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想不通

  島嶼北端。

  遲流坐在儀式的最中央。

  他是唯一沒有去天譴號的，但對那裡的情況一切都了如指掌。

  漫天的風煙，呼嘯聲起。

  莫羅仿佛一道龍卷風般卷至。

  風散，現出莫羅悲憤的面容：“零死了？”

  遲流點點頭：“嗯，被江長夜所殺，中了四十六刀，不過關鍵還是三刀……血祭殺法，有特殊幻影可以使用血祭殺法。另外，江長夜應該是擁有某種回流能力，可以讓自己回到數秒前的狀態，所以可以連續使用血祭。”

  相比別人會把回流看成是其他加速冷卻的秘術，遲流卻是直指核心。

  他看著莫羅：“他懂時光！之前來偷窺的，應該就是他！這就解釋了為什麽他如此年輕，卻能有這樣的成就。不要小看他序列8的身份……”

  莫羅哼了一聲。

  遲流現在的警告沒有意義，所有幽鬼都已經知道，現在這個唯一的序列8才是威脅最大的一個。

  大批的幽鬼如幽靈般出現。

  他們圍聚在遲流身邊。

  七暗已道：“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那就可以下手了。把零救回來吧！”

  遲流卻歎息一聲：“這才剛進來沒多久啊，江長夜也不是底牌盡出。大戰還未開始，現在就啟動日蝕嗎？後面怎麽辦？”

  莫羅道：“遲流，你的問題就在於你太想掌控一切，卻不知戰鬥需要計劃，也需要勇氣。你不可能真正掌控所有事，就像你說的，江長夜懂時光！那麽，你知道了他的秘密，你又憑什麽確定他不知道我們的秘密？”

  遲流目光微微一黯。

  是啊。

  江長夜想必也猜到了一些吧？

  上次的偷窺，還有這次……

  想了想，遲流緩緩道：“有個問題，我疑惑不解。”

  “什麽？”

  “他在嘗試改寫法則。”遲流將自己看到的劇本說了一下。

  這話聽的所有幽鬼莫名。

  莫羅驚詫：“就憑在一個本子上寫幾句話就能改寫法則？”

  遲流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終於道：“有件事，你們其實一直不知道，也許是時候告訴你們了。”

  他說著緩緩起身。

  走出儀式，望著那遠去的天譴號。

  他喃喃著：“對於異化法則的由來，各大序列文明一直都有猜測。我們總結那些異化法則降臨時發生的種種奇怪現象，給出無數推論……其中有一個答案，觸目驚心。”

  幽鬼們看著他。

  遲流道：“那很可能就是人為編織而成。”

  這話讓幽鬼們同時駭然：“你在說什麽？”

  遲流負著手，踱了幾步：“單純從法則判斷，是無法得出這一結論的。但好在還有原體。這些年，我們中一些出色的試煉戰士，一直都在嘗試和原體接觸，獲取信息。我們發現，這些存在非常的標簽化，個性化，甚至有著自己認定的命運，且輕易無法改變。所有的改變，都是來自對本次元法則的融合，除此之外的一切，都顯得如此頑固……”

  遲流仰頭看天：“這個結論不是我族得出的，是來自一個人族文明。具體如何得出的我不了解，但總之，高層在對證之後，發現非常符合。我懷疑江長夜也知道這點。”

  莫羅疑惑：“所以江長夜寫一個劇本，就能改寫異化法則？”

  “不！肯定不是這麽簡單。”遲流搖頭。

  他的眼神越發的迷惑：“骷髏島……安妮……這個島叫骷髏島，那麽安妮是誰？難道就是星拉爾？為什麽要叫她安妮？”

  自語中，遲流的指尖現出一點微微光輝，伴隨著的是身後星軌和古鍾也在盛放光華。

  但是遲流終究無奈的搖頭：“命運告訴我，安妮和骷髏島沒有任何關聯，但是回避了和星拉爾的關系。”

  莫羅忙問：“精準回應？”

  遲流點頭：“精準回應！”

  命運指引通常很少給出直接而精準的回應，絕大多數都是雲裡霧裡，需要你自己去判斷。

  但是現在，遲流得到了一個精準回應。

  沒有關聯！

  不過遲流很快就想通了：“也對。江長夜在改寫法則，所以本來是沒有關聯的，而改寫的結果就是製造關聯。命運就確定的事實告訴我沒有關聯，那就意味著……未來會產生關聯。一定如此！安妮很可能就是星拉爾，但我不明白，這中間到底有什麽連接。”

  老頭很精明，一下子就理順了本質，可惜卻無法因此看到表象，依然沒有價值。

  可惜命運之說太過玄幻，幽鬼們都不感興趣。

  黑曜直接道：“我隻想知道，你到底救不救零？我們今天失去了四個同伴，他們隻死了一個，不能讓差距再擴大了。”

  莫羅也道：“零對後續的計劃很重要，沒有他也不行，早晚要救的，沒必要等待！”

  遲流長歎一聲：“好吧，但只能救回零，其他人暫時不行。我的精神搜索被封印，零又不在，救他一個等於救六個。”

  莫羅點點頭：“那就這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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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駐地。

  江長夜難得的沒有進船艙休息，還是在船外發著呆。

  “在想什麽呢？”一名身形健美的女序列戰士走過來。

  她叫琳達，也是一名逆輪戰士，不過走的卻是罕見的造物路線。

  確切的說，她的改寫讓她可以象造物序列一樣，一定程度的突破屬性秘術與科技武器的疊加限制。

  因為同是逆輪的緣故，再加上對方顏值也說得過去，江長夜跟她還算聊的來。

  見琳達過來搭訕，江長夜懂她心思，一笑道：“還有些問題沒想通，在想呢。”

  “能說說嗎？”琳達在江長夜身邊坐下。

  江長夜一笑，點頭道：“我們都知道幽鬼擅長遊擊戰，而我們擅長陣地戰。底牌這種東西，不在於出新，在於實用。所有的底牌，都應該和自己的特長結合，所以我們這邊安排了空間結界，就是為了用天譴號做誘餌，發揮我們的陣地戰優勢。”

  “嗯哼。”

  “但是幽鬼那邊的布置，卻和他們的特長不相關。”

  “你是說時間倒流？確實不相關，但畢竟強大啊。”

  “問題就在這兒。要真有那麽強，會為了產出有限的空間石帶進來嗎？”江長夜反問。

  琳達愣了愣：“也對，但你不也帶進了天譴號？”

  “那是因為天譴號不屬於赤龍軍團。性價比這種事，即便是戰爭也要考慮的。如果我有讀檔器，我絕對不會用在這裡，除非是我為了自己活命而使用。而如果是上面安排，就沒有理由用如此價值高昂，還無法發揮幽鬼優勢的準備。”

  “所以你的意思是……”

  江長夜回答：“我認為那東西的本質很有可能不是時光倒流。”

  “那是什麽？”

  “空間！之前我和遲流談判，讓他限制住哥斯拉，他做到了，我感覺到了是和空間有關。那件時間類的神物，其作用應該就是空間。”

  琳達不解：“你都說了是時間神物，怎麽會和空間相關？”

  江長夜笑了。

  他搖搖頭：“時間和空間是一體的，沒有空間就沒有時間，畢竟時間的本質，就是物質的運動過程啊。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反正我現在就是想不通那東西到底是怎麽用的。到底要什麽樣的功能，才能夠又符合高性價比，又符合空間需求，又符合時間特性呢？想不通！”

  “想不通就別想了，有那功夫，不如找點樂子？”她給了江長夜一個曖昧的眼神。

  江長夜很懂這眼神，但他還是搖頭：“不，我現在沒興趣。”

  就在這時，江長夜心中忽有所感。

  那是一種奇特的，難以言喻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觸動了自己。

  “咦？”他猛然起身，看向北方。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

  遲流動用了那東西，但是細看自身與周圍，又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當然，如果是時光倒流而又屏蔽了自己的記憶，那麽自己也不會知道。

  江長夜轉頭道：“琳達，查看契約，死去的兄弟有沒有活回來！再看一下零的屍體還在不在。”

  答案是否！

  死去的兄弟沒有復活，零的屍體也依然存在。

  這讓江長夜面色陰鬱著。

  良久，他說：“紅紗，把零的屍體好好封存起來。”

  (本章完)