“蘇醫生，你……你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江醫生：“……”

  【您是否會聽見不存在的聲音？偶爾or經常or不曾】

  “嘭！”

  他眼睛裡有血，還落了灰塵，此時完全睜不開，只能聽見動靜，朝著金屬棍可能離開的方向抓去。

  不曾聽見聲音，現在聽見了。

  等她離開就去找孫主任，讓孫主任對付她！

  她把這麽多試驗品殺了，孫主任一定會殺了她……一定會殺了她，殺了她。

  “哇哇哇……”

  他似乎已經沒有自我意識，嘴裡重複地念叨著幾句話。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好像此時只有鮮血和殺戮能讓她獲得平靜，而心底還有個聲音在催促她去殺戮。

  “哇哇哇哇哇……”

  趴在天花板上的頭髮怪：“……”

  伍仁砸在牆上，直接將牆都撞出一個洞來，倒下的磚石砸在伍仁身上，灰土染上血，將他整個人都糊成一個灰人。

  江芙想得很美好，然而她還沒移多遠，腳踝一涼，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拖拽回去，直接將她倒吊起來，拉上了天花板。

  幸好在下面吊著不是它。

  銀蘇力道一松，鋼管被抽離，沉重的金屬棍砸在地板上，地板開裂，蛛網一般裂開。

  ……

  銀蘇瞥江芙一眼：“不該你問的事不要問。”

  “哇哇哇哇哇……”

  現在不跑等什麽？
  去找孫主任！
  對！找孫主任……

  銀蘇抬手揉了揉眉心，心底雖然煩躁，但面上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

  “殺了你殺了你……”

  所以那張表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把新來的醫生搞成神經病？
    “刺啦——”

  她選的‘不曾’。

  伍仁摸索掉在身旁的金屬棍。

  束縛感從雙腿往上攀爬，很快就到她腰腹。

  伍仁抬手又是一棍子，江芙本來還有點意識，這一棍子下去，當場沒了動靜，身體在虛空蕩過去，又蕩過來，不時被打一棍子、戳一下的。

  是玩家。

  重症監護室的玩家，好像叫……伍仁。

  江芙掙扎，身體往上想要去摸纏在腿上的東西，她隻摸到很滑很軟像無數絲線一般的東西……那觸感說不出來的詭異。

  銀蘇隻好開口：“江醫生，你聽見什麽動靜了嗎？”

  金屬棍打在鋼管上，發出一聲尖銳的撞擊聲，火花四濺，光與火的明滅中，銀蘇看清黑影的臉。

  那冷冰冰的目光盯得江芙不自在，她心底發毛，警惕地問：“我……我應該聽見什麽動靜呢？”

  江芙堅持一會兒就堅持不住，身體垂下去，在半空晃蕩起來，就在此時一悶棍從旁邊掃過來，打在江芙腦袋上。

  金屬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風聲從銀蘇身後響起，她猛地往旁邊一側，一道黑影撲過去。

  對你大爺！！
  她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可怕的同事，去找孫主任告狀，誰要跟你逛醫院！她是不是腦子有大病！！

  黑影撲空，迅速扭頭看向銀蘇，揮著手裡的金屬棍衝上去：“寶寶討厭你，殺了你，殺了你……”

  鄔不驚的技能有一定的作用，但無法完全壓製。

  銀蘇不顧江芙的意願，拉著她出了門。

  手臂粗的金屬棍攜裹千鈞之力落下，帶起呼啦的風聲。

  金屬棍被鋼管擋住，伍仁猛地往外一劃。

  江芙看著在走廊裡打起來的兩人，目光隨著遊刃有余的銀蘇移動，最終還是選擇貼著牆根撤退。

  須臾，銀蘇伸手握住江芙的手腕，輕言細語道：“夜色這麽好，我們再一起逛逛唄，這樣的環境多適合約會啊，江醫生，你說對吧？”

  嬰兒啼哭聲越來越清晰。

  明明是絲線狀，卻摸出人皮的細膩感來。

  【成功吞噬‘XXX’】

  【您未獲得任何技能】

  ‘XXX’是什麽銀蘇不知道，銀蘇懷疑要麽是靈魂一類的能量，要麽就是名字，因為名字多種多樣，所以直接用XXX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