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肅反行動

  米莉亞·德容，她的命運在被姐姐勸著一起進到了熄風忠嗣學院、然後又被選進了進修班之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以前她對這種所謂的思想培養是滿不在乎的，只是拗不過姐姐，才參與進來。

  然而，在忠嗣學院裡，她思考了很多東西。

  從進修班畢業後，她被聯盟至高法庭選走了。

  當下，聯盟的政體大約能拆分成三部分：聯盟軍隊，其中包含了軍政部、聯盟總參謀部、各集團軍、師旅級單位，總督本人直接管轄所有的軍隊部門。

  其二是聯盟政府，總理為總負責人，並向總督負責。其下直接管轄諸行省，並有直屬的民政、生產、發展、商務、文教等等部門。

  其三是聯盟至高法庭，蘭伯特·霍奇森擔任最高大法官，向總督負責。下轄立法會，執行會，紀律會。獵魔人隊伍，是新建的組織，隸屬於聯盟審判所。而審判所獨立於至高法庭三會的武裝隊伍，負責特大事件的執行。

  審判所可以理解為聯盟的特務組織，獵魔人們可以不通過‘三會’，進行秘密抓捕、秘密審問、秘密處決等事務，這是新的《聯盟秘密執行法》賦予的權力。

  當初，從忠嗣學院畢業後，德容小姐被弄進了紀律會下屬的廉政總署，然後在前段時間，審判所建立，獵魔人招募人員的時候，她報名參加並被挑選了進去。

  經歷過了獵魔人訓練之後，米莉亞·德容如今帶著一把手槍，一把短刀，是日常配置；而他們的小隊中，還帶著爆彈槍和鏈鋸劍以及外骨骼套裝，以備在必要的時候，能夠拿下一些需要特別攻堅的地方。

  並且，每一個獵魔人在完成訓練之後，都掌握了一點點……特別的能力。

  比如米莉亞·德容，就可以讓自己的雙目發光，被她凝視著的生物，會心慌意亂，頭腦發暈；經過測試，一些體弱的動物甚至會心臟破裂而亡；他的同伴，有可以測謊的、有可以讓人心生恐懼的……各種都有，哪怕不算特別強力，但多少有一些實用性。

  這種能力，似乎可以被稱為靈能，只是總督跟他們見的那一面，也說過，比正兒八經的靈能師，他們的靈能是不完整的、只有單一功能的、不能靈活運用的、強度也不算太厲害。

  但也行了，米莉亞·德容過去二十多年的生命裡，只有在還是小孩的時候，幻想過自己會擁有超凡的能力。

  而除了戰鬥技能、類靈能特殊能力之外，還有相當一部分的知識，就是調查、追蹤、分析、異端特征等等知識類的內容。

  在獵魔人小隊成立之後，他們就被分成了兩隊，一隊往西而去，要去到遠方的西漠、甚至是大陸西，去搜集情報。

  而德容的這支七人隊，則在聯盟境內巡遊，探查聯盟內部的腐敗事件。

  而他們在北青谷地區，巡查到了許多案例。

  雖然，他們擁有秘密抓捕、審判和處決的權力，但出發時，霍奇森大法官也跟他們說了，非必要、非緊急，不要隨意動用這個權力。聯盟正常的體制是可以解決問題的，他們正常而言就只需要將調查到東西，交給對應處理的政府就好。他們正常而言，只是要補充聯盟正常體制的調查工作做不到位的地方。

  除非聯盟的體制已經腐敗到一定程度，補充調查都已經完不成他們的目標的時候，才需要動用特殊權力。

  而這一次，他們在北青谷行省的巡查，就是遵循正常的流程。

  在北青谷地區，類似退伍老兵普利亞一家碰到的事情，確實不是孤立，而是大范圍發生的——當然，不至於每一件事都這麽惡劣，但那些蛀蟲、腐敗分子，在各個農莊，作威作福、剝削農民的事情，卻不在少數。

  一路探查之下，他們不可能抓那麽多人，只是將一些證據記下，將名單記下。

  他們本來是打算花上一兩個月的時間，基本轉夠一圈之後，直接把相關的情報、名單、證據，分成兩份，一份發往總部，交送紀律委員會；一份發給北青谷行省政府。在紀律會監督之下，把北青谷行省這離譜的基層管理狀況，給全面的清洗一遍。

  結果，查到微熱農莊的時候，他們就查到了退伍老兵普利亞被滅門的事情，拿到了這個日記本的關鍵證物。

  到這裡，獵魔人小隊忍不下去了。

  之前還都只是腐敗、壓迫、人身傷害、暴力毆打之類的情況。謀殺事件也有，但其實比較少；更別說，眼下這個是滅門加針對的是聯盟向來要求優待的傷退老兵。

  那可捅了天了。

  獵魔人們非常清楚，這個事情如果捅到總督耳朵裡面，會讓總督多麽憤怒。

  他們乾脆就直接把人抓了，然後一刻沒停的就往北谷市趕來了。

  日記本拍在傑森·摩根的臉上，獵魔人們在等這位行省首長給個交代。

  這件事兒，交給了摩根的妻妹，米莉亞·德容。

  如果傑森·摩根給出來的答覆，不能讓獵魔人們滿意，那他們或許真的會動用《聯盟秘密執行法》賦予他們的權力，直接把這位聯盟高官給帶回到首都，接受紀律委員會的審查，接受總督的審判。

  ……

  眼下，被質問到的傑森·摩根，長長的歎出了一口氣，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基層的狀況，我知道一些，但我沒有想到會如此嚴重。這是我的責任，我會寫一份報告，然後親自向總督大人，匯報行省內的具體情況，就算是總督大人要治我不作為、辦事不利的罪，我會成為聯盟第二個被撤職的高官，我也低頭認罪。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在此之前，我得親自把行省內的這些老鼠，全給抓出來，給下任北青谷行省的首長，留下一個乾淨的環境。”

  “呵呵，早幹嘛去了？”

  “唉……”傑森·摩根歎了口氣，“我會向總督解釋這個問題的。不過，你先告訴我，你抓的那個齊克林，目前在哪兒？”

  “已經送往複興城的至高法庭了，這是個影響極為惡劣的案件，霍奇森大法官怒火滔天，他要用這個人，來平息自己，平息總督，平息整個聯盟的怒火。你想幹嘛？”

  “可惜……”摩根歎了口氣，“看來我沒有機會親手把他的皮剝下來了。”

  “也不用，這家夥必然會被判處死刑，然後他的顱骨會被製成伺服顱骨，然後丟到某處服役吧。哦，現在聽說還有機仆改造技術，聯盟現在對死刑犯都有特別的利用方法，不會直接殺掉了事，太浪費資源了。”

  “哦，原來如此……他們那罪惡的生命還可以繼續為總督服務，那可真讓他們佔到便宜了。”

  “是的。”

  “但沒有關系，北青谷行省內，還有很多需要以這種方式贖罪、為聯盟繼續服務的人，我會把他們抓出來的。我希望伱們……獵魔人小隊，能夠協助我進行這項工作。”

  米莉亞·德容猶豫了一下，然後回應道：“我們一般是不會接受聯盟地方官員指派的任務的，我們也不需要配合其他人的工作。不過，這件事情是我們發起的，不如讓北青谷行省本身的紀律會機構、警署、政府力量，來配合我們行動。”

  “可以，無論怎樣都可以，只要能把那些人抓出來。”

  ……

  北青谷地區的反腐運動，顧航當然是知曉的。
    包括那個退伍老兵的悲劇。

  那件事情，確實讓顧航在個人情感上，非常的憤怒。

  而他作為聯盟這個政體唯一的獨裁者，拋開個人情感、價值和道德觀念之外，純粹從理性、利益的角度來看，這同樣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這事兒的破壞力，非常顯而易見。被剝削的民眾，生產能力會被抑製，這是直接影響；他們的消費能力也會被抑製，從而會傳導當整個社會上，形成負面影響；民眾的怨氣，會在社會上形成對聯盟政府不信任的風潮，對於未來聯盟一切政策的推行和貫徹都會有巨大的負面影響；極端情況下，會帶來局部地區的叛亂……

  孤例事件的影響力有限，但根據獵魔人小隊發來的報告，他們在這段時間探查的一百三十一個北青谷行省的農莊中，有40%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管理者腐敗情況。

  微熱農莊的事情是最惡劣的，其他的地方倒還不至於出現這種不聽話就滅你滿門的事兒。

  那些基層管理者，會克扣民眾的津貼、福利；巧立名目收取額外的稅款；借由聯盟下發的生產資料進行收費……

  微熱農莊那個叫齊克林的家夥，就是這麽乾的事情。

  也有朝著聯盟伸手的。他們會私自變更行省的生產局給定的生產指標，提高民眾的生產額度，但上交農產品的時候，又以正常的指標來交，謀取中間的差額，作為私利；再包裝成黑市商品，向民眾出售……

  而這些腐敗狀況，大面積是出現在互助會改編成本地行政機構的時候，那些原本的種植園主犯下來的事兒。

  被拆分出去的農莊、去開墾新土地的農莊，碰到的這類事情概率倒是小了很多。那些農莊主很多是從底層開拓者中選舉出來的，也有行省直接指派的基層官員。隊伍的純潔性相對好很多。

  但他們之中，也出現了一些別的情況。

  比如說，故意提高生產計劃額度，要求管轄的農民提高勞動時間。這些基層管理者倒是不會貪墨，全部都會上交，他們追求的是在政務部門的績效評級中，能夠拿到更高的分，好更快的提升職級、職務。

  但民眾就苦了。同樣是E5級的農民，乾得活兒能多出去一倍。

  還八小時工作製呢，按照最離譜的那個誇大生產計劃的，顧航一眼就看出來，那家夥管轄的農民，全累死，也做不完他的計劃。

  這是腐敗嗎？
  客觀上，這帶來的增產，加快了行省的農業開拓計劃，但要知道，北青谷行省的大部分勞動者，是無產者，而非有產者。土地不是他們的，是聯盟的，他們是農業工人，而非農民。

  農業工人是工人的一種，本質上可以理解為上班，職級福利和津貼，可以理解為工資，是靠工資活的人。

  農民是有自己的耕地並且從事務農的人，他們的生計依靠土地產出，產出多少，交稅交租，剩下的是自己的。

  農業工人大幅度增產，那當然是好事。畢竟，多生產出來的東西，一分也不歸勞動者，全是聯盟政府的。

  可是顧航……沒必要做到如此。

  如果有人本身想這麽做，一天八小時的工作明明就足夠滿足基本要求了，他偏偏要乾十二個小時、十六個小時，那隨他去，政府可以提供更快的職級提升，來獎勵這種行為。

  但這件事不應該是行政力量強製要求的。

  可落實到具體的事情上，顧航卻會有糾結。

  那個瞎報生產計劃，把治下的工人往死裡壓工作量的，那得給他辦了；

  但那些確實也提升了生產計劃額度，但卻以激勵的方式，向工人們喊出‘更高的產量，更快的升級，更多的福利，更美好的生活’這樣口號的、鼓勵大家努力生產的呢？
  那些個研究農機實用技術、傳授農業生產經驗，拉高生產計劃額度的人呢？
  情況太多了。

  不分青紅皂白全給辦了，那積極性都給打沒了。

  管理龐大的土地，龐大的人口，一刀切是極難的事情。

  相應的方案得想；這次的經驗教訓要總結。

  至於北青谷行省具體的反腐工作，顧航反而沒有太多的去介入。

  他相信，獵魔人、紀律會、行省政府，三方聯合行動，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目前來看，整個北青谷行省的政府機構，已經掀起了一場浩蕩的肅反行動。

  到時候，那些正兒八經犯事兒的人，該怎麽判就怎麽判。

  落到死刑的，那伺服顱骨工坊，正缺素材。

  沒到死刑的，擼掉職務，降低職級，處以勞役刑期。有專門的勞動農場監獄，拿著E2的最低待遇去服勞役刑期去。

  甚至，為了避免本地服刑會有問題，大量的人會被判到衛興城的礦場、東部諸省的垃圾回收場、廢墟礦之類的地方去服刑。

  而顧航，則更期望傑森·摩根給自己一個更合理的、更系統化的方案，解決腐敗、解決變相腐敗、解決為了升職，不顧農業工人死活，大幅度提高工作壓力的行為……

  這些暴露出來的問題，是摩根的考題，決定了顧航要怎麽對待他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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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少新來的書友，所以還是要說下更新。

  每天4000字，把兩章合一起都在中午發的，量是正常全勤的量啊，偶爾的章節還會6000往上。

  不算多，正常更新吧。

  然後，上兩章有書友說水……我挫敗感很強……

  這兩章想結構是想了挺久的，前半邊講退伍政策，講北青谷的社會情況，後半邊講腐敗，引出聯盟對應的政策。（我相信大家是能看出來的吧？如果沒看出來，那就是我太菜了……）
  唯恐視角落下去太久，還把科恩·普利亞的悲劇內容，精簡到了一章半搞完的樣子。

  這是寫種田必須得寫的東西，一直科技、造兵、打仗、科技……這樣的循環是很沒意思的。

  當然，我也可以用別的手法來寫。比如可以刪掉具體的故事，就直接總督視角下，寫寫農業產值、農業分布、聯盟發生了腐敗，然後怎麽處理……這很快，馬上就交代完了。

  但是，沒有實感，沒有人物，無血無肉。

  如果大家確實不喜歡落實到人物……那我還是得寫啊，寫小說不寫人物，還有啥寫的？

  只能說，實力受限，未來我會更精進水平，不要辜負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